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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一次训练提能力系列(叙事特征)练习及答案老兵胡玲单位招门卫,一直没招到人。应聘者要么嫌工作时间太长,要么嫌福利待遇不好。这天下午,一个人影在办公室门口晃动,我走过去,吓得差点儿叫出声来。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丑陋无比的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瘦削的脸上布满了道道伤疤,像无数条狰狞的蜈蚣匍匐于脸上。男人个子很高,背有点儿驼,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肩上斜挎着一个褪了色的绿军包。我是来应聘门卫的。男人朝我讨好一笑。他笑的时候,脸上的疤痕显得更加突兀可怕。听到有人来应聘,人事部的赵经理高喊一声,应聘的,过来!男人扯了扯身上的军装,走了进去。看到男人,赵经理也吓了一路。你脸上的疤怪吓人的。赵经理面带愠色。男人像做错了事情一样,有点儿歉意地脸红起来。你是哪里人?赵经理朝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我是湖南桑植的,贺龙元帅的故乡,男人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骄傲。带证件了吗?赵经理问。男人从绿军包里掏出一个红绸布包着的东西,打开,里面是三个红本本。男人将红本本小心翼翼地递到赵经理面前,这是我的证件,请您过目。赵经理拿着三个红本本瞄了几眼,丢在了桌子上。你有做门卫的工作经验吗?没有,我以前一直在老家种地,媳妇前段时间检查出得了重病,需要很多钱,我才出来打工的。男人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丑陋的脸上闪过一抹悲凉之色。不行,没有经验的我们不要,你走吧!赵经理斩钉截铁地说。我能吃苦,还有一身力气,干门卫工作应该可以的。男人憨厚地说。赵经理斜了男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门卫就是保护我们单位的财产和人身安全,你年纪一大把了,怎么做得了。我可以的,真的可以,我练过散打,也懂一些安全救助知识,一定能够干好门卫工作的!男人有点儿着急地说。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就别哆嗦了!赵经理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您让我试试吧!哪怕工资低点儿也行,我媳妇病得不轻,我急需钱,急需一份工作。男人带着央求的口气。对不起,这里不慈善机构。赵经理冷冷地说。男人强挤出一丝苦笑,从桌子上拿起三个红本本,认真地用红绸布包裹好,轻轻地装进包里。那谨慎细心的样子,仿佛他放进去的是价值连城的稀有珍宝。男人黯然地走出了办公室。几星期后,单位购买了一批办公家具,需要搬到五楼办公室去。单位后面有座桥,桥上每天聚焦着许多等活儿干的人,我决定去好运里找个搬运工来帮忙。桥上,站着许多人,他们有的拿着扁担,有的拿着铁铲,有的坐在三轮车上。我走过去,一大群人蜂拥而上:有活儿吗?多少钱?给我做吧!有一批家具要搬到五楼,五十块钱做吗?我问道。钱太少了,做不了。一听我报的价钱,一群人悻悻散去。我正准备加价时,一个声音响起:这活儿我干。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又看到了那个满脸伤疤的丑陋男人,他依然穿着那身旧军装,挎着绿军包。还没找到工作吗?我问他。男人苦涩一笑,是呀,一个多月了,什么工作也没找到,别人要么嫌我老,要么嫌我脸上有疤。实在没办法,我就和他们一样在桥上蹲点,也好寻些力气活儿做。到了单位,男人二话没说,放下绿军包,扛起一张桌子就上楼去了。没多久,男人就把所有家具搬上了五楼。虽然是冬天,但男人的旧军装已经被汗湿透了。我递给了男人八十块钱,男人又退回我三十块。说好了五十块的。男人朴实地笑着说。男人走后,我发现他的包掉在我这里了。我打开男人的包,打开红绸布,看到那三个红本本。一本是退伍证,证书照片上的一张脸年轻帅气,英姿飒爽。退伍证的纸张虽已泛黄和起皱,依然能清楚地看见上面的字迹:南滨市某步兵部队,陈青山同志于1994年4月光荣退伍。一本是部队颁发的二等功证书。一本是伤残军人证,写着陈青山在某次救火中不慎烧伤了脸。男人很快就折了回来,十分着急的样子,看到我手里的包,他松了一大口气。差点儿忘了我最重要的东西。男人说。男人脸上的伤疤,在阳光的照耀下像一朵美丽的鲜花。我怀着敬重的心情,双手把包递到男人手中。(有删改)问题:小说以“我”来展开情节的叙述,有什么作用?请结合作品进行分析。(6分)北极村童话迟子建姥姥家的苞米地紧挨着“老苏联”的菜园,我掰下一截甜秆,塞到嘴里嚼着,向那个房子望去,房门开着。在我记忆里,它似乎从来没开过。走出来的,是一个高高的、瘦瘦的、穿着黑色长裙、扎着古铜色头巾的老奶奶!