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伦理学导论：找回金融学的良知

EthicsinFinance金融伦理学1Introduction:EthicsinFinance导论：找回金融学的“良知”2本章主要内容3金融丑闻与金融伦理缺失金融需要伦理调节的原因金融伦理的中外思想渊源金融丑闻与伦理缺失4金融丑闻中的伦理问题机构和组织层面的丑闻LIBOR操纵丑闻2012年6月27日，英国第三大金融巨头巴克莱（Barclays）因涉嫌操纵伦敦银行同业拆借利率（LIBOR）以及欧洲银行同业拆借利率报价的行为，被处以4.62亿美元巨额罚款除巴克莱银行外，还有德意志银行、花旗银行等10多家大型金融机构参与了LIBOR操纵，从中获取不当利益，使得价值数百万亿美元的金融产品定价受到影响，严重侵害了全球市场参与者及消费者的利益“幽灵账户”事件2016年9月，美国富国银行（WellsFargo）爆出“幽灵账户”事件，其部分员工在开展交叉销售业务过程中，私自为消费者开立了200多万个银行及信用卡账户，并通过账户管理费、年费、滞纳金等形式，违规向消费者收取费用金融丑闻与伦理缺失5金融丑闻中的伦理问题个人行为丑闻国外情况2008年1月23日，法国兴业银行的内部工作人员杰洛米·科维尔挪用巨额资金在股指期货市场上赌博，给公司造成了49亿欧元的重大损失。同年2月3日，该银行的首席执行官丹尼尔·布东以涉嫌洗钱罪名在巴黎接受审查2008年12月11日，纳斯达克股票市场公司前董事会主席伯纳德•麦道夫涉嫌证券欺诈被捕2020年，理查德·伯尔等多名美国国会议员被曝在疫情暴发、股市跳水前抛售了股票国内情况2014年的“獐子岛扇贝逃跑”事件、2015年的“万科野蛮人”之争、2016年的徐翔内幕交易和股价操纵案、2018年的“新财富不雅饭局”事件、2020年的“瑞幸咖啡财务造假”事件等金融丑闻与伦理缺失6金融丑闻中的伦理缺失及其影响金融伦理缺失主要源于金融市场机制所内涵的利益冲突三个层面的利益冲突相关个体间的冲突，包括客户、雇员、经理人、股东、借款人和监管者等社会团体与公共利益之间的冲突，某些团体可能会为了保护自身团体的利益而损害他人或其他团体的利益特定社会群体与私人利益之间的冲突，这些特定的社会群体可以按年龄、行业、文化和政治信仰等标准划分而产生利益冲突中常见的问题组织内外的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利益冲突问题信息拥有者之间的利益冲突问题社会价值中的利益冲突问题金融丑闻与伦理缺失7金融丑闻中的伦理缺失及其影响金融丑闻频发的原因金融活动的高逐利特征容易引发金融主体的贪婪欲望金融资本的虚拟性特征使其很容易受到人为炒作和控制金融机构以利益为导向的体制和运行方式抑制人的道德倾向金融丑闻频发的影响金融丑闻会动摇公众对金融机构（组织）、金融市场乃至整个金融体系的信心，导致金融市场秩序的混乱，增加金融运行的成本，甚至诱发金融危机，造成严重的经济与社会损失金融丑闻与伦理缺失8金融丑闻中的伦理缺失及其影响对金融丑闻的反思在金融功能方面，金融不仅要发挥其在促进经济增长和优化资源配置等方面的经济功能，还需要发挥调节收入分配、实现社会公平等社会功能在金融发展与制度建设方面，应该在经济层面上促进收益和效率的优化，同时又能从社会功能的角度实现财富的公平分配和社会福利的最大化新的金融学理论必须将伦理道德等深层次的价值观因素考虑在内，并将其作为指导实践的重要准则金融丑闻与伦理缺失9金融学需要重塑其道德根基金融学与伦理道德问题密切相关的三个方面金融实践建立在伦理道德基础之上现代金融业本质上是货币及其信用关系发展的产物，各项金融活动内含着承诺、真实、守约等道德内容，依赖于人的诚实守信等道德品格若不引入价值判断与规范性描述，则无法消除金融实践中关于“好”与“坏”的困惑金融理论建立在特定的伦理假定之上主流金融学理论试图将金融学塑造为是一门仅仅依赖于客观事实的“科学”，这意味着研究者应尽量摈弃价值判断，但这种“不做价值判断”的理论假设在金融实践中很容易遭遇问题和挑战事实上，已有的金融学理论大都建立在“功利主义”这一隐性的伦理假设基础之上金融丑闻与伦理缺失10金融学需要重塑其道德根基金融学与伦理道德问题密切相关的三个方面金融契约（制度）设计承载着一定的道德判断市场经济中的法人机构与自然人，不仅是“经济人”，更应该是“道德人”，相互间是一种契约人的关系，具有道德前提和道德认知金融契约（制度）设计的实质是通过金融体系来配置金融资源，进而实现收益与风险在不同个人之间、不同时期之间、不同组织和国家之间的有效分配。在这一过程中，金融契约（制度）的设计必然承载着一定的道德判断例如，金融契约（制度）设计要实现帕累托最优和社会福利最大化。其中，帕累托最优体现了金融交易不应以牺牲他人利益来增加自己利益的道德原则，而社会福利最大化则体现了金融资源的供给与分配要满足社会效率和公众利益的最大化金融运行的伦理调节

