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河上游让人更安全

漳河上游让人更安全

把我打造成“清清”,这起市场现在是2001年1月。一个新的世纪开始了,一个新的春节就要到了。送走公安部、水利部的领导,我和郭强、张栓堂即刻到了邯郸市。这阵子忙着首都水资源规划的调研、编制,有些日子没到漳河来了,十分惦记这里的情况:群众的生活是不是正常了?河南的马塔洞是不是堵上了?要修建的工程是不是都干完了……在漳河上游的合漳村,我和市、县的相关负责人李海亮、牛尚科、王富河、李培顺等见了面儿,沿着漳河上游边走边说。隆冬时节,山里的风又凉又厉,把脸吹得冰凉、生疼,说话都不好使。但情况都说清了,县、乡组成的工作组一直在村里做群众工作,大伙的情绪还是稳定的;马塔洞是河南的,他们为了引水把封堵的洞口又扒开了,河北岸的群众不干;对逮捕的几个施爆人员,开了公判会,群众的反应还算平稳,多数人认为不该因为有理而干违法的事儿。市、县表示要继续做好工作,同时希望得到省里支持将后续工程建好。我在一个高坡站住,让大家找个背风的地方。我说,省政府领导和水利部领导都充分肯定咱们做的工作。当前春节将近,我们要按两部工作组的要求,抓紧落实保稳定的工作责任,确保春节不出问题,这不仅是“乌纱帽”的事儿,而是群众实实在在的利益,再不能发生去年春节的事件了。要求,有问题及时向海委上游局汇报;马塔洞事情要继续调查,但无论如何不能“以暴制暴”;加强与河南林州的县级交流、沟通,取得互相信任;“插花地”的事,请民政部门继续和河南协商;沿漳的二期治理工程,省政府已安排省发改委以工代赈解决一部分,水利和财政支付一部分,要用好管好资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的原因,大家都连连点头称是。一阵山风吹来,一团白白的尘土从山头旋起,又向山下落去。我见大家脸冻得通红,就提议走一会儿,看看沿河情况。浊漳河,这古老的河道,不完全是以前的面貌了。从合漳到白芟,两岸新筑起的防洪堤矗立在河旁,显得整齐新颖,但也像道坚固的大墙,缺乏河流那种自然生动的形态。绕河而建的引水渠,哗哗地淌着。清澈的漳河水,一点也不“浊”,蜿蜒而来,钻进山洞里,又从山洞里流出去,看着它静静地,驰而不息地流淌着,全然不理会人间的争执与烦忧。这时,我突然感悟到,真的是“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这里是三省(冀、豫、晋)交界处,所谓“鸡鸣三省”是也。从山西一条道而来,然后分成左右两岸,右岸河南,左岸河北。我站在大界碑牌前请人为我拍了一张照片。我要留个纪念,在这里往返无数,也有无数的风霜雪雨,无数的酸甜苦辣。大家也挤到我跟前,一块儿来了个集体照。在离天桥断不远的地方,我们停下脚步。河的对岸正在施工,一幢新大楼的框架已完成,但开山破路的弃料弃渣却大量倾倒在河里,俨然成了一座阻水坝。我立即拨通了漳河上游局杨士坤副局长的电话,向他通报了这一情况,请他立即制止这种违规行为。他说他已经接到了情况报告,正在与河南有关方面沟通,采取措施予以制止。我说,漳河的和平来之不易,是血的代价换来的,而且现在还很脆弱,我们都应十分珍惜,十分小心地维护这个局面。他连连说,对!对!有了这个小插曲,大家就更关注春节前的安定了。我们议论了一番,要搞好矛盾排查,防止稍有疏忽,防止酿起新的事端。天桥断,浊漳河的著名风景区,夏天是个避暑观光的好去处,尽管从此处经过无数次,但从未驻足观赏过。冬日的天桥断,已没有了往常的喧嚣。层层叠叠的花岗岩,形成了层次分明的河岸。河水跌宕,从高处汇入一片相对开阔的峡谷,成了一个小湖,清清的、静静的。两岸的山峰,树木映入湖中。山上倒挂着一串串冰柱,像悬挂的水晶灯,亮亮地……再往前,就到了白芟渠一道渠的拦水坝。记得确定漳河治导线时,在这里发生了激烈的争论。一个是坝的位置,一个是坝的形式,是透水还是浆砌,惹得搞规划的海委设计院十分为难,老想着急。最后,还是考虑到邯郸引水的实际情况,维持现有的状况。在拦河坝旁边,有个“神龟洞”,据说很神秘,却始终没进去过。张家头和段曲两个村庄都在河岸的高坡上,浊漳河从山脚下流过。曾经遭受炮击的房屋都已修好,偶尔可见墙上还有痕迹。伸向河里的水簸箕没了踪影,河岸恢复了旧日的风貌。河对岸的木家庄也拆除了沿河的违章建筑,看得见村里人三三两两在聊天说笑,已然没了过去那种互相敌视防范的情绪。过了段曲村,再下一个坡,就是白芟村了。1997年,我曾在村里的大跃峰渠白芟闸所住过一个多月,经历了惊心动魄的日子。新建的护村护地坝顺直地伸向了远方,保护着村里2000多亩庄稼。河南山前门口的挑水石坝已经拆除,取而代之的是顺畅的河堤。河水从白芟村南柳林河旁穿过,转过一个山弯,就到了黄龙口村。在这个村子里发生过许多故事,有悲壮的,有喜剧的,也有悲剧的。不管过去如何,这时候的村子是一片和平景象。沿着村里曲曲弯弯的小道,从山下走到河边,只见河道规整,河水清澈,野鸭一会儿游,一会儿飞,颇有野趣。合漳村的地势较高,站在村的南边,河南古城村一览无余。1999年惊动中央高层的炮击事件就发生在这一段,我们也曾被围古城村。俱往矣,往事不堪回首纷争中。合漳是乡政府所在地,多次大锅菜就是在这里吃的。合漳俯视着河南,也是与对岸加强联系的中心,对岸的人常过来作客,需要用电、用水也向这里求援。漳河的人很大度,说事情的时候很耿直,闹翻了,事一过就不计较了。现在两边真正成了亲戚,攀亲说媒、请客送礼、串门聊天儿。这才叫邻居!从合漳村往北,进入了清漳河流域。我们从台庄立交桥下拐过来,沿着清漳河到了大跃峰渠首闸所。这里汇拢了清漳河、浊漳河的水,一直送到邯郸市,闸站的后面是漳河上游局三处。我刚一下车,就被牛尚科抱住了。他是邯郸市的老局长,属牛的,又姓牛,特别是那些年的工作做得也“牛”,是个名符其实的牛局长。老同志退休几年了,身体还那么好!还有郭如春等老朋友。在漳河的日子虽然艰苦,也有危险的时候,但在这种环境结下的友谊更坚固、更深厚。对面这些老同志已饱含热泪,紧握的一双手说明了一切。下午,我们继续沿漳往东走,先后到了石梯、太仓、下庄、郊口、丁岩、马鞍绝、田家嘴、康家庄等几个村庄。下庄村的悬崖十分陡峭,像刀劈一样插到河底。就在河底那个地方有个小水电站的引水口,“96·8”大水冲毁之后一直没有恢复,因为引水位置,两岸争执不下。我也曾在这里与海委刘英主任有过激烈的争论。现在河北已经解决,水电站也开始发电了。经过马鞍绝、冰山、海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