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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低工资标准对农民工就业的影响研究

自《最低工资法》以来,对职业生涯最低工资的担忧一直存在。我国是发展中国家,目前又正处于经济转轨时期,就业压力非常大,因此对于最低工资增加失业的疑虑尤其普遍。然而,必须指出的是,当前我国关于最低工资就业效应的研究大多是简单的定性分析,缺乏深入而系统的实证分析,这显然会妨碍结论的科学性,并削弱其政策参考价值。事实上,最低工资制度对就业的效应与其所处的经济环境密切相关。就我国而言,受政策及体制等因素的影响,我国劳动力市场分割为以城市职工为主体的主要劳动力市场和以农民工为主体的次要劳动力市场。在这种二元分割劳动体制条件下,城市职工工资较高,受最低工资制度的影响较小;而农民工由于其工资常常处于或低于最低工资标准,受最低工资制度的影响较大。考虑到我国农民工劳动现状,再加上未来尚需继续转移大量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因此,研究最低工资对农民工就业的影响,并制定正确的劳动政策,就不仅具有完善最低工资制度的理论意义,而且又具有促进我国城镇化进程的现实意义。基于上述原因,本文将尝试建立我国农民工就业分析模型,并运用面板分析方法探讨最低工资制度对农民工就业的影响。一、最低工资对就业的影响从20世纪40年代起,最低工资就业效应问题就成为最低工资制度研究的主流和热点,然而,迄今为止,关于最低工资对就业究竟会产生什么影响,理论研究并没有取得一致的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最低工资会减少就业。Stigler(1946)通过失业效应模型发现,政府制定最低工资政策,是对劳动力市场的一种干预,并且由于最低工资高于市场均衡工资,会导致企业减少对劳动力的需求,从而使失业人数增加。Welch(1974)的两部门模型也认为,最低工资立法后,覆盖部门的就业会减少,虽然未覆盖部门的就业会增加,但它只能部分补偿覆盖部门中的就业损失,因此总就业水平将低于最低工资实施前的情况。而第二种观点则认为,实施最低工资会增加就业。Cubitt、Hargeraves(1996)利用人力资本模型进行研究,结果发现最低工资会对低生产率工人产生激励作用,他们为了获得更高工资会接受教育和培训,由此提高了人力资本含量,并促进经济及就业的增长。Agenor、Aizenman(1999)在对效率工资模型进行分析后,认为最低工资的引入会对抑制低工资工人的怠工产生积极的影响,从而减少厂商的监督成本,降低其效率工资的支付,并最终减少总失业水平。Fraja(1999)建立企业反应模型,研究也认为,最低工资标准的实施或提高并不一定会导致雇主解雇工人。它有可能通过减少工人福利、增加固定资本和人力资本投资等手段来抵消最低工资提高带来的损失。在理论研究争论激励的同时,关于最低工资就业效应的经验研究也得出了各不相同的结论。一方面,许多经验分析表明最低工资标准增长会给低工资工人就业带来负效应。Brown、Gilroy、Kohen(1983)探索了不同的函数形式,增减了各种解释变量同时扩展了许多基本分析,得出最低工资10%的增长将减少就业1%的结论。AbowdJohM、KramarzFrancis和MargolisDavidN(1999)研究了法国和美国最低工资增长与就业的关系,发现法国最低工资每增长1%,就会减少男性工人1.3%和女性工人1%的就业,美国最低工资每增长1%,就会减少男性工人0.4%和女性工人1.6%的就业。另一方面,一些经验分析结果又表明,没有任何明显证据证明最低工资的增长会对低工资工人的就业产生负效应,有的甚至还得出了最低工资增长会增加就业、产生正效应的结论。Katz和Krueger(1992)收集了1990年最低工资增长后德克萨斯州快餐业(工资较低的行业)的就业情况,发现绝大部分德州快餐店没有因为最低工资增加而减少就业。Wellington(1991)对最低工资增长10%后青少年就业的变化情况作出了估计,分析得出该影响只有0.60%,与传统就业减少1%~3%的估计存在明显差异。