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论企业政策资本

秩序与人：先秦儒家法思想新论秩序与人：先秦儒家法思想新论简论企业政策资本一我在专著《政策资本论》中，论述了企业政策资本问题。企业政策，就是由国家特定法令和条件所规范和约束的企业内、外部相互作用的各类行为主体的行为规范与规则的总和，是关于企业的组成及其运作的一整套规则，主要包括企业制度、规章、规定、办法、意见、标准、文件、通知、指示等。企业制度和政策约束和规范着企业及其成员的行为选择，使企业内部形成一种正常的合作秩序，以保证生产经营活动的正常运行。企业政策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政府及部门、行业协会等组织制定的企业政策，这里称其为企业外围政策，一是企业自己制定的政策，诸如企业的规章、制度、办法等。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企业处理企业与外部关系的政策，这里称为企业外部政策，一是企业处理内部关系的政策，称为企业内部政策。企业政策是企业的重要资源。企业政策资本是能给企业带来价值的政策资源。企业政策作为一种劳动产品，主要是脑力劳动的结果。从事企业政策制定的脑力劳动是一种复杂劳动，其劳动者需要经过教育和培训，劳动力本身的价值就比较高。企业政策劳动不同于工业产品生产中物质生产的劳动，不是批量生产性质的劳动，而是一种个别生产的劳动和一次性生产劳动，从而严格区分于工业批量生产中劳动的标准化、程序化、规范化。相反，制定政策资本的劳动具有很大的创造性、个性、风险性、探索性。通常情况下，凝结在企业政策中的劳动价值大大高于一般体力劳动耗费。企业政策作为一种劳动产品，是一项特殊的商品。马克思在描述商品的特征时，认为商品是价值和使用价值的统一体。只具有使用价值而不具有价值的劳动产品不能成为商品。“一个物可以有用，而且是人类劳动产品，但不是商品。谁用自己的产品来满足自己的需要，他生产的就只是使用价值，而不是商品。要生产商品，他不仅要生产使用价值，而且要为别人生产使用价值，即生产社会的使用价值。”（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54页。）由此可见，商品必须是社会所需要的，是价值与使用价值的统一体。因此，“要为别人生产使用价值，即生产社会的使用价值”才是关键，只有产品具有社会所需要的使用价值，才具有价值，才是商品。这一点决定了生产产品的劳动是有用的还是无用的。只有使私人劳动成功转变成社会劳动的产品才是商品。 二企业外部政策资本企业外部政策资本指的是对企业外部规章制度及政策的投入形成的政策资本。一方面是政府各项法律、法令、制度、规定的内部化的投入；另一方面是同企业利益相关者利益关系的制度化、规范化的投入。主要包括取得成本和维护成本。按照资产补偿理论，付出的成本越高，相应要求的补偿就越大，企业政策资本的价值也就越大。但越是有价值的资本越难取得，其成本相应也就越大。企业外部政策资本的取得成本指在取得或形成政策资本时所付出的代价。诸如政府各项法律、制度和规定的内化，企业就要付出搜寻、研究，以及在此基础上制定本企业的应对计划和政策。同企业利益相关者各种利益关系的沟通、谈判以及利益关系锁定规范化的投入。再如企业要加入某个协会，就可以享受其协会的优惠政策，就要对某个协会的性质、状况进行信息搜集和研究，这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加入时，要缴纳协会的会员费、进入某个限制行业的许可费、甚至招待费用等，这些支出可能是货币，也可能是其他劳动支出。如时间、精力等非货币性支出，如政策教育时间、培训时间、谈判时间等。企业外部政策资本不但取得时要付出成本，而且在取得后为了能持续地给企业带来效益，就要对企业政策资本进行维护会发生使用成本。维护成本是取得政策资本后为维护政策资本追加的成本。包括对企业外部政策资本的内化、维护甚至更新。维护成本可能是货币性的，也可能是非货币性的。我们仍以企业加入某个行业组织为例来说明维护成本。在一个行业组织中，往往聚集了本行业的优秀企业，它们掌握着本行业的优势资源和先进技术，甚至引领着这个行业的走向，制定本行业的政策标准。企业一旦进去到组织中来自然就可以分享到各种有用的信息和政策资源。那么，要进入组织不但要得达到进入行业协会的基本条件，进行投资，付出取得成本。然后企业为了参加组织内的各种活动，必须得交年费，有时候大型活动可能还得交纳赞助费，这项成本与企业跟行业组织之间关系维系时间的长短有关，这是维护成本，而这些也常常是行业协会的准则、规定所要求的。投入是为了获得收益。企业建立各种制度政策资本，其目的亦是为了获得政策性租金，企业外部政策资本可给企业带来外部政策性租金。威廉姆森提出，通常市场中的交换关系即公平竞争市场的关系具有如下特点：没有专用性资产的投资；小规模的信息交流；企业间低层次的相互依存以及每个企业相对独立的技术和职能系统；交易费用和治理机制中的小规模投资。（向艳《关系资本及其价值研究》，西南财经大学硕士论文，2007年11月。）很显然，在这种条件下，企业可以很容易地改变贸易伙伴而不会受到惩罚，因为竞争是完全的，信息是公开的。因而，公平竞争市场关系不能产生关系性政策租金，因为这种关系不是稀缺的也并非不可模仿，不能使买卖双方产生的利润超过买者与卖者联合创造的利润。