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韵律研究二十年

国外韵律研究二十年

1.传统韵律特征根据《语言和语音学词典》（第6版）（1），节奏（prosony）的基本含义是，作为一个使用超级音段语言和音位学的术语，它们通常用于音位学、声音、音速和节奏。韵律一词最早是用于诗歌结构的分析,后来被语言学家在不同的语言研究领域进行了重新解读,所以关于韵律的定义非常之多,所涵盖的内容千差万别。上世纪30年代末,著名的语言学家J.R.Firth提出了韵律音位学(prosodicphonology)的概念,开始研究话语流是如何组织成有限的音位单位,以及音位与语法成分之间的交互关系问题。J.R.Firth所进行的韵律研究尽管涉及语言的诸多层面,但其最为基础的部分却没有离开韵律在传统意义上的基本特征,我们可以称之为传统韵律特征。随着语言科学的不断发展,传统韵律的概念不断得到隐喻化延伸,开始慢慢失去其原有的某些基本特征。最为突出的就是语料库语言学和功能语言学对韵律概念所做的发展。在语料库语言学研究中,语义韵(semanticprosody)已成为近些年来颇受关注的一个热门话题,它指的是词项的搭配行为所显示的一定的语义趋向,是某种特定的语义氛围,或积极、或中性、或消极[47:300]。在功能语言学领域,近些年颇受关注的评价理论(Appraisaltheory)认为,评价资源用于建构语篇的语调或语气,不同的评价资源会随着篇章的展开产生共鸣,如同音乐旋律一样形成或强或弱的态度韵律(aprosodyofattitude)[25:54],或者称之为“情感在语篇中流动所形成的语篇情感氛围”[45:150]。传统韵律特征与话语的声学特征直接相关,而语料库语言学及功能语言学所讨论的韵律则聚焦的是一种相对抽象的语义氛围或态度感受。值得注意的是,国内对韵律的研究大都属于后者,对传统韵律特征的研究相对较少。限于篇幅,本文仅对基于传统韵律特征的研究进行评述,不涉及语料库语言学对语义韵以及评价理论对态度韵律的研究。Wagner&Watson[38:906]在对传统韵律研究进行回顾时注意到,随着Cutleretal.一文的发表,也就是从1996年开始,“在认知及语言学研究领域对韵律的研究呈爆炸式增长态势,而且在韵律研究技术手段上也不断取得进展”。正是基于这一判断,我们认为有必要对1996年以来国外韵律研究的状况做一总结,希望在了解国外最新韵律研究动向的同时,对国内的韵律研究也能带来一些有价值的启发和思考。2.基于韵律边界的辨识大量的研究文献证明,在语言加工过程中,听者能够借助于句法和韵律边界(prosodicboundary)之间的映射关系来对歧义结构进行辨别[12;38;36]。例如(转引自[38:916]):(1)wolbachi类型b.PatorJay//andLeeconvincedthebankpresidenttoextendthemortgage.(2)音系的并列结构b.MarymaintainedthattheCEOlied//whentheinvestigationstarted.符号//表示音系短语边界,是相邻语音结构中相对较长的语音空缺,该边界所处的位置不同,则意味着存在不同的短语组合。当听者听到(1a)时,他会把Pat与JayandLee作为并列结构来处理,而在(1b)中,PatorJay被视作一个与Lee并列的短语结构。例(2)很好地说明,音系短语边界有时可以表明某种长距离的修饰关系。在(2a)中,状语从句whentheinvestigationstarted修饰的是动词lied,而在(2b)中,则是修饰maintained。在韵律与句法关系的讨论中有一个非常有趣的话题,就是对“附着偏好”(attachmentpreference)的研究。“附着偏好”是指这样一种现象:当一个包含两个名词的所有格短语结构被一个从句修饰时,该从句既可能修饰较近的名词(此时称作“附着低”(attachlow)),也可能修饰较远的名词(此时称作“附着高”(attachhigh))。例如:(3)句法结构的“高附着”研究发现(相关综述见[19:1202]),在对类似例(3)的句子进行解读时,不同的语言通常会表现出不同的附着偏好,例如法语、德语、日语、荷兰语、西班牙语等都属于“高附着”的语言,而英语、阿拉伯语、挪威语等则属于“低附着”的语言。然而,这可能仅仅是一种表象,有学者认为,所有语言在句子加工过程中都要服从一种通用的内在机制,即“句法节点越少,附着程度越低”(havingfewersyntacticnodesandattachinglow)。