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互联时代的智能手机专利之争

移动互联时代的智能手机专利之争

2012年8月24日，美国北卡罗来纳法院裁定，三星公司（以下简称苹果）侵犯了苹果（以下简称苹果）的六个专利侵权，减少和迅速返回（也称为贷款效应）、双向扩张环境和外观设计。这是苹果在美国赢得世纪专利战争的里程碑。然而,先是2013年3月法官宣布将重审10.5亿美元中的4.5亿美元赔偿金,接着是美国专利商标局(USPTO)于2013年6月审决影响上述诉讼结果的苹果重量级橡皮筋专利US7469381多数权项无效,三星因此获得一些转机,可以预见这场旷日持久的专利战并不会很快尘埃落地。而这只不过是双方持续2年多的诸多专利战中的一场诉讼,据不完全统计,在美国、日本、韩国、荷兰、英国、澳大利亚、德国、意大利、法国等国,双方提起的专利诉讼达20多起,由于各自都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态度也都异常坚决,和解谈判困难重重,因此这场影响深远的世纪大战何时将以怎样的结果结束还是未知数。一、星商业协议是苹果专利产品的来源之一尽管两公司在诉讼大战中互为敌对,但同时双方还在合作之中。在发生诉讼之前,苹果与三星一直被认为是蜜月关系,苹果的许多产品的关键零部件都由三星代工,三星一直为iPhone和iPad等产品供应处理器、显示屏、内存等主要部件。据有关资料显示,苹果在2010年向三星的采购总额达到了57亿美元,苹果约占三星2010年半导体业务营收的17%,成为三星最大的客户,并且在三星数项产品上成为了最大的购买者。但也因如此,苹果似乎过度依赖三星了,例如其A5处理器就有许多核心关键技术是由三星协助开发出来的,其中还包含了数项三星的专利。而苹果也早已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开始着手将A5处理器、屏幕、内存交由非三星的企业代工。对三星而言,苹果是大客户,而对苹果而言,三星则是能以低价大量供应高可靠性部件的厂商,双方曾是互不可少的伙伴关系。另一方面,安卓阵营对苹果手机和平板产品造成了巨大的市场冲击,为捍卫市场,苹果开始频繁利用专利武器发动对安卓阵营的侵袭。而致力于发展自我品牌的三星恰是安卓阵营中最出色的智能手机厂商。从2012年第4季度的全球智能手机市场表现来看,Android智能手机市场份额为70.1%(2011年同期为51%),而iPhone的市场份额为22%(2011年同期为24%),可见安卓阵营对苹果构成了巨大的威胁。进一步地,根据DRAMeXchange发布的2013年第1季度的全球智能手机市场份额数据,排名第一的三星占有全球的29.6%(相较于2012年全年的29.7%基本维持不变),而排名第二的苹果仅占有15.3%(相较于2012年全年的18.8%略有下滑),仅为前者的一半。可见,三星目前的增长势头、品牌影响力和全产业链优势都对苹果构成巨大的威胁,一步步成为苹果事实上的死对头。或许是早已预见到这些危机,苹果公司冒着破坏双方在零部件采购方面的良好关系的风险,也要削弱三星在智能手机和平板终端市场上的势力,因为无论是对苹果还是对三星来说,这都是一个不能让步的市场。二、苹果侵犯专利的现状图1给出了截至目前的双方专利战战况,其中按时间顺序列出了双方历次主要诉讼战,追踪了相应的诉讼进展,并对重要事件做了记录。双方的诉讼战于2011年4月打响。首先苹果以三星Galaxy系列的智能手机和平板终端的外观和软件接口侵害了苹果的知识产权为由,向美国的北加州法院提起了诉讼。随后,三星在具有地理和语言优势的韩国立即发起反击,起诉苹果产品侵犯其有关3G传输优化与低功率数据传输的技术,迅速表明了自己的战斗意志,可见三星已经预料到与苹果之间必有一战并为此事先做了比较充分的准备。由图1可以看出,双方惯于采用多国同时进行专利诉讼的策略。为有效打击苹果,三星在韩国反击的同时也在日本和德国发起了诉讼,并在此期间做好了在美国提起诉讼的准备,然后在美国进一步做出了反击。而苹果除了在相应国家提起反诉外,还进一步将诉讼地区扩大到了欧洲其他国家和澳大利亚,三星为了与其对抗,也在欧洲各国提起了诉讼。于是,诉讼地区在欧洲扩大到了德国、荷兰、法国、英国、意大利,双方共在全球9个国家展开了诉讼大战。之后,双方又向美国的其他联邦地方法院(特拉华州联邦地方法院)及ITC(国际贸易委员会)起诉了对方。苹果指控三星的产品完全抄袭其iPhone与iPad的设计与触控技术,三星则毫不让步,在否定苹果的诉讼内容的同时,还反咬苹果的iPhone和iPad等侵害了其无线通讯的专利。截至目前,苹果发起的主要诉讼有9件,三星发起的主要诉讼有12件,双方都固执地反复起诉对方,每起诉讼案往往伴随着反诉、上诉、追诉,案情错综复杂,通常历时1年以上都不能结案。同时,在多个国家展开这么庞大数量的、耗资耗时的专利诉讼是比较少见的,说明两公司非常重视智能手机和平板终端市场,为争夺智能手机和平板终端市场的霸主地位而不惜一切代价。就所涉及的专利而言,三星所使用的大都是发明专利,而苹果还广泛使用了外观设计专利,而事实也证明外观设计专利对于企业同样可造成巨大的冲击。苹果将攻击的重点放在了与面板上手部动作对应的显示方法方面的专利,以及面板及画面的外观设计专利,对三星发起的诉讼集中在触控技术、人机交互、外观设计等苹果擅长的领域,所涉及的多是2007~2008年申请的专利。