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清洁生产技术运用与经济绩效关系研究

企业清洁生产技术运用与经济绩效关系研究

近年来，世界气候变化和能源环境危机已成为全世界的中心问题。制造业是能源和资源消耗大户,同时也是环境问题最主要的来源。面对日益严峻的环境危机,以及政府环境管制的加强,许多企业由被动地应对环境惩罚转为主动采取积极的环境措施以实现“绿色生产”。但长期以来,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企业管理者和决策者,那就是“企业是否值得绿化”?企业所采取的积极环境行为是否会对企业的经营绩效产生负面的影响,从而影响企业的竞争力?这不仅是企业管理者所关心的实践问题,同时也是学术界争论已久的问题。由于缺乏足够的理论和实证研究,这个问题仍未取得共识,这对于企业管理者和政策制定者来说无疑增加了决策难度。因此,当前仍亟须对企业环境行为与经营绩效二者之间的关系进行深入的研究。鉴于此,本文以2009年中国金属制品业为研究对象,探讨清洁生产技术(包括节约能源技术和节约材料技术)的运用对企业经济绩效和环境绩效产生的影响。已有的个别研究只考虑到企业是否运用了某种清洁生产技术,而并没有关注这些技术在企业中是否得到了充分运用。本文重点分析清洁生产技术的运用程度是否会进一步影响企业绩效,实证研究结果将有助于正确认识企业积极的环境行为与其绩效之间的关系,同时对于企业清洁生产技术投资决策具有一定的启示作用。1企业环境绩效与企业经济绩效的关系关于企业环境行为与经营绩效二者之间关系的研究可以追溯至20世纪70年代。直至当前对二者关系的认识仍未达成共识,比较有代表性的主要有两大理论学派:一是以Wally和Whitehead等为代表的传统学派,他们以古典经济学为理论基础,认为企业在主动环境保护和具有竞争力方面是相矛盾的,公司环境控制所产生的社会效益必然会增加企业的私人成本,从而降低其竞争力;二是以Porter和VanderLinde等为代表的修正学派,认为企业为提高环境绩效而进行的技术创新活动,如选择和运用更新和更有效率的生产技术和设备等,将会导致生产成本下降和产出相对增加,从而使企业获得竞争优势。从长期和动态角度来看,企业可以同时实现环境绩效改善和经济利润增加,这就是著名的“Porter假说”。后继的研究者围绕二大理论学派进行了相当多的实证研究,这些实证研究的结果同样可以归为两类[4~5]:一类证实企业积极的环境行为与经济绩效呈正相关关系。如Russo和Fouts在他们的分析中对抽样样本进行回归分析,其结果表明,在第二年较高的ROA是环境绩效得分高引起的。Klassen和McLaughlin等用财务事件分析法判断环境绩效对股市业绩的影响,分析证实在96个企业中正的市值是由强的环境绩效引起,而有16个样本企业的负回报是由于弱的环境绩效导致的。Nakao等通过对日本企业的实证研究认为企业的环境绩效与经济绩效之间存在相互促进的关系,但认为这种相互促进的关系是近年来才开始出现的现象。另一类实证研究则发现企业积极的环境行为与经济绩效呈负相关或者二者之间并没有明显联系。如Aragon-Correa和Sharma的研究认为,企业实施积极的环境战略并不一定会取得竞争优势,因为企业受制于总体商业环境的影响,如市场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等。DelRio等的研究发现,企业环境技术投资与企业研发强度、人力资本、物质资本之间存在明显的正相关关系,而与出口强度呈负相关。Sarkis和Dijkshoorn以威尔士中小企业为研究对象,将那些采用积极环境行为(如废弃物监测和审计、环境管理等)的企业与未采用积极环境行为的企业进行对比研究,结果发现,采用积极环境行为的企业其环境绩效并未改善,且其经济绩效也并未受到影响。当前学术界关于企业环境行为与其经营绩效之间关系未能获得清晰的结论,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对企业环境绩效的含义分析不够深入,各位学者研究时运用了不同的环境指标来衡量企业的环境绩效。这些指标主要包括环境管理指标和环境表现指标。前者包括企业是否实施环境管理战略或运用某种环境管理系统,如ISO14001;后者主要包括污染排放指标等。运用不同的环境指标会对企业经营绩效产生不同的影响,从而使研究结果存在较大分歧。一些学者直接运用环境污染指标表征企业环境绩效,通常会得出企业环境绩效与经济绩效呈负相关的结论。如Stanwick通过对多个行业共120多家企业的研究发现,企业收益率与排污量之间显著正相关关系,也就是说经济绩效和环境绩效之间是显著负相关关系。秦颖等以SO2排放量、NOR排放量和COD排放量三个污染因子来评估企业环境绩效,研究的结果同样支持传统学派的观点,即企业环境绩效与经济绩效呈负相关关系。另一些学者运用环境管理指标进行研究,但未能获得统一结论。