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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初建时的金融开发

高卢城的演变:历史的变迁3.自公元前3世纪以来,被称为巴黎斯的克莱特人部落(巴黎斯)已定居在西岱岛。他们在岛上建了一个被称为卢特西亚(Lutetia)的渔村。在城邦林立的欧洲上古时代,一个这样的村落起初尚不显眼。公元前52年,恺撒部将拉比努斯率领的一个罗马军团来到此地屯兵。由于西岱岛处在塞纳河的支流马恩河下游,战略地位颇为重要,罗马军团便逐步加强了要塞的防务。不久,罗马当局还修建了两座桥,使西岱岛和塞纳河的两岸相连接。于是,卢特西亚出现了成片的居民区,特别向塞纳河左岸拓展开来。随着周边人口的增加和建筑范围的扩大,后来这座城市以巴黎(Paris)而知名。公元3世纪,基督教已传入巴黎,给市民的精神信仰和社会生活带来越来越深的影响;5世纪,巴黎实现了基督教化。罗马帝国崩溃前后,包括法兰克人在内的日耳曼诸部族离开欧洲中部,向西欧和西南欧进行了长达数世纪的民族大迁徙。巴黎及周边地区交通便捷,人员来往频繁,商贸日趋发达,尤为罗马人心目中的这些“蛮族”所觊觎。486年,源出以图尔内和科伦之间那片地区的萨利克法兰克人,兵不血刃地占领了这个西欧重镇。496年,其首领克洛维受洗而皈依基督教。得益于法兰克国王这个标志性举动,高卢没有发生后来在意大利、西班牙和北非出现的那种事端,得以在长时间中避免了阿里乌斯教派地区所经历的宗教和民族相分隔的状态。因为先前已排除此种潜在的冲突,所以高卢便逐渐演变成了罗马的政治文化因素占居主导地位、基督教教会起着至关重要作用的法兰西。508年,克洛维统一高卢并定都于巴黎。随后,在墨洛温王朝后期特别是加洛林王朝治下,由于王国行政中心已迁至法兰克人的发祥之地即摩泽尔一带,巴黎的重要地位下降了。821至861年间,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海盗诺曼人曾4次洗劫过巴黎所在的这片广袤地域,更令此城元气大伤。但自强大的罗贝尔家族于861年入主巴黎后,该城的显赫地位得以恢复。出自罗贝尔家族的雨格·卡佩在987年登上国王宝座,将巴黎重新确定为法兰西王国的首都。自此,包括直系和旁系在内的卡佩王族的统治一直延续到了18世纪末的大革命。近千年间,巴黎作为王国正式首都的地位从未改变。于是,这座名城在历朝历代都获得充分发展的机会。11和12世纪,受惠于内河航运和农贸集市,巴黎商业繁荣,经济稳步增长。12世纪,位于西岱岛的巴黎圣母院开始兴修。1253年,最初为一所神学院的索邦大学创建。“百年战争”中,巴黎于1420年曾被英军占领;1429年,圣女贞德鼓舞下的法军在奥尔良击败英军。“百年战争”的结束大大促进了巴黎的城市建设。自15世纪末年起,在初期的文艺复兴运动推动下,巴黎城中相继出现了包括教堂、宫殿、楼宇和园林在内的多处恢弘而精美的古典建筑。17世纪下半叶,地处巴黎西南郊的凡尔赛宫扩建更让法国首都大为增色,引起世人赞叹和景仰。18世纪末和19世纪初,塞纳河穿城而过的这座名都又见证了一幕又一幕动人心魄的剧变。尽管巴黎的沧桑与辉煌有如上述,但时至拿破仑帝国末期,这座古城的占地面积仍然相当有限。而且,狭窄的城区还为大片的农田和牧场所环绕。对于巴黎居民来说,走出由屈指可数的通衢及众多小街巷组成的小小城区,眼前就是一幅犹如中世纪般古老而典型的乡村风光。19世纪初年,为了征收入市税,在首都四周建有一道3.3米高的木栅栏;为此还设置了52处陆路通道,外加拉腊佩和巴黎荣誉军人院的水上通道。在这道全长达24公里的屏障范围之内,严格意义上的巴黎城区面积仅为3440公顷。而上述状况一直延续到第二帝国中期,几乎没什么变化。1860年,由于近郊市镇的并入,首都城区的范围才明显地扩大了。1823年,复辟王朝曾着手拆除为了征收入市税而竖立起来的木栅栏。但未过多久,路易—菲利普的新政权置前朝政令于不顾,又决定对巴黎城区的这道屏障加以巩固和延伸。根据1841年颁布的一项法律,首都的防卫将扩及奥德依、帕西、巴蒂纽勒、拉沙佩尔、蒙马特、拉维莱特、贝尔西、沃吉拉尔、格勒内尔等市镇。于是,1841至1845年间,又构筑起了一道长达36公里的防护带,设有94座棱堡。此外,鉴于拿破仑帝国末期首都因防务薄弱而遭外敌入侵的惨痛教训,还修建了与这道屏障分开来的17座要塞。从历史沿革来看,巴黎城区的形成及扩展在历朝治下曾受到诸多主客观因素的影响或制约。