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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罪刑法定原则下的文义解释

文本解读是刑事和司法原则下刑法的基本解释方法。文义解释即文理解释,其基本含义是指依照法律用语之文义及通常使用方式而为解释,据以确定法律之意义。即对刑法条文的理解并不根据某些理论进行演绎,而是完全按照刑法条文中的字词的一般意义、根据汉语的通常语法规则解释出法条的真实含义。这一点已为刑法解释理论所承认,“在解释刑法的某一规定时,置一切与该规定相关联的其他因素于不顾,严格按照其词义或语法结构,说明其意义,既不扩大,也不缩小。”由于汉语的通常语法规则人们都易于理解(已融化在我们日常的语言行为之中),且长期不会变动,所以文义解释的关键应是对法条词汇的一般意义的理解。在中国古代的法制领域内,罪与刑也有其法定主义的一面。1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要保证统治者(皇帝)的意志得以准确地、切实地实行,以有效地且是高效地维护其专制统治。在极端专制主义的清朝,严格贯彻立法者(皇帝)的意图更是其司法的本旨,而且为了严格控制司法官吏的刑罚权滥用,所以也力求对法律进行严格解释。而对法律进行严格的解释,对法律条文的文义解释则是其最基本的、也是其最重要的方法。清代司法中的文义解释非常普遍,现从几类表现较为突出的案件中对其加以探讨。一、刘万禄以“主使”作为法律解释威力主使人伤害类案件就是行为人利用其权威、势力命令慑于其权威、势力不得不听其驱使之人伤害他人的案件。在这类案件里,承审官员都对法条的关键词语做严格的文义解释。如“刘万禄威力主使殴死刘老屋”一案。奉天司查律载:威力主使人殴打致死,以主使之人为首,下手之人为从论(为首者,绞监候,为从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又:同谋共殴人致死,下手致命伤重者,绞监候;原谋,杖一百,流三千里。此案:刘万禄先与刘老屋同赌,被其赢得钱文,嗣刘老屋复与赌博,不允;乘醉詈骂。刘万禄不甘,因己身残疾,恐力不能胜,主使在店住宿之李虎山、陈四海并雇工王际桂殴打。刘万禄走出查问,因刘老屋并未服输,将其鞋、袜拉脱,复令李虎山等殴其腿腕等处。刘老屋被殴求饶,声言、磕头。刘万禄始令住殴,刘老屋越十日因伤身死。职等详查原谋与主使之分,总以当场有无喝令为断。如伊只起意谋殴,当场并未喝令,则谋殴之人应以原谋论。若既经起意纠殴,又复当场喝令,则喝令之人应以主使论。今刘万禄起意纠殴刘老屋泄愤。因其不服,将鞋袜拉脱,复令李虎山等殴打。是刘老屋实系“当场喝令”。及至刘老屋求饶,刘万禄始令歇手,均系听从刘万禄主使,情节尤为显然。刘万禄虽属残疾,而李虎山、陈四海系伊店内住宿之人;王际桂又系雇工,均属倚伊居住,是有不得不从之势。将刘万禄依“主使之人为首”律拟绞。2此案当中,司法官员对法条之中的关键词语“主使”进行了严格的文义解释,即既起意谋殴,又当场喝令则为主使。并且与容易混淆的“原谋”一词作了区分,即“原谋与主使之分,总以当场有无喝令为断。如伊只起意谋殴,当场并未喝令,则谋殴之人应以原谋论。若既经起意纠殴,又复当场喝令,则喝令之人应以主使论”。这样对“主使”的理解就更清晰了。接下来进一步对“威力主使”作了严格的解释:主使之人必有威势使下手之人不得不从,始为“威力主使”,而原谋则不存在此要件。在对法条中的关键字词作了文义解释从而对整个法条的真实含义准确地把握之后,司法官员开始分析问题案件的案情。刘万禄不仅喝令主使且以势威逼,结果使刘老屋被慑于刘万禄之威势而不得不听其驱使之李虎山、陈四海、王际桂等人殴打致死。