11金融伦理与金融法律伦理与法律的一般性关系伦理与道德的关系伦理（Ethics）是“道德原则的体系以及行为的规则”，偏重于道德规范和价值的普遍化和体系化道德（Morals）是“良好行为的标准以及对与错的原则”，侧重于个人品德的完善和行为合理性的判断总体而言，伦理可视为道德问题在一般意义上的思考和概括，是对道德问题的凝练、总结和理论化，它所反映的是道德生活中的根本问题，道德则是伦理在实际中的规范伦理要求人们专注于做好事，讨论什么是人类的美好生活；而道德所关心的是正义，即注重防止不公正行为的发生以及让不公正行为回归公正金融运行的伦理调节

12金融伦理与金融法律伦理与法律的一般性关系伦理道德与法律的关系道德是法律的前提和基础，法律则为道德的范畴标明了不可逾越的“底线”，二者共同作用于人的行为，使人能在“不逾矩”的基础上，自发不断地追求更高的人生境界法律是附有国家强制力的规范，属于“他律”，而道德则发自内心，主要靠“自律”及社会监督（舆论压力）从本质上看，伦理是比法律更为深刻和底层的行为准则和依据，法律是最低限度的伦理从理论上看，如果法条和伦理在某个行为的判断上发生了分歧，用更为基础和稳定的伦理道德去判断相关法条是否适用，无疑具有相当程度的合理性和可接受性，因为以伦理道德为代表的价值理性在逻辑和事实上要优先于以法律条文为代表的工具理性，且前者在灵活性和适用范围方面也要明显优于后者金融运行的伦理调节

13金融伦理与金融法律伦理调节和法律调节的联系与区别“自律”与“他律”“他律”是指通过外在的法律、法规、规章等正式制度的约束来控制和调节个体的行为“自律”是不受外在的正式制度和强制力约束，仅靠个体的伦理价值观、道德观、自省、觉悟等内在约束来自发控制和调节自身的行为以法律法规为代表的“他律”虽有利于框定社会行为的底线，确保大多数人的行为能够达到社会公平正义的起码要求，但却无法引导人们走向更高的人生与道德境界以伦理道德为代表的“自律”虽有利于充分调动人们不断追求更高思想修养与精神境界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但（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具有不稳定性的特征不稳定的“自律”在客观上需要由“他律”划定“红线”，即以法律法规等强制性措施确保“自律”始终在社会的伦理道德底线标准之上发挥作用金融运行的伦理调节

14金融伦理与金融法律伦理调节和法律调节的联系与区别伦理调节和法律调节的联系在调节的核心内容和主体方向上具有一致性，金融法律法规所确定的金融权利和义务，既具有法律规范的直接意义，同时也体现着金融伦理和道德的内在精神在调节的目标上具有一致性，都是为了维护和促进金融活动的有序开展在调节的效果上彼此促进，相得益彰，伦理调节不仅为法律调节创造了良好的内心和社会条件，而且在事实上拓展了法律调节的范围和空间；金融法律法规则以强制手段确认和维护了最为核心和重要的金融伦理道德标准，对金融活动和行为起着“托底式”的保驾护航作用金融运行的伦理调节

15金融伦理与金融法律伦理调节和法律调节的联系与区别伦理调节和法律调节的区别在形成方式上，法律调节所依据的法律和规章制度等，必须经过相应的立法程序制定并予以公布，而伦理调节所依据的伦理标准和道德准则，既可以通过明文规定加以引导和规范，也可以借助约定俗成的社会约束来发挥作用在调节方式上，法律调节具有“硬性”特征，它对人的行为约束表现为“必须”，并通过国家威慑力和强制力来予以贯彻，而伦理调节则具有非强制的“软性”特征，一般借助社会舆论、传统习惯、内心信念和文化教育的方式来调节在调节对象和范围上，法律调节的对象和范围有明确的范围和界限，而伦理调节的范围则更为普遍和广泛，几乎涉及一切的金融个体和金融活动，以及金融活动的一切方面金融运行的伦理调节

