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普凡温克尔》的艺术特色

《瑞普凡温克尔》的艺术特色

优雅的美国文学是美国最伟大的文学创始人之一。他也是第一个得到欧洲人认可的美国作家，被称为美国的“文学之父”。欧文的作品反映了美国文学从18世纪理性主义向19世纪浪漫主义的过渡。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着重表现作家的主观理想,抒发强烈的个人情感,着力颂扬美国本土的自然风光,崇尚超自然、神奇的力量。浪漫主义作家则想象丰富、感情真挚、表达自由、语言通俗,擅长使用夸张、对比、衬托等表现手法来追求强烈的艺术效果,使得人物个性鲜明、故事情节富有神秘和传奇色彩。对比与衬托是浪漫主义作家常用的表现手法。对比是指通过比较来突出事物的特点,更好地表现文章的主题;衬托是指用事物间相似或对立的条件,以一些事物为陪衬来突出主体事物的表现手法。在《瑞普·凡·温克尔》中,欧文交替使用二十年前后对比、衬托的表现手法促成整个事件的发展曲折跌宕、塑造了非凡的传奇式人物瑞普和瑞普夫人的生动形象,使读者仿佛真正置身于美国独立革命之前和之后的荷兰移民的生活中,不知不觉对于主人公的奇特遭遇产生了共鸣。一、小组活动—《瑞普·凡·温克尔》的故事梗概《瑞普·凡·温克尔》是一个充满着奇特浪漫主义色彩的短篇小说,它以荷兰移民所居住的纽约州乡村为背景,叙述了这样一个神奇的故事:农民瑞普·凡·温克尔为人忠厚善良,乐于助人,在整个村子里人缘很好,在家是个典型的“妻管严”。一天因为厌倦和害怕凶悍老婆的责骂,就索性扛着猎枪带上猎狗爬上位于哈德逊河畔的丛山中打猎。在山上他碰巧遇到一群形容怪异、服饰奇特的人们在山涧中玩九柱游戏。瑞普在服侍这些人喝酒的同时,由于贪杯自己也偷偷地喝下不少,结果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环视四周———心爱的狗不见了,枪也锈得不像样子了,那伙玩九柱游戏的人也不见了。带着疑惑他好不容易辨认了回家的路,当他找到自己家时,一切全变样了———屋顶已经倒塌、窗户也破了、大门也脱落了。他紧接着赶到原来常去的那家小酒店,一切也变样了———人们带着怀疑的眼神把他当怪人看待、他怎么谁也不认识……在一阵审问和猜疑之后,瑞普才被一个老婆子认了出来:他就是在丛林中昏睡了整整20年的,人们都认为是无端失踪的瑞普·凡·温克尔!二、用掳无机的手法塑造人在整篇小说中,欧文并没有使用过多华丽的辞藻,而是用其朴实的文笔和精练的词语对于人物、动物和一些细微的动作进行了描写。如在对于瑞普的性格刻画中,他使用了“simple”(头脑简单)、“good-natured”(性情温厚的),“kind”(仁慈的),“anobedienthen-pecked”(顺从惧内的)等这样简单实用的字眼就将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形象凸显在读者面前。随后作者采用了衬托的手法来进一步展现瑞普的性格特征:“瑞普的好脾气赢得了左邻右舍的一致好评:因为凡是在家受悍妇严加管教的丈夫们,在外大多是左右逢源、巴结奉承的。他们的脾气无疑在家庭熊熊烈火的磨练之下变得柔顺温和……因此从某些方面来讲,有一个凶悍的老婆可被视作不错的福气———果真如此的话,瑞普·凡·温克尔早就福星高照了”。在家庭主妇的眼里,瑞普的人缘如此之好,以至于当瑞普和老婆争吵的时候,这些家庭主妇纷纷指责他老婆。连村子里的孩子与瑞普也相处得很好,“瑞普和他们一起做游戏,帮着做玩物,教他们放风筝、打玻璃球、给他们讲光怪陆离的鬼神故事。