毫无疑问,这座都市并不是依据一项长远的统一的规划来构建的。时至19世纪上半叶,巴黎仍远非一个城区人口均衡而且布局合理的有机的整体。比如,单就居民分布而言,各区就呈现出较大差异。北部城区的居民仅为20万,而南部城区的居民却达到50万。总的来说,首都中心区域稠人广众,近郊各区镇的人口则明显地疏密有别。市中心区位于塞纳河左右两岸,在城北止于旧城墙拆除后就地修建的各条林荫大道,在城南则未超出波尔—罗亚尔女修道院至荣誉军人院那条线的范围。在市中心的塞纳河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举世闻名的西岱岛。西岱岛包括几个部分,其中圣路易和吕维埃之间有一座桥,与小繆斯克街相通;另外还有两个岛,1803年修建的圣路易桥将其连为一体。在西岱岛上,最让人肃然起敬的历史遗存无疑是那座巍峨雄伟的巴黎圣母院;这个时代的名作家雨果为世界文坛留下了一部与此同名的小说。岛的东部坐落着总主教教区的宫殿,还有司法大厦和几个教堂;在1831年的骚乱中,前者曾遭到劫掠。除了上述恢弘威严的建筑物,西岱岛依然保留着许多始自中世纪的带尖形屋顶的楼宇。此类破旧的住宅蛇形般地交叉并散开,形成一条又一条迂回曲折的街巷,犹如一座进得去却出不来的“迷宫”。这些古老街巷在承受着千余年风雨侵蚀的同时,不知目睹过多少次涉及王权兴衰、朝代更迭、新旧教会、三级会议以及内外战争的重大事件。19世纪上半叶,巴黎核心区域大致的状况就是如此。人们知道,这座国际大都会在市容景观、街道布局、排水系统及公共交通上的一种整体性改善,迟至第二帝国中期经由奥斯曼的大力推动方得以实现。而两王朝治下,巴黎城区的状况委实不敢恭维;首都的社会治安也乏善可陈。作为城市中心,西岱岛和周边街区充斥着名声欠佳的小酒店和咖啡馆。除了工余在此小憩的底层群众外,往往有不法之徒光顾,时而作奸犯科。而各种秘密社团的成员,亦常在此聚会以策划活动。所以,当夜幕降临时,巴黎那些有教养的资产者全然未敢涉足于此。从西岱岛东北部经由蓬讷夫桥可抵达卢浮宫,桥上往往有小贩在兜售旧衣物和家具,或制作油炸食品。在卢浮宫和杜伊勒里宫之间的地带,展露出卡鲁塞尔街区。卡鲁塞尔给人的印象是混乱不堪,街区内不乏狭小的街巷,两旁是古旧旅舍和一边拆又一边建的临时房屋。此外,还有鸟类商人搭起来的多个临时木棚,一干闲杂人等诸如剪羊毛者、走江湖的拔牙医生、流浪汉、妓女及扒手,终日混迹其间。当时,卢浮宫北面的要道里沃利,即可把圣奥诺雷街和玛德兰林荫大道连接起来的那条大街,还只是大片零乱的工地。朝西方向的罗亚尔宫一带,旧制度岁月里那种奢华的景象依稀尚存。比方说,那里有陈列名贵珍稀物品的长廊,著名的维利酒店、普罗旺斯兄弟酒店和福瓦咖啡馆,还有几座青楼。在规规矩矩的资产者的口碑中,此类场所里游荡着“最不正经的巴黎人”。在首都北部,不同的街区在外貌上反差很大。入夜,黎世留街和克洛瓦·德·佩蒂尚街的照明较好。而就餐于知名的罗歇·德·康卡尔酒店,就会十分惬意。这一带能见到别具一格的庭院式旅馆,还有首饰珠宝店和专售精巧贵重商品的店铺。当年,豪华商店的大门往往是不临街的,因此设有另外的通道。行人为了避开马车及其扬起的灰尘或溅开的烂泥,也常经由通道出入。1800年,这样的通道在巴黎首次出现,到1840年已修建了近百条。在现今为歌剧院林荫大道的地面上,曾有几条紊乱不堪的街巷。在那里,不少工厂或作坊当街作业,人来车往,嘈杂喧闹。而巴黎中央菜市场所在的街区就在不远处,菜市场的布局多年中一直未变;帝国时期仅在小麦贸易区增添了一个铁质的圆屋顶,并扩建了一个市场。当年,附近曾有几条小路通往“无辜者公墓”(leCimetièredesInnocents),该公墓被废弃后留下一块空地。于是,销售量巨大的中央菜市场的一部分交易,便在那块空地上进行。圣德尼和圣马尔坦是两条宽敞的大街,各种店铺栉比鳞次,与巴黎北部的郊区联系密切。沙特雷广场所处的地方原为一座中世纪的城堡,自19世纪初年起圣德尼街已与之相通。那时,巴黎中央菜市场和塞纳河之间的街区乃是一片又一片的贸易场所,摆放和销售着五花八门的商品。从布匹、绸缎和绢网等丝织物到鱼类、蜂蜜和黄油等食品,各类物资在此应有尽有。其中,有的能让访客赏心悦目,有的却散发着腐臭气味而令路人掩鼻而过。市政厅至塞纳河边这块地方称为格雷夫广场,地势较低,每当河水泛滥,常有水浸之虞。穿越沼泽街区的圣安托万街,乃是巴黎最宽阔的大道。先前,沼泽街区的居民以权贵显宦为主。不过自18世纪起,若干世家望族已迁往圣日耳曼郊区,在大革命中搬离的上层人士尤其多。