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有王气,以玉如意考述

金陵有王气,以玉如意考述

根据文献，玉如仪属于三国政权。“……挖地有一个铜盒，长2英尺7英寸，用玻璃覆盖。又一白玉如意,所执处皆刻龙虎及蝉形,莫能识其由。使人间综,综曰:‘昔秦皇以金陵有天子气,平诸山阜,处处辄埋宝物,以当王气,此盖是乎?’”(唐《酉阳杂俎》卷十一,页4,《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册1047)“综”者,胡综也。此处称“金陵有王气”,乃是对玉如意用意的发挥。所谓“龙虎及蝉形”,应即多见于战国时楚地器物上的螭、蝉之纹,汉代时盛行。文献载所掘如意为秦玉,然商、周至两汉玉器多杂件而少器物,若有器物亦属小件,长度过尺者凤毛麟角,因而此处吴帝所得玉如意为秦玉,及其长度过二尺的可能性都不是太大,很有可能为似带钧一类的小件器物。清宫遗存的器物有大批的玉如意,其中制造年代较早的是明代作品。或为当年明宫遗存,或是清代大臣的贡进。清宫内明、清两代玉如意杂陈一处,其上若无款识则不易分辨。这些明代玉如意,主要是根据其艺术风格、加工工艺、以及材料的使用等时代特点来确定的。明代的艺术品多有以使用如意的场景为题裁,这就为我们了解明代如意的主要造型特点提供了重要线索。如明人尤通所雕仙人乘槎犀角杯,其中所刻乘槎老者即手持如意:如意为直柄,头部呈下尖的三角形,两侧则为连弧状。另外,明嘉靖年间道教兴盛,与道教文化相关的图案大量出现于工艺品中,形成了较为明显的时代特点,如八仙、暗八仙、松、鹤、鹿、灵芝、麒麟等图案此时极盛,且各具特点,这又为识别明代玉如意提供了重要的依据。目前可见流存于世的玉如意,以清代作品为大宗,其中又以故宫博物院的收藏最具规模。通过这些宫内旧藏,我们可以看到清代宫廷玉如意具有使用量大、品种多和制造精等特点。同时,玉材的选用也非常广泛,多种与玉相近的材料也被用来制造如意。如意的基本形状为长柄,头大而回折,其整体所占空间较大,需用大料来制,又因其柄细长屈曲,极易折断,因而又需用好料。一般玉矿结构多呈分层的叠压状,生成纹的分层处质地较疏松,重者会形成绺裂,玉绺若处于如意的柄部,略受压力即会断裂,因而玉如意对材料的要求极高。清乾隆朝以前,内地的玉料来源渠道不畅,玉如意等玉器的制造受到限制。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后,新疆叛乱被平,玉路打通,上好的玉料大量进入宫廷,此时玉如意的制造出现了极其繁荣的局面。宫廷玉如意所使用的玉材,主要为透闪石玉、翡翠、蛇纹石玉,以及孔雀石,玛瑙等与玉加工方式相同的彩石。透闪石玉在我国产地颇多,清代宫廷使用的透闪石玉主要来自新疆和阗,宫廷把这一类玉料称为和阗玉,它的特点是色泽好,温润细腻,微透明,结构缜密,硬度在6度左右。乾隆帝对和阗玉喜爱有加,曾多次题诗夸赞,并组织宫廷匠师制造了大量和阗玉器,其中亦有许多如意。翡翠也是一种玉材,硬度约为7度,学者称之为辉石类玉,主要产于缅甸。翡翠中含氧化铁者呈暗红色,含铬者呈绿色,但带有红、绿色的翠料较少,其主要部位多呈青灰、青白色。清以前有少量翡翠作品。乾隆朝的宫廷玉品中则出现了较多的翡翠制品,且多为大型摆件。它们在制造时并不刻意追求翠玉的绿色,而是比较强调作品色调的一致性。清后期的作品更注重表现翠玉的玻璃质及绿色,且以首饰为贵。宫廷遗存的翠如意体积普遍较大,应是乾隆以后的作品。