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图书馆馆刊汇刊

民国时期图书馆馆刊汇刊

1近代图书馆馆刊发展概况考虑到中国现代图书馆出版的思想影响，促进图书馆的发展，促进文化、智力社会和学术交流，对图书馆专业历史和学术价值的重要作用，以及在研究图书馆专业历史、学术历史、历史、文化和科学价值方面越来越强调的史料价值和学术价值。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国家图书馆的前身）于2003年、2005年和2006年先后出版了《现代著名图书馆》（以下简称《一》）、《续集》和《三》（以下简称《一至三》），共62卷。此后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又于2009年将有民国图书馆学三大刊之称的《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文华图书馆学专科学校季刊》、《图书馆学季刊》悉数影印出齐,共计25册。以上合计将近90册,煌煌可观。时过境迁,历经二十世纪各种战乱和动荡,加上近代文献纸张、印刷、装订存在诸多缺陷等原因,遗存下来的原版馆刊已为数不多,不同程度地均出现了破损,且分布散落,很多刊物鲜见单馆有完整馆藏,今人利用殊为不便。以上影印成果,给研究者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实乃泽被学林之举。近代我国图书馆学期刊多达百余种,《一至三编》共收录31种,其中绝大多数是各类型图书馆编辑出版的题名带有“图书馆”字样的馆刊,其余少许为图书馆的图书目录、馆周年纪念刊和图书馆协会的会刊,这些加上后来影印的民国图书馆学三大刊,比起整个近代百余种图书馆学期刊而言,还不到三分之一。考察各类图书馆所创办的馆刊,还有很多在民国时期影响和价值不逊于《一至三编》已收录的、亦或很有特色的馆刊尚未影印整理。基于此,为帮助学界更全面真实地了解近代图书馆馆刊发展全貌,进一步拓展和提高近代图书馆(学)史、文献学、学术史、文化史等相关学科的研究广度和深度,国家图书馆出版社于2013年7月继续出版了《近代著名图书馆馆刊荟萃四编》)(以下简称“《四编》”)。《四编》收录民国时期出版的各种图书馆刊物共计37种。其中大部分是各类型图书馆编印出版的馆刊,计24种,涵盖国立图书馆,省、市、县立公共图书馆,私立图书馆,高校图书馆,专门图书馆等多个系统。民国时期我国先后建有或筹办过5所国立图书馆(不含伪政权下的国立图书馆),即国立北平图书馆、国立中央图书馆、国立西北图书馆、国立西安图书馆和国立罗斯福图书馆。其中规模和影响都较大的当属国立北平图书馆和国立中央图书馆,堪称“民国国立图书馆之双星”。《一至三编》已经收录国立北平图书馆的《北京图书馆月刊》、《北平北海图书馆月刊》、《国立北平图书馆月刊》和《国立北平图书馆馆刊》(以上实为一种,多次更名),国立中央图书馆的《国立中央图书馆第一年刊》及其复刊后更名的《国立中央图书馆馆刊》。《四编》继续收录了两馆编辑出版的较有学术价值的馆刊,其中包括国立北平图书馆的《学文》和《图书季刊》,国立中央图书馆的《学觚》。在近代百余种图书馆学期中,如果按办刊机构的性质划分,高校图书馆和省级图书馆创办的图书馆学期刊种类最多,高校第一,省级图书馆次之。《四编》在《一至三编》已经出版了一批知名度很高的高校馆刊基础上,特别收录了《图书与学习》(由地下党领导的北京大学孑民图书室资料研究股编,手写油印)、《北大图书部月刊》、《(国立)暨南大学图书馆馆报》这3种颇为稀见的馆刊。作为中国近代图书馆期刊滥觞之地的浙江图书馆,极其重视馆刊建设,先后创办有多种类型不一的馆刊,其“办理刊物多样、办刊时间较长、覆盖面较大,影响深远而为业界所称道”。《一至三编》已经收录了《浙江公立图书馆年报》、《浙江图书馆报》和《浙江省立图书馆月刊》(及更名后的《浙江省立图书馆馆刊》。《四编》又收录了该馆在抗战爆发后几经辗转,迁至丽水后于1941年底所办的《浙江图书馆通讯》,有助于我们了解浙江图书馆在抗战时期开展服务工作和学术研究的状况。南粤广东之近代图书馆事业也较为发达,馆刊数量在各省中可跻身前五。《一至三编》共收录4种广东馆刊,其中3种均为高校馆刊,公共馆仅有书目性质的《广东省立图书馆书目》1种。《四编》收录了抗战期间广东省立图书馆在韶关时由馆长杜定友创办并主编的《广东省立图书馆馆刊》。《一编》收录的《江西省立图书馆馆刊》并非江西省馆创办的第1份馆刊,《四编》收录了该馆早在1926年3月即出版的《图书馆》。