哈·曼丁的故事(十)

哈·曼丁的故事(十)他讲完牵着哈·曼丁的手来到床前。哈·曼丁撩开国王的面纱，见他气息奄奄，只剩游丝般的一口气，不禁深感失望，认为救活国王的期望专门渺茫。宰相又吻哈·曼丁的手，讲道：“我们让你替国王治病，你的一切要求我们都能够赶忙满足，治好国王的病是我们找你来的最终目的。”“我尽管是先贤多尼尔的子嗣，可专门惭愧，先父的事业，我一点也没继承下来，因为我只是仅读过三十天书，对医学一点也没涉及。如果我真有一技之长的话，自然乐于从命，替国王治好病的。”“你不太自谦！我们明白你的医术高深，各国的大夫们都望尘莫及，因此治愈国王的病，非你莫属。”“我全然不明白国王得的是什么病，也不明白开药方，让我如何治疗呢？”“国王需要服用的药，全在你手里。”“如果我真有如此的药，我会奉献给国王的。”“国王需要服用的药，你最明白只是了。实话对你讲吧，他所需要的药确实是蛇女王。你明白她住在什么地点，你曾见过她，跟她在一起呆过。”哈·曼丁听了宰相之言，方才明白个中缘由，这全是因他擅进澡堂惹下的大祸。他追悔莫及，痛恨自己不守誓言，无奈之余，只好将就抵赖，讲：“国王需要服用的药如何会是蛇女王呢？我从来不认识她，听也没听过那个名称。”“你不抵赖！我们有证据证明你认识她，你跟她在一起住过两年呢。”“我确实不认识她，也从没见过她。这桩奇事我依旧头次从你们嘴里明白。”宰相拿来一本古籍，翻开细看了一番，然后才念道：“蛇女王将同一男人相遇。此男人在王宫中停留两年后返回地面。之后，此人若进澡堂洗澡，其肚皮的颜色必会变黑。”宰相念完，对哈·曼丁讲：“你自己看看你肚皮的颜色吧！”哈·曼丁拉开衣襟一看，见自己的肚皮果然出现黑色，可他强辩道：“我的肚皮生来确实是黑色的。”“我早就派人在每家澡堂窥探洗澡的人，若发觉肚皮变黑的，赶忙来向我报告。你洗澡的时候，他们发觉你的肚皮变黑，就前来报告了我。今天可让我碰见你了，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现在你唯独要做的是：告诉我们你是从什么地点回到地面来的？你只须指出那个地点，就让你回家，我们能够捉到蛇女王。要捕捉她，我们这儿大有人在。”听了宰相的这番话，在场的王侯将相一哄而起，威逼哈·曼丁，逼他指出蛇女王的住处。哈·曼丁百般后悔不该进澡堂，自怨自艾。他仍旧辩解道：“我从没见过那样的事，从没听过那样的事。”宰相眼看软的不行，便决心来硬的，对他酷刑拷打。他们脱掉哈·曼丁的衣服，重重地鞭笞他，他被打得死去活来，差点被打断气。拷打得差不多了，宰相才又对他讲：“我们证据在手，证明你明白蛇女王的住处，你什么缘故要否认呢？快告诉我们你回到地面的那个地点吧，我派人去捉她，决可不能连累你的。”接着，宰相装出善良的模样，扶起他，又赏他一套价值极贵的衣服。哈·曼丁禁不住宰相的软硬兼施，不得不投降，无奈地讲道：“好吧，我把那个地点指给你们看。”宰相兴奋极了，赶忙叮嘱备马，带臣僚们随哈·曼丁动身。哈·曼丁骑马在前面带路，一路奔波，来到山脚下，他跳下了马。哈·曼丁长吁短叹、抽抽咽咽地带他们进入山洞，来到库藏旁。他讲：“我确实是从那个地点回到地面的。”宰相席地坐下，焚香点火，然后喃喃不绝地念起咒语来。他不仅是个熟知风水的阴阳先生，而且依旧个老谋深算的魔法师。