有研究认为企业环境管理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并不存在明显的正相关关系。如Link和Naveh通过对以色列企业的调查发现,企业通过实施ISO14001环境管理能够改善其环境绩效,但并未对其经济绩效产生正面的影响。Heras-Saizarbitoria等通过对西班牙企业获得ISO14001认证前后5年的经济绩效进行对比分析,并未发现企业获得ISO14001认证后其经济绩效有所提高。而我国有关学者的研究结果表明,制造业环境战略/行为指标与环境绩效指标之间存在很强的正相关性,同时好的环境绩效也会带来高的经济绩效。企业积极的环境行为不仅包括依法严格执行排污标准,更体现在主动承担超越环境法规以上的环境责任,如通过技术创新、管理创新来降低环境风险。企业实施清洁生产和全过程控制生产属于自愿性的环境行为,当前很少有学者针对企业的这种积极的环境行为进行研究。已有的ZengSaixing等基于中国制造业的调查研究发现,在某种情况下企业开展清洁生产能够改善其经营绩效。该研究将清洁生产行为分为两类:低成本的清洁生产行为(如通过培训提高员工的节能意识,改善工作环境减少废物产生,提高产品和设备零件的可回收性)和高成本的清洁生产行为(如运用节能或清洁生产技术,原材料运用再生资源等),研究发现前者相对于后者能够更好地提高企业的经济绩效,因为后者往往需要大量的成本投入,而且并不一定能获得近期收益。但从长期看,这种“高成本的清洁生产行为”可能会带来比较明显的经济效益。此外,Sarkis对美国金属加工行业的研究发现,在环境风险管理实践和项目上的早期和增加的投资未必能提供好的绩效,而完善的工程管理实践一体化将有助于带来规模报酬的递增。根据以上文献回顾和理论分析,本研究认为企业环境绩效和经济绩效的提高不仅与是否运用某种清洁生产技术有关,还取决于这些清洁生产技术在企业中的运用程度。据此提出以下四个研究假设:H1:企业运用清洁生产技术的项数与经济绩效呈正相关;H2:企业运用清洁生产技术的程度越高,其经济绩效就越好;H3:企业运用清洁生产技术的项数与环境绩效成正相关;H4:企业运用清洁生产技术的程度越高,其环境绩效就越好。本研究的分析框架如图1所示。2研究设计2.1企业问卷的发放和回收本研究中所选择的金属制品业样本来源于2009年中国制造业创新调查。2009年中国制造业创新调查问卷内容涵盖制造业新技术的运用情况、节能技术运用情况及企业基本信息等。本次调查只针对我国拥有企业技术中心认证的企业(包括国家认定企业技术中心和省级企业技术中心),这些企业一般具有较完善的研发条件,具有较强的技术创新能力和较高的企业管理水平。2009年10月,我们对所有拥有企业技术中心的企业(共6261家)发放问卷,至2010年5月共有3443家企业返回问卷(问卷返回率55%),其中有3164份问卷属于有效问卷。回收问卷涉及食品饮料业、纺织业、造纸业、化工制造业、医药制造业、橡胶及塑料制品业、金属制品业、通用设备制造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及电子设备制造业十大行业类别。其中,金属制品业共回收有效问卷192份。我们选择以金属制品业为样本,首先是为了排除行业差异中存在的复杂因素对研究造成的影响,如行业投资回报率、平均利润率的差异及不同行业污染物排放水平的差异等;其次是由于金属制品业具有高污染行业典型的代表性,它们对环境问题更为敏感,是水、能源和一系列原材料的主要用户,同时也是酸、重金属、溶剂及金属废料的主要排放者,面临着共同的废物管理和资源再利用等问题。2.2变量定义和解释2.2.1企业清洁生产技术运用情况(1)清洁生产技术运用项数。国内很少有研究专门针对企业清洁技术运用情况进行全面的调查。在本问卷中共调查了10项制造业通用清洁生产技术运用情况,其中前8项技术属于制造业通用的节约能源技术(简称节能技术,EST),后2项技术属于节约材料技术(简称节材技术,MST),各项技术名称及运用情况见表1。可见,在所调查的金属制造企业中,变频调速电机和空压机是运用率最高的两项节能技术,运用率分别高达77.1%和78.1%;而热电冷双联/三联、低温焊接工艺是运用率最低的两项技术,运用率分别为29.2%和32.3%。大多数金属制造企业都会运用废弃产品回收技术(高达75.5%),但只有约一半的企业会运用再生材料技术(约53.1%)。本研究将企业清洁生产技术运用情况分为三种:运用节能技术的项数(SUMEST)、运用节材技术的项数(SUMMST)及同时运用节能技术和节材技术的项数(SUME&MST)。(2)清洁技术运用程度。尽管企业会运用某些清洁生产技术,但由于企业运营效率不同,对新技术的吸收和运用能力也不同。因此,本问卷同时调查了企业对这些清洁生产技术的运用程度。问卷将技术运用程度分为“低”“中”“高”三个等级。“低”表示企业刚开始使用该项技术;“中”表示在某些方面进行了部分应用;“高”表示在企业内已得到广泛应用。