不管他走到哪里,身后总是跟着一群孩子。他们拽着他的衣服,趴在他的背上,给他作恶作剧也不用受到任何惩罚。就连一条狗在村子里都不曾向他汪汪大叫”。这是多么好脾气的一个人啊,连吵闹无比的参照物——孩子和狗都和他相处得那么融洽。在这里作者使用衬托的手法,通过一些次要人物(家庭主妇、小孩、狗)对瑞普的反应勾勒出了瑞普极端的好脾气。瑞普的善良在家庭主妇请求帮助之下也一览无疑:“帮助邻居的事他从不拒绝,即使干最粗重的活;对剥玉米壳或筑石篱笆这样的活,他一贯是冲锋在前。”这还不够,村妇们也“常常请他跑跑腿,干连他们丈夫都不愿意干的活。”这个乐于助人、随时愿意为别人献犬马之劳的、热心肠的瑞普形象在主妇们对他的评价衬托中逐渐树立了起来。小说中衬托的手法表现得最为突出的当属瑞普太太的性格刻画了。文中对于瑞普太太的直接描述寥寥数语,但是读者却能从瑞普的惧内、邻居的议论、村里女人对于瑞普的态度、他们家的狗Wolf对于他老婆的惧怕、甚至连村里族长NicholasVedder也让她三分等外人的表现中充分感受到瑞普太太的蛮横无礼以及泼妇、悍妇的性格特征。尤其是他们家的狗Wolf在家中的表现,作者使用了夸张的手法,用词准确到位。“沃尔夫一进家门,颈脊上的毛即耷拉着,尾巴垂在地板上,像犯了死罪潜逃一样,时时瞟一眼凡·温克尔夫人。其扫帚或长柄轻轻一挥,它即吠叫着冲向门口。”区区数语却能将一只胆颤心惊的狗刻画得入木三分。读者不禁慨叹:狗都如此,何况瑞普呢?瑞普对他老婆的惧怕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后也没有任何变化。二十年前为了躲避老婆的骚扰,瑞普躲到卡兹吉尔山中去打猎。傍晚将至,想着要回家面对凶悍的老婆,他不禁发出一声叹息。二十年沉睡之后他所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噢,那个坏透了的酒缸,我回家怎么和老婆交代呢?”当他二十年后摸索着找到了自家的房门时,“他时时担心听到老婆刺耳的声音。”当他向自己的女儿询问时,“他胆怯地问:你妈在哪儿?”最后当他庆幸摆脱了婚姻的枷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用再害怕老婆的暴虐时,一提起他老婆的名字,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后瑞普的反应统统都是相同的:“他耸耸肩、摇摇头、耷拉双眼,什么也没说。”尽管二十年后他老婆已经不在世了,他也依然如此。隐含着瑞普对老婆的惧怕程度如此之深,以至于二十年后好像形成了条件反射。瑞普与瑞普夫人是本小说的核心人物,欧文在对于主人公的性格刻画中,并无多少直接的描述,而是大量采用衬托的手法,将瑞普的善良、好脾气、惧内和老婆的强悍在读者不经意间跃然纸上,再读更加意味深长。除了采用衬托的手法来展示主要人物性格外,欧文还采用对比的手法来突出其他村民的性格特征。小说在对于村民的刻画中,择其重要人物进行细致入微的描述,以点盖面,衬托出独立革命前村民的悠闲、怡然自得的生活状态。如在描写NicholasVedder族长听新闻抽旱烟袋时,“凡所读、所讲的事件使他不高兴时,他猛吸烟斗,喷出短促的、密密的、愤怒的烟圈;但若高兴,他就会慢吞吞地、从容不迫地把烟吸进去,吐出一朵朵淡淡的、平静的烟云;他时而将烟斗从口中取出,任凭那一缕缕芬芳的烟雾在鼻子边袅袅而上,一面庄严地点头,表示完全赞许。”这些信手拈来的细腻、生动、形象的描述将这位族长那怡然自得和全神贯注的神情描绘得惟妙惟肖,使人不得不钦佩欧文的文笔之功和小说家独特的观察视角。