刘万禄明显是“威力主使之人”,与“威力主使人殴打致死”之条相符,即缘“威力主使之人为首”律断罪为绞。在“牛忠主使崔广大殴死司廷芳”一案中,刑部官员也象在上一案中一样,明确“威力主使人伤害”的含义,分析案情,并依律判决。刑部奉天司员分析道,“威力主使人伤害”之主使之人必得有“可畏之威”,被主使之人必得有“不得不从之势”。“此案牛忠系崔广大地主,崔广大系其地户,平素听其指使。牛忠依仗地主,令崔广大帮殴,显属有威,……牛忠既系恃地主之威,而崔广大有‘不得不从之势’,自应照‘威力主使’律定拟。牛忠合依‘威力主使人殴打致死、以主使之人为首’律,拟绞监候,崔广大应依‘下手之人为从论、减一等’,杖一百,流三千里。”3二、对“拐带财物”的文义解释拐带人财物类案件就是把事主托付自己照管之财物乘机据为己有的案件。先看下面一案:杨撝吉拐带王冠群银两逾贯案。查律载:拐带人财物者,计赃准盗窃论,免刺。《集解》云:携带人财物,乘便取去,曰“拐带”。是拐带与窃盗,迹相类而实不同,罪名亦有生死之别。诚以拐带财物虽亦系取非其有,惟究由失主托付非人所致,不得与实犯窃盗同科。故赃数逾贯,拟罪止于满流。此案:杨撝吉与王冠群合雇船只,搭伴同回。嗣王冠群邀同船户上岸,索讨尾欠。将箱贮银两托杨撝吉代为照管,并将钥匙交付收执。杨撝吉起意,乘间开箱,取得八六兑纹银七百余两,藏放自己箱内。恐银少箱轻败露,用钱五千文装入王冠群箱内。越五日,捏称伊父在青浦病重,急须往视。携带银箱逃至扬州,在陈万顺行内买得高粱,雇船装赴上江售卖。旋被王冠群查知,将杨撝吉扭送到官。核其情节,该犯本系商贩生理,本非积惯掉窃匪徒,且与王冠群素识相好。其乘便窃取王冠群箱贮银两,究由王冠群信任不当、妄托照管、并将钥匙交付收执所致,与实犯偷窃者有间。该抚将杨撝吉以“拐带人财物”律,计赃拟流、免刺,与律相符,……似可照覆。4本案关键情节是,王冠群将银两箱交给同伴杨撝吉照看,并且连箱子的钥匙都交给了杨撝吉(可见王冠群对杨撝吉的信任),而杨却背信取银逃跑,后被抓获。此案就是典型的拐带财物罪(现代称侵占罪)。司法官员为了准确地适用法律,先对“拐带财物”的法律条文作了文义解释。他是借当时著名的律学著作《集解》来解释“拐带财物”行为的,即,携带人财物,乘便取去,曰“拐带”。“拐带财物虽亦系取非其有,惟究由失主托付非人所致。”在通过文义解释使法条的真实含义清楚明白了之后,就开始分析案情:杨撝吉与王冠群合雇船只经商,搭伴同回。嗣王冠群因有事需要上岸,就将箱贮银两托杨撝吉代为照管,并将钥匙交付收执。杨撝吉起意,乘间开箱,取得纹银七百余两,藏放自己箱内,后携带银箱逃至扬州。分析完案情之后就开始适用法律:杨犯趁王冠群托付自己照管其银两之便,非法将王冠群的银两据为己有,与“拐带人财物”条非常吻合,就依法将杨“计赃拟流,免刺”。而且司法官员为了更准确地适用“拐带人财物”的法条,常与容易与之混淆的盗窃犯罪作以区分。上案已有一些端倪,但仅是提到,没有做细致分析。现以在判决中区分二者较为详细的拐人财物案加以分析。浙抚题:张增受将雇主交伊还账银两藏匿、捏报被抢一案。检查嘉庆二十三年陕西省咨郝幅彦将铺主交还银两携藏,假装被抢一案。该省以郝幅彦因铺主李泳盛屡次令其送银还账,心萌窃念,随将李泳盛令伊送还复兴温号银五百两,起意商同任克功携藏装点被抢情形,迹虽近于诈欺,而居心实无异于窃盗。罪关出入,咨请部示。经本部以该犯因铺东屡令伊送银,遂起意窃取,将教令送往还账银五百两乘间携藏,迹似涉于偷窃,而其实亦由李泳盛误行信任所致。且该犯装点被抢情形,希图掩饰,核与穿穴逾垣实犯窃盗者固不相同,即较之店家船户中途倒卖客货为害行旅者,情罪亦轻,核其案情,与拐带无疑,行令该省将该犯等照拐带人财物律定拟,咨结在案。查例载:雇工盗家长财物,照窃盗计赃治罪。又律载:拐带人财物,计赃准窃盗论,免刺等语。诚以潜行隐匿,私行攫取谓之窃,受托运送,乘便窃取谓之拐。