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地理学的5W

人文地理学的“5W”

——对人文地理学研究对象、基本理论和学科体系的新思考龚胜生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华中师范大学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华中师范大学城市与环境科学学院shshgong@提纲人文地理学的研究对象：人文世界人文世界是什么（what）：系统解析（系统性）人文世界在哪里（where）：空间解析（区域性）人文世界在何时（when)：时间解析（动态性）人文世界为什么（why)：问题剖析（动力机制）人文世界怎么样（how)：应用分析（优化工具）第一部分什么是人文地理学？

一、人文地理学的研究对象地理学研究对象地理学地球表层地理环境人地关系大气圈水圈土壤圈生物圈相互作用地球表层自然系统（地理环境）vs人类系统（人类社会）演变规律人地关系演化规律地貌气候水文土壤植被动物地理环境一、地理学的原始与本义在中国，“地理”一词最早出现在西周时期。《周易·系辞》曰：“古者庖犧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视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易”。这说的是《易》的创制与原始。又曰：“易与天地準，故能弥纶天地之道，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終，故知死生之说”。这里所谓的“天文”实乃“天之文”，是天的纹理（天象），即天体运行的规律；“地理”实乃“地之理”，即地的脉理（地法），即大地运行的规律。所以从一开始，“地理”一词就蕴含着大地规律的意义。在西方，“地理”一词最早出现在古希腊时期。在希腊文里，地理“geographia”一词由geo+graphia两部分组成，geo=world,graphia=writeabout,联系起来，地理就是描写世界的工作。对周围世界的描写，是人类认知整个宇宙的最基本的途径，这也是地理学知识在原始社会就开始萌芽的根本原因。因此，地理学者一个始终不变的目的，就是描写和解释世界。地理学者描写世界，不仅要描写大自然恩赐的自然世界，而且还要描写利用这个自然世界的人。因此，地理学者观察和描写世界，从一开始就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方式：既关注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世界，也关注利用各自自然世界的人类。二、地理学视野中的世界观地球各组成部分是不可分割和精细地平衡的——世界具有整体性；地球上存在着明显的空间差异和时序差异——世界具有差异性；世界是不断进化、演化和发展变化的——世界具有动态性；世界的演化和变化是有规律可循的，自然世界有自然规律，人类社会有社会规律——世界具有规律性；世界是客观存在的，同时又是人类认知的，由于人类认知的局限性，人类认知的世界和客观存在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世界具有客观性和主观性；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必须服从于自然的规律，但是，人为万物之灵，又具有能动性。一方面，世界的演化因为有了人的作用而变得更快；另一方面，人类又能有意识的优化世界——世界具有可优化性；归根到底，世界是由自然生成的自然世界和人类创造的人文世界组成的综合体——世界具有层次性和综合性。三、自然世界自然世界是自然生成的世界。在地理学家看来，自然世界就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自然环境，是由大气、水文、土壤、生物、地貌等自然要素组成的自然地理环境。自然世界中最活跃的要素是气候。自然世界是具有承载力的世界。地理学家用一个字概括自然世界，这就是“地”。地的功能就是承载万事万物。故《周易》言：“地势坤，君子厚德载物”。自然世界是通过自然过程维持各部分精细平衡的有机世界。大气、水、土壤、生物之间的物质循环缺一不可，自然过程维持着生态的平衡。人文世界是人类创造的世界。人文世界是人类利用自然、改造自然所创造的，附丽在自然世界基础之上的文明世界。人文世界中最活跃的要素是人。人文世界是具有创造力的世界。地理学家用一个字概括人文世界，这就是“人”。《说文解字》曰：“人，天地之性最贵者也”。《周易》曰：“惟人为万物之灵”。人能利用和改造自然的世界，建造自己所需要的世界。人文世界是通过社会制度和精神文化来维持各部分动态平衡的有机世界。自然系统有大气、水、生物之间的物质循环，人类系统有政治、经济、文化之间的社会循环，正如自然过程维持着自然世界的平衡，人文过程维持着人文世界的平衡。四、人文世界五、自然地理学与人文地理学自然地理学自然地理学描写自然世界，是对自然地理环境本质属性及其规律性的认识，以及获取这些认识的方法。自然地理学着重研究的是自然地理过程与自然地理格局。自然地理学关照的核心是自然环境。自然地理学主要探索自然地理环境的空间分布及其演变规律。人文地理学人文地理学描写人文世界，是对人地关系地域系统本质属性及其规律性的认识，以及获取这些认识的方法。人文地理学着重研究的是人文地理过程与人文地理格局。人文地理学关照的核心是人类活动。人文地理学主要探索人文世界中社会规律与自然规律的互动以及人文世界与自然世界的空间相互作用。六、人文地理学的定义李旭旦：人文地理学是以人地关系为基础，探讨各种人文现象的分布、发展和扩散，以及人类社会活动的空间结构的一门科学。张文奎：人文地理学是研究地表人文事象的空间区域分布及空间差异，并预测其发展和变化规律的科学。吴传均：人文地理学是研究人地关系地域系统的形成过程、结构、特点和发展趋向的规律的科学。陈才：人文地理学是以研究人地关系的地域系统为核心，研究地表人文现象的分布演变和传播及其空间结构的形成过程、特点并预测其发展变化规律的科学。龚胜生：人文地理学是研究人类所创造的建筑在自然世界基础之上的人文世界的系统结构、形成过程、空间差异、作用机制、演化规律的科学。它是一门服务于社会需求的经世致用的科学。随着社会和社会需求的变化，地理学也不断变化。第二部分人文世界是什么？一、理论基础：系统理论1.系统的定义系统（system）一词源于古希腊，意为部分组成的整体。在宇宙间，从基本粒子到河外星系，从人类社会到人的思维，从无机界到有机界，从自然科学到社会科学，系统无所不在。系统论创始人贝塔朗菲：“系统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诸要素的综合体”。钱学森：系统是由相互作用相互依赖的若干组成部分结合而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有机整体，而且这个有机整体又是它从属的更大系统的组成部分。概言之，系统是由一些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若干组成部分结合而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一个有机整体。