当时,许多富有的资产者廉价地购买了孚日广场附近的不少旅馆。由此移步向东,可见到1790年巴士底狱被拆除后留下的成片废墟;那里颓垣败壁,藏污纳垢,鼠类尤其猖獗。顺着原方向朝前行,便到了大革命年代发生过诸多惨烈事变的城东郊区;众所周知,该地集中居住着贫苦的下层民众。17世纪以来,这一带就以高档木器的工艺和制造闻名,冷作业也很兴旺。而今,迭经政坛的风云变幻之后,这片作坊遍布的街区早就恢复了往昔那一派繁忙劳作的景象。过了那个名为“御座”的入市税征收处,可以看到皮布斯私人墓地。当长期的流血动乱和内外战争终告平息,一些望族子弟便纷纷出动,将在大革命时代和帝国统治之下殉道或蒙难的亲人遗骸收殓,迁葬于此。到了复辟王朝的年代,巴黎许多大街仍未设置人行道,“断路”的死胡同随处可见,令车马及访客戛然止步。不过,城北的古城墙业已拆除,在原来的地面上兴修了几条略有现代韵味的林荫大道,首都的市容为之一新。各条林荫大道都经过了精心规划,街面宽阔,两边树木成行;在平行的侧道上还安装了长凳或靠椅,供市民休憩。于是,这一带车马通畅,行人川流不息,成为巴黎最为规范和热闹的街区。由此移步向东可到坦伯尔大道,那里两旁有不少演艺场所,居民则多属社会下层的劳工群体。临近的意大利人大道则显得豪华而有气派,拥有“英国人咖啡馆”、“巴黎咖啡馆”、“金色酒店”和“托尔托尼酒店”等高级休闲娱乐场所。不消说,官宦世家和纨绔子弟乃是此地的贵宾常客。越过各条林荫大道,就是首都中心区的外围,有圣德尼和马尔坦两个郊区。此外,还有格朗日—奥—贝勒大街,离蒙福孔公墓的尸骨存放地不远;在公墓周围的大片荒地上,常有腐烂的动物尸体和成堆的垃圾。每当风向不宜之时,那一带的居民会闻到一阵又一阵的恶臭。在昂坦路一带坐落着几个岛状般的建筑群,各种楼宇的外形迥然有别,让人眼前一亮。昂坦路两旁的那些奢华府邸,始建于路易十六的朝代。在督政府和执政府治下,此地仍是不少新贵名流、艺术界人士修建或购置居所的首选。而处在佩皮尼埃街和罗歇街之间的小波兰路,则呈现出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那里脏乱至极,无异于一道长长的垃圾场。的确,小波兰路两边若非年久失修的破旧陋室,就是随意搭建的简易木棚;住客则不外乎是劳工移民和拾荒的人,还有浪迹街头的无家可归者。总的来说,在塞纳河右岸凸凹不平的巴黎城范围内,除了街区还有沼泽和农田,甚至铺展着几处牧场。当年,从现今的香榭丽舍大街以南的各条街道到塞纳河边的那片地方,能瞥见成群的牛羊踯躅于青草坪之上。在首都城区内,还能看到奶牛饲养者的棚屋和磨坊主的作坊,而旁边就是用篱笆圈住的数座修道院。在这样的城中“圈地”里,古旧的屋宇昏暗,斑驳的柱廊幽深,人员庄重而肃穆,不时传出诵经与晚祷之声,真是别有一番景致。其中,圣拉扎尔女修道院所占的面积最大,这里还曾是麻风病院和拘留所。由于几家大旅店的兴修,圣奥诺雷街在18世纪得以延长,超出了现在的马里尼林荫大道。这些大旅店的庭院濒临塞纳河北岸,景色宜人,遂成为上层人士举办时尚聚会的好去处。在盛大的节日里,受检阅的骑兵队伍亦从此列队出发,前往当今的星形广场。帝国治下,拿破仑一世下令修建耶拿桥、艺术桥和奥斯特里兹桥。此前,在流经巴黎的塞纳河上已有7座桥,新桥的增建使城南和城北之间的交通更为通畅。塞纳河左岸,交织着特色各异的街区。那时,居住在拉丁区的主要是大学生和靠定期利息收入为生的市民。他们的活动范围不广,局限于圣热讷维埃尔山的坡地一带。城南有几处园林,多属私人所有,其中以卢森堡园林最为知名。当年,它的占地面积比现在的卢森堡公园要大得多。移步向南,就是蒙巴纳斯林荫大道;两旁有一些舞厅,常招引大学生和女工前来聚会。在相邻的昂菲尔街,夏多布里昂以其夫人的名义创办了玛丽—泰蕾丝诊疗所;另一位名士即属于空论派的罗亚尔—科拉尔,亦在这条街上居住过。在东边的圣雅克郊区和塞纳河之间,隔着有名的圣马尔索郊区。那里,廉价的简陋出租屋无处不在,居住着处于社会边缘或金字塔底层的各类人群。在这座繁华的都市,此辈却尝尽了人世间的劳累、苦楚和欺凌,他们困厄的境遇往往引起有识之士的同情和思考。比如,就这片嘈杂混乱街区中的人寰冷暖和世态炎凉,雨果在所著《悲惨世界》中就做过一番绘影绘声的描述。在朝南方向,街上的房屋才稍微有序地铺展开来,路面也变得较为宽敞。近处,宁静地流淌着清澈的比埃弗尔河,沿岸总能见到一边捣衣洗被一边嬉戏追逐的少女和妇人。不过,这种能嵌入田园诗画之中的姑嫂浣涮的欢愉场景,到哥伯兰桥的四周至下游一带,便风光不再了。