16金融伦理与金融法律金融活动仅有法律调节是不够的法律缺乏灵活性对法律进行修改通常涉及复杂而漫长的过程和等待时间，解释法律的规定也很严格，这些都使得法律是一种相对粗糙的调节工具，并不适于所有的金融活动过度依赖法律不可取过分依赖法律规范容易滋生只顾“手段”而不顾“目的”的现象，导致人们可能只是在形式上而非精神实质上遵守法律，而当过多的法律使人们感到负担时，逃避法律的行为也可能被认为是正义的行为法律调节并非万能的由于法律只是最低层次的道德规范，仅仅依赖法律来实现金融市场的最大自由、平等和公正等核心价值是不可能的，只会招致更多的立法、诉讼和监管措施金融运行的伦理调节

17金融运行需要伦理调节金融活动内含着深刻的道德“基因”金融活动从诞生之日起，就内涵着契约、公平、诚实信用等基本伦理要素，因而是包含着深刻的道德“基因”的伦理活动，要求金融机构自觉遵循金融市场的道德原则，金融从业人员具有良好的职业道德，金融监管部门也需要有积极的道德考量金融活动的特殊性增强了伦理调节的必要性金融所使用的都是“别人的钱”，更容易发生与信用相关的不道德行为金融领域的信息不对称程度更加严重，更容易引发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行为金融领域的知识壁垒更高，金融机构和相关从业人员可能凭借他们在知识和信息方面的专业优势来欺骗投资者金融运行的伦理调节

18金融伦理的主要功能促进自由平等在金融伦理的规范和引导下，金融市场的信息资源更加透明和公开，从而有助于保障金融交易主体的民主参与和促进金融交易的公正性金融伦理通过对各种非正义金融行为的引导和约束，可以促进金融资源得到更加公平、公正、合理的分配，从而扩展人类的自由边界具有扶助作用的金融活动通过给予弱势群体相对更多的机会，可以使他们能拥有更多可能的人生选择，从而扩展其自由边界推进公平正义通过建立倡导公平和正义的金融制度，可以优化金融道德环境，促进金融资源和服务的公平分配，进而提升金融活动在目标和方式上的正义性金融运行的伦理调节

19金融伦理的主要功能提升经济效率良好的金融伦理可以有效促进金融资源的公平配置，增加平等获取金融资源的机会促进其他社会资源得到更加公平的配置，从而促进经济和社会的和谐统一提高金融市场的诚信水平，从而减少由于金融主体之间不信任而导致的各种成本引导金融主体真诚、友善和积极地处理与他人和社会之间的关系，提升社会价值促进社会和谐金融伦理，即向善的金融价值观，要求金融活动要重视生态环境建设，扶持弱势产业、弱势群体和弱势地区的发展，实现金融产品和服务的公平与均衡发展，从而消除因金融资源的稀缺和垄断所引发的不同主体间的利益冲突和利益侵占，以及因金融资本的增值所可能引发的贫富悬殊和社会冲突等，减少社会的不和谐因素金融伦理的思想渊源

20中国传统金融伦理思想诚信为先的道德约束诚信是中国传统伦理思想体系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论语》中记载，“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表明在儒家思想中，诚信不仅是做人的基本原则，而且对国家治理和社会进步具有重要意义《孟子·滕文公上》中有言“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更是将诚信直接纳入了调节人际关系的五种基本伦理规范法家学派的代表人物韩非子认为“小信诚则大信立”朱熹作为儒家文化的集大成者，对诚信进行了哲学意义上的理性思考，他强调诚信是天理的本然，是“仁义礼智”的核心基础金融伦理的思想渊源

21中国传统金融伦理思想诚信为先的道德约束诚信在古代中国商业中的作用在唐代，金融业取得了长足发展，由于商业贸易所需的货币数量众多，在携带较难和保管不易的情况下，唐代出现了专门从事代管钱财、汇兑、质库等活动的机构，这些信用机构的创立与发展，都需要以诚信为基础，体现着诚信理念对金融活动的重要影响明清时期，随着资本主义萌芽的出现和商品经济的迅速发展，诚信逐渐成为经济活动中具有普遍指导意义的行为准则，在这一时期出现的徽商、晋商就遵循着诚信经营的基本原则和理念金融伦理的思想渊源