她一步步地移过院子,推开园门,贴着豆角架过来了。我站在苞米地,她站在那里,隔住我们的,是一排低矮的、倾斜的、已经朽了的柞木。“小姑娘,”声音很慢,有些迟钝,“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我采猪食。”“几岁了?”“七岁。”她把着柞木杆子,我也把着。我仰着头,她低着头,我们的眼光相交在一起。我分不清是不是梦,顺嘴说出来:”你是老奶奶!我梦见过你。你不是答应给穿个项圈戴吗?”我用手在脖子周围比划着。她先是睁大了一下眼睛,随后拨着障子,伴着一阵咔嚓咔嚓的柞木杆倒下的脆响,她倾着身子过来了,死死地楼住我!“是奶奶的孙女!是奶奶的孙女!”她的胳膊像把大钳子似的牢牢卡住我,我的脸被她亲得直发烧。可能她听到了我的哼哼声,她松开我,我终于可以大口地喘气了。不知不觉,我跟着她,穿过菜园,来到院子,走进屋门。她按我坐下,拿出冰糖,摘掉那条古铜色的三角巾,连连转了几个圈,对我说:”吃吧,再给你烤毛子嗑去。”不一会,她用铁片托着毛子嗑出来了:“吃吧,香,新烤的。”她兴致勃勃跳起舞来。我看着她起舞,跳得又快又急。她翻出了扑克、跳棋、识字课本、陈年的蚕豆,满满地堆了一桌子。她说她要教我识字、唱歌、剪窗花、做面人。我全部同意了。回家路上,我看着天也想笑,看着地也想笑。每一片白云,每一片绿叶,都那么亲切。我哼着歌,踩着发烫的土地,蹦蹦跳跳回来了。我唯一的伙伴傻子狗,抖着金灿灿的毛,摇着尾巴,迎上来,我像奶奶搂我那样,死死搂住它,贴着它的耳朵,悄悄说:”傻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许对别人讲。”午饭后,空气更加燥热、沉闷了。细细的雨丝像一根根银色的绣针,一古脑地扎向地面。我在想东头的老奶奶。她现在做什么呢?对了,她怎么就一个人呢?我真想立刻就弄明白它。大雨停了。傻子满足得直尥蹶子,我穿上塑料凉鞋,向老奶奶那跑去。我屏住气推开那扇门,她马上发现了我,奔过来,蹲下身,拍着我的脸蛋。“奶奶,你的裙子像喇叭花。”我扳着她的肩,对她说。她努着嘴,紧眨了两下眼睛,端着肩站起来,慢慢转一圈,又突然蹲下,惊叫道:“是像喇叭花。聪明的乖乖!”她抱起我,推开门,绕到房后,放我到地上。这回轮到我惊叫了。野草中开着五颜六色的牵牛花。奶奶一种颜色掐了一朵,插在我头上。几只黄蜂嗡嗡着飞到头顶,吓得我一把抱住她。“蜂子!我怕蜂子!”她笑着,抱起我,用手抚着我的脑门,边走边唱道:“黄蜂好,黄蜂好,黄蜂不蜇我的小宝宝。给你花粉吃,给你好花粉,只要你不来,吓我的小宝宝。”我笑了。见我笑了,她也笑得更厉害了。她端来一盘新煮的蚕豆,一颗颗地把皮剥掉,再把它一颗颗地送到我嘴里。那豆又香又软,我忘了回家。“奶奶,你家怎么就你自己?”她略微仰了下头,眼窝里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又没有了。她往嘴里塞着蚕豆皮,又慢慢吐出来,弄了一裙子。“倒忘了问了,叫什么名儿啊?”沙哑的、夹着痰的、含糊不清的声音。“迎灯。妈妈说,生我的时候是正月十五,天刚擦黑,还没点冰灯呢,爸爸就给我起下了这个名。”她又发出一阵骇人的笑声。吓人的老奶奶!我一溜烟跑回家,死死地抱住傻子。秋天过得太快了,八月十五,我踩着零乱凋落的叶子,穿过苞米地,撞进院子,打开屋门。老奶奶正用胳膊拄着脑门,坐在桌子旁。她见了我,又像疯了一样把我抱起来,抡了个圈,亲得我透不过气来。“跟奶奶去江边玩玩吧。”我顺从地把她的胳膊拽在肩膀上,向大江走去。哗哗的水声,又轻又急。晚秋的江面,冷清清的一片。她给我讲白夜。说是夏至时,在漠河,可以看到北极光。她告诉我,她的家在江那边很远很远的地方,有绿草地,有很好看很好看的木刻楞房子。她说,她年轻时糊涂,跟着她爹糊里糊涂就走了,说着一个劲儿叹气。她还告诉我,她年轻时是一个很好看的人。还说,她有一个傻儿子,现在在山东,是她男人带走的……她又唱歌了:又苦又涩的。唱得我听不懂。她说是他们家乡的歌。望着大江,我忍不住淌泪了。我悄悄地淌,再偷偷地抹掉。(节选自中篇小说《北极村童话》,有删改)问题:本小说采用第一人称叙述视角,说一说其中的妙处。英

雄佛刘清明节前夕,爸爸给乡下的奶奶打电话,乡下的奶奶说,今年就不用回来啦,有些事奶奶一个人就都办了。爸爸说,那怎么行呢,即便是我答应,虎子也不会答应啊。乡下的奶奶说,那你们就来吧,其实我也想虎子了。虎子不是别人,就是我。不算今年,我已经是第四次回去看望乡下的奶奶和叔叔了。一想到乡下奶奶的小院,我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向往,我知道,那是我另一个意义上的家。回去那天的阳光很不错,春风已经把田野吹出了毛毛绿。老远,我就看见了站在村口的奶奶,我大喊一声,像一只脱了缰的小马驹,奔向奶奶的怀抱。乡下的奶奶流泪了,她喜悦的脸庞上堆满了皱纹。这样的时刻,无论是奶奶、爸爸,还是我,都是幸福的。乡下奶奶的院落不是很大,有一年下雨,西边的院墙还倒掉了,本来乡下的奶奶是想等当兵的叔叔回家修砌的,可是叔叔没有等来,却等到了爸爸。那一次,爸爸很卖命,他拦住了所有想帮奶奶修墙的乡亲们,一个人忙活了两天,虽然墙修砌得不是很好,可是爸爸却累虚脱了。乡下的奶奶说,你这又是何必呢?