（1）系统是由要素构成的。系统越复杂，构成系统的要素越多。要素可能是最基本的个体、元件、零件，也可能本身就是一个系统。比如自然系统由气候、土壤、水文、生物等要素组成，而它们彼此又是一个子系统。（2）要素之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形成一定的结构。任何系统都是其构成要素的集合，这些要素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相互作用，从而形成要素之间相对稳定的联系方式、组织秩序、内在关系，最终形成相对稳定的结构。（3）结构决定功能，有什么样的结构就会有什么样的功能。系统具有一定的目的性。系统功能是指系统与外部环境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中表现出来的性质和能力。2.系统的特性1．整体性：系统是由系统内的个体集合构成的，具有超越于系统内个体之上的整体性。

2．层次性：系统与系统内的个体之关联信息的传递路径是分层次的，每一个层级的系统由若干子系统组成，同时又是更高一个层级的子系统。3．开放性：系统作为一个整体又会与其它系统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系统只有开放才能存在和发展。动态性：系统是运动的，它随时而变，不断发展。僵化的系统最终是要消亡的。5．规律性：系统的演化是有规律的。自然系统的演化遵循自然规律，社会系统的演化遵循社会规律，复合系统遵循自然规律与社会规律的双重制约。6．调适性：系统可以通过建立模型来进行模拟研究和优化利用。比如我们对计算机系统的改进，对生态系统的模拟，对人文世界的优化。7．修复性：系统具有抗干扰性，在一定的范围内，系统对外界的冲击具有自我修复的功能，比如生态系统的自净功能就是一种抗干扰和自修复的特性。

二、人文世界系统人地关系地域系统人文世界系统要素结构功能

人文世界系统1.人文世界的要素2.人文世界的结构3.人文世界的功能人口政治经济文化

社会军事……空间结构点线面社会结构

地域结构经济结构政治结构民族结构……人的发展社会进步系统优化……1.人文世界系统的要素人的集合体规模、质量、结构、观念政以正民，价值观引导行政区划、疆域领土、地缘关系物质的、精神的、制度的风俗、人才、语言、宗教经世济用，生产和服务农业、工业、服务业军事设施、军事活动、军事资源关隘、战场、军队布局以共同物质生产活动为基础而相互联系的人类生活共同体。生产力、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上层建筑2.人文世界系统的结构空间结构要素结构时间结构结构横向结构区域、国家、地方纵向结构千年、世纪、代、年季、月、日、时三维结构点、线、面基础结构人口结构、经济结构、政治结构社会结构、军事结构、社会结构3.人文世界系统的功能人的素质全面提高和人的生活质量全面改善社会的和谐、民主、自由和多样性保持和发展自然生态系统和人类社会系统协调发展