Lovricetal.[23;24]发现,说话者会把从句前的韵律空缺(prosodicbreak)视作一个强烈的句法边界标记,造成一个高附着的解读。通俗地说,就是当从句前的语音停顿较长时,就意味着从句应该修饰较远的名词,如果停顿较短,则修饰临近的名词。事实上,韵律标记不仅仅对于解决某些话语歧义有所帮助,即便是一些普通的句子,如果韵律标记所处的位置不恰当,一样会导致理解的困难。例如:(4)韵律结构与句法结构Watson&Gibson的研究发现,当diamond和totheclient之间存在一个韵律边界的时候,听者会感觉这句话更容易理解。此外,他们还发现,如果在中心词和临近的修饰语之间增加韵律边界,即便整句话原本没有歧义,也会增加话语加工的难度。所以,“糟糕的韵律会通过不恰当或无意义的组词导致(表达和理解)混乱”[28:67],而恰当的韵律线索则会对句法结构分析带来积极的影响,引导听者正确解读句法和语义内容。[10:1142;49:420-421]。尽管韵律结构并非等同于句法结构,但两者之间关系密切是毋容置疑的。Priceetal.[31:2956]的研究表明,包含主谓语的小句的边界几乎总是与主要韵律组块的边界相吻合;Wennerstrom&Siegel[40:77]在对话轮转换(turnshift)的研究中发现,语调的变化与一个句法结构的结束有着很高的正相关性;甚至有学者提出“表层韵律短语结构即为句法”(thesurfaceprosodicphrasingisthesyntax)[38:912]的主张。然而在小句内部,句法成分与韵律之间的冲突就比较明显,例如英语的短语语调(phrasalintonation)往往与表层句法结构不一致[37:649];在表达新信息焦点时,主重读(mainstress)的最佳韵律位置不一定与需要聚焦的成分的最佳句法位置一致[35:687]。对韵律与句法关系的研究一般集中在口语的表达与理解方面,对句法结构的分析也仅限于表层句法结构,并且以对具有歧义的表层句法结构的分析为重点。在对书面语的韵律与句法关系的研究中,“隐性韵律”(implicitprosody)[4;14]的提出已经使人们开始关注书面语阅读理解过程中常规韵律特征(defaultprosodicproperties)所起的作用,以及韵律对书面语句法结构的影响。尽管如此,由于韵律与句法之间关系较为复杂,两者之间映射关系的性质究竟如何尚不太明确[36:1234-1236],这也正是近些年来人们在这方面研究投入越来越多精力的原因所在。3.语习得方式及韵律特征根据Wray[42:9],所谓程式语,是指“由连续或非连续的词和其他元素构成的序列。这些序列是预制的,也就是说,它们作为一个整体储存在记忆中,在使用时作为一个整体提取而无需根据语法临时生成”。程式语因其词语串相对固定的原因,在韵律特征上也往往具有相对固定的特点,而一旦突破了某一相对固定的韵律结构,对程式语的理解也就可能产生偏差。例如:在正常情况下,例(5)和(6)的核心重音(nuclearaccent)都应该分别落在HEAD和DOGS上,如果核心重音落在其他位置(如落在eyes或cats上),或者存在两个以上的核心重音,那么上述两句话要么会失去其比喻含义[22:343],要么会产生荒诞或幽默的效果[3:1581;41:175]。根据Peters的研究,儿童在程式语的习得过程中,对韵律的记忆要先于对意义的理解,也就是说,儿童首先是模仿成人程式语的发音,然后才逐渐了解该程式语的含义,因此,“程式语的韵律形式很可能是儿童在储存每一条程式语时的首要形式”[22:344]。成年人的二语习得方式虽然与儿童的语言习得方式有所不同,但对包含重要韵律信息的即时话语接触过少以及韵律信息质量较差,这些都会对二语习得者的学习效果带来很大的不利影响[22:344-345]。尽管有关韵律与程式语的相关实证研究还比较少,对程式语的音韵特点仍缺乏足够的了解,但程式语与某些韵律特征之间具有密切关联这一点还是得到了许多学者的认可,这些关系主要涉及程式语与停顿、语调单位、快速话语节奏以及重读位置限制之间的关系等[33;1;20;2]。为了强调韵律的重要性,Lin特别用了下面一个标题为自己的研究论文命名:“声音线索是程式语拼图板上缺失的一块”。当然,程式语与韵律之间的对应关系并非总是固定的,里面涉及许多复杂的因素。例如,尽管通常情况下(7)的核心重音是落在chip上,但在(8)这种对比语境中,chip却可以不需要拥有核心重音而仍可以保持原意。