其情本有不同。其罪亦因之各异。此案张增受受雇在胡志忠家佣工,胡志忠有洋银九百圆,分作两包,令该犯挑送府城,交还王继丰欠账。该犯行至中途,一时见财起意,盗取洋银五百圆,寄存杨陆氏酒店,捏报被人打抢,仍将洋银四百圆送王继丰查收。……查窃盗与拐带情罪各异,如果该犯蓄意行窃雇主银两,当雇主未将银两交付该犯之手,该犯即起意潜至贮银处所,私行攫取逃走。是该犯图窃在先,自应以实犯窃盗论。若初无行窃之心,迨雇主将银交给后始起意盗取,在该犯固属取非其有,究由伊主之昧于审择,信任非人所致。该犯自应照拐带律准窃盗论。5此案是说张增受把他的雇主交给他要他去还账的银两的一部分昧为己有,说是路上被人抢了,以此虚应事故,被判为拐带财物罪(侵占罪)。6在判决的过程中,刑部反复讲述拐带与盗窃的不同文义,即“诚以潜行隐匿,私行攫取谓之窃,受托运送,乘便窃取谓之拐”(偷偷私下取得是盗窃。受托付运送,在此期间乘便取为己有是拐带。),“窃盗与拐带情罪各异,如果该犯蓄意行窃雇主银两,当雇主未将银两交付该犯之手,该犯即起意潜至贮银处所,私行攫取逃走。是该犯图窃在先,自应以实犯窃盗论。若初无行窃之心,迨雇主将银交给后始起意盗取,在该犯故属取非其有,究由伊主之昧于审择,信任非人所致。该犯自应照拐带律准窃盗论。”(在主人没有交付照管之前私行窃银逃走是盗窃,若托交银两之后,始起心盗取,虽也是拿了他人的财物,但由于托付之人托交不审慎,信错了人,不得照盗窃治罪,只能以拐带治罪)。拐带财物是先被信任受托管领财物,随后心生贪念将管领之物占为己有。盗窃则从未经过先管领的阶段,而是直接私行攫取。拐带财物由于托付人信人不当,自然要自付一部分责任,所以对罪犯判罚较轻,仅准盗窃论,免予刺字。当然拐带财物行为不仅侵犯了托付人的财产,也破坏了托付人对其的信任关系,所以也能不过轻处罚。三、调虐妇女或不干己事请看清代名吏汪辉祖所断一案:(乾隆25年,浙江·秀水)县民许天若正月初五日黄昏醉归,过邻妇蒋虞氏家,手拍钞袋,口称有钱,可以沽饮,虞氏詈骂而散。次日,虞氏控准,未审。至二月初一日,虞氏赴县呈催,归途与天若相值,天若诟其无耻,还家后复相口角。初二夜,虞氏投缳自尽。孙师受篆,即赴相验。时松江张圯逢与余分里办事,虞处居张友所分里内,张以案须“内结”,令将天若收禁通报。余以为死非羞忿,可以“外结”。张大以为不然。孙师属余代办。余拟杖枷通详。抚军饬将天若收禁,并先查问议详。余为之议曰:“但经调戏,本妇羞愤自尽,例应拟绞。本无调奸之心,不过出语亵狎,本妇一闻秽语,即便轻生,例应拟流。”夫羞愤之心,历时渐减,故曰“但经”,曰“即便”,是捐躯之时,即在调戏亵语之日也。今虞氏捐生,距天若声称沽饮已阅二十八日,果系羞忿,不应延隔许时。且自正月初六日以至二月初一日,比邻相安,几忘前语。其致死之因,则以虞氏催审,天若又向辱骂,是死于气愤,非死于羞忿也。拟以杖枷,似非轻纵。府司照转,抚军又驳,因照流罪,例减一等,杖一百,徒三年。此事至丙辰正月,病中梦虞氏指名告理,冥司谓余不差。是知许天若虽非应抵,而虞氏不得请旌,正气未消,在冥中亦似悬为疑案也。治刑名者奈何不慎。7此案许天若在酒醉之中口称有钱,可以和虞氏一块饮酒玩乐,后虞氏自尽。可以属于调戏、亵狎妇女的情形。但是法律规定此种调戏、亵狎妇女的行为必须情节严重并导致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才能给予绞、流处罚。法律关于此种调戏、亵狎妇女的犯行给予严惩有三条规定。其一,但经调戏,其夫与父母亲属及本妇羞愤自尽者,俱拟绞监候。其二,凡妇女因人亵语戏谑羞忿自尽之案,如系并无他故,辄以戏言觌面相狎者,即照但经调戏本妇羞忿自尽例,拟绞监候。其三,凡村野愚民,本无图奸之心,又无手足勾引挟制窘辱情状,不过出语亵狎,本妇一闻秽语,即便轻生,照强奸未成本妇羞忿自尽例减一等,杖一百,流三千里(此条下薛允升指出:“此例不过出语亵狎,本无图奸之心,较之有心调戏者,情节尤轻,是以又得减等拟流”)。