蛇纹石玉料以辽宁岫岩产者最佳,过去一般被称为岫玉,现因岫岩还产有多种玉材,便不单以岫玉称之了。蛇纹石玉透明度高,硬度略低,与和阗玉同属软玉一类,清宫廷对其需求量也很大,其中亦有用来制作如意者。一些地质学家认为,玛瑙的主要成份是二氧化硅,因其中所含金属元素的不同而产生颜色的变化,斑斓的色彩呈纹带状,十分美丽。它的硬度为6.5—7度,有透明、半透明和不透明等情况。新石器时代就有以玛瑙为原料制成的玉器。明清时期玛瑙更是重要的工艺品材料,一批制造玛瑙器的名家也应运而生。由于玛瑙的天然纹理并不均匀,明代以前难见玛瑙如意。自清代雍正朝开始,宫廷使用的玛瑙器逐渐增多,一些作品刻有制造年款,但未见有款识的玛瑙如意。研究者一般认为,清宫旧藏玛瑙如意,主要是乾隆以后的作品。这些如意在制造时多采用拼接的方法,以使花纹具一致性的规则效果,但在整体造型上又往往制成植物枝干等仿自然的形状。用来制造如意的玉、石材料,还有孔雀石、绿松石、雄黄石,以及属动植物化石的密蜡、珊瑚等。这些材料色泽艳丽,极为珍贵,用来制成如意不仅能够表达吉祥如意的祝愿,而且本身就含有珍宝的意味。玉、石类如意,从造型上大致可分为三类:仿自然随形如意,以玉、石为主体的镶嵌如意,以及准确的几何造型如意。仿自然形如意主要是仿植物的枝、果,它的制造一则是受竹、木如意的启发,一则是为了追求奇巧,作品奇曲生枝,节瘤互搅,充满了写实意味。镶嵌如意是将玉片嵌于竹、木如意的头部,柄的中部及柄的下端,所嵌玉石可分为两类:一嵌古玩,即在古玉中寻得玉材好、品相好的珍品,嵌于竹木如意上。清代尚古之风盛行,古玩家沉溺于对古玉的追求,一些小古玉其价不菲,这样的如意自然身价百倍,成为可炫耀之物。二是将普通玉片制成隆起的瓦状,雕出精美的花纹,嵌于如意之上,称为如意瓦。准确的几何形如意,则以其优良的玉材而显贵重,有些作品很大,不易持于手中,是置于木座上的室内陈设。玉如意及嵌玉如意,图案种类非常丰富,除一般的装饰花纹外,大体可分为两类:一类为吉祥图案,即用动物、植物、几何纹样表示的吉祥用语,常见的有“福在眼前”、“年年有余”、“福”、“寿”等;一类为人物典故。宫廷所遗玉如意的图案,讲究布局,结构紧密,加工精致,属清代玉器中的精品。此外,还有一些宫廷玉如意上刻有清帝的御题诗、文,同一诗、文往往刻于许多器物上,这应是作者的得意之作,刻在如意上更表达了他们自我欣赏的心情。在清代宫廷,如意是重要的礼品,玉如意更是弥足珍贵。如乾隆十六年(1751年)十一月二十五日,遇皇太后六十大寿,自二十一日至二十五日,每日恭进寿礼,其中所进玉如意情况如下:二十一日恭进:“……三秀双清绿玉如意一柄”;二十二日恭进如意九件,其中“蓝田挹瑞紫檀白玉如意两柄,绀雪凝华紫檀汉玉如意一柄,春岚润秀紫檀碧玉如意一柄,金塘碧水黄杨青玉如意二柄”……从名称上看,除第一日的绿玉如意外,其他应为嵌玉如意。此时新疆部分地区的动乱尚未平定,玉料的来源不畅,大件玉如意还不算多。十年后,即乾隆二十六年,皇太后七十大寿,“自十六日起,凡十一日”,每日恭进礼品:十六日恭进“璇霄映碧永昌玉如意一柄”;十八日恭进“苕琬雕华紫檀木嵌玉如意九柄”;二十六日恭进如意九柄,其中“金华宝盖青玉菊芝如意一柄,璇霄景福青玉云蝠如意一柄”;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日,皆进嵌玉如意九柄;三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