三、人文世界系统的特性人地关系地域系统差异性演进性复合性系统性客观的与感知的人文世界动态演化与发展优化发展不同步与区域不均衡经济地理学文化地理学社会地理学

四、要素维度的人文地理学分支人文地理学人口地理学政治地理学军事地理学第三部分人文世界在哪里？一、理论基础：空间理论人文世界在哪里？地球表层。地球表层是怎样的系统？空间系统。空间系统是怎样的系统？空间要素构成的有序系统。空间结构是空间有序性的表现。地理学最基本的空间结构是点、线、面构成的单元结构。1、空间结构理论（如区位理论）2、空间发展理论（如增长极理论、点轴理论、梯度理论，等等）3、空间作用理论（如核心边缘理论，距离衰减理论，引力场理论，等等）

二、人文世界的空间特征空间结构点线面地理空间单元结构面（区域）点（如城镇）线（如交通线）1.点——连结与聚散点聚落：居民点、城市概念点：中心、重心、枢纽、核心站点：机场、火车站、港口地标：山峰、电视塔、界碑、独立物、控制点文化：家乡、教堂、寺庙、学校、建筑、圣地、烽火台、水井资源：泉水、景点、遗址、文物地理空间上能在地图上用点状表达的地物或概念，是空间连结的节点和聚散的核心。2.线——纽带与载体点线状地物：河流、山脉、断裂、森林线、雪线概念线：等值线、发展轴线、经纬线、通道、走廊、纽带边界线：政区界线、流域界线、农牧界线、田埂交通线：铁路、河流、公路、航线、管道线文化界线：藩篱（长城、柳条边）、纽带（母亲河）、通道（丝绸之路、文化走廊）地带界线：纬度地带界线、经度地带界线、高度地带界线地理空间上能在地图上用线状表达的地物或概念，是空间相互作用和相互连结的通道、纽带和载体。3.面——均衡与差异点面状地物：流域、湖海、草原、森林、农田概念区：文化区、经济区、自然区、行政区、发达区、落后区经济区：农耕区、畜牧区、工业区、开发区、城区、乡村；自然区：地形区、气候区、水系区、生物区、灾害区文化区：南方、北方；方言区；饮食区；宗教区政治区：国家联盟、国家；县域、市区、省域（直辖市、自治区）；乡镇、行政村地理空间上能在地图上用面状表达的地物或概念，是承载空间一致性和差异性的区域。

三、人文世界的空间关系1.点与点关系2.点与线关系3.点与面关系一、点的空间关系两点之间的关系多点之间的关系一点多线的关系多点一线的关系多点多线的关系一点一面的关系多点一面的关系

1.点与点的空间关系（1）两点之间的关系。点一般代表地理事物的质心，两点之间的关系就是两个地理事物的空间相互作用。人文地理学一般借用万有引力定律来研究两个城市点之间的关系。

Fij=G·（Mi·Mj）/R2

式中，M可以是城市的人口规模和经济规模。

（2）多点之间的关系。对点的横向和纵向关系的描述。从纵向上来看，点与点之间具有从属关系，大小不同、级别不同的许多的点统一在地理的有序性里，形成点的体系，如城镇体系。从横向上来看，在一定的区域范围内，点与点之间因其临近性不同，形成集聚型、随机型、平均型的关系。（3）衡量多点关系的指标。最近邻点指数、集中指数。