在这段河面上,翻滚着从那些染料厂排出的一股股污泥浊水,漂浮着各类废弃的杂物。著名的圣日耳曼郊区位于左岸的西部,周围有塞纳街、巴黎荣誉军人院以及沃吉拉尔街等。而不少威严而奢华的楼宇,就现身于临近的街区。大革命和帝国的岁月里,这些无言的目击者曾看到动荡和剧变,甚至自身还经历过产权的易手。而今,物虽是而人已非,此类府邸大多复归于原先的主人即从前的显贵望族之名下。除文武高官外,这些公馆的居住者中还有不少外省众议员。为赴波旁宫开会之便,他们通常就近下榻于此。而离荣誉军人院不远的格雷内尔广场,长期以来主要用于军队操练和阅兵。复辟王朝治下,为了适应首都人口增长的需要,政府筹备修建几个新街区。经过研究,决定在城北各条林荫大道和近郊之间的那片地面上选址。当时,一些金融界人士对于这项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城建规划期盼甚殷,纷纷报名参加。出于对首都的市政前景的长远考虑,当局相应地对潜在的投资者提出了苛刻条件。政府做出了若干规定,比如新街道至少应有10米宽;大路两旁均须修建人行道;应负责安装路灯并承担照明的费用等。在参与这项规划的实业界人士中,除了拉菲特等大银行家外,还有社会名流贡斯当丁、巴萨诺公爵、多斯讷和哈姆兰夫人等。整体工程初步完成后,巴黎出现了几个新街区:欧洲街区,1835年圣日耳曼至圣拉扎尔站的那段铁路从此经过;普瓦索尼埃街区,1846年北站在近处建成;波荣街区,1825年延伸到已趋衰败的珍奇物公园;圣乔治街区,由此朝克里希方向可同昂坦河堤街区相连;弗朗斯瓦一世街区,位于靠近寡妇路的那片声名狼藉之地。尽管上述新街区已具有雏形,但配套项目的开发却颇为滞后,难免令投资者失望。时至1848年,这些未来的都市核心区依然只是一处又一处孤立的楼宇。不过,圣乔治街区倒是一个例外。这片地方可与另一个业已成熟的繁华街区连为一体,加上又得到梯也尔内阁的特别“关照”,因而兴建得较为迅速。由于这些新的市政规划及建设,不同社会阶层的居住地相对隔离开来的现象就变得越发明显了。当时,巴黎市中心和东部的富人及各界精英人士,纷纷迁往北部和西部新街区的豪华府邸。而贫困的劳工群体,则只能待在沼泽街区和圣安东郊区,栖身于破旧的陋室,忍受着周边的脏乱和恶臭。应当说,当局为改善此种状况还是做过多方面努力的。比如,改建各街区的垃圾场;不让一些街区的废弃物就近集中于蒙福孔公墓一带,而是设法运到城东北较远的邦蒂森林后再予以处理。至于用水,巴黎当年到处都挖掘了自流井或喷水井;此外,还设置了许多喷水池,居民使用一般的装置即可将水导入家中。在公共照明方面,巴黎自20年代起引入了煤气:1830年全城的煤气路灯仅有63盏,1846年已增至8600盏。当时,首都市内交通十分不便,居民很少离开自己所在的街区。早在1820年,拉菲特和卡雅尔合办的私人运输公司就组建了一支轻型车队,定时发车,服务于各街区和近郊之间的交通。1828年,巴黎第一辆公共马车“马德兰—巴士底”号终于出现,在公众中受到了普遍欢迎。在当局的鼓励下,同类的市内运输公司如“苏格兰妇女”、“白色贵妇”、“燕子”和“宠妃”等相继出现。各运输企业的竞争导致首都交通服务的改善,市民受惠不浅。近代以来、特别是1789年以来,法兰西经历过诸多巨变,而首都往往是最重要的舞台。忆及相关的事件和人物,法国人既会为历朝业已铸就的文治武功而引以自豪,亦难免因某些悲壮或惨烈的场景而发出喟叹。因而,有选择性地在巴黎兴修纪念性建筑物,能够深化法国人共同的民族感情,也有助于弥合存在于部分国民之间的分裂和伤痛。对此,拿破仑一世在执政时就做过相应的规划。1806年,一项巨大的建筑在首都西部破土动工;经过整整30年的努力,1836年一座恢宏壮观的凯旋门终于矗立在星形广场之上。不过,仍有一些待建项目因战乱频仍而束诸高阁。显然是出于类似的考虑,复辟王朝的统治者遵循自己的政治理念将一些计划付诸实施。在死于断头台上的路易十六(1774~1792年)和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墓地,建起了一座赎罪的小教堂;遭狂徒刺杀的一代明君亨利四世(1589~1610年)的一尊青铜雕像,被安放在塞纳河的新桥之上;胜利广场上,也竖立了一尊“太阳王”路易十四(1643~1715年)的青铜雕像。此外,当局更改了若干有极端政治色彩的街名,以期淡化能唤起派别对抗和加深国民裂缝的那些负面回忆。如大革命初期处死过国王和诸多政界人士的革命广场(原为路易十五广场),1795年被更名为协和广场;1814年该称谓遭废止,1830年被再度恢复;1836年在广场上还建起了一个方尖碑形纪念柱。