三星则在3G通讯技术方面占有优势,所使用的专利涉及范围广泛,以通信类技术为中心,包括“电子通信”、“多重通信”、“错误检测”、“加密”以及“电视机”等,所涉及的专利申请时间跨度较大,分布在1998~2007年间。苹果与三星之间的专利战非常错综复杂,涉及专利侵权判定、专利耗尽、专利无效、非正当竞争等诸多方面,而专利战波及到的多个国家和地区对案件的审理也充分体现出不同国家和地区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的差异。例如,面对与美国类似的侵权案件审理时,英国高等法院认为,三星与苹果的平板电脑设计并不相同,达不到侵犯专利的标准,在判决书中列举了与苹果产品有相似特征且早先于苹果的设计专利申请,认为苹果的设计专利和软体专利的创新性及进步性不足。英国法院的判决将对欧盟国家的法院,尤其是荷兰、德国的法院具有相当高程度的参考指标。这充分显示出,美国与欧盟国家的法院对专利权保护的看法有所不同,判决也是两极。类似的,在三星控告苹果侵犯其3G封包专利技术案件的审理中,几乎相同的诉讼在美国判定苹果胜诉,而在韩国则是判定三星胜诉。初期,法院相继作出了对苹果有利的判决。例如在德国,地方法院2011年9月以“GalaxyTab10.1”的设计酷似苹果的“iPad”为由,命令三星停止销售。为此,三星不得不投放改变了部分设计的“GalaxyTab10.1N”。而最近则陆续出现了对三星有利的判决。在美国,2011年11月美国北加州地方法院驳回了苹果提出的禁止销售请求;而在澳大利亚,地方法院撤销对三星的销售禁令,苹果的上诉被最高法院驳回,在澳大利亚的诉讼由此终审。所有诉讼作出终审判决恐怕需要很长的时间。从目前来看,苹果和三星的诉讼互有胜负,三星在日本、澳洲和欧洲略占上风,双方在韩国两败俱伤打成平手,苹果在美国占尽优势,苹果已暂时取得美国、欧洲多个国家对三星多个产品的禁售令,就专利战整体而言略占优势。然而,进入2013年后,伴随着苹果的重量级橡皮筋专利US7469381的多数权项被USPTO否决,以及2项重要专利(两指缩放专利US7844915、多点触控专利US7479949)也被USPTO初步否决有效性,而曾用于打击HTC、三星的滑动解锁专利EP1964022在英国、德国、澳大利亚等国也被裁定无效,双方专利大战的走向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尤其是US7469381(bounceback或称rubberbanding、橡皮筋效果)专利和US7844915(pinch-to-zoon或称捏拉缩放)专利曾被苹果用于对付三星,为赢得10.5亿美元专利侵权的判决起到了汗马功劳。USPTO的初步否决显然将有助于Android阵营在全球的专利诉讼,很可能成为三星扭转战局的绝好机会。不过,被初步否定的决定也并非最终结果,苹果可以先向USPTO申诉,然后再诉诸美国巡回法院CAFC。这场战争影响如此深远,业界对此表现出越来越多的担忧,更多的人意识到持续的专利混战最终可能伤害到消费者的利益以及相关产业的发展。法院、联合国相关组织、知识产权组织等正在以更为审慎的态度密切关注日渐频繁的专利乱战。自2012年4月开始,应美国主审法官的要求,双方的首席执行官先后进行了3次和解磋商,但因分歧较大而均未达成共识。在2012年9月时,欧盟执行委副委员长曾公开说过“现在正是企业进行协商以结束专利战争的好时机”。而联合国的国际电信联盟组织也于2012年10月举行高级别圆桌会议以寻求专利混战解决方案,但因各方分歧较大而未能达成一致。双方的世纪专利诉讼大战,交战初期,双方互不相让,开战1年的时间里双方共发起21起专利诉讼案件,平均每个月有2件新的诉讼案件,但自2012年4月后,双方未再向对方发起新的专利诉讼。而一直不肯妥协的苹果的首席执行官库克曾在2012年财报说明会上表达出对频频在全球开打的专利诉讼的厌烦情绪,释出止战和解的意向。看来,诉讼战高峰期已过,虽然业界的几次调解均告失败,但专利战的代价毕竟是巨大的,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双方很可能会斗得两败俱伤,随着欧盟的反垄断调查介入、联合国国际电信联盟的居中斡旋,双方握手言和的可能性并非没有,但在这之前由于双方都要获取足够的谈判筹码,专利战必定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三、研发知识产权战略,强化专利制度的保护苹果的这场诉讼大战已经影响到了三星的产品战略,在美国等受到临时禁令的地区,三星不得不变换产品设计,而为了避免过分依赖安卓所带来的风险,三星也闪电发布了支持WindowsPhone8的智能手机。这场大战的影响是深远的,智能终端厂商为避免专利纠纷,可能会因为规避苹果的设计而拖累创意和创新速度,导致产品上市期滞后,并使得客户体验有所下降。当安卓不再免费,安卓阵营的厂商必须向苹果支付费用时,安卓智能终端的价格将可能上涨。而苹果对以三星为首的安卓阵营的持续打击,对于微软等非安卓阵营企业而言则可能是很好的机遇。这场世纪大战也向世人展现了知识产权的巨大威力,专利不仅是保护创新的手段也日益成为市场竞争的强力工具。而频率和规模持续增加的专利战也引起业界对如何合理运用专利制度的思考,此次的诉讼大战或许会成为重新审视产业专利制度定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