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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黑色女诗的背景色

诗人善于使用颜色。从古代的李贺、王维到现代的艾青、闻一多,再到当代的顾城、海子、翟永明等,他们的作品风格各有不同,有的凄厉美艳,有的宁静如水,有的朴素深沉,有的又灵巧诡秘,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是色彩运用的圣手。性别视域下,男诗人和女诗人运用颜色并不一致,这受到性别心理的影响,也受到传统、当下政治以及文化形态的影响。黑色是许多诗人的常用色,男女诗人诗作中的黑色运用存在着较大差异,以顾城的《一代人》为例:“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本诗有两个黑色意象:黑夜和黑色的眼睛。前者向无穷远处延展,后者向最深处探索,在巨大的张力空间内,一个惶恐中的自我却声嘶力竭地呼唤光明,这组画面构成了一个现实“困境”。黑夜在此诗中首先是时间线索的标识,然后是诗人的心理背景色。主人公的身份可以被无限替换,可以是顾城,以及顾城的同辈人,亦可以是顾城的父亲顾工,以及顾工所代表的一个阶级,甚至是不同阶级所构成的一代人。当一个标示身份的词汇群出现在暗夜笼罩的升降台上,读者辨不清究竟哪个声音是属于诗人自己的。黑与白,也未尝不是一对无法摆脱的纠缠,用“黑色的眼睛”来寻找光明,也的确是“不明智”之举,然而如果以海德格尔式的“向死而生”来观察,以黑中之黑(黑夜中的黑眼睛)来寻找白昼之光,又何尝不是一种对于绝地反击之生存勇气的揭示。这首诗透射出了哲学之光,形象伟岸,主题高尚,但缺少“自我”的觉醒,相比之下,女性诗歌则更显得生动,更显出“自己”,是一种“直接”的艺术形式。女性诗歌中的黑色,不带有整体主义的风姿,反而是一种个人化的“‘直接的’艺术所要找寻的艺术形式,要表现的不是作为劳动力和顺民的载体的肉体体验,而是作为解放的载体的肉体(还有‘灵魂’)体验。这就是对感性的文化的寻求。感性的,就在于它包含着对人的感觉经验和接受性的根本变革:让这些感觉经验和接受性从自我强制、唯利是图以及残害性的生产力中解放出来。从而文化革命远远超出了艺术革命的范围,它撞击到在个体本身之中的资本主义的根基”。女性诗歌承担的不仅仅只是艺术的直观表现方面的革命,还承担着对诗歌内核的更新换代:“从生理特征上讲,女性似乎是离诗歌最近的:其感情的易动性、体验的内视性、情绪的内倾性、认知的形象性等特点,使女性在诗歌创作方面有一种先天的优势。”162但由于处在缄默的暗夜中太长时间,女诗人反而并不迫于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直到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思想解放的阳光雨露才唤来了女性诗歌葱郁蓬勃的艺术春天……”162这春天代表女性诗歌真正明媚的开端,似乎也足以引领当代诗歌一次巨大的思想浪潮。一、黑暗的女性主体“现在才是我真正强大起来的时刻。”当1985年的翟永明自信满满地写下这句话时,她的眼神中一定充满了笃定和坚韧。在当代诗人中,充斥着太多的口号、理想、信念,太多的声嘶力竭以及义愤填膺,翟永明这句看似平静的叙述似乎并未掀起感情的波澜,但平静的湖面下却暗潮涌动,它其间蕴含的能量是无穷且惊人的,“甚至,它的表达也比男性诗人那种‘我不相信’一类的反抗性代表句式更为沉着、清醒、有力。”翟永明自信满满的话语背后靠着一股强大力量的支持。不管她的言说被称为“自我觉醒”或是“自我反抗”,都在证明:翟永明精神已然形成,这是一种全新的不同于以往任何时代女作家的决绝和伟大的自信,从表象看来,其来源可追溯至西方女性诗人以及西方女性主义理论家:“西方文化的核心是二元对立结构,包括主体/客体、自我/他者等。这种二元论认为男性是主体/自我,女性是客体/他者,主体必然胜过客体,自我是主流,‘他者’是边缘人。”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源头,翟永明之所以是翟永明,是因为她脚踏的这片土地,浸染了几千年女性命运的鲜血悲歌,更因为她“独语”的背后是一片沉默。翟永明80年代的诗作充斥着“黑夜”,而中国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形势却是一片“光明”。