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旅游者与一般旅游者比较研究生态旅游者与一般游客行为特征的比较以北京市百花山自然保护区为例

生态旅游者与一般旅游者比较研究生态旅游者与一般游客行为特征的比较以北京市百花山自然保护区为例

随着生态旅游在中国的快速发展，旅游需求与生态保护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如何在提供尽可能高质量的游客体验的同时保证环境的可持续发展,这就使得对生态旅游游客,特别是生态旅游者进行研究的要求越来越迫切。目前我国的生态旅游研究大多还停留在概念引入阶段,实例研究较少,而且大多数实例研究偏重于生态旅游目的地的资源研究,对生态旅游主体——游客研究较少。而国外研究表明,生态旅游者和一般游客在很多方面存在差异,了解二者的不同之处,有利于保护区根据不同游客的不同特点进行有针对性的营销和管理。2002年世界生态旅游峰会(WorldEcotourismSummit)C组(生态旅游产品的开发、市场促销和推广——支持可持续发展产品和消费者)的总结报告中特别强调,“更多地去理解发展中国家正在对生态旅游产品做出反应的人们是重要的。”中国旅游资源丰富,是世界最重要的生态旅游目的地国之一,并且经济增长迅猛,人们的旅游需求日益增加,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它的生态旅游市场是整个世界生态旅游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对于中国生态旅游市场的研究将有助于人们对世界生态旅游市场的完整理解以及对生态旅游理论的完善。1克氏原螯虾克氏山百花山自然保护区位于北京市门头沟区清水镇境内(图1),距市区80km,所辖范围总面积约为17km2,共由9座海拔超过1900m的山峰组成。它属于典型的大城市周边自然保护区,在生态旅游客源研究方面具有重要意义。第一,大城市周边自然保护区环境容量较高,可使更多游客获得在自然中学习的机会,这种学习体验会大大减少他们在(更加脆弱的生态旅游目的地,如神农架)旅游时对环境的影响。第二,大城市周边游在人们的旅游活动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对北京市民的调查显示,有99%以上的市民希望到京郊旅游。据预计,到2005年和2010年,北京市民本地旅游的规模将分别达到0.42亿人次和0.53亿人次。而据统计,即使在美国那样经济发达、交通便捷的国家,短途旅游仍要占到80%,特别是2—4天的周末游。第三,大城市周边自然保护区在体现生态旅游的核心原则“教育和学习是生态旅游必不可少的要素”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①它靠近生态旅游者最集中的大城市。大城市不仅人口密集,而且新生事物传播快,加之居民较中小城市以及农村人口具有更多可支配收入,因此往往是生态旅游者的发源地。②它为人们提供了以最便捷的方式亲近自然的机会。大城市虽有较多生态旅游者,但快节奏的生活使人们的闲暇时间有限。百花山距离北京市仅100km左右,交通便利,游程较短,对游客财力等方面的出游阻力小。③它的客源以一般游客和一般生态旅游者为主。Beaumont在澳大利亚的研究发现,越是环境体验不多、环境态度得分不高的游客,在生态旅游环境教育计划中的收获越大。以生态环境较好的大城市周边保护区为基础,建立一批适应游客需求的生态旅游示范基地,为城市生态旅游爱好者提供生动的生态旅游行为规范学习机会,将成为我国培育严格的生态旅游者以及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或国家公园输送更多高环境素质游客的重要途径。