Card和Krueger(1993)对最低工资增长前后新泽西州和宾夕法尼亚州快餐店的就业、工资水平及价格的比较,研究结果表明低工资工人的就业在最低工资增长后有所增加。与国外相类似,我国学者也存在着最低工资阻碍或促进就业的争论。张五常(2000)、薛兆丰(2004)、平新乔(2005)认为最低工资阻碍就业。主要理由是:劳动力市场供求是决定劳动力价格的惟一因素。最低工资只升不降,会破坏我国的工商业,增加用工成本,降低企业竞争力,结果使得下层工人找不到工作。而马扬、陈茁(1997),顾则徐(2005),杨涛、张丽宾、常凯(2006)则认为,最低工资一定程度的增长与就业的减少没有必然的联系。而且,目前我国经济正处于转轨时期,最低工资制度更多的是一种保障制度,而非经济杠杆。它不但不会减少就业数量,而且还有利于提高就业质量和社会公平。综上所述,假设前提、样本选择及分析方法不同是造成理论及实证研究结论差异的重要原因。总体而言,国外关于最低工资就业效应的研究非常丰富并卓有成效,而我国由于实行最低工资制度时间较短,相关的研究则十分薄弱,大多停留于定性的理论分析阶段,缺乏深入而系统的实证分析。二、劳动力市场的竞争因素我国农民工市场的形成与国家的宏观政策息息相关。改革开放前,国家高度限制劳动力要素通过市场价格信号自由流动。农村青年达到就业年龄后一律成为人民公社社员,自然就业,这种制度安排使得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迁移的途径被切断。1984年,国家允许农村劳动力自备口粮进城务工经商,农民开始具有流动就业的自由,农民工劳动市场由此逐渐形成。此后,伴随着经济的高速增长,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农民工劳动市场以空前的规模和速度发展。分析我国农民工劳动市场,可以发现它是体制改革的结果,主要呈现出以下几个特征:第一,农民工为低端劳动力,属于城市次要劳动力市场。与城市职工相比,农民工职业素质差,一般无技术或技术很低,就业门槛和保留工资水平很低,相互间替代程度高。第二,强烈的“候鸟”性质。大多数农民工并不预期在城市能得到永久居住的权利,外出务工具有明显的短暂性,即平时在外务工,农忙时回到农村;青壮年时外出务工,年老体弱时回流农村。这也导致了农民工流动就业的地理范围很大。第三,劳动供给量大。目前,农村有近3.8亿人口的剩余劳动力,除去分别进入乡镇企业、非农产业和大中城市打工的2.3亿劳动力外,还有1.5亿绝对剩余劳动力,同时每年农村还将新增700万适龄劳动力。1因此,农民工劳动力市场供给大于需求的局面和竞争激烈的态势将会长期延续。与其他劳动力市场相比,农民工劳动力供给曲线更加平缓。第四,工业是农民工的主要选择。农民工主要分布在私营、个体经济部门、沿海地区的“三资”企业和乡镇企业,在这些部门,许多农民工劳动环境恶劣,劳动时间长,工资不但低于当地最低工资标准而且工资常常遭到克扣和拖欠。从农民工就业的行业和工种来看,制造业和建筑业居多,就业比例分别为19.53%和15.12%。由于农民工从事的都是些工资低廉、劳动时间长、工作条件差、就业不稳定的职业,因而从理论上来说,他们的就业受到最低工资制度的较大影响。首先是劳动供给方面。最低工资标准越高,非农就业的比较优势就越大,农民转移职业的意愿也就越强烈,农民工的劳动供给就会增加;其次是劳动需求方面。由于最低工资制度的实施或提高增加了农民工的用工成本,一些边缘企业可能因此减产乃至破产,另一些企业可能会转而采用资本或高技能工人来替代农民工,这无疑都会导致企业对农民工需求的减少。从我国最低工资运行情况来看,我国自1994年实施最低工资制度以来,最低工资标准虽呈现不断增长的趋势,但目前仍处于水平极低状态。由于1993年的《企业最低工资规定》对于最低工资标准的调整没有详细规定,只是提出,当相关因素发生变化或本地区职工生活费用价格指数累计变动较大时,应适时调整。而在调整的频率上,仅规定每年最多调整一次,没有对调整下限进行规定,因此许多地区最低工资标准多年不变,尤其是那些经济欠发达地区,如甘肃、青海两省10年来仅调整过一次标准。从总体情况来看,1999年前各地最低工资标准调整较少,直至1999年、2000年起一些地区才开始采取逐年微调。