二十年后当瑞普再回到小村子里时,“门前和往常一样围着一群人,但是他一个都不认识。这群人的性格似乎发生了改变。他们激烈争论、喧闹不止(busy,bustling.Disputatious),而不像过去那样冷静安宁(phlegm,drowsy,tranquility)。他见不到圣贤NicholasVedder———那个宽脸庞、双下巴、叼着长烟斗,喷出团团烟雾而不参与闲聊的人;也没有看见那个慢吞吞地读着旧报纸的小学校长VanBummel。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精瘦、脾气暴躁的家伙,口袋里装满了传单,正在高谈阔论公民的权利、选举、议会议员、自由、邦克山战役、76英雄以及其他什么,就像是巴比伦人的行话一样,弄得瑞普是稀里糊涂的。”过去的老朋友和新人之间语言、动作的强烈反差衬托出独立革命之后民众浮躁、追逐名利的复杂心态,也充分表现了欧文对于原始生活无比向往的怀旧心态。三、运用自然物物的多自然体验欧文在小说中对于景物的描写同样采用了对比衬托的手法。作为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欧文拿起手中的笔尽情赞美他所生活的美国这片土地———哈德逊河流、卡兹吉尔山脉、瑞普生活的小乡村,为广大读者呈现出一幅幅白描画面。小说开篇对于卡兹吉尔山脉的描写,所使用的是转喻的描写手法。“凡曾航行于哈德逊河者,必定记得卡兹吉尔山脉。它们由大阿巴拉契亚山脉分割而出,向哈德逊河西延伸,高大巍峨、威风凛凛,俯瞰周围乡村”。作者在该句的描述中所使用的“nobleheight”(高大巍峨),“lordingitover”(威风凛凛)原本是用来形容人或种族的高贵、不可一世的感觉。但是在这里作者却转而用来描述卡兹吉尔山脉的高大、巍峨,俯视哈德逊河流域的场面。开篇采用转喻的手法凸显了卡兹吉尔山脉所具有的高贵灵性,为小说的进一步铺叙埋下了伏笔。果不其然,作者继续沿用了此种语言风格。“季节的每一次更替,天气的每一个变化,甚至一日中的每一小时,都能使这些山峦的奇幻色彩和形态发生变换,因此远近主妇无不视其为最好的晴雨表。每当天气持续晴朗,它们便呈现出紫蓝色,其鲜明的轮廓映衬于清晰的夜空中;但有时,当别处晴空万里,此处山顶却笼罩着灰色雾气,在落日余晖中犹如荣耀的王冠熠熠生辉”。在这里“magicalhues”(魔幻的色彩)、“boldoutlines”(鲜明的轮廓)、“acrownofglory”(荣耀的光环)的交替出现为卡兹吉尔山脉进一步披上了神秘的外衣,预示着在神秘的大自然背景之下,一个神奇的故事将要诞生了。欧文除了勾勒出一幅幅卡兹吉尔山脉古朴自然的白描画面外,又不吝泼墨于白描画面之上,为广大读者描绘出一幅幅色彩斑斓的山水油画,尽显其对大自然的钟爱。“每当天气持续晴朗,卡兹吉尔山脉便呈现出蓝紫色,其鲜明的轮廓映衬于清晰的夜空中;但有时当别处晴空万里,此处山顶却笼罩着灰色雾气,在落日余晖中犹如荣耀的王冠熠熠生辉。”、“山如仙境,在其山脚下,航行者可见乡村轻烟袅袅,树丛中隐约可见木屋房顶;此处高地呈蓝色,近处呈新绿,彼此交相辉映。”、“村庄中几年前尚有早期殖民者的房屋,用从荷兰运来的小黄砖建成,系花格子窗,三角墙正面,风向标设于顶部。”这些蓝、紫、灰、绿、黄颜色的泼墨,为读者呈现出一幅幅在美洲大陆早期荷兰移民生活的绚丽画面,景物的色彩斑斓衬托出村民古朴自然的生活状态。除了衬托和预示作用之外,这段景物描写也充分展示了欧文的怀旧情结和对于哈德逊河流域优美风景的欣赏和赞叹。