就省馆馆刊而言,其创办时间仅次于浙江图书馆所办之《浙江公立图书馆年报》。此外,《四编》还补充了《一至三编》未涉及的安徽、福建等文化与学术氛围也较浓厚省份的省馆馆刊,即《安徽省立图书馆季刊》和《福建省立图书馆年报》。《四编》也增补了一些有代表性或较稀见的市、县级公共馆馆刊,即《北平市市立第一普通图书馆馆刊》、《天津市市立通俗图书馆月刊》、《上海市立图书馆馆刊》、《沈阳图书馆通信》、《参绥年刊》(由浙江省旧温属联立籀园图书馆所编)、《铜山县公共图书馆年刊》、《四川营山县晋康图书馆季刊》。特别是其中的《天津市市立通俗图书馆月刊》,该刊被《图书馆学论文索引》(第1辑)收录103篇文章,跻身6种被该索引收录百篇文章的期刊之列,是民国时期重要的图书馆学“核心期刊”。私立图书馆是近代中国图书馆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亦不可忽视。据1935年许晚成对全国图书馆的调查统计,当时私立图书馆515个,已占图书馆总数2520个的20%。《四编》收录了《北平私立木斋图书馆季刊》、《读书周报》(位于镇江的私立江苏流通图书馆馆刊)、《文心月刊》(由地下党人和进步青年在苏州吴县创办的私立文心图书馆馆刊)等几种有特色、较稀见的私立图书馆馆刊。《四编》收录的《佛教图书馆报告》为近代不多见的宗教行业的专门图书馆馆刊。作为出版企业内部图书馆的商务印刷所图书馆部,其创办的《商务印刷所图书馆部图书馆通讯》既可视为私立图书馆馆刊,也是专门图书馆馆刊。作为图书馆行业的代言人和利益集合体的图书馆协会和联合会,联合图书馆同仁,组织协调各图书馆之间的合作与交流,共谋图书馆学与图书馆事业发展,在整个图书馆发展体系中占据极重要的地位。在中国近代图书馆发展史上,可考的全国性和区域性图书馆协会不少于30个,有近三分之一办有会刊,这些会刊成为各协会重要的宣传阵地。《一至三编》中仅《三编》影印了《北京(平)图书馆协会会刊》这一种图书馆协会会刊,《四编》则大大扩容,收录了《奉天省图书馆联合研究会年报》、《福建图书馆协会会报》、《广州图书馆协会会刊》、《无锡图书馆协会会刊》、上海图书馆协会的《图书馆》和《上海图书馆协会会报》、《浙江第一学区图书馆协会会刊》、《浙江(省)第二学区图书馆协会(季刊)会刊》(原名为季刊,但实际上未能按季出版,从第三期起更名为会刊)、《浙江省图书馆协会会刊》等9种地区性的图书馆协会会刊。同时具备成立有图书馆协会、办有会刊两项条件者,很大程度上体现了该地区图书馆事业之发达,当给予重点研究。如无锡图书馆协会为民国时期极少数几个县级图书馆协会之一,其会刊更是已知的唯一县级图书馆协会会刊,正如马宗荣调研后所言“江苏的无锡县,对于社会教育,甚为注意,故其图书馆事业极为发达”。《四编》收录的图书馆协会会刊基本上都刊登有该协会及协会所属当地各图书馆会员单位开展工作情况的记述,是研究区域图书馆协会史和地方图书馆事业史不可或缺的必备史料。除史实信息记载外,这些刊物很多还刊载有图书馆学论著,亦是研究图书馆学史不可忽视的素材。《四编》还收录了一种由图书馆服务商上海图书馆用品社发行的《中国图书馆声》(上海民立中学图书馆经营,时任上海图书馆协会常务委员会主席的陈伯逵为主编)和图书馆学教育机构发行的刊物3种,即国立社会教育学院图书博物馆学系的《教育与社会》之“图书博物馆学专号”、《图书馆学报》,以昌少骞等文华图书馆学专科学校专科第六届学生为主体创办的《文华青年月刊》。尤为值得强调的是《图书馆学报》乃1949年前我国唯一以“学报”命名的纯图书馆学刊物,仅发行了创刊号的这一期几乎代表了中国图书馆学全部抗战期间的具有理论探索意义的论文。为了便于学者检索《一至三编》及《四编》全套馆刊,出版社还特意编制了《近代著名图书馆馆刊荟萃(一至四编)总索引》,附于《四编》之末。2有全面、规范的文献研究较之《一至三编》,《四编》在收录刊物的种类上有大幅提升,它们中很多以往只在学界相关史类论著中只言片语一笔带过。其中不少仅发行一期或很少几期,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学术价值,如仅发行一期的《图书馆学报》。同时,由于这仅存的刊期往往刊登有主办单位或所在地区图书馆的活动记载,这可能是留给后人了解相关史实的唯一线索,其史料价值更毋庸置疑。《四编》中的馆刊绝大部分未曾影印再版,已经数字化上网的也不多,学界利用不便,难窥原貌,以致不少刊物以及刊物上所载的论著和撰文之人被研究界“遗忘”。例如,陈伯逵与《中国图书馆声》。《四编》有意识地加强了对这些在近代图书馆史上有自己鲜明特色和一定贡献,却长期被忽视或不够重视的刊物的影印整理。