（1）一点一线的关系。一点一线关系是多点一线关系的单元，因此，在地理区域中基本是不存在的（农业区位模型中的中心城市与河流是理想的例外）。（2）多点一线的关系。一条线（交通线、河流）贯通许多的点（城镇、车站、服务中心等）。线上串连的点越多，说明线的纽带、通道和载体功能越强，因而也越容易成为发展的轴线。（3）一点多线的关系。一个点汇聚或者放射许多的线。点上联结的线越多，说明这个点的中心作用（集聚与扩散，吸收与辐散）越强，因而往往成为发展的增长极。（4）多点多线的关系。这是点线关系的聚合，是点与线构成的网络关系。在网络中，点线关系的描述一般用可达性指标。2.点与线的空间关系点与线关系举例一点一线一点多线多点一线多点多线

（1）一点一面的关系。有形的、具象的一点一面关系，最基本的是农业区位论中城市与区域的关系。无形的、抽象的一点一面的关系有：分布重心关系；核心边缘关系；中心腹地关系。（2）多点一面的关系。在现实的地理世界，只要区域的面足够的大，就一定分布着许许多多同类性质的点，比如城市、车站、港口。面上分布的点越多，说明点的密度越大。分析面上的点的空间特征，我们一般有关分布密度来揭示。（3）一点多面的关系。这是两个或多个界面上的点与这些面之间的关系。比如某个城市位于两省交界甚至三省交界处，那么这个城市就具有重要战略地位。还有位于两条河流交汇处的城市，大陆与海洋交汇处的城市。这样的点由于处在两个界面的交汇处，“界面效应”或“边缘效应”强烈，在空间上更能发挥节点和桥头堡的作用。3.点与面的空间关系点与面关系举例一点一面多点一面一点多面区域A区域B区域B区域C区域A区域A区域C区域D区域B

（1）两线平行的关系。在现实的地理世界，这种关系一般存在于城市内部的局部，比如两条街道之间的道路是平行的，但其最终总是要相交的。（2）两线相交的关系。这是线与线关系最基本的空间单元。两线相交产生交点，这是点线关系存在的基础。一般而言，空间上的点都产生或形成于两线尤其是多线交汇处，如两河交汇处的城市。（3）多线相交的关系。如果多线交于一点，则是两线相交的叠合。如果多线相交于不同的点，则构成网络关系。（4）线线关系的描述。由于地理空间上线与线的关系是通过点来连接的，因此，一般用点线关系的描述指标即可，如可达性。线作为通道，线与线之间有时是互补关系，有时是竞争关系。4.线与线的空间关系线与线关系举例平行关系相交关系铁路高速公路河道公路十字交叉线河流交叉线多线相交

（1）一线一面的关系。面是线在空间上移动的轨迹，在现实的地理世界，一线一面的关系只存在与局部或理想的状态，比如一个村庄只有通向村外的一条道路，一个平原只有一条河流。在面空间里，线的重要性与线的总量是成反向关系的，如果空间上的线越多，单一的线的重要性就显得相对不是那么重要。（2）多线一面的关系。在地理空间的面上，有着各种各样的线的交织，不仅是自然的线状地物，如河流、山脉、雪线、森林线，而且更多的是人类文明创造的线状地物，如交通线、行政界线、长城线。（3）多线多面的关系。这就是地理空间结构的本质特征，也是地球表层多样性的体现。线是纽带、通道和载体，正是因为有形的与无形的，不同的丰富多彩的地理之线将地理之点连接起来，从而把不同性质的区域联结成一个彼此不可分割的整体，形成了地球的整体特性。（4）线面关系的描述。线是点移动的轨迹，在空间面上的分布也可以用线的密度来表示。如每平方千米的高速铁路里程。5.线与面的空间关系线与面关系举例多线一面多线多面公路线河流线公路线河流线行政区界线政区A政区B政区C

（1）面与面关系的性质。面与面的关系是点、线、面关系的统一与综合；是区域与区域之间的空间相互作用；是人与自然关系、人与人关系通过区际关系的体现；是二维区域旋转形成的三维空间的过程。（2）面与面的横向关系是区际关系。区际关系是区域与区域之间的关系，如行政区域之间的关系，自然区域之间的关系。区域性是地理学研究的重要特性之一。区际关系有封闭型、掠夺型、转嫁型、互补型等多种类型，一个区域可持续发展系统必定是一个区际关系协调的系统。（3）面与面的纵向关系是层次关系。区域有大小之分，地球上的区域是连续的，应该是完全填充的，因此覆盖地球全部的区域可以划分为不同的等级，大的区域包含小的区域。如人文世界可以看成是不同政治区域组成的，如国家，国家内部又由不同的行政区域组成，国家、省区、地市、县域、乡镇构成一个层次关系。6.面与面的空间关系