翟永明的“黑夜”作如此解释,首先,对于翟永明个体来说,任何与她有关或无关的“他者”都是“黑夜”。此刻,她仿佛站在舞台的追光灯下引吭高歌,她走到哪,哪里就应该是光明,相反,即漆黑一片。其次,她所谓的黑夜,是相对于自己的生存空间而言的,因此,像伍尔夫所预设的那样,外面是一片漆黑,而翟永明自己的小屋却是光明普照,她要把“太阳”挂在自己的天花板上,从而“寻找黑夜深处那唯一的宁静的光明”。女性主体意识强烈地激发这位诗人的灵感,并让黑色显得丰富多义。在《女人》中,一种黑色寓言“夤夜而来”:“穿黑裙的女人夤夜而来/她秘密的一瞥使我精疲力竭/我突然想起这个季节鱼都会死去/而每条路正在穿越飞鸟的痕迹”。“穿黑裙的女人”似乎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而那“秘密的一瞥”也颇具戏剧色彩。短短的四行诗,却构筑了一出叫座的戏,戏中,跳跃的似乎不仅仅是场景和群像,还有一颗躁动的不安分的,对于外界充满怀疑和恐惧的心。“穿黑裙的女人”“夤夜而来”,看似裹挟了一股强大的气流,暗自完成的角色转换却也进行得如此轻盈和巧妙,只是“秘密一瞥”,叙述的主人公就变成了“我”,而我所设想死亡的鱼昭示着绝望,“飞鸟的痕迹”又将一种充满希望的情绪延宕。诗人所做的一切设想,都是在黑色的背景下完成的,黑裙子和夤夜使得叙述变得冷峻而又充满悬念。冷峻阴森的叙述带来的是黑色群像奇异的变化,在此之前很少在女诗人诗歌中出现的生物,在翟永明的诗歌中却见得天日,并且栩栩如生:“黑卵石在行动/老鼠的意志被瓦解/月光下的女人加紧出击/可供享乐的蛛网/一层又一层浮起”。老鼠、蛛网都是诗歌中并不常见的意象,“月光下”衬托环境的幽暗,让这些生物显得更加猥琐。“蝙蝠是我的密友/是我的衣服/是我的头发追随我/隐姓埋名的缘由/漫长的冬天与我同往”。蝙蝠融进了自己的身体,真假莫辨。“你好!壁虎/你的虔诚刻到天花板上/你害人的眼睛在黑暗中流来流去/我的心灵多次颤栗/落在你的注视里”。壁虎在天花板上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我”,画面透露着毛骨悚然的讯息。“于是就有了械斗、迁徙/就有了月黑风高时的抢劫/一个鬼魂的泅渡/就有了无数鬼魂的奢望”。鬼魂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成为主人,而人在这个时刻,容易被认作鬼魂。老鼠、蝙蝠、壁虎和鬼魂,这些在黑暗中摸索的生灵似乎在女性诗人的笔下一直都是被遮蔽的。翟永明的黑夜放了它们一条生路,使得它们有机会登上舞台。翟永明以理论反抗,以自白式的宣言反抗,同时她还要以作品反抗,于是这些见不得光的生物就都登堂入室了,这只是一种手段,然而所起的作用却不仅仅限于手段,而后的伊蕾、尹丽川等女性主义诗人们悄悄沿袭这一习性,并发扬光大。另外,翟永明在尝试对所见世界进行“重建”,她的诗歌最直接地反映了她的重构之努力。“作为一个全新的女性形象,‘无止境的女人’与世界的关系必须重建。”翟永明也在《黑夜的意识》中说:“这是最初的黑夜,它升起时带领我们进入全新的、一个有着特殊布局和角度的,只属于女性的世界。”“所以,女性的真正力量就在于既对抗自身命运的暴戾,又服从内心召唤的真实,并在充满矛盾的二者之间建立起黑夜的意识。”她苦心造诣的诗歌王国要以别样的姿态屹立于世,就要选择那些在传统诗歌表达中被排斥的意象,于是从表现形式上可以理解翟永明笔下黑色生物为何勃兴。1988年10月翟永明写下《蝙蝠》后,当月又写了一篇《我的蝙蝠》,在《我的蝙蝠》一诗中,“蝙蝠”不自觉间和翟永明融为一体:“蝙蝠是我的密友/是我的衣服/是我的头发追随我”。从“蝙蝠”中观察的一些特质也许可以从思想内容上解释翟永明对于黑色群像的迷狂。蝙蝠“是一个畸形的伪装的鸟”,它的身份模糊不定,但它却有着一颗“高贵的心”;它有着“古怪的脾气”,只喜欢在黑夜中游荡,又习惯在光明照射之处遁形;它有着“天生的敏锐”,并且有着天生敏锐所诱发的“反抗的情绪”。于是,作者再也掩饰不住对它的赞赏与认同,作者疾呼:“在遥远的地方与我如此默契!”无论是蝙蝠、老鼠还是壁虎、鬼魂,他们首先都是敏感且脆弱的,像极了每一位诗人的内心,尤其是在特殊历史时期想要登高一呼的翟永明们;然而,他们又都是绝对自由和独特的存在,他们不为别人的歧视而低眉顺眼,只是寻求一份属于自己的自由和安宁,这份自由和安宁,又构成了翟永明的超越与淡然。