他每念一道咒符，便添一些香。当他念完三道咒府后，才中意洋洋地大声吼道：“蛇女王！快出来吧。”随着宰相的吼声，库藏侧面的一道大门自动开启，接着传来霹雳似的声响。这山崩地裂的响声，震昏了一大群人，还有的人当场吓死。不久，从大门里走出一条象一样大的巨蛇，眼和嘴里喷出许多火团，它的背上驮着一个镶满珠宝玉石的赤金盘，盘中坐着的正是人面蛇身、金光四射的蛇女王。她摇头左顾右盼，犀利的目光一下子盯在哈·曼丁身上，她潸然泪下地凄然叹道：“哈·曼丁哟！你这不守誓言的人，你害得我好苦啊！你不是宣誓终身不进澡堂吗？你的良心到哪儿去了？唉，罢了，罢了，怪你也没用，反正这是前生注定的情况。看来上帝安排我非死在你手里不可，明显是要用我的命去换国王的健康呀。”哈·曼丁听了蛇女王的责备，哑口无言，惭愧得掩面痛哭。狡诈的宰相听了蛇女王的话，想伸手去捉她。蛇女王义正辞严地喝道：“住手，你这厌恶的家伙！你敢动手，我吹口气，就会让你化成灰烬。”接着她回头呼吁哈·曼丁，讲道：“你来吧，把我放在你们带来的那个盘子里，然后顶着我走吧。反正命中注定我要死在你手上，我无法躲避。”哈·曼丁按照蛇女王的指示，把她举起来，放在盘中，顶在头上，然后下山。在回城的路上，蛇女王悄悄地跟哈·曼丁讲话，她讲：“哈·曼丁，你尽管违抗誓言，干了这种不道德的坏事，因为这是命运的安排，我不能全怪你。我要忠告你几句话。你听我讲吧！”“蛇女王啊！有什么话请讲。我对不起你，不管你叮嘱什么，我都会照办的。”“你把我带回相府，宰相会让你杀我，把我剁成三截，你可千万不照办，推讲你可不能杀蛇，让他亲自动手杀我吧。等他把我剁成三截后，会听到国王召他进宫的命令。临行前，他会把我装在一口铜锅里，把锅放在炉子上，然后，他会对你讲：‘哈·曼丁，你来煮蛇吧！记着：水开之后，你用勺子把汤上的沫子舀出来，装在我给你的瓶子里，冷后你可喝掉它，不骗你，喝完后它可使你百病自除。然后，你又煮，等汤里起了第二次浮沫后，你再把它们舀进另一个瓶子里，千万不动，等我回来喝，我喝了也会治好我身上的各种疾病。’他动手前一定会给你两个瓶，你照他讲的办。等水第一次开时，你把汤中的浮沫舀起来，装在第一个瓶子里，只是，你千万不听宰相的话喝掉它；你要做的是连续-煮，等第二次汤中漂起泡沫时，你把它舀进第二个瓶子里，冷却后，你喝掉第二次汤中的泡沫。你明白吗？这第二个瓶的泡沫你喝下后，会灵魂开窍，一下子成为无师自通的学术泰斗！宰相回来向你索要第二瓶泡沫喝时，你只管把第一个瓶子里的东西给他喝，你会看清晰的，他决可不能有好结果。最后，你把煮熟的蛇肉放入一个铜盘，送进宫给国王吧。你先拿块肉让国王吃，然后用纱巾盖住他的脸，等他睡到中午，你再给他喝一杯酒。哈·曼丁，请照我的叮嘱去做，千万不粗心大意，如此你会治好国王的病，得到善报的。”