另外,从百花山自身的特点看:①它具有较好的开展生态旅游的自然资源基础,自然资源品位较高,有“小黄山”之称,是北京市最早批准的市级自然保护区之一;②2000年,获得“全国文明森林公园”称号,2001年,获第三批北京市科普教育基地称号,有一定的管理基础;③除一般游客外,已有不少户外运动俱乐部在此开展活动,使其形成了多层次的稳定的客源,使本研究针对游客的问卷调查和分类得以实现;④百花山正在申请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伴随其知名度的扩大以及交通等基础设施的进一步改善,保护区未来所面临的旅游开发与资源保护的矛盾将更加突出,急需开展相关研究。2003年十一黄金周期间在百花山以面对面的方式进行问卷调查,累计发放问卷464份,其中有效问卷423份,回复率为91.2%。对收回的问卷采用K阶最近邻(KNN:K-NearestNeighbor)和反向传播(BP:Back-Propagation)前馈型多层神经网络所构成的综合分类器对百花山游客中的生态旅游者进行识别,最终分类结果为生态旅游者139名,非生态旅游者284名。分类结果经预测有效性、内容有效性、理论有效性和收敛有效性检验,效果较好。2比较指标的定义为了便于比较研究,本文首先引入了6个评价指标,涉及环境态度、动机和管理倾向3个方面。2.1每年前往相对原始自然区域的游客数量visVIS1—4分别对应着少于1次、1—2次、3—4次和4次以上4个出游等级。2.2内容分析NEP尺度,是国际上测量环境态度时最常使用的工具。改进的NEP尺度在不影响测量效果的前提下,由原来的12个问题缩减为6个。回答由非常不同意、不同意、一般、同意、非常同意五级构成,计分分别为1—5分。计算NEP分数时,正面陈述的调查分数直接计入总分,反面陈述则由6减去问卷调查的分数之后再计入总分。最高分为30分,中立者的分数为18分。NEP分数低于或等于18分属于环境态度不好的一类,NEP分数在19分和24分之间属于环境态度中等,NEP分数高于24分属于环境态度较好。2.3游客出入量mv衡量受访者出游动机或出游欲望强烈程度的指标。MV由受访者在34项出游动机上的得分加和平均后获得。定义为:MV=Σk=1mxk/mΜV=Σk=1mxk/m式中:xk为游客在第k项出游动机上的得分,分值在1到4之间,1—4分别表示毫不重要、不太重要、比较重要和非常重要4个级别;本研究中取值为34。2.4生态旅游动机根据前期对北京市生态旅游者的调查,并参考Eagles对加拿大生态旅游者和一般游客主要出游动机的总结,调查中分别提取8项核心的生态旅游动机和非生态旅游动机(一般游客动机)用以综合衡量受访者在生态旅游和非生态旅游方面的动机强度,生态旅游动机指对生态旅游者相对更重要的动机,非生态旅游动机则指对非生态旅游者相对更重要的动机(表1)。MT和ME的分值也在1到4之间,它们分别被定义为:MT=Σi=1mxi/mME=Σj=1mxj/mΜΤ=Σi=1mxi/mΜE=Σj=1mxj/m式中:xi,xj分别为游客在第i项非生态旅游动机和第j项生态旅游动机上的得分,本研究中m取值为8。2.5游客对直接的管理措施的响应MAN由受访者在各管理措施上的得分加和平均后获得,反映了受访者对游客管理措施的认可程度,又可进一步细分为MAN1和MAN2,分别代表对直接的管理措施的响应程度和间接的管理措施的响应程度。公式为:MAN=Σn=1mxn/mΜAΝ=Σn=1mxn/m式中:xn为游客在第n项管理措施上的得分,分值在1到5之间,1—5分别表示非常不同意、不同意、一般、同意和非常同意5个级别;本研究中m取值对于MAN1为7,对于MAN2为4。3行为特征的比较3.1女性化倾向、职业构成及家庭结构数据分析采用SPSS11.0中的独立样本T-TEST(IndependentT-TEST)检验。