最低工资标准的多年停滞不前,使得我国最低工资标准严重滞后于经济发展水平,以致于最低工资标准的实际购买水平被不断侵蚀。因此,从这一角度出发,我国最低工资标准显然远未达到对就业产生负面影响的程度。1994~2004年的10年间,全国最低工资标准平均值从204元上升到451元,农村非农劳动力数量从11964万人增加到19099万人,非农劳动力占总体乡村劳动力的比重也相应地增加了10多个百分点,从原来的26.8%增加到38.4%。这样,直观而言,农民工就业与最低工资标准之间呈现出一种正相关的关系。然而,毕竟影响农民工就业的因素非常复杂,因此要将最低工资标准的影响分离出来,还有待进一步的理论与经验分析。三、确定农民工劳动市场部门从上述分析可知,我国农民工是最低工资制度的主要保障对象。然而,在实际执行过程中,最低工资制度并不能覆盖所有的农民工。首先,与许多其他政府法规一样,有很多行业和部门不在最低工资制度适用范围之内,如一些弹性工作制度和非全日制的职业等;其次,最低工资违法行为的存在,也会造成另一类不覆盖的群体。如在劳动监察部门缺乏有效监督的情况下,劳资双方在利益驱使下愿意形成低于最低工资标准的雇佣关系。据此,我们将农民工劳动市场分为覆盖部门和未覆盖部门,建立两部门模型并做出如下假设:(1)所有农民工为单一同质工人;(2)农民工在覆盖部门与未覆盖部门间可以自由流动;(3)未覆盖部门经常维持平衡,农民工获得未覆盖部门工作的概率为1;(4)农民工在覆盖部门获得工作和保持工作的概率相等。1.有可能下降的情况下,有dm最初在市场力量的共同作用下,农民工劳动市场的均衡工资为w0,c比例的农民工在覆盖部门中就业。政府颁布最低工资制度后,将引起覆盖部门、未覆盖部门工资的变化。假设政府规定的最低工资标准为wm,且wm≻w0。这样,覆盖部门的工资上升为wm,而未覆盖部门的工资情况则未定,有可能上升,也有可能下降,令其为wn。在不考虑风险偏好与搜寻成本的情况下,有pwm=wn。从两部门工资变化情况来看,覆盖部门的工资变化为Wˆm=wm−w0W^m=wm-w0,未覆盖部门的工资变化为Wˆn=w0−wnW^n=w0-wn,两者之间的关系为:Wˆn=[k(η−δ)kδ+(1−k)e+s]WˆmW^n=[k(η-δ)kδ+(1-k)e+s]W^m其中:k为最低工资覆盖率,η、e分别为覆盖部门、未覆盖部门对农民工的需求弹性(均以绝对值表示),δ表示由于最低工资制度实施而导致的覆盖部门的职位空缺率,s表示农民工的劳动供给弹性。上式表明,未覆盖部门工资变化与最低工资覆盖率、最低工资标准与原均衡工资差额成正向变化,也即:最低工资覆盖面越广、最低工资标准与原均衡工资差额越大,未覆盖部门工资变化也越大。由于k、δ、s均为正值,且WˆW^m≻0,因此,未覆盖部门的工资变化方向决定于覆盖部门劳动需求弹性与职位空缺率两者数值的比较。2.可促进就业的概率em+u由于覆盖部门引入最低工资后工资高于原先的均衡工资,因此农民工必须重新进行分配。在覆盖部门中,一些劳动生产率低的农民工会失业,这些失业的农民工可以继续留在覆盖部门寻找工作,也可以流入未覆盖部门工作,或退出城市劳动力市场回流农村。而在未覆盖部门中,既有来自覆盖部门中的失业农民工,也不排除本部门农民工向覆盖部门“迁移”的可能性。直观地说,农民工在覆盖部门就业的概率p受到覆盖部门职位空缺率、就业量及失业量三个因素的影响,即p=δEm/(U+δEm)。其中:Em为覆盖部门就业量,U为失业量,Em+U就是找寻工作的农民工总数,δEm表示职位空缺。这样,在等概率假设条件下,覆盖部门会周期性地出现δEm的职位空缺。并且,覆盖部门一旦出现职位空缺,马上就会被农民工填补,与此同时,还有U数量的失业农民工等待覆盖部门的工作。3.不稳定区域内的农民工流动由假设可知,农民工可以在覆盖部门与未覆盖部门间自由流动。农民工的流向取决于覆盖部门劳动需求弹性与该部门空缺率的大小比较,及其劳动供给情况。在农民工供给固定的情况下,如果覆盖部门劳动需求弹性超过该部门的空缺率,即η≻δ,则最低工资的实施会使农民工从覆盖部门转移到未覆盖部门,此时WˆW^n≻0,未覆盖部门的工资较原先的均衡工资低;如果覆盖部门劳动需求弹性小于该部门的空缺率,即η≻δ,则农民工将由未覆盖部门转移到覆盖部门,此时WˆW^n≻0,未覆盖部门的工资较原先的均衡工资高。