哈·曼丁边走边听蛇女王的叮嘱，一直到城里，来到相府门前。宰相叮嘱哈·曼丁：“随我来吧！”他俩进入府中，其余的人马各自散去。哈·曼丁小心翼翼地把顶在头上的蛇女王放下，舒了一口长气，宰相又赶忙叮嘱他：“替我宰掉蛇女王！”“我从来没杀过蛇，我可不能杀。如果你一定要杀她，你自己杀吧。”宰相毫不犹疑地把蛇女王从盘中拿出来，一刀结果了她的性命。哈·曼丁不忍看宰相的暴行，禁不住难过流泪。宰相却没事似的笑了起来，骂道：“你那个胆小鬼！杀一条蛇，有什么好哭的？”他哈哈大笑着把蛇女王剁为三截，盛放在一口铜锅里，刚放在炉上，预备点火时，国王的钦差大臣突然赶到，对他讲：“国王召你赶忙进宫听命。”“遵命！”宰相慌忙站起来，拿出两个玻璃瓶递给哈·曼丁，叮嘱道：“你来煮蛇肉吧！水煮开后，汤中漂起沫子时，把它舀出来，装在这两个玻璃瓶中的一个里，冷却后，你喝掉它，你身上百病皆除。然后，你连续再煮，第二次汤中漂起浮沫时，又把它舀出来，装在第二个玻璃瓶中，不动！等我回来喝。因为我腰痛，喝下它，或许会治好。”宰相讲完，跟钦差大臣进宫去了。哈·曼丁依言生火煮蛇肉，认真等到水开后汤中漂起浮沫，便舀出来，分装在两个瓶子里。后来，蛇肉也煮熟了，他把它装在盘子里，吹灭了火，静等宰相回来。不久，宰相急急忙忙赶回家中，劈头便咨询：“你如何做的呀？”“照你叮嘱做的。”“第一个玻璃瓶中的浮沫呢？你是如何处理的？”“我全部喝了。”“我看不出你的躯体有变化呀？”“唉！相爷，我全身上下火烧火燎地，热得不行了。”“快把第二瓶浮沫给我。也许它能治好我的腰疼！”狡诈的宰相遮挡着他的歹意。他把第一瓶浮沫当第二瓶浮沫毫不犹疑地全部倒进嘴里，一口咽下肚去。然而，他刚喝完，瓶子就落到地上，他的躯体逐步肿胀起来，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地倒地身亡。他的下场，正是恶人的结局。宰相害人终害己，他的下场正如古人所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曼丁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不敢喝第二瓶浮沫，怕中毒。后来他想起蛇女王的叮嘱，心想道：“如果第二瓶浮沫有毒，宰相是可不能让我留给他喝的。”因此喃喃自语道：“上帝保佑！我决心喝了它。”哈·曼丁果断、勇敢地喝完了第二个瓶中的浮沫，奇迹显现了：上帝使他心中涌出无限的聪慧，替他掀开增长知识的慧眼，他茅塞顿开，心情舒服，感到欢乐至极。他把蛇肉盛在铜盘中，端着走出相府。途中，他抬头望天，一眼便看穿了七层天，苍穹中的一切尽览无余；银河宇宙系统的复杂天象，诸如天体运行、行星和恒星等错综复杂的现象，排列在他眼前。他由此受到启发，赶忙成为熟知几何、占星、天文、数学的大学者，从而对蚀月蚀和宇宙变化的各种原理，都了若指掌；继而他低头看地，地面上的植物、埋在地下的矿藏，都映入他的眼帘，他由此受到启发，一下变为熟知医术、炼丹、点金等法术的大师，从而具有了点铁成金、点石成银的魔力。他犹豫满志来到王宫中，在国王面前跪下去吻了地面，然后不紧不慢地向他报告，讲：“宰相不幸丧命，愿陛下不要悲伤，并祝陛下万岁万万岁！”国王惊闻宰相去世的消息，专门悲伤，忍不住难过痛哭。陪侍左右的王侯将相，也因宰相之死而悲伤哭泣。国王追咨询宰相猝死的缘故，讲道：“宰相刚才还好好的在我周围，他返回相府去，看看蛇肉煮熟没有，好给我取来吃，如何突然就死子？这是什么缘故？他怎么讲碰到什么大祸了？”哈·曼丁把宰相回家喝了浮沫，躯体浮肿、肚子肿胀而死的情形，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国王听了，忧心忡忡，叹道：“宰相死了，我该如何办呢？”