(7)ThemanhasaCHIPonhisshoulder.(8)IthoughtPETERwasbadenough│butitturnsoutthatJOHNhasachiponhisshoulder│TOO│[3:1582](符号│为原文所加,表示语调短语的边界)此外,即便在没有语言语境的影响下,某些程式语也会拥有多种不同的韵律特征,如仅有两个单词的程式语Thankyou最多可以有六种不同的语调,它们都表示感谢,只是在感谢程度和感谢类型方面略有不同[1:343]。Martin&White[26:19]认为,在词汇语法及语义层面上,韵律结构更难理解,难以模式化,这或许是因为这种结构由于书写系统的演化而变得越发模糊了。尽管程式语的韵律特征中仍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但某些韵律特征会影响程式语意义的表达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韵律特征甚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验证程式语合法性的作用[22:343]。程式语韵律特征研究的焦点是语音连贯(phonologicalcoherence),即程式语总是表现出表达流利的特征,语调升降曲线流畅,编码过程一气呵成,这与程式语研究中最流行的整体储存理论(thetheoryofholisticstorage)的思想一致,或者说,语块与语调单位对等一致,是对大脑中同一个加工单位的反映。因此,说话者对语块的组织方式、对个别语词的强调、重复及犹豫性表达能够很好地揭示说话者的认知过程[21:174-180]。对口语程式语的研究通常采用实验手段,让受试大声朗读特定的句子,或者使用自动萃取工具,如WordSmith4.0,来提取口语语料进行分析。研究的范围已经从早期的儿童程式语研究逐步扩展到对成年人和二语习得者进行研究,而在自然语言加工领域的应用性研究更进一步突显了韵律与程式语整合研究的重要价值。(详见Lin)近些年来,国内外对程式语的研究成果显著,但从国内相关研究论文的情况来看,特别是透过国内一些综述性的论文(如[46;48;43]),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相对于国外,国内在程式语研究过程中对韵律的作用明显重视不够,相关实证研究更是少之又少,这一状况需要尽快得到改变。4.韵律因素引起交际失败后果“如果不去仔细分析构成五彩缤纷话语的声学因素,那么对语境与意义的研究就将是不完整的。”[34:1]在话语理解过程中,我们不仅仅是对词语本身感兴趣,我们还对说话人在语境中所传递的所有内容感兴趣,而话语的韵律形式在说话人意义的表达中则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17:1546]。人们通常认为,韵律的主要功能是表达情感和态度,但越来越多的研究发现,韵律不仅有助于辨别话语含义,某些韵律特征本身(如语调)也是有意义的[17:1537-1543]。在构式语法(ConstructionGrammar)理论中,构式被认为是一个“形式与意义的结合体”或“形式与功能的结合体”,其中的形式不仅包括形态与句法特征,还包括音系与韵律特征,因此,韵律是构式义的组成中不可或缺的一个因素。长期以来,语用学家很少从韵律的角度对意义进行研究,而在学校,学生和老师更多地是把注意力放在语法、词汇甚至是篇章层面上,很少要求话语在韵律方面做到精确。这样做的后果是,学生不仅缺乏英语本族语者那样的语用行为能力,并会引发交际失败的后果,而且还会导致与英语本族语者交际时的所谓的“行事不安全感”(performanceinsecurity)。[34:2-5]虽然韵律与语用学相结合的研究专著难觅踪影,但相关研究论文也反映出人们正逐渐开始对这方面的研究给予关注。国际著名学术期刊JournalofPragmatics2006年第10期作为“韵律与语用”的研究专辑共刊载了12篇相关论文,分属4大板块:“理论综述”(Theoreticaloverviews)、“韵律与语义界面”(Prosodyandsemanticsinterface)、“信息结构”(Informationstructure)和“交际”(Interaction)。