由于受访者中存在一定比例的学生,特别是大学生,他们往往受教育程度较高,但几乎没有收入来源,其独特性会对样本人口统计特征部分的分析具有一定的干扰作用,因此在该部分的分析中分别就去除和未去除学生的两组样本进行了统计和对比。从年龄上看,一般游客比生态旅游者的平均年龄要大些,生态旅游者的主体以18—34岁的青年人为主(表2),无论样本中是否包括学生,该年龄组在所有生态旅游者样本中所占比例都要超过70%,相比之下,一般游客的年龄分布更均匀,主要分布于18—24岁、25—34岁、35—44岁、45—54岁的四个年龄组,累计将近90%。本次调查,总体而言男女比例相当,但一般游客中女性略高于男性,生态旅游者中则男性比例明显高于女性,包括学生的样本中男性占56.8%,不包括学生的样本中男性比例更高,为62.6%。这一点与西方社会目前较为普遍的生态旅游者的女性化倾向相反,但与Kerstetter等和Tao等对我国台湾生态旅游者的调查结果是一致的,他们在台湾分别进行的两次生态旅游者调查中,男性比例分别占到了54.2%和59.9%。国外数据表明,生态旅游者的受教育程度要高些,这一点在本次调查中也得到了证实。该趋势在去除学生样本的影响后更加明显,百花山生态旅游者中拥有大学及大学以上教育程度者将近54%,而一般游客中同等学历者只有大约46%。与国外相比,百花山生态旅游者和一般游客在受教育程度上的差异要小。生态旅游者的年均收入较一般游客要高,未去除学生的样本中,年均收入高于6万者占19.4%,而同样收入水平在一般游客中只有6.7%。在去除学生的样本中,二者的差别更加悬殊,年均收入高于6万的生态旅游者占27.5%,一般游客中则仅占8.1%。生态旅游者的职业以学生和公司职员为主,二者的比例超过了65%。一般游客中受访者的职业构成则比较均匀,公司职员最多,约占30%,学生、其他职业者、科技人员的比例也较高,都超过了10%。从受调查者的家庭结构分析,生态旅游者中的单身比例最高,超过了50%,其次是带小孩的夫妻家庭,比例为26.6%。一般游客的家庭结构分布更趋平均,但仍以单身和带小孩夫妻家庭所占比例最大,其中带小孩的夫妻家庭比单身家庭所占比例略高些,为37.7%。无论在生态旅游者还是一般游客的样本中,双人夫妻家庭都居于第三位的位置,比例分别为14.4%和19.4%。带小孩夫妻家庭在二者中比例都较高,反映出我国文化传统中对子女教育的重视。总体而言,生态旅游者每年去相对原始的自然区域的旅游次数要多于一般的游客,前者平均为3次,后者则为2次左右。3.2不同国家的生态游客的一般动机主要分为4个层次的研究和分析从MT、ME、MV三个反映动机特征的指标来看,百花山生态旅游者和一般游客在动机特征方面的差异并不显著。这与我国生态旅游旅游市场刚刚形成有关,不同类型的旅游者在动机方面的分异还不大。从同样使用类似问卷的国外学者对其他国家和地区的统计看,加拿大一般游客和生态旅游者在动机方面的差异最大,其次是我国台湾地区,差异最小的为波兰。波兰的实例研究表明,在27项动机中,利用T-TEST检验,在95%的显著水平上存在明显差异的动机仅有1项。生态旅游者与非生态旅游者在动机特征上的分异程度大体反映了生态旅游的发展水平。动机特征可分为吸引物动机和社会动机。总的看,二者在社会动机方面的差异更大些,在95%的显著水平上,有3项社会动机存在显著差异,“兴奋刺激、大胆冒险”和“改变繁忙的工作状态,实现自我恢复”对生态旅游者更重要,而“观看运动”对一般游客则更重要些。“兴奋刺激、大胆冒险”的得分高与我国生态旅游者比较年轻,对探险型生态旅游活动兴趣大有关;另外,我国主要生态旅游者所处的年龄段正处于事业起步阶段,平日工作繁忙,压力大,因此“改变繁忙的工作状态,实现自我恢复”的渴望也尤为突出。