22中国传统金融伦理思想义利冲突与财富追求追求利益是人的天性，也是经世济民和构建良好社会秩序的重要手段《荀子·性恶》中有言，“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写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明代著名儒生邱浚在其所作的《大学衍义补》中提到，“《大学》以理财为平天下之要道”，理财对于治国齐家平天下的重要意义可见一斑北宋思想家李觏也强调了理财在治国理政中的作用，他在《富国策》中写道，“儒者之论，鲜不贵义而贱利，其言非道德教化则不出诸口矣，然《洪范》八政，一曰食，二曰货；孔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是则治国之实，必本于用财。”金融伦理的思想渊源

23中国传统金融伦理思想义利冲突与财富追求即使好利是人的自然天性，对利益的追逐也不应该是无止境的，应该受到正义的约束，在一定的伦理道德的限度内正当合理地求利孔子在《论语•里仁》中提出：“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荀子认为，只有以义主利，义先于利，才能做到义利两全。比如，《荀子·荣辱》中就曾指出：“荣辱之大分，安危利害之常体。先义而后利者荣，先利而后义者辱；荣者常通，辱者常穷；通者常制人，穷者常制于人：是荣辱之大分也。朴悫者常安利，荡悍者常危害；安利者常乐易，危害者常忧险；乐易者常寿长，忧险者常夭折：是安危利害之常体也。”金融伦理的思想渊源

24中国传统金融伦理思想协调发展的和谐精神金融与农业的协调发展管子很早就意识到“币重则谷轻，币轻则谷重”，如果“金与粟争贵，乡与朝争治”，即金融发展不当会扰乱经济和社会秩序，使国家陷入动荡不安的境地，他建议统治者合理运用货币调节，确保货币发行有序，防止人们过度追求货币而搁置农业生产金融与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货币作为金融体系的基石，其需求量是巨大的，但金属货币的开采和铸造不仅周期较长和成本高昂，而且极易造成生态环境的破坏和自然资源的浪费。西汉时期的经学家贡禹针对这一现象，向统治者提出了“罢钱币”的谏言，他主张废除铜钱等货币而改用布帛以节约资源和降低成本金融伦理的思想渊源

25中国传统金融伦理思想以人为本的价值取向《管子·轻重乙》中记载，管子在了解全国的高利贷状况之后，向齐桓公建议号令前来朝拜的人都需献上美锦，这使美锦的市场价格上涨了好几倍，然后，齐桓公宴请发放高利贷的富商巨贾，以价值万钱的美锦来替贫民还本付息，使其免于债务负担管仲还主张“春赋以敛缯帛，夏贷以收秋实”，即政府开展借贷以赈济农民，春天贷出的钱以布帛丝织品来偿还，夏天贷出的钱以秋收后的粮食谷物来偿还，这样百姓不会荒废生产，国家不会丧失利益，大地主和商贾们也无法剥削百姓北宋时期，王安石主张推行的“青苗法”规定，在庄稼青黄不接或发生天灾人祸之时，政府有以较低的利率向农民提供贷款的义务，以保障基本生活，帮助他们度过困难时期金融伦理的思想渊源

26马克思主义金融伦理思想马克思对经济金融的研究主要是从社会历史视角出发，以社会发展和人类解放为最高价值标准，并将其置于一定的社会关系框架下来进行考察。马克思主义学说对货币、信用、银行和资本等的价值思考和伦理批判，蕴含着丰富的金融伦理思想货币理论中的伦理思想马克思主义对于货币伦理价值的探析，充分运用了历史唯物主义、矛盾分析法等科学方法，既肯定了货币对于解放人类、推进平等、追求自由有积极作用，又揭示了资本家对雇佣工人的剥削被货币所掩盖的实质，以及对货币过分追逐所带来的拜金主义困境和信仰危机金融伦理的思想渊源

27马克思主义金融伦理思想货币理论中的伦理思想货币对人类自由全面发展的意义一是增强了世界联系，货币使得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地域的限制，通过以货币为媒介的商品交换，相互隔绝的地区之间也可以进行经济文化交流，从而有利于世界联系的增强和整体文明程度的提高二是强化了平等观念，货币可以用来衡量一切价值，使得事物之间在其他方面的差异逐渐消解和变得不再重要，这一特性将人们从严酷森严的等级观念中解放出来，重新赋予了人们自由平等的价值交换关系，平等观念由此产生并且逐渐深入人心三是鼓舞了自由追求，工人作为掌握自身劳动力价值的独立的主体，可以自由选择雇主，成为所谓“自由工人”。因此，货币的产生在一定程度上鼓舞了雇佣工人对自由的追求金融伦理的思想渊源