(611)第一条要求行为人调戏妇女必得有图奸之心,而且行为较重,一经调戏,其夫或父母亲属或本妇便不能忍受,即羞愤自尽。第二条要求亵语戏谑妇女情节严重,几乎达到了图奸调戏的情形,或者就是图奸调戏妇女的一种情形,8该亵语戏谑(或调戏)行为一出,该妇马上感觉到羞愧难当,愤恨已极,实在忍受不了,难以再活在人世,立即自尽。达到这样的效果,即处绞监候。第三条要求,虽然出语亵狎之人并无图奸之心,但情节也较严重,此妇女一经亵狎,即忍受不了,马上自尽。这三条都规定,行为人的行为必须立即产生效果,亦即本妇“但经”、“一闻”调戏或亵语,立即羞愤难当,立即自尽。也就是行为人调戏或亵语、本妇立即羞愤、本妇马上自尽这一系列要素是这三条法律规范的共同的构成要件要素。如行为中没有这些要素或这些要素缺一,即不能构成这三条重罪,则不能以这些规定的法律后果来处罚行为人。下边我们来看汪辉祖在此案中对法条中的词汇“羞愤”、“即便”、“但经”等的字面解释。“羞愤”是由于行为人的调戏使本妇感到了极为羞耻,因而愤恨。“羞愤”绝非气愤。“即便”、“但经”都是马上的意思,最起码不能超过当日。本案虞氏并非死于“羞愤”,即其死并非由于她的性的羞耻之心遭到了伤害而气愤异常而自尽,而是由于其催审、遭到了许的辱骂,心生气愤而自尽的。而且也不是“但经”亵语,心生“羞愤”,“即便”轻生,而是经过了太长的时间,即“已阅二十八日”。由于许天若的行为不能符合以上三条的任何一条的文意,所以决不能直接适用这些条文,只能根据具体情况作出“罪刑相应”的处罚。9刑部在“袁大得亵狎无服族婶袁司氏致其自尽”一案中也用了与汪辉祖同样的严格的文义解释的方法。直都题:袁大得因无服族婶袁司氏向伊索食面卷,辄以伊妻爱食之言信口答复。袁司氏疑为调戏,常向村骂哭泣。经该犯服礼寝息,嗣袁司氏因被伊夫提及前言,复向耻笑。致该氏追悔抱忿投缳殒命。是袁大得之亵狎固出无心,即袁司氏之自尽亦因事后被夫耻笑追悔所致,并非即时轻生。袁大得应照村野愚民本无图奸之心,不过出语亵狎,本妇一闻秽语即便轻生拟流例量减一等,杖一百,徒三年。10调戏须有“图奸”之心,方合上文所引第一条之文义,而无“图奸之心”之亵狎行为要想被处以杖流,也得有“即时轻生”这一要件。而本案袁大得既没图奸之心,就不属“图奸”之调戏;又由于袁司氏不是袁大得亵语之后马上自尽的,也不属“亵狎致妇女即时自尽”的情形。所以以上三条都不能被直接引用,而只与上引第三条相似,且本案由于没有“即时轻生”这一情形,故案情较法条预定的行为为轻,所以在其上量减一等定拟。四、清代司法中对中国正义的解读清代刑事司法中的文义解释有着比较清晰的特征和规律,现简要概述如下:(一)法律的解释原则依法律词汇的一般意义进行解释,也就是比较严格地按照大众对此一词汇的通常理解来进行解释。这也正是刑事司法中文义解释的本质要求,若不如此,解释就不成为文义解释了。某一词汇的一般意义或民众对其的通常理解是中华民族在长久的历史生产、生活的实践活动中逐步形成的,有着相当的的稳定性,是人民大众对这一词汇所指、所对或者所概括的某一事物的惯常的定式的认识,从深层次上来说是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积淀。其实,不光汉民族语言如此,世界上所有的民族语言皆是如此,这是语言发展的一个规律。在法律解释的过程中,以法律词汇的一般意义进行解释,这也是保证法律的稳定性的必然要求,不然的话,由于语言词汇有多义性的特征,一个司法人员做这样的解释,另一个司法人员做那样的解释,法律岂不是变成了捉摸不定的东西,就会使百姓大众在日常的生产行为和生活行为当中无所适从,不知道到底怎样行为才是合法的,不能给人们行为一个稳定的预期,这是法律的一个大忌!