七月王朝治下,梯也尔内阁在巴士底广场上竖立了巍峨的七月圆柱,让人想起1830年七月“三个光荣日”的民众起义。不论官方乐意与否,19世纪30年代,在法国国民中缅怀和颂扬拿破仑一世的热潮越来越高涨。1840年,经过同英国的艰难谈判,路易—菲利普的政府获准从圣赫勒那岛运回拿破仑的遗骨。遵循先皇遗愿,其灵柩于当年12月15日被隆重地安放于塞纳河畔的巴黎荣誉军人院。回归后的居住方式和劳动力作为法国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巴黎历来不断地吸引着来自外省的移民。对许多欧洲人而言,闪烁着法兰西文明之光的巴黎是一座既古老又年轻还时尚的艺术之都,极富文化底蕴,奢华浪漫,魅力四射。从启蒙世纪以来,王国宫廷在首都及凡尔赛举办的盛宴、舞会和狩猎往往招来了不少外国的王公显贵。在塞纳河两岸的府邸里由贵妇名流操持的“沙龙”,也成了知识界精英人士聚会研讨的理想场所。而自该世纪末年起,以巴黎为政治舞台中心的大革命及拿破仑战争逾越了这个六边形国家的疆界,更是深刻地影响了仍处于封建君主专制下的旧大陆上的各族人民。大规模战乱结束后,法国首都的人口在19世纪上半叶呈现出一种明显的递增趋势。具体的分析表明,居民总数的增加有以下几方面的原因。首先,巴黎的人口出生率超过了死亡率,如1846年同1831年相比人口净增了26万多,其中3.6万便属于自然的增长。其次,迁入首都的外省人远多于迁出此城的原住民。从年龄层面上看,离开巴黎的人多系幼童和长者,前来首都闯荡的外省人则以青壮年为主。比如,由于复辟王朝治下巴黎城区扩建,首都的建筑业急需大量劳工的补充。从1824年到1827年,外省移民便蜂拥而至。据统计,在随后的1831至1836年间,每年的迁入人数约为2.2万;1836至1841年间约为1.6万;1841至1846年间约为2.5万。有时,偶然的事件和政局的动荡也导致了人口流动。拿破仑帝国倒台后,大批官兵于1817年被遣散,他们中多数人回归其在外省的居住地。1831年首都出现了革命性骚乱,一些居民因恐惧而迁往外地。七月王朝初年,国家政治体制不稳,反政府密谋频繁发生,特别是1832年一场极其严重的时疫(即霍乱)肆虐,导致数以万计的市民染病暴卒。尽管如此,多年来巴黎人口有增无减的总趋势并未改变。到40年代后半期,1846至1847年间粮食的歉收引发了严重的经济危机,继而爆发了1848年“二月革命”和6月的工人武装暴动。因此,劳工阶层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和摧残。在这样的非常情势下,首都居民的人数才出现了负增长。统计表明,1851年首都人口总数略少于1846年。迁至巴黎的移民主要为城乡无产者,多数来自卢瓦尔河以北临近首都的各省;还有一部分来自法国北部地区,以及香槟、勃艮第和洛林。至于其他地域,向首都输送的劳工就要少得多。比如,离开西部而到巴黎的贫民较为罕见,从诺曼底来的更是少而又少。迁出卢瓦尔河以南地区的移民,其故土多为奥弗涅特别是康达尔的山林地带。起初,暂时离开这些地方的人通常是夏季到巴黎就业的建筑工人。可是,这些季节性移民中的一部分随后变成了首都的常住居民。一般说来,移居首都的主要为外省的法国人。不过,也有少数的迁入者源于德意志诸邦、瑞士和弗兰德尔。不妨说,鉴于移民所占的比例越来越高,“巴黎人”在种族学的意义上持续地得到了更新。直至19世纪中期,这个大城市各行各业的工资水平大多比外省高,因而很有吸引力。此外,首都的经济领域最为广阔,最为开放,而职业或行当的种类又多于国内任何一座城市。所以,当市场趋于萎缩或就业出现困难时,企业的转产和员工的改行也较为容易。由于以上原因,总有外地青壮年源源不断地移居此地。的确,身在巴黎的劳动人口能从事的行业门类繁多,相关企业或公司对员工的需求量也很大。尽管如此,处于社会底层的普通体力劳动者仍然占总劳动人口的大部分。拿破仑一世说过:“巴黎不应成为一个大工厂或一个大银行,而应成为一座宫殿之城,一座世界的博物馆”。(1)然而,首都的实际状况并非如此。作为工业城市,巴黎的实体经济是发达的,其中棉纺业尤其引人注目。但是,纺织业更多地受制于商业经济中的某些客观因素,因而员工时有增减,再说幅度也不小。比如1821年巴黎原有67家棉纺厂,到经济危机严重的1847年已锐减至12家。同样,毛纺业亦经历过类似困境。巴黎建筑业的规模庞大,时值城市化起步的年代,这种产业相对而言也易于摆脱经济危机的影响。