二、黑色“法律”的意识与翟永明的黑夜类似,唐亚平的黑夜更为叛逆:“黑夜(序诗)/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流出黑夜/流出黑夜使我无家可归/在一片漆黑之中我成为夜游之神……在夜晚一切都会成为虚幻的影子/甚至皮肤血肉和骨骼都是黑色/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天空和大海的影子也是黑夜”。这首诗表达出了与顾城截然不同的“叛逆”。顾城是现实生活的叛逆者,固执寻找光明,并不顾忌周遭环境。对于唐亚平而言,同样是黑夜中的眼睛,似曾相识但又截然不同,“黑夜”是从“我”的“眼睛”中流出,我成了“夜游之神”,我由于成为了“神”而彻底失去了“神”,于是我又表现出来惶恐与矛盾,我不断地追问显得无所适从,但又会突然变得潇洒和轻浮,这样蹩脚的表演不是为了说明“我”是“尤物”,只是用宣誓一样的口吻,夸张的语言和略带神经质的行为向世人宣告———“我”是我自己,并且只能是“我自己”。黑夜也就是在这时,反衬出“我”和我的影子。黑夜以及黑色意象此时不再仅仅只是“死亡”“恐惧”和彻头彻尾的“绝望”,开始以一种生命的姿态,衬托出生命的倒影。翟永明把黑色“幽灵化”,但始终牢牢控制着尺寸和尺度,唐亚平则把黑色“恶魔化”,而如果结合之后女诗人的创作来看,虽然这些女诗人的创作多少蒙受“黑夜意识”的启发,但其外表与唐亚平的作品更为贴近。在二人的作品中,用得最多的颜色就是黑色。不仅意象多以黑色为主色,如翟永明诗歌中的黑暗,唐亚平诗歌中的黑色沙漠,而且两人诗作题目经常出现黑色或者黑色意象。从翟永明的《黑色意识》一文中,我们似乎可以寻到黑色背后的决绝,与翟永明的诗歌独立精神相似的唐亚平诗歌,也践行着自己的“黑色独舞”,她经常采用“凄惶”的角色来表达内心的彷徨与困惑:“所有色彩归宿于黑夜相安无事/游夜之神是凄惶的尤物/长着有肉垫的猫脚和蛇的躯体/怀着鬼鬼祟祟的幽默回避着鸡叫/我到底想干什么我走进庞大的夜”。这首诗中有一组对应关系揭示了本诗的主旨:“真是个尤物是个尤物是个尤物”和“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前句表达着无上的自我崇高化,后句试图进行彻头彻尾的消解。这是句式上的一种奇妙的组合。当然,还有一类氛围是贯穿始终的,那就是冷寂的黑夜。唐亚平或是过于专注过于投入的原因,面对黑夜,她诗作里的主人公经常是惊慌失措的,然而这种惊慌失措并未让主人公彻底沦陷,因为自翟永明起,女诗人表现出来的固有骄傲感和无比的自信使得她还要表现得“这样潇洒、轻松”。唐亚平是个“黑白分明”的人,如果说,翟永明诗歌是理性烛照和感性关怀的产物,那么唐亚平的诗歌贯穿着更多的直率、自由、奔放的因子。翟永明的笔下,色彩斑斓多变,色彩的涵义也随着时间和场域的变化而变化;唐亚平的诗歌园地相对单调一些,但却并不决绝,唐亚平诗中的“我”被“恶魔化”,带来凄冷、阴森、恐怖的氛围,然而并非仅此而已。实际上,唐亚平的叙述中也充斥着一股温情,甚至还被有些研究者称为“怀腹”式的温情,十分有趣。“唐亚平的诗学对于存在的‘怀腹’式的感悟,则是直观地,也就是诗意地呈现了出来,其呈现方式亦是‘怀腹’式的状态。”比之翟永明的决裂与骄傲,唐亚平诗歌反而多了一些人情味:“黑夜(跋诗)/兄弟我透明得一无所有/但是你们要相信我非凡的成熟/我的路一夜之间化为绝壁……我和绝壁结束了对峙/靠崇高的孤独和冷峻的痛苦结合/哦兄弟/我的高贵和沉重将超越一切”。唐亚平虽然坦言“在黑暗中我选择沉默冶炼自尊/冶炼高傲”,但她又是矛盾甚至痛苦的。“靠崇高的孤独和冷峻的痛苦结合”,就注定了“我的高贵和沉重将超越一切”,而正因为“选择”给她带来的“沉重”使得她觉得“苍老如夜”。黑暗涂上了她的青春,使得她疲惫不堪。黑夜融进了她的生命,与翟永明一起,或又有些处理方式的差异。为了寻求永恒的真实,她在90年代转向纪录片领域,用镜头如实记录发生的一切,而不再像80年代那样,用诗歌把生命艺术化。三、女性诗歌的表现翟永明和唐亚平是诗作中运用黑色意象较多的女诗人。这两位诗人崛起于80年代,但之后轨迹却各不相同,翟永明仍然在坚持她的诗歌创作,而唐亚平已然在诗坛销声匿迹。横轴对比,女性诗人具有男性诗人不具备的运用黑色的素质;纵向比较,发展到伊蕾等女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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