爸爸说,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安慰一些。现在,爸爸修砌的那堵墙还好,上面爬满了干枯了的牵牛花的叶蔓,一株枣树探出墙外,似乎在等着我们的到来。乡下奶奶的房子已经很旧了。前几年,叔叔牺牲的时候,政府准备出资为乡下的奶奶翻盖一下老房子,却被奶奶拒绝了。奶奶说我这么大年纪了,房子还能用,没那个必要了,如果政府真的关心我的生活,那么就请你们把村里的小学修一修吧。村里的小学被重新翻盖了,学校是以叔叔的名字命名的,我去过一次,还在学校的门口留下了一张珍贵的照片。后来爸爸也想为乡下的奶奶盖一座新房子,可是奶奶依旧没答应。爸爸常常给乡下的奶奶买很多的东西,但那些东西,是吃的都被她分给了左邻右舍,如果是穿的,就捐赠出去。在这个世界上,我觉得再没有比乡下的奶奶更倔强的人了,但大家都无法改变她,只好改变自己。我没有看到过生前的叔叔,乡下的奶奶常常向我描述叔叔小时候的样子,说那时的叔叔爬墙上树,摸鱼捉鸟,无所不会。等长大了,就变得不怎么爱说话了,但心肠好,碰上邻居有什么帮忙的活儿,总是不惜体力,村里的人都很喜欢他。顺着乡下奶奶的目光,我能够看见那时的叔叔,他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有一颗善良的心,他威武的身影常常走进我的梦中,让我流一梦的泪水。叔叔是个英雄,他死于一次探亲回家的路中,因为两个落水儿童,叔叔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叔叔的事迹感动了那个小城所有的市民,他被大家称为英雄。

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自不必说。后来政府遵从乡下奶奶的意愿,把叔叔安葬在了老家,因为在那里,乡下的奶奶可以时常地去看一看儿子。我和爸爸这次回来的目的主要是给叔叔扫墓,其实即便我们不回来,乡下的奶奶还有那些乡亲也会把叔叔的墓地扫得干干净净的,但是爸爸说,心里不踏实。清明这一天,天气晴朗,空气中已经有了麦苗的味道。一路上,我们无语,爸爸一手扶了乡下奶奶的胳膊,每年他都是这样的姿态,这样看上去他们更像是一对母子。乡下的奶奶把爸爸买来的鲜花一一摆放在叔叔的墓碑上。整个过程,她的表情肃穆、慈祥,没有一点悲伤。她说,儿子,你哥和你侄子又来看你了,你看看你侄子已经有你那么高了。爸爸说,给你叔鞠个躬吧,我点点头,然后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透过水泥地,我似乎可以感受到叔叔的生命,

正一点点传输到我的身体中。说到这里,可能大家都明白了,乡下的奶奶不是我的亲奶奶,叔叔也不是我的亲叔叔,可是自从叔叔救了我,我们就成了一家人。

(有删改)问题:小说以“虎子”为讲述人,这有什么好处?(5分)

一条忧心忡忡的蛇非鱼院子里透出古意。墙角有青苔层叠,绿了又黄,一架紫藤茂盛得无边无际,遮蔽出一大片浓荫。老的太师椅,老的人,老的猫,和这个院子倒是协调。太师椅在房门前,老人在太师椅上,猫在老人的脚下。一整天,院子里像一副静物写生,少声音,不流动,甚至空气,也是凝滞的,老人和猫的呼吸都显得很惊人。临近傍晚的时候,一条蛇溜了出来,成为这个院子里少见的客人。这条蛇拇指粗细,青白的身体,有暗的纹络。

蛇抬起头四下里看看,看到了打盹的老人和猫。她不知道是该从他们身边穿过去,还是该退回去,于是,就停下来,看看椅子上的老人。老人并没有发现这条小蛇的到来,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过去,像一条河一样,潺潺地在心里流过,无数的欢喜悲歌,他都一清二楚。他双目微微闭上,阳光在脸上覆上一层暖色。蛇很奇怪,这个老人居然可以这么长时间地一动不动。太阳一点点退去,院子里有些清冷。一个老保姆从屋里出来,先是轻声叫了一下,老人没有反应,她又大着嗓子喊:老爷子,吃饭了。这一声,惊醒了老人,也惊醒了那只老猫。蛇看到老人抬起眼皮,疑惑地看看周围,然后站起来一声不吭地跟保姆进屋,那只老猫也一言不发地进去。吃晚饭的时间到了。穿过院子,从墙角到墙角,蛇也走了。第二天,如同头一天的复制再粘贴,依然没有一点声息。那条蛇被勾起了好奇,也在老人出来不久再次出来了。这次,她把自己悬挂在紫藤架的深处,从叶与叶的中间看老人。整整一天,除了老保姆出去过一趟,院门发出沉重的一声响,还有老保姆回来的又一声响,让蛇惊了一下,其余再没有什么动静。偶尔有一两只蝴蝶飞来,在紫藤架上空寂地飞了两圈,又飞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老人走进屋里,蛇很想跟进去看看,看他们在饭桌上会不会说话,但她没有,她怕那只老猫。一天又一天,蛇感觉自己也在慢慢变老,她的灵动和机敏,都在一点一点失去。她在这个院子里呆得时间太长了。就在天渐渐冷下来,准备离去,开始漫长冬眠的时候,蛇终于下定决心跟着老人溜进了屋里。