因此，企业的经营运作行为只要排除了一般的市场交换关系，通过建立合作关系，就可以获得竞争优势。科尔伯特亦指出，“存在于关系之中”的组织资源是“系统层面”的资源，是最具“不完全可转移”特性的资源，也是持久经济租金的来源和竞争优势的一大奠基石。而合作伙伴关系规范化建立的竞争优势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一是各企业之间通过关系专用性资产的投入，形成“锁定”关系，从而产生协同效应；二是企业之间可以实现充分的知识交换，尤其是在合作学习过程中产生的知识交换；三是企业可以共享其他联盟企业的异质互补性资源，即创造新产品、新服务或新技术稀缺的资源和能力；四是竞争联盟使得交易成本更低并拥有更有效的公司治理体制。关系性政策资本租金是一种超额利润，它是企业与其他企业共同创造的价值，是区别于单个企业而存在的一种关系政策资本价值，它来源于关系政策资本，在特定的合作关系中，只有合作者的特质才可以创造这种超额利润。合作成员通过整合、交换知识或者投资特质性资产，依靠自己特殊的能力、知识、资源开发出有效的低交易成本的公司治理机制时才可以产生关系政策租金。经济学中，经济租金的类型主要有以下三种形式：李嘉图租金基于资源的稀缺性而产生的租金；熊彼特租金基于创新而产生的租金；张伯伦租金基于资源的垄断性而产生的租金。夏能礼认为：“政府利用产业政策干预市场而使某些受产业政策保护，或者扶持的企业所获取的产业保护利益。这种产业保护利益，实际上就是高于市场充分竞争所获取的超额产业利润，称为政策租金。”（夏能礼《我国汽车产业的政策租金模式与汽车产业发展》，《特区经济》，2012年第4期。）严北战认为：政策租金是政府处于某种战略目的而实施的特定阶段的制度。是特殊群体获得制度性安排的额外收益。战略性新兴产业政策租金是为了大力支持战略性新兴产业、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而制定实施相应的制度政策安排。这些政府公共政策及其手段组合会作用于战略新兴产业集群，产生集群的初始租金，进而最终影响集群租金发生变化，就由此产生形成政策租金。（严北战《基于政策租金和动态比较优势理论的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演化路径研究》，中国科技论坛2013年第9期。）拥有关系政策资本的企业通过与其关系人进行共同投入，共同运作，实现资产、信息和资源等要素的交换和结合，在长期重复的交易过程中逐步培育出默契和信任，借助于一种特殊有效的政策来降低交易成本，为企业带来特殊价值，而这种价值是通过与其他组织未建立过任何联系的竞争对手相比较体现出来的效益差异，这种额外收益就是特定企业利用特定资源在交换关系中产生的一种超额利润。可见，这种政策租金是以资源稀缺为前提的，因为资源的异质互补而产生的，且只有进入到关系网络之中的关系各方才能共享资源，故而关系性政策租金兼具李嘉图租金和张伯伦租金的性质。合作企业之间因为投入的关系专用性资产、知识共享路径、互补性的资源禀赋以及有效的治理机制等，使得关系性政策租金能够有效获得；另外，还因为组织间的资产联结、战略合作伙伴的缺乏、资源的整体不可分性以及特定的制度政策环境等隔离机制的存在，可以有效保护关系性政策资本所产生的关系性政策租金。政策租金肯定和鼓励了企业利益相关方对于关系性政策资本的构建和不断投入。 三企业内部政策资本企业内部政策资本，是企业创制的直接进入了生产领域的政策资本。企业内部政策是不是商品呢？马克思在分析商品时，是把商品交换作为典型例证进行分析的。因为在现实生活中，交换是商品最主要和最经常的价值实现方式。马克思最常用的理论分析方法就是从具体到抽象，再从一般到特殊。因此，马克思以物权发生转移为主要特征的交换作为典型例证并不意味着这是商品价值实现的唯一方式，恰恰相反，这只是所有实现方式中的一种。除此之外，典当、租赁、质押等商品交易活动，都可以证明商品的社会属性。商品作为价值，必须能够证明自己是社会所需要的，“不是表现为人们在自己劳动中的直接的社会关系，而是表现为人们之间的物的关系和物之间的社会关系。”（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89-90页。）这种证明过程，可以是多种形式的，而不是唯一的。交换是其中最主要和最重要的一种，但不是唯一的一种。制定企业内部政策，目的在于调动企业的积极性，加强企业创新，通过企业内部政策、规章制度的创立和强化，降低了成本，改进了产品质量，提高了劳动生产率，为企业赚取了超额利润。在这里，有形要素的投入没有发生变化，但利润却发生了变化，那么，很大一部分增长的利润就是企业内部政策所带来的，该部分利润被创造的过程也正是企业内部政策资本的价值实现过程。它没有同任何商品进行交换，但也找到了自己的等价物即货币，货币忠实地体现着政策的价值。随着时间的推移，政策资本的价值完全收回，这时政策资本的价值也就得到了完整的实现，凝结在政策中的私人劳动也因此彻底转变成为社会劳动。而这个实现最终表现为一定数量的货币，也就是企业的利润。这个实现过程不是像直接出售商品那样一次完成，而是随着时间的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