在农民工供给不固定的情况下,非劳动力市场因素被考虑进来。当覆盖部门劳动需求弹性超过该部门的空缺率时,覆盖部门中部分农民工会出现失业,如果其保留工资大于未覆盖部门的工资,这些人会选择退出农民工市场。此时,非覆盖部门工资下跌的压力较前述就更小些,同时由于供给曲线变得更加平坦,覆盖部门流出的农民工也增加;当覆盖部门劳动需求弹性小于该部门的空缺率时,覆盖部门中农民工的流入同时来自未覆盖部门和非劳动力市场。理论上,农民工的流动应该使得未覆盖部门中相对稳定但较低工资工作的效用与覆盖部门中相对不稳定但较高工资工作的效用相等。也就是说,均衡状态下两部门工作的效用应是相等的。上述分析表明,最低工资的立法会导致覆盖部门、未覆盖部门工资的变化,从而引起农民工在覆盖部门、未覆盖部门乃至非劳动力市场之间流动。由于最低工资会造成一些农民工退出劳动力市场或使得一些已经退出劳动力市场的农民工重新进入劳动力市场,因此,它对农民工就业的总体影响并不确定。事实上,农民工就业不但与经济体系内劳动力需求弹性、供给弹性、最低工资覆盖范围、职位空缺率以及最低工资与原先均衡工资之间的差额相关,还受到农民工对工作与闲暇的偏好、农民工在三部门间的流动性等因素的影响。因此,最低工资对农民工就业究竟是正效应还是负效应,还需要实证研究加以验证。四、最低工资标准对农民工就业的影响的计量分析(一)进一步的讨论目前,国外分析最低工资就业效应采用的最简单、最一般的实证分析模型是以就业量为因变量、最低工资为自变量,同时控制影响就业的其他变量。其方程为:Et=α(mw)t+βXt+εt其中:Et为就业量,mw为最低工资标准,Xt为时间t上的影响就业水平的独立变量。本文在实证分析最低工资标准对我国农民工就业的影响时,也将沿用这一形式。结合对我国农民工就业的调研和分析,我们将模型具体设定为:1.被解释变量。以农民工就业量为被解释变量。由于目前我国在统计上对农民工尚没有作出明确的界定,也缺少准确的统计数字,因此我们将它粗略定义为乡村就业人员中从事非农职业的劳动力,即乡村就业人员数与农、林、牧、渔业人员数之差。我们认为这不会影响分析结果。2.解释变量。包括:(1)最低工资标准、最低工资标准平方。考虑到最低工资标准对就业的正、负影响与最低工资标准的高低有直接联系,因此这里我们将最低工资标准设为二次型。各省、自治区和直辖市均采用月最低工资标准,并使用最高档次。(2)人均二、三产业产值之和。在中性技术进步的条件下,这些产业所创造的就业机会与其产值成正比。(3)农业性收入。农业性收入是农村劳动力职业转移的机会成本,如果外出打工收益不能补偿机会成本上升的部分,那么,农民工意愿供给数量就会出现下降。(5)乡村劳动力。显然,乡村劳动力是农村转移劳动力的源泉。由于我国最低工资数据的时间跨度较短(1994~2005年),利用时间序列方法来估计模型,可能会因为样本时间太短而使得估计的自由度太小而产生较大的偏离。因此,我们将使用1994~2005年中国31个省、直辖市、自治区的年度数据,采用面板数据变截距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分析。论文数据除最低工资标准来自各地劳动和社会保障网外,其他所有数据均来自各期中国劳动统计年鉴及地方统计年鉴,或根据其中相关数据计算而得。此外,为了保证跨年度数据的可比性及消除变量数据的波动性,我们根据1990年不变价对相关分析数据进行了缩减处理和对数转换。为了详细求得最低工资对农民工就业的影响,我们在对全体样本回归后,还将按地区分类样本、行业分类样本进行回归分析,考察各个解释变量影响系数的差异。(二)最低工资标准对农民工就业影响的行业分析对全体样本进行回归分析。由表1结果可知:(1)最低工资为正作用,统计显著,且变量系数大于1为1.19,表明最低工资对促进农民工就业有较好的弹性,农民工就业对最低工资标准的调整反映敏感。(2)最低工资平方项为负作用,这说明最低工资促进就业的作用存在一个阈值。(3)农民工数量变化与第二、三产业产值之和呈负相关关系,与预期不符。其原因有多种。一是资本、土地等生产要素价格被人为压低,稀缺性不能在市场上通过价格反映出来,从而出现资本排挤劳动力现象。