28马克思主义金融伦理思想货币理论中的伦理思想货币给个人和社会带来的伦理冲突一方面，人作为特殊的社会主体，其道德、信仰、尊严、人权等等的社会属性并非是通过劳动形成的“商品”，自然也无法用货币来表征。拜物教将人的所有属性都一视同仁的用货币来衡量，这使得人被物化，扭曲了人们的价值判断和价值选择。同时，由于货币具有和其他一切商品交换的“特权”，这就刺激了人们对货币的欲望，导致了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思想的蔓延另一方面，货币掩盖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实质。资本家支付的是单个劳动力商品的价值，但却无偿占有和剥削了工人创造的剩余价值和工人分工协作所带来的更大价值，货币变成了资本家剥削工人和实现资本增殖的工具金融伦理的思想渊源

29马克思主义金融伦理思想信用理论中的伦理思想各项信用制度体现了资产阶级对雇佣工人的压榨和剥削各项信用制度的根本目的在于最大限度地剥削工人创造的剩余价值。例如，马克思的利息理论认为，利息的真正来源并非货币自身，而是雇佣工人创造的剩余价值，职能资本家和借贷资本家共同榨取和瓜分了这部分剩余价值各种信用形式体现了资产阶级对雇佣工人的压榨和剥削商业信用是在资本主义生产过剩的内部矛盾推动下形成的，职能资本家为了加快产业资本周转速度，提高生产效率，选择以赊销的方式进行交易，以便生产出更多的剩余价值银行信用是银行把社会的闲置资金全部集中起来，贷放给产业资本家使用，银行则通过远远超出其自有资本额的信用创造，获得了更多的剩余价值资本家通过证券交易和投机活动来彼此剥削，争夺剩余价值的索取权金融伦理的思想渊源

30马克思主义金融伦理思想资本理论中的伦理思想资本的二重属性不断追求扩张和无止境追求剩余价值的自我肯定的属性因资本主义的固有矛盾和各种限制从而必将走向消亡的自我否定的属性资本追求剩余价值最大化属性的积极影响一方面，这一属性使人类逐渐摆脱了“对自然的崇拜”，主张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积极地利用自然和改造自然为提高生产力服务。同时，人们追求平等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公平、自由、平等、民主观念深入人心，人类解放事业获得了长足的发展另一方面，这一属性使得新的生产方式不断被研发和创造，科学技术水平不断进步，全社会劳动生产率得以提高。同时，资产阶级为了缓解生产过剩和消费不足的矛盾，在世界范围内开拓市场，传播先进的思想、文化和技术，这有利于提高社会整体文明程度金融伦理的思想渊源

31马克思主义金融伦理思想资本理论中的伦理思想资本追求剩余价值最大化过程中的野蛮行为一是造成“过度劳动的文明暴行”，即资本家通过无理地延长劳动时间，迫使工人在工作时间以外劳动，以便占有更多的绝对剩余价值，同时还通过改进生产技术和提高生产率等手段缩短必要劳动时间，从而榨取更多的相对剩余价值二是造成贫富差距的不断扩大，资本家通过各种手段缩短必要劳动时间，使得工人的交换价值不断缩减，而资本家无偿占有的剩余价值规模却越来越大，这会导致社会贫富差距不断拉大，两极分化现象日益严重三是导致劳动异化，工人生产出来的产品并不属于自身，生产越多反而越贫困，这导致工人无法从劳动中获得幸福感与成就感，只能在机械地劳作中不断怀疑和否定自己，最终导致劳动的异化现象金融伦理的思想渊源

32西方现代金融伦理思想西方伦理思想是发源于古代希腊并在西欧、北美演变和发展的各种道德观点、学说和理论体系的总称早期西方金融伦理思想集中于对高利贷和投机问题的讨论亚里士多德曾斥责高利贷是一种恶，认为其违背了事物的自然属性伊斯兰教的《古兰经》则从宗教伦理的角度禁止高利贷，甚至要求伊斯兰银行不收利息，因为这会加重负债者的负担，造成社会不平等亚当∙斯密强调要对利率进行合法的限制，以避免过高的利率使国家资本落入到投机者的手中造成浪费约翰∙穆勒基于功利主义价值观认为，投机行为有助于经济稳定，因而是道德的马歇尔对此则持偏中性的观点，认为投机活动是整个金融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但确实有可能会导致相应的伦理风险金融伦理的思想渊源

33西方现代金融伦理思想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爆发使得金融伦理问题更受重视，由此形成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金融伦理理论金融交易的公平理论主要关注公平在市场交易中的作用以及公平的真正内涵问题金融缔约的契约理论金融契约理论是通过将委托代理理论、信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