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机素和机元的中医病机辨证规律研究

基于机素和机元的中医病机辨证规律研究

1机素-机元-病机-复合病机中医学的两个显著特点是整体观念和辩证法，全体观念反映在辨证论治中。因此，辩证理论是中医研究的焦点。国家“七五”、“九五”期间有关课题开展了“证”的规范化和本质研究,取得了一定成果,但未有重大突破。我们认为中医理论研究目前不能停留在“证”上,研究工作必须前移。周仲瑛教授认为:辨证应首重病机,这秉承于《内经》病机十九条的思想,中医临床选方用药本质上是针对“机”而不是针对“证”,因此,抓住了病机也就确立了论治的核心所在。辨证的本质是辨中医病因病机,即所谓“审证求机”、“审证求因”,而审证求因实为审证求机。因此,病机是中医证形成的前体构件,它深刻揭示了病证形成的本质,揭示了病证某一阶段的病理本质,是论治的基础。本研究在周仲瑛教授“审证求机”理论的基础上,结合近万例临床医案病机数据的深度挖掘研究成果,提炼出了机素-机元概念,并且构筑了基于具体机素和机元中医脏腑病机辨治规律。何为病机?张景岳认为“机者,要也,变也,病变之所由出也”。某一具体病证,病机可以单一,也可以复合,如周仲瑛教授认为,内科难治病证的病机特点多是“多因相关、相互转化、复合为患”,以复合病机为特征,复合病机实为多个单一病机有机组合而成,而单一病机又是由什么组成的呢?我们通过病机理论和医案中病机词汇分析发现,单一病机是由病机的功能单元磨合而成,我们称之为机元,如“瘀热”、“寒湿”、“痰”、“郁”,因此机元是构成病机的基本核心功能单元,而机元由最基本的“病机字素”或“病机语料”组成,我们称之为机素,如常见病机字素语料中有“热”、“肝”等。机元和机素的关系类似于原子和分子的关系,机素是构成机元的元素,若干机素通过有机或非线性组合,演变成有功能意义的机元,当然有些机素也可以直接变成有特定含义的机元,机元有别于机素的特征是机元为病机的功能单位,反映了人体患病某个关键方面的病理变化或特征。机素-机元-病机-复合病机之间存在彼此关联又逐级升级的关系。复合病机是简单病机(或基本病机)组成,而基本病机又是由机元有机的构成,而机元的基本元素或语料素是机素,根据我们对周仲瑛教授近万份医案分析,机素的个数是非常有限的,大约60个字左右,机元也是有限的,由有限的机素、机元再有机组合成病证的具体病机,从而通过机素和机元非常灵活和简便地表达了病证病机的内涵,从而实现了周仲瑛教授所倡导的“辨病机论治”,更贴近疾病本质和致病之要。周仲瑛教授认为:鉴于病机是理论联系实际的纽带,是通向论治的桥梁,因此探究中医病机学较之于中医证候学研究,更具有临床实际指导意义。我们提出的“机素-机元-病机-复合病机”的逐级升级病机辨治理论,是周仲瑛教授“审证求机”理论的深化和具体化,也是中医病机学理论的创新和突破。2诊疗中机素的概念“机素-机元-单一病机-复合病机”的逐级升级病机辨治理论构成关键之一是机素的提取,即中医的机素有多少,有哪些构成?我们通过对周仲瑛教授数以万计医案的病机深度挖掘研究,揭示了医案中机素的出现规律。2.1数据来源和整理周仲瑛教授的临床记录的医案,有很大一部分是以电子化形式存在的,该部分文本数据或数据库直接取自临床一线,没有或很少有中间环节,直接对这些医案进行分析,在一定程序上保证其原汁原味和真实性,973课题组首先对该部分数据进行汇总、整理和提取。2.2数据库构成集中在进行统计分析之前,我们对电子数据进行了梳理,对冗余信息进行了剪裁,并根据分析要求进行了数据标准化处理,为下一步数据的深入分析提供了标准化数据库,共获得有效案例8355个,其中有病机记录且完整的有6843例,数据库的构成除了有病机外,还有西医诊断、中医辨证、治法、症状、脉象和处方用药等。