该论文集的主旨是要阐释韵律在情感义和社会义(emotiveandsocialmeanings)这两种语用意义的表达中所发挥的作用,话题涉及语调、习语、韵律突显、分裂句、一致关系等方面。此外,由Barth-Weingartenetal.主编的论文集WhereProsodyMeetsPragmatics也收录了12篇论文,分为三大板块:“指称义与话语/语篇义”(Referentialanddiscourse/textualmeaning)、“组织与保持交际”(Organizingandmaintaininginteraction)和“文体、立场和人际意义”(Style,stanceandinterpersonalmeaning)。最新的是Romero-Trillo主编的论文集PragmaticsandProsodyinEnglishLanguageTeaching,该论文集对于外语教师和二语习得研究来说具有很高的实用价值,共由13篇论文组成,分三个专题:“韵律教学的理论方法”(Theoreticalapproachestotheteachingofprosody)、“语用、韵律与交际”(Pragmatics,prosodyandcommunication)和“对英语教学的方法论启示”(PedagogicalimplicationsforEnglishlanguageteaching)。该论文集较为全面深入地探讨了当前韵律及声学理论与日常课堂教学之间的关系,为英语教学活动中存在的韵律方面的问题提供了可行的解决方案,话题涉及重音、节奏、语调,并对韵律与意义表达成败之间的关系作了细致的考察。脱离语境的语言表达具有相对稳定的韵律特征,而真实的话语在千变万化的语境背景中会表现出极为丰富的韵律变化,总结出不同类型语境中各种韵律手段使用的特点和规律对于意义的表达和理解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对于二语习得的促进作用则更加突出。5.重点在于韵律和语义的作用个人阅读流利(readingfluency)与否通常都被认为纯粹是一种口头阅读现象,它与语速相关,与阅读中对意义的理解关系不大。然而Paigeetal.的研究发现,无论是个人的有声阅读还是默读,阅读的流利程度与理解效果均呈正比。因此,Mundy&Carroll[27:560]认为,能否意识到口语中的韵律特征是衡量阅读能力的一个非常重要但却相对来说被忽视了的指标。阅读流利与否通常取决于两个关键因素:对单词的自动识别和韵律[28:68]。对单词的自动识别通常是通过阅读速度来衡量,即阅读速度越快,对单词的自动识别率也就越高,但快速阅读并不等同于流利阅读,快速阅读也不一定会带来较高的单词自动识别率,继而获得对语篇的理解[32:13]。为了更好地让阅读速度这一重要的衡量流利度的指标能够与阅读理解效果联系起来,还需要考虑阅读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各种韵律特征。阅读流利和理解效果好的人有一个重要特征就是能够通过调节自己的声音来强化话语的含义。他们的话语或快或慢,音高或扬或抑,音量或大或小,时而停顿,时而拉长音节,用韵律体现或强化语篇的结构和所要表达的各种重要含义。而阅读不怎么流利的人往往吐字单调、音调单一,理解力也比较低下。因此,流利阅读绝不仅仅是自动单词识别的问题;流利阅读也包含反映语篇含义的韵律阅读(prosodicreading)[28:68]。在通常情况下,每当我们提到流利阅读时,总是把它与有声阅读联系起来,或者说不认为默读也存在流利与否的问题,然而研究发现,有声阅读流利的人在默读时的理解水平也比较高,相反,有声阅读不流利的学生在默读时往往会困难重重,理解水平较低[28:68]。Blytheetal.在对中国儿童学习汉语生词的研究中发现,如果在文本中的词与词之间加入空格(space),儿童通过阅读学习新词的效率就会明显提高,这是因为空格可以帮助儿童更容易形成对特定新词的心理表征。此外,诸多研究表明,在对书面词语的识别过程中,词语的语义和语音属性会同时得到激活(相关研究综述见Perfettietal.)。根据上述两项研究发现我们可以推断,作为形态标记的空格在阅读过程中扮演着韵律空缺(prosodicbreak)的角色,它对语词的识别和意义的提取有着积极的作用。与空格的作用类似,标点符号作为一种韵律边界标记在某些句法结构中也能起到有效区别语义的作用[16;14]。