正因为如此,各国法律都要求在解释法律的过程中,以法律的一般意义来解释为原则,以其他的解释方法为例外。也即只有在应用一般意义来解释会产生不公平时,才能采用其他诸如扩大解释、缩小解释、反对解释、目的解释等等这些解释方法。中国古代法律(中华法系)是世界法律体系中的一员,当然也要受此原则的约束。上引案件中,在“刘万禄威力主使殴死刘老屋”一案中对“威力主使”的解释,在汪辉祖所断的亵狎妇女案件和“袁大得亵狎无服族婶袁司氏致其自尽”一案中对“但经”、“羞愤”、“即便”的解释,都是依法律词汇的一般意义即普通大众对这些用语的通常理解来解释的典范,比较恰当地惩罚了犯罪,保证了法律的稳定性,维护了法律的公平正义。(二)原谋与原谋、原谋等案件的刑罚执行区别有些法律词汇,人们对其的理解常常发生歧义。汉语的模糊性和一词多义性更促使了这一情形的出现。为了使某一法律词汇的意义清晰地显现于外,不至于与其它相近的法律用语的意义发生混淆,在司法解释的过程中主审人员常常与其它意思相近的法律用语进行比较解释,深刻剖析二者的区别,使本词汇的意义清清楚楚地大白于人们的眼前。比如在“刘万禄威力主使殴死刘老屋”一案中,主使和原谋就容易发生混淆。而在共殴人的案件中,主使和原谋的刑事责任却有着生死之别。法律规定,如是(威力)主使,主使之人就是共同犯罪中的首犯,处绞监候。如是原谋,则就是共同犯罪中的从犯,杖一百,流三千里。古人重视民命,凡是判死罪的案件一律都由皇帝亲自批准,这两个法律词汇要是区别不清,一死一生这关系太大了,正所谓沈家本在总结司法过程中的经验时所说,案情千变万化,异常复杂,差之毫厘,则谬以千里。11因此,在本案中,刘万禄到底是主使之人还是原谋之人就成了审判的关键。司法人员判定刘万禄为主使之人,并与原谋进行区别:“原谋与主使之分,总以当场有无喝令为断。如伊只起意谋殴,当场并未喝令,则谋殴之人应以原谋论。若既经起意纠殴,又复当场喝令,则喝令之人应以主使论”。刘万禄仗己之威当场喝令李虎山、陈四海等人打死刘老屋,明显的是威力主使,是共同殴打犯罪中的首犯,应处死刑。通过这样的区分,两个词汇的含义都清清楚楚,不易判断错误,从而达到了正确的定罪量刑。在上述的拐带人财物类案件当中,拐带与盗窃也容易发生混淆,而两者的刑事责任也有明显的不同。所以承审官员就进行了区别解释:“诚以潜行隐匿,私行攫取谓之窃,受托运送,乘便窃取谓之拐。其情本有不同。其罪亦因之各异。”使二者的含义清楚地显现出来,案件得到了公正的处理。有比较才有鉴别。通过区别、比较的方法解释清楚人们容易混淆、误解的词汇的意义,是古人包括清人在内的司法智慧之一。(三)第二,理论的基础就是以礼为准则的法律大家的理论是对人民大众社会实践生活中法律文化以及国家立法和司法的概括、总结和升华(从根源上说,国家的立法和司法都依托于民众实践中的法律文化12),世界各国的法学理论莫不如此,而中国古代的法律理论尤其如此。中国古代的法律是围绕着一个“礼”字展开的,其指导、灵魂、精神是以“礼”为准的,从汉朝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思想开始成为法律的指导思想到晋朝的“准五服以制罪”、儒家的礼进一步融入法律之中再到唐律的“于礼以为出入”、法律完全礼教化(儒家化)即是其明证。其规范、其内容都是礼规范、礼内容的翻版。13甚至其司法有时也以经义决狱、屈法以伸情(礼情)14。所以说中国古代的法律为“礼法”是再也恰当不过的了。那么,律学大家们研究以礼为基础的法律更是以礼为准则的。这很简单,因为理论依赖于实践,既然法律实践中(包括立法实践和司法实践)都是以礼为准的,那么研究法律的理论肯定得以“礼”为准,只有这样你研究的理论才能行的通,才能被人们所接受。这应该是理论产生、发展的一个规律。