各项技术运用程度如表2所示:空压机和利用废料制造能源两项技术在企业内高度运用的比例最高,分别为56.8%和52.1%;而非峰值机器停用控制系统、热电冷双联/三联两项技术在企业内高度运用的比例很低,分别为18.7%和33.9%。再生材料利用、废弃产品回收两项节材技术在金属制品业中的运用程度相对较高,高度运用的比例分别为57.4%和66.9%。本研究将企业清洁生产技术运用程度也分为三种情况:高度运用节能技术的项数(ESTHigh)、高度运用节材技术的项数(MSTHigh)及同时高度运用节能技术和节材技术的项数(E&MSTHigh)。2.2.2企业环境绩效现有的实证研究中,衡量企业经济绩效的指标主要有:股本回报率(ROE)、资产收益率(ROA)、投资收益率(ROI)、销售利润率(ROS)、股票指数、市场份额等等。相对于其他指标,销售利润率能够直接反映企业短期内的经济收益状况。此外,销售利润率可以直观地反映同一行业中不同企业的经营状况,是当前实证研究中运用较多的衡量企业经济绩效的指标之一。因此,本研究即运用ROS作为衡量企业经济绩效的指标。问卷收集了相关企业2008年税前利润率情况,从低到高依次分为五类:ROS<0(即亏本);0~2%;2%~5%;5%~10%和10%以上。统计结果显示,调查企业税前利润率ROS<0、0~2%、2%~5%、5%~10%及>10%所占的企业比例分别为10.2%、17.7%、21.0%、28.5%和22.6%。(2)环境绩效。当前的实证研究中对于企业环境绩效的衡量难以统一。有研究者认为,对企业环境绩效的衡量应该从狭义和广义两个层次上理解。狭义上,是指企业在现有环境标准中规定的,以及其他可直接测量的环境指标上的表现,这些指标往往是定量化的,标准化的,比如排污量的降低等;广义上是指企业持续改善其污染防治、资源利用和生态影响等非基本面的综合效率和累积效果,往往是非货币化和非定量化的。本研究以广义上的环境绩效为准,即以企业能源、资源利用效率来反映企业的环境绩效。问卷中企业能源、资源利用效率运用Likert五分量表进行测量(得分从1到5):“1”表示与同行业其他企业相比,其能源、资源使用效率很低(比例为1.6%);“2”表示与同行业其他企业相比,其能源、资源使用效率较低(比例为4.3%);“3”表示其能源、资源利用效率一般(比例为23.1%),“4”表示其能源、资源利用效率较好(比例为38.7%),“5”表示与同行业其他企业相比,其能源、资源使用效率很高(比例为32.3%)。2.2.3企业环境技术投资的要素本研究在回归分析中设定以下5个控制变量。公司规模对公司的环境行为有重要影响。企业环境投入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企业的经营成本,但这种成本的增加对不同规模的企业影响是不同的,从环境治理投入的规模效应来说,大的公司在环境投入方面有更好的规模效应。此外,规模大的企业获取资源的能力比小企业强,在组织和管理水平方面也更有优势,因而规模大的公司在环境投入方面的收益要略高于规模小的公司。(2)年销售额。在同一行业内,企业的销售额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企业的市场占有率。市场占有率高的企业通常更倾向通过环境宣传提高企业形象,因而其对于环境技术投资可能采取比较积极的态度。(3)研发投入。企业研发投入与环境技术投资之间存在相互影响。企业为服从环境规制而进行的污染治理投资,可能挤占其研发支出。而也有研究发现,企业环境技术投资与研发强度之间存在明显的正相关关系。(4)环境管理。虽然当前学术界关于企业环境管理(如ISO14001标准的实施)与绩效之间关系仍未得到清晰的结论,但相关研究均证实,企业的环境管理实践会对企业绩效(包括环境绩效和经济绩效)产生或正或负的影响。(5)地理区位。企业所在的地理位置也会影响到企业的环境行为。DeCanio的研究认为企业所在的地理位置是企业是否采纳节能技术很重要的影响因素。我国经济发展水平存在明显的地域差异,政府的管理管制力度、企业的环境责任意识地区差异较大,因此对于清洁生产技术的运用可能存在差异。本研究依据我国三大经济地理带的划分标准将企业所在地进行归类:东部地区、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综上所述,本研究所有变量计算方法见表3。2.3解释变量和分析软件根据研究假设和变量设置,本研究构建的企业清洁生产技术运用项目影响因素与企业经济绩效和环境绩效的模型分别为:其中,X1分别为解释变量:SUMEST、SUMMST、SUME&MST、ESTHigh、MSTHigh、E&MSTHigh。由于本研究中的因变量(ROS、EME)均为多分类有序变量,而且自变量中同时存在连续变量和分类变量,故运用次序Logistic回归分析。研究使用的统计分析软件为SPSS14.0。模型均通过平行性检验(testofparallellines)(P>0.05)。