屋子很大,一个又一个房间,摆满了家具。看得出,这里曾经人丁兴旺,有过热闹繁华的时候。现在,家具静悄悄地呆着,人都走了。蛇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也许是附近,也许是远方。老人和老保姆在堂屋吃饭,那只猫依然在老人的脚下。老人没有说话,老保姆也没有,只有咀嚼的声音和筷子碰到碟子和碗的叮叮当当。老人吃得很慢,仿佛那些饭难以下咽。老人背后的墙上,有一个大的相框,里面装着一张全家福。老人坐在前面的正中间,另一个老的女人坐在老人身边,周围十几个人,大家温和地笑着,其乐融融。老人也在笑,笑得很慈祥。蛇看看相框里的老人,又看看正在吃饭的老人,她有些恍惚。吃完了饭,老人坐在椅子上没动,老猫也没动,仿佛吃饭耗费了他们所有的力气。老保姆动作迟缓地收拾桌子,一趟又一趟,过来过去,脚蹭着地,橐橐地响。如同白天一样,老人又坐在屋里,把过去的河流放出来一点点河水,他安然地回忆。蛇看得有些心酸,她很想弄出点什么声响,或者溜过去贴着老人,但她不敢。她的身体是冰凉的,不但给不了他一点温度,还会吓着他。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惊天动地地响起,似乎把整个屋子震得都在抖。老人吓了一跳,很迅速地转过头,看着桌子上的电话。老猫似乎也吓了一跳,猛地弹起身子,昂头看着老人。老人似乎不知道怎么去接电话,他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老保姆急急地从厨房出来,匆忙在围裙上抹抹手,拿起电话。“是三儿啊,好,都好。”老保姆嘟嘟囔囔地说着,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老人看着老保姆,脸上慢慢也有了笑容。老保姆把电话递给他,他接了,没说两句话,却又挂了。因为这个电话,整个屋子好像全部都又活了过来,老人在椅子上不停地扭动身体,老猫在桌子下转来转去,老保姆嘴里小声地自言自语。看着这一切,蛇也高兴起来。这个晚上,她就要离去了,寻找冬眠的地方,不能每天来看老人了。她突然又变得伤感起来。问题:本文构思独特,以蛇为叙述视角,请探究作者这样叙写的意图。(6分)

蚕儿陈忠实从粗布棉袄里撕下一疙瘩棉花,摊开,把一块缀满蚕籽儿的黑麻纸铺上,包裹起来,装到贴着胸膛的内衣口袋里,暖着。在老师吹响的哨声里,我慌忙跑进教室,坐在课桌旁,把书打开。老师驼着背走进来,侧过头把小小的教室扫视一周,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二年级上课,其他年级写字。”老师把一张《乘法口诀表》挂在黑板上,领我们读起来:“一六得六……”我念着,偷偷摸一下胸口,那软软的棉团儿,已被身体暖热了。我想把那棉团掏出来,但瞧瞧老师,那一双眼睛正盯着我,我立即挺直了身子。一节课后,我跑出教室,躲在房檐下,展开棉团儿,啊呀!出壳了!在那块黑麻纸上,趴着两条蚂蚁一样的小蚕儿,一动也不动。我用一根鸡毛把小蚕儿沾起来,轻轻放到早已备好的小铁盒里。再一细看,有两条蚕儿刚刚咬开外壳,伸出黑黑的头来,那多半截身子还卡在壳儿里,吃力地蠕动着。上课的哨声响了。“二年级写字。”老师给四年级讲课了。我揭开墨盒。那两条小蚕儿出壳了吧?出壳了,千万可别压死了。我终于忍不住,掏出棉团儿来。那两条蚕儿果然出壳了。我取出鸡毛,揭开小铁盒。哐,头顶挨了重重的一击,眼里直冒金星,我几乎从木凳上翻跌下去。老师背着双手,握着教鞭,站在我的身后。慌乱中,铁盒和棉团儿都掉在地上了。老师的一只大脚伸过来,一下,踩扁了那个小铁盒;又一脚,踩烂了包着蚕子儿的棉团儿。我立时闭上眼睛,那刚刚出壳的蚕儿啊……教室里静得像空寂的山谷。过了几天,学校里来了一位新老师,把一、二年级分给他教了。他很年轻,站在讲台上,笑着介绍自己:“我姓蒋……”捏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他的名字,“我叫蒋玉生。”多新鲜啊!四十来个学生的小学,以前的老师,从来不在学生面前说自己的姓名。新老师自报姓名,无论如何算是一件新奇事。那天,我爬上村后那棵老桑树摘桑叶,慌忙中松了手,摔到地上,脸上擦出了血。“你干什么去了?脸上怎么弄破了?”蒋老师吃惊地说。我站在教室门口,低下头,不敢吭声。他牵着我的胳膊走进他住的小房子,从桌斗里翻出一团棉花,又在一只小瓶里蘸上红墨水一样的东西,往我的脸上涂抹。我感到伤口很疼,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温暖。“怎么弄破的?”他问。“上树……摘桑叶。”我怯生生地回答。“摘桑叶做啥用?”他似乎很感兴趣。“喂蚕儿。”我也不怕了。“噢!”他高兴了,“喂蚕儿的同学多吗?”“小明,拴牛……”我举出几个人来,“多哩!”他高兴了,喜眯眯的眼睛里,闪出活泼而好奇的光彩,说:“你们养蚕干什么?”“给墨盒儿做垫子。”我话又多了,“把蚕儿放在一个空盒里,它就网出一片薄丝来了。”“多有意思!”他高兴了,“把大家的蚕养在一起,搁到我这里,课后咱们去摘桑叶,给同学们每人网一张丝片儿,铺墨盒,你愿意吗?”“好哇!”我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下来。于是,他领着我们满山沟跑,摘桑叶。有时,他在坡上滑倒了,青草的绿色液汁粘到裤子上,也不在乎。三天后,有两三条蚕儿爬到竹箩沿儿上来,浑身金黄透亮,扬着头,摇来摆去,斯斯文文地像吟诗。它要网茧儿哩!老师把一个大纸盒拆开,我们帮着剪成小片,又用针线串缀成一个个小方格,把已经停食的蚕儿提到方格里。