四、空间维度的主要人文地理学分支

1.点维度分支2.线维度分支3.面维度分支空间维地理分支聚落地理学乡村地理学城市地理学交通地理学物流地理学电信地理学区域人文地理学第四部分人文世界在何时？一、基础理论：广义进化理论1.自然进化论

（1）以生物进化论为核心。达尔文（1809~1882）的生物进化论以自然选择为核心，主要观点概括起来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2）受自然规律的支配。在地理学看来，自然地理过程是自然规律的体现。自然地理过程包括物理过程（如风化过程）、化学过程（如岩溶过程）和生物过程（如生物群落演替）三大方面，生物进化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

（3）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地理学家看来，自然地理过程是一个“自发”的过程，人类只能适应其规律，而不能改变其规律。2、社会进化论

(1)社会进化论来源于生物进化论。社会进化论认为，人类社会和生物有机体是相似的，人类社会是自然界的延续，进化是自然界的普遍规律，也是人类社会变迁的规律。

(2)社会进化受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的双重制约。社会进化和生物进化一样，是一个从低级到高级、由简单到复杂的演进过程，社会建立和依附在自然基础之上，也存在生存竞争和自然淘汰，因而也受自然规律的支配。但这个过程并非完全是“自发”的，社会还能调控自己的发展路径和发展目标，并且受自然规律的制约。3、广义进化论1.广义进化论是一种有意识的自觉的进化创始人：欧文·拉洛兹。美国科学家，原罗马俱乐部成员，创建布达佩斯俱乐部，其活动的宗旨是：推动有意识的进化，通过“意识革命”进化出能与全球化相适应的“行星意识”，是地球上的每个公民都能有意识地改变自己的价值观和行为，从而避免人类何地球崩溃悲剧的发生。代表作是《人类内在的限度》（1989），指出：“人类最大的局限不在外部，而在内部，不是地球的有限，而是人类意志和悟性的局限阻碍着我们向更好的未来进化。后来，《第三个千年》（2001）正式提出广义进化论。2.广义进化是协同的进化广义进化是自然世界和人类世界的协同进化，因此，广义进化是是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双重制约下的进化。3.广义进化是人文世界的优化地理学认为，人文世界是人类系统和自然系统相互作用的结果，是建立在自然基础之上的上层建筑，同样受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的制约。自然地理过程主要受自然规律的制约，人文地理过程主要受社会规律的制约。只有自然与人文地理过程彼此协同进化，才能实现人类的可持续发展和人文世界的优化。二、人文世界的演化过程1、垦殖化过程垦殖化过程是人类最早利用土地的方式，也是人类最早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给自然打下自己的烙印的一个过程。度量垦殖化的指标是垦殖指数。理论上，现有耕地和后备耕地之和与土地总面积的百分比就是垦殖饱和指数。垦殖化的结果就是原始土地被耕地取代，原始景观被农田景观取代。2、城市化过程城市化是由农业为主的传统乡村社会向以工业和服务业为主的现代城市社会逐渐转变的历史过程。包括：人口的城市化；产业的城市化；土地的城市化。度量城市化程度的指标是城市化率。城市用地比率（城市建设用地面积占区域总面积的百分比）也被人为是一个度量城市化程度的重要指标。城市化的结果首先是原始土地被聚落取代，原始景观被聚落景观取代，然后是乡村聚落景观被城市聚落景观取代。城市化程度是衡量一个区域人文世界演化进程的重要标志。城市化程度越高，地表人文化的程度越深。3、区域化过程区域是土地的界划。区域化是指地球表层在人类活动作用下不同性质、不同类型的区域的形成过程，即地域专门化的形成过程。区域化过程的研究，是研究人文世界演进的窗口。区域化是人文世界演化不同步、不同质、不同域的体现。因为不同步，体现人文世界的阶段性；因为不同质，体现人文世界的多样性；因为不同域，体现人文世界的区域性。4、现代化过程现代化是发展中的社会为了获得发达的工业社会所具有的一些特点，而经历的文化与社会变迁的，包容一切的全球性过程。现代化包括了学术知识上的科学化、政治上的民主化、经济上的工业化、生活上的城市化、思想上的自由化、文化上的人性化、交通上的快捷化、交往上的信息化，等等。度量现代化程度的指标主要有：经济水平；技术水平；民主水平；法制水平等等。现代化是人文世界演化的综合的和高级的过程。