“陛下不必着急，”哈·曼丁讲，“我能够替你治病，包管你三天后复元。”国王情绪好转，欣然讲道：“只要能治好我身上的病，确实是花几年工夫，我也可不能在乎。”哈·曼丁赶忙行动，把盛蛇肉的盘子放在国王面前，先拿一截蛇肉喂他，然后让他躺下睡觉，并拿一块纱巾盖在他脸上，这才坐在床前，用心等候。国王一觉从早上睡到中午，蛇肉差不多在他肚子里消化了，哈·曼丁便叫醒他，给他一杯酒喝，然后又让他睡去。翌日清晨，国王醒来后，哈·曼丁又给他吃了一截蛇肉，让他再睡觉，继而又给他酒喝。如此，接连三天之内，国王吃完三截蛇肉，结果药显奇效，他的皮肤逐步干瘪下去，遍体的结痂全都脱落，浑身大汗。现在，他的疾病差不多痊愈，健康复元了。哈·曼丁暗自喜悦，讲道：“陛下必须上澡棠去洗澡。”因此他陪国王上澡堂去，痛爽快快地洗了一个澡。国王回到宫中，精神焕发，神气十足，躯体结实精壮如铁塔一样，不仅病体康复，元气也完全复原了。他快乐地穿戴起华服美饰的衣冠，坐在宝座上，让哈·曼丁坐在身旁，一起进餐。为了庆贺国王沉疴全除，举国上下，欢腾一片。朝中的文武百官济济一堂，朝拜、祝愿，喧闹极了。礼仪终止后，国王对众臣宣布：“友爱的大臣们，这位确实是妙手回春，替我根治疾病的哈·曼丁！我任命他为宰相。今后你们一定要听命于他，拥戴他，就等于拥戴我本人，不可违抗他的命令。”“遵命。”群臣起立，同声承诺着国王的话，他们涌到哈·曼丁面前，亲切地吻他的手，咨询候他，祝贺他荣升宰相。国王赐给哈·曼丁一套缀满名贵珠宝的华裳，缀在衣服上的每颗宝石，至少也值五千金币。还赏他三百名男仆、三百名漂亮的女仆、三百名埃塞俄比亚小姐、五百匹驮着财帛的骡子和许多和家畜，不胜枚举。此外国王还让文臣武将、绅士和老百姓给他纳贡。哈·曼丁在群臣的簇拥下，骑马来到国王送给他的官邸中。他正坐在中堂，一一同意群僚的祝贺。文武百官纷纷前来晋见、献礼，他们都谦卑地恭维他，吻他的手，讲一些吉言。哈·曼丁的母亲和好友们听见他升官发财的消息后，赶忙前来祝福他，对他因祸得福的好命运艳羡不已；同样，过去那些和他一起砍过柴又改行经商的樵夫们，也接踵而至，为他贺喜。不久，他又带领部下，去抄了前任宰相的家，将他的财产收归己有。哈·曼丁前半生受尽磨难，可上帝有眼，终于让他摆脱愚昧，一跃而成为熟知医理、天文、几何、占星、炼丹、点金、招魂等学术的大师，加之位高爵显，因而天下闻名。一天，他跟母亲闲谈，咨询道：“妈呀，我父亲活着的时候，是一代宗师。请告诉我，他老人家死后，遗留了什么典籍、什物没有？”他母亲听了亲小孩的询咨询，起身拿出一个匣子，递给他，讲道：“你父亲的典籍，总共只遗留下装在那个匣子中的五页残卷。你拿去认真看吧！”哈·曼丁打开匣子，取出里面的残书，读了一遍又一遍，感受意犹未尽，又追咨询道：“妈，这五页书只只是是一本书籍的某部分，其余的哪儿去了？”“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曾带着全部藏书外出旅行讲学。不料，船在航行中遇险，船沉了，他的书也掉入海底。上帝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