1847年首都有4000多个大小不等的建筑公司,雇用了4.1万工人,占全城劳动人口总数的12%以上。此外,服装业、印刷业及雕刻制版业,香水化妆品、医药、木器及洗涤剂的制造业,也吸收了大量从业人员。在自谋职业的劳工群体中,还有为数众多的工匠和帮工。他们从早到晚埋头于大大小小的作坊,生产出各种精美的金银器和青铜器皿,以及从绘制了彩图的瓷器到教堂里的圣器等花样各异的手工艺术品。此时,尽管工业革命正强劲地展开,上述有上千年历史的传统产业却未受到什么威胁。在七月王朝中期,玻璃工业、特别是金属冶炼业蓬勃兴起于巴黎,从而有力地推动了机器制造业的发展。当时,出现了大型的“德罗斯讷—卡依”企业和“贝斯莱”企业,为之服务的员工均达到数千人之多。1843年,首都所在的塞纳省在法国各省中铁产量排第8位,钢产量排第6位;同年,塞纳省拥有649台蒸汽机,在各省中排第2位。当年,就职于食品生产及供应领域里的巴黎人亦不在少数,厂商达3600家之多,员工则将近2.5万。在中高端消费群体庞大的首都,历来就存在着可列入广义消费市场的诸多服务行业,那里集中了大量的劳动者,而他们的工作岗位是相对稳定的。1848年,光是在巴黎粮食蔬菜市场和屠宰场的就业者就有5万名。此外,还有一个私人雇用的工作岗位尤其不应被忽视。根据1831年的统计,在巴黎93.6万居民中就有6.5万名居家的仆役;由其服侍的权贵和富裕者的大致人数,于此亦可见一斑。首都社会金字塔的顶端,由王室宗亲和僧俗显贵所据有。不过,王公显宦们往往只来巴黎度过严冬,要么围坐于壁炉前高谈阔论,要么现身在舞会上、沙龙中或专售首饰奢侈品的商店里。夏季和初秋,他们则通常居于其在外省的城堡。在那里,清澈的河水在城堡主人的眼底下缓缓地流过,过了石桥便是白色钟楼,近处是小教堂,四周的树木草地郁郁葱葱。漫步途中,他们所遇到的村民还像大革命以前那样以敬称monseigneur(大人,老爷)致意,欠身施礼,谦卑而恭顺。的确,在繁华的巴黎之外,外省的自然风光及人文环境同样让这些喜好狩猎郊游的“人上人”感到舒适和惬意。在首都的上流社会,还有被称为金融贵族的银行家;诸如拉菲特、罗思柴尔德、佩里叶、德雷塞和霍丁格等业界的代表人物,无一不名重于一时。此辈历来与宫廷、军界及官场的关系密不可分,有的还是法兰西银行的董事。金融贵族中不少人系旧制度下的包税人,在1789年以前就已积累了巨大的资财。随后,他们在大革命和拿破仑帝国期间从事“国有产业”的买卖,使自己的财富得到了几何级数的增长。现在,处于工业革命时代,他们又不失时机地将大笔款项投资于公债、有价证券、矿山开发、运河开凿和铁路修建,更是获利甚丰。除了金融巨头,大宗房地产的业主亦跻身于高层的居民群体。在此类富豪中,不乏出身低微的“暴发户”。而今,他们在效法显宦名流隆盛的社交和繁琐的礼仪,模仿绅士淑女优雅的举止和时髦的装扮。至于自己的家族在革命中和帝国治下靠各种投机活动而发迹的那一段敛财史,这些新贵则要么避免提及,要么加以粉饰。首都各类资产者是中产阶层的主要成员,诸如殷实的店主、作坊主和工厂主、批发商、军官、官员、神职人员、教师、医生、律师、公证人等。相比之下,境遇稍差的居民则是那些靠微薄的定期利息为生的人,多为退休的工匠、从前的仆役,还有流动商贩和伙计。至于上文述及的建筑工人、产业工人及其他雇佣劳动者,加上浪迹街头的无家可归者和乞丐,无疑构成了巴黎最贫困而又最广大的居民群体。两王朝治下施行纳税选举制,绝大多数国民是被排除在政治生活之外的。若不把郊区人口计算在内,1820年巴黎有资格的选民为8459人,仅占全城居民总数的1.1%;1828年为8154人。七月王朝将选举纳税额从300法郎降至200法郎后,巴黎有资格的选民增加了36%;在此基础上,1844年选民又增加了33%。1842年,巴黎的选民总数为18138人,在全城居民总数中所占的百分比高于法国任何其他的地区。仍以1842年的统计数据为例,巴黎的选民中有61.5%来自经济领域,10.1%源于自由职业,4.5%出自公共部门;23.8%的选民为房地产或厂矿企业的业主。1815年盛夏,在“白色恐怖”笼罩下展开的众议院选举中,巴黎各区的当选者多数为极端保王党人。这批坚定地维护波旁王朝的极右翼人士,进入了名声欠佳的“无双议院”。但是,此种情况不久便有了大变化。1817年,在首都产生的8名众议员中有5名为自由派。1822年,尽管实施“双重投票法”,中左翼在区和省的两级选举中仍然取得了显著进展。一些银行家、工业家和自由派政论家,如拉菲特、佩里叶、德·拉波尔德、贡斯当、杜蓬德勒尓和德雷塞,先后都当选为众议员。