如果从全国和整个近代时期的全局出发,对图书馆刊物及其刊载论著的学术水平进行验考判断,分出一二等次并不困难。我们以往的研究主要关注的就是其中的一流重要刊物、精英图书馆学家的经典成果,这些确实重要,但这些毕竟是极少数的,不能代表全部,治史的结果往往是精英史。在近代图书馆史真实发展的数十年中,我们也要关注那些次重要的、具有局部空间或时间特征,以及有行业特性的那些分散更广、种类数目更多的“长尾”。这是还原历史本来面目所必须,也有助于我们填补某些认识或研究上的空白。抗日战争时期的图书馆事业和图书馆学研究是民国图书馆史学研究中相对薄弱的环节。《四编》收录的刊物中除有在重庆等相对稳定的国统区大后方外(如《教育与社会》之“图书博物馆学专号”、《图书馆学报》等),还有在沦陷区图书馆于战火纷飞中在敌占区边缘颠簸流离,不断迁徙时所创办的馆刊(如《浙江图书馆通讯》),真实记录了当时艰苦环境下的抗日服务与学术研究状况。图书馆前辈们不畏艰险,矢志不渝的敬业和奉献精神永远值得我们景仰。日伪、满伪、汪伪地区的图书馆事业研究更是薄弱中的薄弱,《四编》收录的伪政权下的馆刊《沈阳图书馆通信》和《奉天省图书馆联合研究会年报》还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期望有助于开启这方面的深入研究。这同时也是图书馆界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的好素材。图书馆史学界对抗战胜利后到全国解放这段时间的研究也不多,大都只涉及解放区的图书馆事业,《四编》涉及的抗战复原后省市级图书馆的馆刊(如《上海市立图书馆馆刊》)将充实我们对1945至1949年间国统区图书馆和图书馆学的研究。关注局部和特殊,从中心到边缘,能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全局。《四编》涉及的馆刊类型多样,特别是佛教馆刊的出现,大大丰富了民国图书馆期刊的种类,意味着图书馆界办刊的意愿和需求已经走向专门领域和基层,现代图书馆的理念随之在更大范围内普及传播,这是当时中国图书馆事业走向繁荣的标志之一。地域上,馆刊从统治中心、学术文化中心及东南沿海向内陆扩散,甚至渗透到西部县域。《三编》中《和顺图书馆十周年纪念刊》及《四编》中《四川营山县晋康图书馆季刊》等的出现,意义重大,反映了近代图书馆运动影响之广度和深度,能深化和丰富我们对近代图书馆事业变革发展图景的认识。历史图片在历史研究中亦是一种不可忽视的重要的史料,“图像如同文本和口述证词一样,也是历史证据的一种重要形式”。图片史料的直观性、生动性更是文字史料所无法比拟的。《四编》收录的馆刊中不少在卷首刊有大量图片、照片,都有其独特的价值。如很多都刊登有该馆馆舍各部门照片,这为研究近代图书馆的建筑设计与环境布置提供了难得的实物照片参照;北平私立木斋图书馆等馆的开幕纪念合影,社会名流云集,可管窥一馆在当时的影响;《铜山县公共图书馆年刊》上所刊的几张办公室职员工作实况、普通阅览室和儿童阅览室实况照片仿佛把我们拉回了那个时代,很有历史现场感,如实再现了一九三零年代江苏苏北地区县级图书馆馆员的工作环境、精神面貌和读者利用图书馆服务时的场景,分析读者的穿着、年龄、神态等都可以帮助我们更真实地直观了解民国社会图书馆的读者阶层及其阅读行为;刊登的许多馆长、馆员们的个人肖像或合影为我们留下了珍贵的图书馆人物图像史料,它们中很多可能都已是留给后人的“孤本”图像。透过北平市市立第一普通图书馆全体职员合影,该馆男女比例、年龄分布,一目了然。在这些合影中,馆员们脸上无不洋溢着满腔的工作热情,令人印象深刻。我们的前辈们是一群可爱可敬的图书馆员,他们对图书馆事业的火热挚爱,是对我们后人不断开拓进取的精神鼓舞。总之,《四编》的出版进一步丰富和扩展了近代中国图书馆事业史和图书馆学史的内涵,向业界和学界展现了一幅更为立体而多彩的近代图书馆画卷。3馆刊之间各有侧重、多学科、从目前学科的角度对于实行馆刊举办的方法、条件把握正确纵览《一至三编》及《四编》,对我们今天办刊亦有诸多启发。譬如,我们深感近代图书馆馆刊之丰富多彩,有的侧重版本校勘,有的偏重考订著者,有的富于考古色彩,有的旨在指导读者读书,亦有以纯图书馆学理论为主和图书馆学与文献学并重者,各有千秋。而今的馆刊大都“千刊一面”,追求大而全、小而全,有特色者不多。虽然现代图书馆学相较民国时期,图书馆学与传统文献学的分野已经更大,传统文献学已不可能是当今馆刊的主流内容。但在学科日益分化的今天,现代图书馆学领域的分支学科亦多,这已给特色化办刊提供了选择,近代馆刊的办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