我们把它吐出的丝儿压平;它再网,我们再压,强迫它在纸格里网出一张薄薄的丝片来。老师和我们,沉浸在喜悦的期待中。“我的墨盒里,就要铺一张丝片儿了!”老师高兴得像个小孩子,“是我教的头一班学生养蚕网下的丝片儿,多有意义!我日后不管到什么地方,一揭墨盒,就看见你们了。”可没过多久,老师被调走了。他说:“有人把这儿的情况反映到上级那儿,说我把娃娃惯坏了!”于是我想到村子里许多议论来。乡村人看不惯这个新式先生——整天和娃娃耍闹,没得一点儿先生的架式嘛!失了体统嘛!他们居然不能容忍孩子喜欢的一位老师!三十多年后的一个春天,我在县教育系统奖励优秀教师的大会上意外地碰到了蒋老师。他的胸前挂着“三十年教龄”的纪念章,金光给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增添了光彩。我从日记本里给他取出一张丝片儿来。“你真的给我保存了三十年?”他吃惊了。哪能呢?我告诉他,我中学毕业后,回到乡间,也在那所小学里教书。当老师的第一个春天,我就和我的学生一起养蚕儿,网一张丝片儿,铺到墨盒里,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我都带着踏上社会的第一个春天的“情丝”。蒋老师把丝片接到手里,看着那一根一缕有条不紊的金黄的丝片儿,两滴眼泪滴在上面了……(选自《小小说选刊》)问题:小说从当年的学生——“我”的视角来叙述故事,这样的构思有什么好处?《蚕儿》牧归刘国星①夕阳斜坠荒原,草场、牛羊、蒙古包被蓦然涂抹上一层橘黄。爷爷和我走出包外,他拉响了马头琴。牧羊犬趴卧在不远处的勒勒车旁,歪愣着脑袋打量我爷爷,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我爷爷银须飘飘,抿一口酒,捻弦,运弓。琴声似水,随风荡溢。牧羊犬伸出红红的舌头,舔舔嘴,也学着我双手支下巴的样,把头抻在前爪上,神情悠闲专注。②草场的牛羊听到琴声,仿佛听到了号令。三三两两停住嘴,抬起头,往营盘聚集。牛走一条线,头牛领队,后面的牛就码着蹄印回来了。羊走一大片,头羊打头,身侧却是前呼后拥,一团一团走过来。那天我问爷爷,咱家有牛羊,咋没马和驼?爷爷说,牛羊恋家,养活它们天天能看到,心就踏实。马和驼就不行了,它们白天黑天都在草场里,你不寻,它是不回营盘的,像是野牲口!听了这话,我心里有点走神。③除夕那天,阿爸和额吉才急急地赶回家,是坐汽车回来的,“突突”的马达声和尖锐的喇叭声惊得牛羊四散奔逃,牧羊犬也围前绕后地狂吠。阿爸和额吉都没穿蒙古袍子,穿的是短短的棉裤羽绒服。阿爸和额吉热情地来抱我,我怯怯地打量他们,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熟悉又陌生啊!我爷爷却打起我的哈哈,你呀,你不是想他们吗?咋还躲呢!我一下子窘迫得脸红起来,流出了泪。④第二天,阿爸和额吉趁我熟睡时就返回城里了,说是去挣钱,耽误不得的!接下来,又是一年没有露面。⑤营盘里一阵慌乱,牛羊都争先恐后地奔向长长的水槽子,低头喝水。一排一排的犄角碰得噼啪作响。眼前的牛羊皮毛厚实,被风梳理得熨帖闪亮。可我还是看出来,它们骨子里的那种冷。它们是害怕这冬天的。我感叹地说,爷爷,要是没有冬天多好!牛和羊就不冷了!爷爷说,不行,那样牛羊肉就不好吃了,它们只有经过冬天的掉膘,再上膘,肉才瓷实,才有嚼头。要不就全是些水肉。还有冬天草干,没有水分。牛羊吃一天,口干舌燥,不饮水,会生病的。倒是那骆驼,几天几夜不喝水,也能撑得住,真是个野骨头!⑥除夕夜,阿爸和爷爷一起饮酒,阿爸喝了两杯就放下了,说是长时间不喝酒,一喝就头疼。爷爷就嗤嗤笑着,自斟自饮,说,你真是退化了,草原汉子不能喝酒?我们年轻那会,几个人纵马草原,酒袋子满天飞,哪有个醉啊!我听了爷爷的蛊惑,偷偷抱过酒袋灌一口,却呛得我咳嗽出了眼泪,惹起一包的哄笑。⑦夕阳坠下去了,牛羊喝完水,在爷爷的琴声里走进围栏。虽挤搡却不喧闹,都寻到自己的位置停下来。大地慢慢被暮色包围,终于黑下来了。牧羊犬却噌一下站起身,一溜小跑,巡视营盘去了。爷爷频举牛皮酒袋,琴声不歇,若断若续。牛羊在栏里传来反刍声,我偎依着爷爷,似睡似醒。阿爸和额吉睡了吗?还有三天就过除夕了,他们又该回来了。这回我要扑进他们的怀里,赖着不出来。想到这里,我涌起一丝忧伤,一丝甜蜜。⑧牧羊犬悄没声地返回来了,四周一切都静下来了。爷爷抱起我走回包里,燃起灯烛。爷爷细细地看着我,我微闭着眼,装睡。可爷爷仿佛看出了我的秘密,说,这孩子,是不是又想阿爸和额吉了。我没有做声,但我分明看到,有一串闪亮的水珠子,从爷爷皱纹纵横的脸颊滚落……问题:本文的叙述视角比较特殊,请赏析其效果。(4分)