他们随即置身于反对派(也被称为“自由派”或“独立派”)党团,在议会里与极右翼相对抗。在1824年的选举中,极右翼在巴黎夺回过一些失去的席位;然而,1827年11月自由派势力又再度赢得胜利。当年,利用“双重投票法”,首都大部分权贵返回外省去参选众议员,而让本派的新秀来角逐巴黎的席位。七月王朝治下,在奥尔良集团内进步的“运动派”和保守的“抵抗派”的纷争中,巴黎的资产者阶层起初显得有点无所适从。后来,看到社会秩序和局势稳定不断受到过激革命社团的威胁,他们才逐渐拉近了同“抵抗派”的距离。比如首都国民自卫军站到政府军一边,协同镇压了1832年巴黎民众在圣梅利修道院和1834年在特朗斯诺南街的武装骚乱。然而,自1842年外省开始顺从基佐内阁的时候起,首都中产阶级逐渐转入到反对派营垒中来。他们积极参加了反政府的“宴会”运动。1848年二月革命前夕,在参加反对派的巴黎众议员中,既有像银行家加讷隆这样的温和分子,也有如卡尔诺和马利那样的激进派人士。巴黎国民自卫军的成员来自各行各业的资产者,下层民众实际上没有资格加入。从这支市民武装队伍在两王朝统治下的某些作为来看,首都有产者阶层在政治立场上是发生过显著变化的。复辟王朝之初,国民自卫军不仅迎候了路易十八的登基,而且在外国军队占领期间完成了维护全城治安的艰巨任务。可是,新政府并未予以善待,不但清洗了自卫军中不够可靠的劳工成员,还让一些殷实资产者擅自离开了队伍。这样一来,在国民自卫军中便滋生了对现政权的某种离心倾向。1823年3月4日,左翼众议员马纽埃尔以十分激烈的措辞批评法国对西班牙的武装干涉。极右翼控制下的议会随即宣布,由国民自卫军将马纽埃尔逐出会场。但是,率队前来的自卫军军官梅尔西埃拒绝执行命令。在波旁宫里发生的这桩不寻常的政治事件,轰动法国舆论界。一时间,马纽埃尔、巴黎国民自卫军和梅尔西埃在左翼报刊上受到广泛赞誉。作为一种古老的惯例,自墨洛温王朝的年代起,军队受检阅时就能以呼喊口号的方式向国王及宫廷表达其爱憎。所以,巴黎国民自卫军认为自己当然可以这样做。1827年4月,这支队伍的一部分人在检阅过程中高喊“打倒大臣!”“打倒耶稣会修士!”此举使查理十世和维雷尔首相愤怒不已,不久巴黎国民自卫军被全部解散。但是,就复辟王朝而言,这样做的结果却适得其反。此事过后,巴黎有产者阶层进一步向自由派靠拢了。于是,反对派阵营在同年11月的众议院选举战中赢得一场出人预料的胜利。1830年七月革命后,巴黎国民自卫军得以重建。在颇孚民望的资深政治家拉法耶特统领下,各地的国民自卫军也相继组织起来了。拉法耶特不久去职,洛波继任司令。30年代中后期,国民自卫军在对左翼激进社团的压制中扮演过积极的角色,俨然成为路易—菲利普政府的一个好帮手。1840年以后国王停止了例行的阅兵仪式,国民自卫军也失去公开表达其政见的机会。伴随左翼阵营谋求选举和议会“双重改革”运动的推进,巴黎国民自卫军与日趋保守的基佐内阁渐行渐远。1848年2月,这支巴黎资产者的队伍大多倒向了发动武装起义的下层民众一边。大力推进内河航运,形成次一级重要都会的公路体系处于首都西部、北部、东部以及中央高原之间的这片地域,泛称为“巴黎盆地”(leBassinparisien)。从地貌上看,巴黎盆地起伏不平,形成了丘陵、高原、河谷和平原。由于自然地理的差异,各地的气候有所区别,而占优势地位的农业经济在各地也呈现出不同面貌。比如,巴黎以北的地区适宜于大规模的粮食种植,而且耕作者很早就引进了先进技术。但在巴黎以南的地区,土地却未得到充分开发。这里池塘密布,耕地多分为小块,通常是富含沙质和古铁陨石的粘土。就生产方式而言,此地大多数农民也是墨守成规的。香槟的气候非常干燥,加蒂讷显得荒凉,于尔普瓦荆棘丛生,布雷讷有多处沼泽。19世纪初年,为发展滞后的陆地交通所限制,这片地域的居民在整体上都过着一种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与外界接触甚少。当年,这里流行过颇具杀伤力的时疫,尤其在索洛涅一带曾导致多人不幸罹难。铁路时代到来之前,巴黎盆地的交通运输主要依靠内河航运。除赛纳河外,另有几条江河流淌在首都周边地区。多亏这些水道,巴黎能得到所需的粮食、肉类、蔬菜等生活必需品和各类原材料,又可将本城的多种产品销往外地。比如那条毫不起眼的奥尔日河,就承担着将博斯的小麦运至首都的使命。为了维持巴黎那么多面包厂的生产,邻近省份有600家面粉厂在不停地运转,而面粉的输送几乎都经由水路。连接瓦兹河的几条运河修成后,这个大航道系统保障了本地区与北方各省的交通运输,特别是至为重要的煤炭供给。