三、人文世界演进的模式原始景观城市化现代化城市化区域化垦殖化城市化垦殖化农田景观乡村景观城市景观城市CBD与城市群城乡结合景观

四、时间维度的主要人文地理学分支

1.时间前溯2.时间现状3.时间前瞻时间维地理分支历史地理学（主要是历史人文地理学）土地利用与土地覆被变迁时间地理学可持续发展全球变化（其中的人为因素）第五部分人文世界为什么？一、基础理论：人地关系理论1、人地关系2、人地关系地域系统3、人地关系理论（略）二、人文世界的认识论1、什么是认识论2、关于人文世界的认识论3、关于人地关系的认识论4、主要认识论1、地理学认识论认识论是研究人类认识的本质及其发展过程的哲学理论，是探讨人类认识的本质、结构，认识与客观实在的关系，认识的前提和基础，认识发生、发展的过程及其规律，认识的真理标准等问题的哲学学说。地理学认识论包括人类对自然世界、人文世界以及自然世界与人文世界相互关系三个方面的认识论。人文地理学认识论主要是对人文世界及其自然世界关系的认识的本质的探讨。

2、关于人文世界的认识论1）系统性是人文世界第一本质的特性。2）区域性是人文世界第二本质的特性。3）动态性是人文世界第三本质的特性。4）社会性是人文世界第四本质的特性。人文世界由人类创造，为人类服务，与人类共进化。5）可调控性是人文世界第五本质的特性。人文世界是客观存在的物质本体，但是，人类能自觉引导人文世界的演化和优化。3、关于人地关系的认识论人类对人地关系的认识，必然要涉及到人类对自然世界的认识和对人的作用的认识两个方面。人类对这两个方面的认识都是不断地深化的，因此，人类对人地关系的认识也是不断地变化的。从环境决定论，到可能论（或然论），再到适应论、协调论，都反映了人类对人地关系的认识的不断深化。人类必须承认“地”的承载作用。“地”是“人”的依托，因为“地”的承载是有限度的，因此“人”的行为是必须“规范”的和“有度”的，人类对“地”负有道德的责任，这种责任也是人类对自己子孙后代的责任。4、主要的认识论（1）天人合一论：天地人三才一体；天人感应；人身一小天地，自然一大人身。（2）环境感知论：环境是可以认识的，但人类所感知的环境是赋予了个人情感的；客观的环境因为渗透了人的感情，因而在人的脑图景中有了不同的形象；地方感（认同、归属、价值）和环境意象是环境感知的两个热点。（3）环境价值论：环境不是免费的；环境具有生产功能（第三种生产；资源生产力、环境纳污力、灾害破坏力）；环境具有固有价值，环境价值即自然资本。（4）承载有限论：“地势坤，君子厚德载物”，地是载体，但人类要尊重“地”的规律和道德，因为“地”的承载是有限度的，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三、人文世界的方法论1、经验主义：强调经验、实践的作用；2、实证主义：关注可以反复验证的高度严密的逻辑性，是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强调科学性，忽视价值性（社会性）；3、人本主义：关注个体的人的作用；4、结构主义：又称马克思主义，系统论思维。（略）四、人文世界的动力学问题

是什么力量在推动人文世界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的运动、演化或进化？是自然的伟力还是人类的生产力？这个问题，关乎人文世界演化的动力机制问题。笔者提出4个机制，回答人文世界为什么是这个样子、这样演化的。1、人地相互作用机制2、人类社会进化机制3、自然灾害反馈机制4、文化价值冲突机制1、人地相互作用机制自然世界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