那个年三十安石榴①我睁开眼睛就看见奶奶的脸朝我俯下来,手里擎着长烟袋。“翻车了,是吧?”她说。我这才算醒过来了,就知道我被姐姐从被窝里抖落到炕上去了。不知道是大姐干的还是二姐干的,也许合伙干的,反正她们总是这样。奶奶把我的棉袄棉裤从她的被窝里拽出来,它们已经被焐得热乎乎的了。这时候,我哥哥拉开门,扔过来一个小鞭儿,一声炸响,炕上叠被子的大姐和地上梳头的二姐一起尖叫起来,屋子里立刻飘满了硫黄味儿的烟尘。二姐大喊一声:“妈,你管不管他!”②奶奶坐在烟云当中纹丝未动。走廊里的尿盆已经不在了,我只好去外面的厕所,摔门出去时,听见奶奶叫我戴帽子。我从外面回来看了看厨房,门紧闭着,我知道我妈在里面。我推门进去,蒸腾的烟雾中,我妈和我哥哥回头张望,一脸惊恐的样子。哥哥两只手正抓着大块骨头,上面的肉可多了。我扑了上去,我妈飞快地从一个大白瓷盆里拿出另一块肉骨头,递给我说:“赶紧的,悄没声地跟你哥哥去小屋吃。”③我和哥哥爬上炕,哥哥又跳下来把小屋门插上了。二姐又在尖叫:“妈,你快把门关上啊,臭死了!”“砰”的一声,厨房门重新关上了,二姐就是闻不了煮肉的味儿。哥哥咽了一口肉,缩了下脖子,笑了,说:“傻,太傻了。”④妈妈忙着准备年夜饭,那每年一次满满一桌子的好饭菜,得忙乎整整一个白天,黑天了才能吃上,为了这一顿饭,别的事儿都乱套了。我们一家人(爸爸除外,他在林场还没回家呢)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可能都十点了,大姐说:“妈,这是啥时候饭啊?早饭还是午饭?”妈说:“饿了就吃呗,管它啥时呢。”她的围裙都没解下来。哥说他不饿,我说我也不饿。二姐看看哥哥又看看我,说:“不对呀,这里面有事儿!”妈说:“吃你的吧,别巴巴些没用的了,吃完了,你和你姐去仓房把灯笼找出来,擦干净。还有电线。”奶奶说:“你俩找出来就妥,我擦。”妈吃了几口忙不迭又去厨房了,妈刚一离开,哥哥就从炕上站起来,转了个身,屁股对着饭桌,“噗”的一声放了一个屁,跳下炕跑了。大姐二姐扔下筷子追了出去。哥哥冲进爸妈的小屋,跳上炕,推开窗户,跳到他自己住的偏厦子,然后关上窗子并用身体顶住。奶奶听见姐姐“噼噼啪啪”敲玻璃的声音,叫道:“哎呀,还愿的,你俩赶紧给我回来,玻璃敲碎了!”她们冲进厨房,问我妈:“你管不管他?”我妈问了问原因,说:“等会儿,我腾出手揍他。”⑤姐姐找到大灯笼交给奶奶,开始给我糊小灯笼。空罐头瓶子都准备好了,把彩纸裁剪成红花瓣绿叶子,扎成几朵花儿,用细铁丝固定在瓶口,围绕瓶底,粘一圈粉色黄色相间的流苏穗子。大姐剪了几个藕荷色的小雪花,贴在玻璃瓶身上,二姐拴了根细麻绳当提手,又绑上一根细棍儿,这只灯笼就是我的了。哥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突然冲进来一把夺走,我“嗷”的一声哭了。大姐翻身从后面抱住哥哥,二姐劈手夺了过来,还给我。我还在哭,二姐牵着我的手去厨房,趴在我的耳朵上说:“你再大点声哭。”二姐站在妈身边说:“妈,我就问,你到底管不管,你到底打不打他!”妈没说话,拿着一把剔骨尖刀从白瓷盆的骨肉山上割下一块肉塞到二姐嘴里。我也张开嘴,妈就给我也添了一块,然后把我们俩推出厨房。⑥奶奶说:“让石榴自己玩儿,你俩都十好几岁了,去帮你妈干活。”二姐说:“奶,你说谁呢?我只有九岁。我哥十一岁了,我就问,你为啥不让他干活?”大姐说:“我去。”大姐开门,一声炸响,一只拉炮拴在门鼻子上。二姐直接跑到厨房:“妈,你到底打不打他?他把大姐炸了。”妈妈问:“炸到没有?”大姐回道:“没有。那种小不点儿的拉炮。”⑦天黑了,我哥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奶奶给他弄了一盆热乎水,把他脑袋直接摁水里去了。大姐二姐和我——我提着我的小灯笼,一趟趟出门去接爸爸,奶奶说:“这顿折腾啊,把屋子都折腾凉了。”又说,“一会儿你那点儿蜡烛就烧没了。”⑧我们终于把爸爸迎回来了,爸爸说先竖灯笼杆。哥哥说:“我们四个人就行。”爸问:“哪四个人?”哥哥说:“我姐,二丫,石榴,我们四个。”二姐跳了一下,挽着哥哥的胳膊说:“哥,真是个好主意!”妈说:“不对呀,我还忘了打他呢。”二姐又跳了一下,大叫道:“妈!”她不让我妈说。⑨爸妈看着我们把一根长长的松木杆竖起来,木杆顶头有一个三脚架,灯笼就挂在那儿。爸爸帮哥哥固定好了木杆,对我们说:“让妈妈点亮吧,你们的妈妈一年可辛苦了。”妈妈笑着想往屋里跑,我们上去截住她,把她带到仓房,爸爸握着妈妈的手,把电推上去,啊,灯笼亮了,我们欢呼起来。⑩年夜饭终于开席了,我们一家子团团围坐在炕桌周围,爸爸问:“到底有多少个菜?”哥哥姐姐就开始数,有说十个的,有说十一个的,他们争论不停。我爸说:“你们瞧瞧,石榴吃得小猪羔子似的。”他们哈哈大笑起来。⑪我偷偷盯着箱盖,一直盯着。因为那上面整整齐齐摆着我们的新衣裳新袜子。爸妈奶奶没有新衣裳,他们每人一双新袜子。奶奶的新袜子上面还放了一只红色的绒花儿,那是妈妈给奶奶买的头花。(选自《微型小说选刊》)问题:小说以“我”这个家里最小的女孩子的视角来展开叙事,有何妙处?(4分)少年眼沈念①父亲说,岛很大,四面环水,通往岛上的路是乘船。②船,那是一条多大的船,能迎风破浪吗?浪花飞溅到船头,打在甲板上,碎成一颗颗发亮的珠子,滚来滚去。少年如此一想就来劲了。他在山里生,山里长,对父亲描述的这片大水有着天生的好奇。③夜船开的时间不短了,仍然是在一团墨黑中行进,船尾驾驶舱挂着一盏汽油灯,光亮如豆,随时要被风吹灭的样子。距离的遥远让少年心里摇荡着焦躁,像远处听得到的水声,水声摇曳多姿,引人联想,可看不见。④动身前夜,父亲在家里边整理行李边跟少年说话。他说:“到了初冬时节,岛上的芦苇花絮随风飘扬,种子落地来年春发,算是靠天种靠天收。”父亲很熟悉那里,每年到芦苇收割的秋冬时节,父亲都要跟村里人一道,在湖洲驻扎三个月。这三个月,天作被盖地当床,芦苇割完了才回家过年。