而通篇作者在景物描写时,始终保持着一种欢快流畅的文风,这与后来世事的变迁和战后人心的浮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说中对于卡兹吉尔山脉和哈德逊河流的描写一直保持二十年前后一致。“无疑,这是他昨天才离开的自己出生的小村庄呀。那儿不是矗立着卡茨基尔山吗?远处不是流淌的哈德逊河流吗?所有山谷并无二致。”这种由自然景物的衬托所勾画出的世事沧桑变迁是浪漫主义小说的一个重要特色。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历史的沧桑巨变反衬出大自然的宁静、和谐、安详,充分反映了浪漫主义作家对于大自然的热爱、和大自然在历史发展巨变中的衬托作用。然而毕竟是二十年的岁月,自然景物的细微之处还是发生了一些改变,作者采用了前后对比的写作手法。当瑞普在卡兹吉尔山脉碰见了那个形容怪异的人之后,他们俩帮衬着抬着酒缸朝前走。“他们爬上一道狭窄冲沟,这很显然是山溪干涸后留下的河床。”二十年后当瑞普醉酒醒来之后,“他吃力地往山谷走去,发现了昨晚和老者爬上来的冲沟。但令他吃惊的是一条山溪正泛着白沫沿沟流淌,冲过一块块岩石,在山谷中传出潺潺的流水声。”文中仅此一处提及了景物的变化,这种在自然场景不变前提下的细微景物变化的对比更增加了小说的真实性。四、天由命、随遇而安、生活态度—历史场景的对比衬托正常生活中人们最容易忘记的一个事实就是时间的飞逝,欧文有意识地利用了这个常识,通篇构思巧妙,大量采用二十年前后对比的写作手法。这篇小说的前半部分在瑞普醉酒之前,瑞普一直生活在一个静谧、安详、古朴的带有荷兰特色的小乡村中,他的生活是悠闲、懒散、惧内、乐于助人、有人缘的。在这样的生活氛围中,不但是瑞普,就连读者也在无意识中沉迷于一种错觉,以为生活是永恒不变的,时间是凝固不前的。然而在欧文的巧妙构思中,这仅仅只是一个伏笔,更为精彩的是烂醉如泥的瑞普沉睡了二十年后,一觉醒来,这种平日里不在意的错觉立即被打破了:“在身边发现一支破旧的隧发枪,而非原来那支光洁润滑的猎枪;枪管锈迹斑斑,枪机脱落,枪托被虫蛀。”“到村里时他遇到了许多人,他没有一个认识的。他也大吃一惊,因为他原以为在村子里他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这些人的服饰,他亦生疏。他们同样惊奇地盯住他,当眼光落在他身上时,他们无不摸一下下巴。见他们一次次这样做,瑞普也下意识地照办,令他吃惊的是他发现他的胡须已达一英尺!”“他急忙向前,赶到原来的常去地点———乡村客栈,可它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摇晃的大木房,窗户巨大,有的已破裂,用旧帽裙填补着。门上印着“乔纳森·杜特利尔联合旅店。”“一度曾经给宁静的荷兰式小客栈送去阴凉的那棵大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高大的、光秃秃的柱子,顶端飘着一面星条旗,奇特无比———一切怪异、令人难解。”“乔治国王红润的面容也已经变形,红漆涂层已变成蓝黄色,手里握着的节杖已经被剑替代。头顶上戴着一顶三角帽,下面印有大写字母:华盛顿将军。”难怪瑞普在听到往昔朋友的凄惨消息和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儿子出现在眼前时感叹:“我不是我自己———我是其他人———那个人才是我———不———那是另一个人取代了我———昨晚我还是我自己,但我在山上睡着了———他们把我的枪换了———一切都变了———我也变了———我叫不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