对首都地区来说,塞纳河在人员流动和货物运输方面尤其起着难以替代的作用。1828年,蒸汽机船从巴黎载往科尔贝、默伦和蒙特罗的旅客达到20万人次。此外,马恩河上的航运也呈现出一派勃勃生机;比如1848年前后,常在圣蒂吉埃运送铁和木材的船只就有700艘之多。与马恩河相比,卢瓦尔河的运输能力更强,其航运的繁忙程度自然有过之而无不及。来自地中海沿岸和南方的商船经过南特可直达巴黎西南的奥尔良,反之亦然。蒸汽机船普及后,在讷韦尔至奥尔良和奥尔良至南特的航线上出现了多家相互竞争的轮船公司。1843年,作为内河港口的奥尔良在其航运史上已臻于鼎盛。一项统计表明,由于开始修建铁路,一个星期之内在此靠岸的轮船达到了197艘。为了构建一个联运网络,政府将巨大的人力和物力投入到运河的修建之中。复辟王朝时期,建成了全长为108公里的乌尔克运河,遂使船只能从马恩河的支流乌尔克河进入塞纳河,而后驶往巴黎。1823年,圣德尼运河开通。随后,当局展开了一项分两个阶段进行的巨大水利工程:在马恩河一侧动工修建一条运河(1848年竣工);修建马恩河和莱茵河之间的运河(1851年竣工)。当局还重新启动了在大革命期间放弃的勃艮第运河(1832年竣工)的修建。两王朝治下,启动或完成的同类工程还有卢瓦尔运河和贝里运河等。由于各条运河的建成,整个巴黎地区便享有一个较为完备的内河航运体系,特别是首都与东部、北部、南部和中部的联系和运输便捷得多了。临近19世纪中叶,当法国的水路交通明显改善之时,铁路的建筑更是方兴未艾。到1848年革命前夕,起自巴黎的铁路已通至里尔、贡比涅、阿布维尔、勒阿弗尔、凡尔赛、奥尔良、图尔、维耶尔宗、布尔日和夏托鲁。至于凡尔赛至夏特勒、巴黎至斯特拉斯堡和巴黎至里昂的铁路,当时还在修建之中。在铁路运输的带动下,沿途那些市镇积极地行动起来,纷纷兴修了通往各车站的次一级公路。这样一来,七月王朝于1836年制定的关于所有镇和村均应有公路相通的规划,便逐步得到了落实。在巴黎盆地,兴许是因为首都对其周边地域的辐射范围太广,力度太大,所以没有形成次一级重要都会。在拱卫巴黎的城镇群中,唯有兰斯进入全国最大的25个城市的行列。在巴黎盆地,大部分的地区中心城市除了行使其行政和司法职能外,更多地是在不同地区之间扮演着商贸集市的角色。这些城市虽然自身也有工业,但规模均不大,而且通常只与本地的贸易相关联。若不将最靠近首都的那些区域计算在内,整个巴黎盆地的人口密度是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的。举例说,在香槟的马恩省、上马恩省和奥布省,每平方公里的居民仅为43人,而全国的平均数为67人。但更靠近首都的区域比如赛纳瓦兹,尽管以农业生产为主,每平方公里的居民却达到84人。卢瓦尔河以南乡村地区的面貌,具有法国西部和南部的某些地表特征。这片地域遍布着小树林,农田面积不大,形状各异且无篱笆相间,实行轮作制。此间的大地产,往往被分割为许多小块而由分成制承租者予以耕种;居民的房舍非常分散,农业生产仍遵照传统方式以家庭为单位来经营。耕地四周通常为小树林或荒地,那里放牧着羊群。农民依然按惯例焚烧地面的杂草,以草灰肥田。不少家无片瓦的赤贫者到处流浪,侥幸找到了一块荒地,便会弄个窝棚安下身来。在卢瓦河以南,即便是含石灰质的台地,能用来种植的土地面积也很有限。比如索洛涅的耕地仅占土地面积的20%。所幸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局面有所改观。以安德尔省为例:小麦播种面积从1803年的4.81万公顷增至1840年的5.95万公顷;在同一段时间内,黑麦播种面积虽从5.26万公顷减至2.06万公顷,但产量却增加了。不过,这里主要靠天然放牧,人工牧场相当有限,马铃薯种植的推广也很缓慢。1840年,驯养的绵羊达到27.4万头,比1803年多了3万头。尽管农业生产的传统模式在这片地域尚未从根本上被触动,但若干大地产主已开始创建一些新型的农业公司,旨在改善农作物和开垦处女地。如旧制度治下那样,当谷物匮乏导致粮价猛涨时,饥饿的农民会不惜铤而走险。分析起来,在粮食供应问题上不少农民之所以不惜采用暴烈方式对严酷的现实发泄其愤懑,的确还涉及到深层次的社会原因。两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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