⑤“天种天收?”⑥“嗯,都不用人打理的,自生自灭,就像山上的草。”父亲说,“后来有了造纸机器,芦苇的纤维含量高,就成了造纸的原料。于是有人承包苇场,雇了壮年劳力,像农民种田一样,开沟滤水,看土施肥,化学除草治虫,人工护青保苗,湖洲滩地上的芦苇也越来越多。”⑦那些日子,芦苇就跟着少年走走停停。他向家乡的小伙伴绘声绘色地说起芦苇荡,那是比大山有着更多乐趣和奥秘的地方。时间在寒风之夜过得很慢,寒意越来越浓,父亲的喊声,敲醒恍恍惚惚的少年。他抬头张望,这是个什么模样的地方。汽油灯照亮一片模糊的陆地,少年跳下船,踩在一片松软的苇梗上,苇梗下是更松软的淤泥。把家安在这个陌生的岛上,父亲要盖个什么样的房子呢?少年困意全无,兴奋起来。父亲从行李袋中找出刃口发亮的弯刀,走到附近的芦苇丛中,转眼功夫割倒一片。在父亲的指导下,少年帮着用细麻绳把芦苇结实地打成一捆一捆。父亲说,这是新家的大梁,这是新家的柱子。打好地基,他又像变戏法似地从行李袋中翻出折叠整齐的旧尼龙帆布,摊开在地,风贴着地面吹鼓起帆布,父亲顺势一抖,转眼之间帆布就盖成了一间芦苇棚屋。支棚、架床、开窗、开门,这种快捷简易的造房术,让少年对父亲钦佩不已。他听从父亲的吩咐,搬上几捆芦苇压住墙角,这样帆布不会随风刮掀。父亲又在卧室里搭了两张芦苇床,又新盖了一个屋棚当厨房,然后把带来的家当一件件摆好,还用芦苇编了两把方凳,一张餐桌。这一切都是在少年睡着以后完成的。少年醒来的时候,新家被一团明晃晃的天光包裹着,好像这棚屋原本就是一个发光体,向岛上、湖上、天空绽放无尽的光芒。芦苇制作的几样桌椅,散发着植物刚离开大地的清香。掀开帆布门,白得耀眼的光迎面扑来。眼前岛上的景象把少年震惊了。铺天盖地、茎秆高挺的芦苇,顶着沉甸甸的穗头,随风摆动枝叶,向远方致意。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芦苇聚集在一起,举手投足,像严格训练的战士。风刮过来,芦苇抱团对峙,站成铜墙铁壁。又终于抵挡不住一波波的猛烈吹袭,芦苇向着同一个方向低头、弯腰,瞬间就要折覆在地。与见过的水稻相比,这些芦苇就是超级巨人,高大、粗壮、招摇,少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不点,在这荒岛之上无比孤独、渺小。少年看到远处芦苇垛惊飞几只白色水鸟,打开翅膀,线条般的身影,越飞越远。他一个激灵,跟着白色鸟飞去的方向,钻进了芦苇深处。秋冬季节的芦苇荡,湖水退去,南来北往的白鹭喜欢在此嬉戏觅食,麋鹿三五一群藏匿其间。修长而饱满的灰白色苇穗,像一支支画笔,日沐金光,夜吸银露,饱蘸天地间的风霜雨雪,在湖洲上涂鸦出一幅绚丽多姿的画卷。挺拔的苇秆,如长剑飘舞的苇叶,被少年的身体碰出哗哗啦啦的响动。他也被芦苇的坚韧撞得摇摇晃晃,像海洋般的苇浪一下就吞没了少年瘦小的身影。在山里,少年和小伙伴掏鸟窝是把好手。在这里,要是能寻到一只水鸟,就不会再感到孤独了。少年低头搜寻有没有完整的鸟蛋时,听到隐隐约约传来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那是父亲在叫他。他环顾四周,呼喊声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这差点让他迷失,找不到回家的路。少年认真辨认了回去的路,像个侦探一样,察看了脚印,还判断了一下东南西北。但走出芦苇荡的路似乎没有尽头,他莫名地紧张起来。他想起父亲从小就告诫过的,凡事遇阻先不要慌乱,冷静下来再想对策。他很快又辨清了几只自己来时的脚印。清晰的脚印。斜斜浅浅的。少年把脚放进一个,大小刚好,心里悬空的石头在小脚印里稳稳落父亲呼唤的声音又飞来了,近在耳畔。少年如释重负地露出笑容,向家跑去。他的心中开始藏着一个秘密,他并不打算把这次短暂的出行告诉父亲。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少年无端地笑起来,小脸白里透红,像树上自然成熟、绽裂的石榴。问题:以第⑥、⑦两段为例,分析父与子看事物的角度有何不同。(3分)

9车厢[俄罗斯]米哈依尔•扎多尔诺夫我要坐15次列车从里加去列宁格勒。我买的是第2车厢的票,走近列车一看,前三节车厢根本就没有!最后,买了前三节车厢票的旅客一半被安排到了其他车厢,一半换了下一趟列车。大家一腔怒气地到了列宁格勒。回到莫斯科后,余怒未消的我在《文学报》上发表了一篇讽刺小品。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一位基辅读者的来信。信中说:“您的遭遇与我和我妻子上次坐火车的遭遇比起来简直就不值一提。请您来一趟,肯定不会让您白跑的!”我正好有事去基辅出差,就在一个傍晚去拜访了写信人。他果然真的没让我白跑一趟。如果说我坐的那次列车是没有前三节车厢的话,而这位读者在基辅坐的那次列车竟然挂了两节第9车厢。买了第9车厢票的乘客当然都进了前一节第9车厢,因为所有的正常人从小就知道,第8车厢后就是第9车厢,谁会想到第9车厢后还是第9车厢呢?列车开动后,后一节第9车厢的乘务员看着空无一人的车厢,莫名其妙,于是去找了列车长:“我的车厢里一个乘客也没有!”可列车长说:“肯定是售票处又弄错了!”列车长说完,马上就通知了下一站卖第9车厢票。