而实际上也正是如此,这从中国古代律学家的先师郑玄的“引经解律”引起那么大的轰动、产生那么好的效果即可看出,后世的律学家们肯定是纷纷仿效。既然“礼”在中国古代的法律和法律理论中是如此的重要,那么“礼”是怎么来的呢,可能有人说那不很简单嘛,是周公、孔子、孟子等儒学大师制定的呗,那我再问一句,他们是怎么制定的,是他们在书屋里想象出来的吗?有的人可能就不好回答了,而我要说,礼完全是他们在总结社会实践经验的基础上而制定的一套规则体系!只一句“礼失则求诸野”的经典名言即精辟地道出了“礼”的由来,引用其它论说纯属多余。由上可见,礼是普通民众的经验的总结,是大众认识的升华,那么法律理论研究法律以礼为准则就是以普通民众的一般认识经验为准则,只不过法律理论把人们的普通的认识、经验把握得更准、更精,贯穿于法律体系的方方面面,更便于人们在法律活动中加以理解,加以运用。这就是在清代刑事司法当中司法人员在根据普通民众的一般理解来解释法律也即进行文义解释的时候往往引用法律学家的解释、理论的根本原因。由于法律理论对民众的法律认识、社会的法律文化以及法制的技术等把握的如此精准,所以国家的法律也多根据律学大家们的理论来立、修、改、并。就像古罗马时期常常以某些法学大家的理论、学说作为法律依据一样(清朝的许多法律规则直取王肯堂、王明德、沈之奇等律学大家的律学理论并不逊于古罗马时期的情况多少)。法律学家的理论成了法律方面的权威,人们都崇尚权威,这就更促使司法人员在关键的时候常常借助法律理论对法律进行文义解释。在上引“杨撝吉拐带王冠群银两逾贯”一案中,律学名著《集解》对“拐带”的解释,精准而权威地道出了拐带的“受人之托、乘便取去”的本质内涵,使其与盗窃的不同赫然纸上,使人立解其意,且为之叹服。(四)释方法的与一般理解的关系在清代司法解释的过程中,很少只单一地用到一种解释方法,一般都要用到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解释方法。几种解释方法有机结合地将某一词汇解释清楚。其具体操作是,以普通大众一般理解的意义来解释为基本点,其它的方法配合使用、补充说明。比如在上引“张增受将雇主交伊还账银两藏匿、捏报被抢”一案中,以说明“拐带”的一般意义为主线,兼以律学家的理论解释和区别说明的方法相辅助,使“拐带”的法律真实含义清清楚楚,毋庸置疑。五、自然权利与自然法清代司法官员严格按照刑法条文中的字词的一般意义、根据汉语的通常语法规则解释出法条的真实含义,并依此意义来严格司法,在一定程度上也体现了统治者对民众权利的保护,维护了民众的法律预期。好多学者认为中国古代的民众是义务主体,没有权利可言,故其法律也没有保护民众权利的一面,纯是维护皇帝利益的一家之法、一人之法,所以常称其为王法、君法。但笔者认为世上没有绝对之事,在中国古代社会里民众也有一定的权利,他们也是一定程度上的权利主体,不过是残缺不全的权利主体而已。可以说是像古罗马的大多数自由人一样,是人格减等的权利主体。实际上,法律是人们权利的体现,古今的法律皆然,只不过古代的法律以皇帝的权利为主、其他各层的权利由多到少依次排列。这完全是在当时经济条件下,政治条件下各种社会个体之间相互博弈的结果。试问当时的皇帝真能把平民百姓当作一般的动物一样想割就割、想杀就杀吗?当然不可能了。15如果是这样,平民百姓就不是纯粹的物——客体了,他还有一定的权利,是一定程度上的权利主体。虽然在法律(正律和条例)里没有明确地提出(因为它要突出王权、王法),但在法律的背后还是隐藏着这种权利的。古代法律(以刑为主,所以常被称为刑律)和现代刑法一样,当它们以禁止性条款对行为人的犯行做出处罚规定,并在司法实践中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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