二是经济结构的变动和调整造成相当一部分低技能劳动者无法适应新的岗位需要,产生结构性失业。三是1998年以来扩张性财政和货币政策虽然显著拉动了经济增长,但其引导的投资方向,主要是资本密集度高、就业吸纳能力低的行业,因而其拉动就业的效果比较微弱。四是农村劳动力转移过程中存在的问题诸如户籍制度、土地制度和排他性的城市劳动就业制度等,始终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4)农业性收入为负作用,乡村劳动力为正作用,与期待相符。从地区回归结果表2来看,最低工资中部为负作用,东、西部为正作用,且西部变量系数远大于1,这说明西部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对最低工资标准反应非常敏感。也就是说,提高西部最低工资标准可以大大促进西部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最低工资标准平方东、西部具有负作用,中部为正作用。第二、三产业产值之和东、中、西部都具有负作用。农业劳动力收入东、中部为负作用,西部为正作用。乡村劳动力东、西部为正作用,中部为负作用。从整体来看,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机制东、西部趋于相似,而中部则较不同。我们选择农民工就业最多的制造业和建筑业作进一步的行业分析。由行业回归结果表3可知,制造业和建筑业的农民工就业互有异同。相同点在于:农业劳动力收入两者均为负作用,乡村劳动力变量均为正作用。不同点在于:首先,从最低工资来说,制造业最低工资具有正作用,而建筑业最低工资则为负作用;其次,从最低工资平方来说,制造业为负作用,建筑业则相反,为正作用;最后,从行业增长值来说,制造业具有显著的负作用,而建筑业则为显著的正作用。由上分析可见,当前我国最低工资标准对农民工就业影响的主要特征是:第一,最低工资标准对农民工就业的作用存在一个阈值。在该阈值之前,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对农民工就业有显著促进作用;超过该阈值后,农民工就业会随着最低工资标准的提高而减少。当前我国最低工资仅仅处于生存线标准,远未达到市场均衡水平。这样,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就会对农民工的就业产生积极影响。理由是,其一,城乡收入比较利益是农民进城务工的最直接动力。由于农产品价格上升、农村税费改革等因素,我国农民的农业性收入逐年上升。此时,只有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增加农民的非农收入,扩大非农就业的比较优势,才能促进农民转移职业。其二,由于当前最低工资标准较低,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对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包括人工成本、企业产品竞争力以及产品出口等几乎没有影响,因而也就不会影响到企业的雇佣决策。而且,当前我国要素替代弹性较低,企业对农民工等低工资劳动者的需求也还缺乏弹性,这些劳动者的工资上升不会导致出现过快用资本或高技能劳动力来替代的现象。第二,最低工资标准对各地区农民工就业影响不同。东、西部地区最低工资对农民工就业有正作用,而中部地区为负作用。我们认为这可以从地区间最低工资标准差异方面来寻找原因。自1994年实施最低工资制度以来,东部地区最低工资标准一直位居全国之首,而中、西部地区间的最低工资标准则相差无几。以2005年为例,2005年东部地区月最低工资标准平均值为571元,中部为431元,西部为427元。在中部地区消费物价高于西部地区的情况下,显然中部地区最低工资标准实际购买水平要低于西部地区。而这必然作为一种市场价格信号,对劳动力的流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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