3结果分析3.1企业高度利用节能技术与企业经济效益由于税后利润率ROS<0和0<ROS<2%两种情况比例较低,将其合并归为一类ROS<2%。实际回归模型中,因变量ROS存在4种情况:ROS<2%、2%~5%、5%~10%及ROS>10%。由于问卷中存在个别数据缺失的情况,最终有186个样本企业数据进入回归模型。Model4-1仅引入控制变量,验证控制变量是否对企业经济效益产生影响;在Model4-2、Model4-3、Model4-4、Model4-5、Model4-6和Model4-7中分别引入解释变量SumEST、ESTHigh、SumMST、MSTHigh、SumE&MST和E&MSTHigh,模型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Model4-1验证了控制变量对企业经济效益的影响。结果表明,企业规模、研发投入、地理区位和环境管理均未对企业经济效益产生显著影响。仅企业销售额对利润率产生显著影响,且二者之间是负相关关系,这说明在我国金属制品业中,销售额高的企业其利润率反而相对较低,市场占有率并不能反映企业赢利能力。环境管理ISO14001与企业经济效益之间呈正相关关系,但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Model4-2中引入了解释变量SumEST,即企业运用节能技术的项数。结果发现,企业运用节能技术的项数并未对企业经济效益产生显著影响。与此类似,Model4-4和Model4-6中分别引入的解释变量SumMST和SumE&MST也并未对企业经济效益产生显著影响。这表明单纯依据企业是否引入节能技术或节材技术并不能判断其对经济绩效产生何种影响。假设1未获得支持。进而在Model4-3中引入解释变量ESTHigh,即企业高度运用节能技术的项数。结果发现,企业高度运用节能技术的项数与其经济绩效之间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即企业高度运用节能技术会显著提高企业的经济绩效。类似地,Model4-5和Model4-7中分别引入的解释变量MSTHigh和E&MSTHigh同样与企业经济绩效之间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此外,相对于Model4-3和Model4-5,Model4-7的R2有所提高,这说明企业同时高度运用节能技术和节材技术时,其经济绩效提高更为明显。假设2获得支持。以上结果表明,节能技术或节材技术的运用程度才是影响企业经济绩效的关键。3.2企业环境绩效由于问卷中资源、能源利用效率得分为“1”和“2”的企业数量相对较少,将这两种情况合并为一类,均属于能源、资源利用效率低下的企业。实际回归模型中,企业环境绩效依据其资源、能源利用效率分为四种情况:低效、一般、相对较好、高效。模型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Model5-1中仅引入控制变量。结果显示,企业规模、销售额、研发投入、环境管理(ISO14001)和地理区位均未对企业环境绩效产生显著影响。企业实施ISO14001环境管理体系与其环境绩效之间呈正相关,但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与经济绩效研究方法类似,Model5-2、Model5-4和Model5-6分别引入解释变量SumEST、SumMST、SumE&MST。结果表明,企业运用节能技术和节材技术的项数并未对企业环境效益产生显著影响。假设3未获得支持。进而Model5-3、Model5-5和Model5-7分别引入解释变量ESTHigh、MSTHigh和E&MSTHigh,结果发现,企业高度运用节能技术和节材技术的项数与企业环境绩效之间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且相对于Model5-3和Model5-5,Model5-7的R2有所提高,这说明企业同时高度运用节能技术和节材技术时,其对环境绩效的影响也更为明显。假设4获得支持。以上结果表明,节能技术或节材技术的运用程度同样是影响企业环境绩效的关键。4企业的积极环境行为与绩效关系企业作为成本收益分析的理性决策者,其清洁生产技术投资决策行为根本取决于这些技术是否能够给企业带来经济效益。本研究不仅关注企业是否运用某种节能技术和节材技术,进一步分析这些清洁生产技术的运用程度对其经济绩效和环境绩效产生的影响。主要得出以下结论:(1)单纯地依据企业是否运用清洁生产技术并不能判断其对环境绩效或经济绩效产生的影响。节能技术投资属于“高成本”的清洁生产行为,需要前期成本投入,而且可能并不会在短期内产生经济收益。Sarkis对美国金属加工行业的研究同样认为,在环境风险管理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