列车在下一站停了3分钟。买第9车厢票的人也都是一些思维正常的人,车一停稳,大家就依序跑到前一节第9车厢门口排队上车。乘务员看着这么多乘客,惊慌失措地挡在车门口说:“我这儿只有两个空铺,去找列车长吧,在第1车厢,让他把大家安排到其他车厢去,跑快点,要不车就开了!”愤怒的乘客们拎着大包小包你追我赶地朝第1车厢跑去。列车长看着这么多远远跑来的乘客一头雾水:“你们这是从哪儿来啊?”乘客们说:“从第9车厢来的……”“那个车厢早就满了……”列车长此刻没时间研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需要马上把这些乘客安排好。一阵忙碌之后,乘客们终于安顿好了,他松了一口气后发出了发车命令。这时,后一节第9车厢的乘务员又来了,还是说:“我的车厢里一个乘客也没有。”“怎么可能呢?”这次列车长认为这个乘务员肯定是疯了。于是,列车长决定和这个乘务员一起去车厢里看看,这才发现原来是这趟列车有两节第9车厢。列车长现在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后,回到自己的包厢通知了下一站:“摘掉第9车厢!”当时已是深夜,负责摘车厢的那些人也是一些正常人。他们数到前一节第9车厢,就把它摘了下来,拖到了备用道上,然后重新组装好列车就通知了列车长。列车长再一次松了一口气后发出了发车命令,然后回自己包厢睡觉。可后来后一节第9车厢的乘务员又找来了:“我的车厢里还是一个乘客也没有。”我不知道这次事故后列车长是不是疯了。但给我讲故事的这个人当时和他的妻子就在前一节第9车厢里。深夜,他起来吸烟。他边吸着烟边想:“列车怎么停这么长时间啊?”随后他往窗外望了一眼,这才发现前面后面的车厢都没了踪影,就更别说车头了。四周是一片大草原,光秃秃的,一轮圆月冷冷地照在停着第9车厢的备用道上。他急忙叫醒了所有的乘客,大家连外衣都没穿就从铺位上跳了下来,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现在是在哪儿。听他讲到这儿,我忍不住哈哈地笑出了声来。结果讲故事的人火了:“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我们第9车厢的这些乘客原本是打算去保加利亚旅游的!”(本文有删改)

问题:整篇文章的叙述视角有何变化?有什么效果?问题:概括下列语段的叙事腔调①东汉末年经济大萧条,以至于许多人做生意都破产了。话边儿走来一个老兄,正是东边那个卖草鞋专业户,嘴里嘟囔着“哎呀妈呀,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我命苦啊…”。这人看着就是个不读书的草包样儿,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说他有志向吧也就是一点,就爱和四方来的年轻哥们儿喝酒说事儿。但这位老兄长得还蛮帅的:嘿嘿,身高一米八,耳垂大得弥勒佛似的,手腕处过了臀线,眼睛生的开,居然能看到自个儿的耳朵。关键人皮肤好啊,脸上就跟白瓷娃娃一样,唇色还是最近流行的少女桃花色啊…②风云变幻,世上之事总是半点由不得人啊…那汉初何等大气外张,到东汉末年,却是民不聊生,老老少少的苦啊。这一日打东边儿来了个年轻人,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你们道是人不可貌相,可我看得多了,此人身上却实实在在有帝王气数。他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昔刘胜之子刘贞留下的一个孤苗儿,当初家里也是何等风光,如今却落得个全家贩屦织席的境地。正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③天哪,我的老伙计,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来三次吗?真是见鬼,其实我也不太了解。看上帝的份上,为什么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呢?哦,他在睡觉?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究竟是谁给了他这样的自信,还有什么会比等待一个皇叔的造访更令人兴奋的呢?嘿,孔明,你要是再不出山,小心我用靴子狠狠踢你的屁股。老兄,我发誓,我的真会这样做。④这样心酸而又期待的心情,孔明也是相信着的吧。相信着美好的未来,相信着黎民百姓对幸福的企盼……就算是我这样软弱的人,果然也还是没办法辜负关羽和张飞的信任,所以…就算是一小时也好,请让我见您一面,真的拜托了。如果您不想见我,这一定是在考验我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和毅力来承担复杂繁难的事业吧!请您一定相信我,您对我来说,已经是超出知己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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