即便没有词语间的空格或标点符号这类韵律边界的提示信息,在对文本的默读过程中,韵律依然可以由句子、小句及短语结构自有的“隐性韵律”发挥作用。因此,阅读理解过程不仅仅是句法分析及语义提取过程,同时也涉及韵律识别和韵律支持的语义理解过程。但对于究竟是句法分析决定隐性韵律,还是隐性韵律影响句法分析,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对于这一悖论(paradoxical)问题仍需要进一步探讨。韵律与阅读理解关系的研究提示我们,要提高学习者的阅读理解水平,我们不能单纯地在扩大词汇量、练习文本解读技巧等方面下功夫,还应该拿出一定的时间和精力改善和提高学生的韵律使用水平。由于学生大部分的学习任务都是在默读的情况下完成的,而且我们一般也不容易观察到学生默读的理解效果如何,但现在我们就可以利用学生有声阅读的流利程度作为衡量标准来推测其默读理解的效果,或者是通过提高学生有声阅读的韵律水平,进而促进默读理解的效果。值得注意的是,迄今为止对阅读流利度与理解水平之间关系的研究都是在小学生和中学生中间进行的,尚无针对大学生以及成人的这方面的研究。考虑到思维特征、性格特征以及学习目的等方面的差异,我们不能直接推断在中小学生中存在的现象也一定会在成年人中存在,因此,更多独立的、有针对性的研究还需要开展。6.是否有韵律与认知语言学对韵律突显与信息量之间关系的研究一般称作信息结构(informationstructure)。韵律突显的主要功能是标示话语中信息量最大的语词,未获得韵律突显的语词所含的信息量相对较低。韵律突显等同于重读(accenting),重读的语词是短语结构中较为显著或被强调的词,这些词具有较高的音高,较长的音长,较强的音强和较低的频谱倾斜度(spectraltilt)。与韵律突显和信息量直接相关的一个问题是已知性(givenness)。研究发现(见[38:928]),所指对象的已知性和该语词是否重读有着密切关联,表达新信息的语词被重读,而表达已知信息的语词不重读。这一发现本身似乎并无新意,但伴随而来的实证研究显示,如果新信息被重读而已知信息不被重读,那么听话人会更容易理解他人发出的指令,而且用这种方式组成的语句也更容易被接受[13;7]。对韵律与意义关系的研究可以从前面提到的句法、语用、程式语等角度进行,每一种研究都会涉及语料的来源和使用的问题,这或许是韵律研究时常让人望而却步的原因之一。以往大多数研究都是使用通过内省获得的以短语或句子为单位的零星语料,使用大规模语料库的研究较为罕见。为了改变这种状况,Howell做了一个大胆的尝试,在语言学研究中首次使用互联网来大规模地收集话语语料。随着计算机科技的进步,从口语到书面文本的自动转换(又称“自动话语识别”(automaticspeechrecognition)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但捕捉口语中时常飘忽不定的韵律特征却是个不小的挑战。Howell[18:8]认为有两种方法可以解决这一问题:一是由受过语言学训练的专家来辨别各种特定的韵律特征,二是先让多名操本族语者对话语中的某一韵律特征进行识别,如果多数人认为存在,则认定存在这一韵律特征,反之就不被认可。第二种方法简单易行,通过概率统计把话语中的韵律特征提取出来。7.关于韵律特征的研究对于任何语言中的语言学研究,音系学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忽视了这一部分,语言学研究就是不完整的。相对于国外近些年来对韵律研究的重视,国内在这方面的研究则显得冷清了许多,人们的注意力更多地还是放在传统的语言(linguistic)因素,而非非语言(nonlinguistic)以及副语言(paralinguistic)因素上面。当然,相比语言因素,作为副语言的韵律处在整体语言研究相对边缘的地位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在的状况是,国内关于传统韵律问题的研究只能发出非常微弱的声音,这与韵律在语言交际及二语习得方面的作用极不相符。造成国内传统韵律研究止步不前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由韵律特征本身的特点所造成的研究困难。本文所讲的韵律是指口语中的语词所体现出的语音学特征,这些特征不但具有个性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