在90%的显著水平上,还存在4项对于一般游客更重要的动机,社会动机包括“利用旅费降低的机会”和“拜访亲友或故乡”,吸引物动机包括“三星级以上的旅店”和“可以进行室内运动”(表3)。这些倾向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相关结论基本一致,不同之处在于在加拿大生态旅游者更倾向于“利用旅费降低的机会”,波兰的情况与我国类似,都是一般游客“利用旅费降低的机会”要求更高,但总的看,在这三个国家中,我国生态旅游者在该项上的得分最高。我国生态旅游者与一般游客在动机特征方面的差异虽然不够显著,但二者动机大小的对比已能基本勾勒出生态旅游者与一般游客的特征。如除上面提到的生态旅游者与一般游客的显著差异外,生态旅游者还更倾向于“品尝到新的美味”、“在大自然中学习”、“活动筋骨,以喜好的方式自由活动”、“参与运动”、“体验新的生活方式”等社会动机,他们认为“未破坏的自然区域”、“可以观鸟、其他野生动物或绿树野花”、“风光摄影”、“露营”、“室外娱乐”、“民间节庆或其他文化活动”、“不太昂贵的膳食”等吸引物动机更重要;相反,一般游客对“和家人在一起”、“远离家,却享受到家的感觉”、“唤起美好的回忆”更感兴趣,在“享受美食的高档饭店”、“目的地是大城市”、“购物”、“温暖的气候”等方面较之生态旅游者,一般游客的偏好更大。这些与Eagles对于加拿大生态旅游者和一般游客的比较研究结论基本一致。不同之处在于,百花山的一般游客对加拿大生态旅游者的更感兴趣的动机,如“碰到趣味相投的人”、“回来之后与友人谈论旅程”、“去朋友没去过的地方”、“学习新的户外技能”、“时间允许,看尽可能多的东西”、“比较廉价的住处”、“国家或省立森林公园”、“目的地是农村”等兴趣更大些。分歧的原因可能来自生态旅游的发展阶段、东西方不同的文化背景,甚至对问题本身的理解等多个方面。3.3环境态度的比较百花山的生态旅游者和一般游客在环境态度方面存在较大的差异(表4)。从NEP的平均值来看,一般游客为21.47,环境态度中等,生态旅游者为25.45,环境态度较好。生态旅游者和一般游客在负向性问题,如“动植物之所以存在,首先是因为要为人类所用”、“人类有权改变自然环境以满足自己的需求”、“人类注定是自然的主宰”等三个方面的差异比另外三个正向性问题要大,这一点可从T-TEST检验中t值的大小获知。另外从一般游客和生态旅游者对各问题回答的标准差也可以看出,在二者内部,对负向性问题的分歧比正向性问题也要大。这一点对于针对游客的环境教育是有意义的,教育重点在于纠正游客关于自然环境的错误认识。3.4般游客和生态旅游者对间接管理措施的认同程度高本次调查该部分采用1—5等级评分,因此平均分在1—2.4之间表示反对,2.5—3.4之间表示中立,3.5—5之间表示赞同。对于生态旅游者行为的约束和引导最终要通过管理来实现。管理措施分为直接的管理措施和间接的管理措施,间接的管理措施更温和、更人性化,因而也更容易接受,直接的管理措施较间接的管理措施对游客的限制更多。总的看,无论是一般游客还是生态旅游者,对间接的管理措施的认同程度都要高于直接的管理措施;相比之下,一般游客对直接的管理措施的认同程度更高,生态旅游者则对间接的管理措施认同程度更高(表4)。在95%的显著水平上,一般游客对“要求游客有导游陪同”、“要求游客沿固定的路线游玩”、“针对游客的奖励或惩罚的措施”和“要求前往的游客提前预约”四项直接管理措施的认同程度上明显好于生态旅游者。生态旅游者则在“使游客在出游前即获得足够的保护区信息以便决策”和“游客在保护区内可获取针对保护区保护的宣传材料,沿途有警示牌和巡逻人员”两项间接的管理措施方面表现出更多的好感。百花山游客普遍对间接的管理措施认同程度更高,这与专家的意见是一致的(图2)。Lucas就认为“应尽可能减少对游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