2.3病机表述的错误电子化医案在人工清洗的基础上,运用统计学查找极端值的方法,再结合计算机和SPSS统计软件快速查找功能,进行多次反复处理,发现病案中病机中有诸多抄录错误之处,如病机表述的用词错误,主要集中在错别字的纠正方面;同时,在充分考虑中医的专业特点和病案的真实性的基础上,对中药进行了必要的规范,通过以上的纠错和规范,使病案的信息源更加集中。2.4计分析机素构成规律我们将上述处理的6843例病机内容单独抽出进行分析,首先采用ReplacePioneer字拆分软件,将病机内容拆分成单字,然后采用SPSS软件统计分析机素构成规律,共获得425个机素,出现67856个频次。其中6843例患者的病机内容只需要63个机素就可以表达90%的信息,显示了执简驭繁的特点,其具体机素依出现频率如表1所示。结果显示63个机素几乎表达所有的病机,这些机素从汉语词性上看有名词、形容词、动词和副词之分,根据中医理论分析有表示脏腑部位(如肝、肾、脾、胃、肺等),有表示病邪性质(如热、寒等),有表示中间病理因素(如瘀、痰、毒等),有表示相互关系(如不、失、扰、交等)等。3从医疗案例中提取资金3.1病机功能模型同样,我们采用以上的案例,根据机素分析结果,在SPSS软件中将每个机素看成一个变量,采用数据挖掘的方法分析6843个案例病机内容中机素变量的组合规律,实际上大部分机素和机素之间是有关联的,机素之间的组合就形成了病机的功能单元,这种组合通常是一种非线性组合,类似于原子组成分子的结构,即所谓的机元。插页Ⅰ图1显示了采用数据挖掘软件Clementine11.0分析机素间关系的Web网图,线条越粗表示之间关系越强。在机元提取过程中,我们采用了广义词典模型的方法,即基于广义字典模型的功能模块识别。本研究中该方法原理是将机元的功能模块看成缺失数据,然后依据两端已知的机素和病例的病机内容信息,采用假设检验原理、E-M算法等一系列统计技术,有效地反推演、解析和发现复杂内部结构的数据中隐含的功能子模块。这里的功能子模块即是我们称之的机元,本研究采用广义字典模型的功能模块识别方法共发现近100个机元。3.2各类复合病机的结合医案中病机内容构成的基本元素是机素,一个病机内容可以简单,即所谓的单一病机;也可能复杂,如多种复合病机的结合。表2显示了6843个观察记录或病例的病机部分机素的分布。表中显示,机素可多可少,其中8个机素组成的病机内容最多,病机内容最多的为27个。3.3具体机元的测定我们采用广义字典模型,从6843个医案的记录的病机内容中,共解析出107个由2个机素以上组成的机元,其分布如表3所示。采用广义字典模型,从6843个案例的病机表述中抽取的具体机元,其中有2个机素组成的48个(寒凝、脾虚、湿阻、瘀毒、气滞等),有3个机素组成的31个(如脾不健、毒走注、下焦湿、胃不和、湿内蕴、湿瘀阻、郁化火等),有4个机素组成的22个(风痰瘀阻、化源不足、气阴两伤、内风暗动、痰瘀阻络、风湿痹阻、气津两伤、阴不涵阳、心营不畅等),有5个机素组成的5个(湿瘀毒互结、肺气阴两伤、湿瘀毒久郁等),有6个机素组成的1个(湿中阴胃不和)。以上结果与临床实际基本吻合。机素构成了机元,采用广义字典模型抽取的相关机素凝聚成的机元是否合理,还需要我们从中医理论上进一步确认和完善。4机素和机元理论的重要性4.1案时发现的规律病机的最小元素机素的提出,是我们在研究周仲瑛教授近万例的医案时发现的规律。上万个医案近万条病机表述,90%的病机信息只需要63个字就能表达,充分显示中医理论执简驭繁的特性,正如《内经》所云:“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不知其要,流散无穷”。4.2机素、机元与证素的概念基于机素和机元的病机辨治方法是传统辨证论治理论的细化和深化,它的特点是找到了证形成的更小前体单元:机素和机元。临床上基于机素和机元辨证,将会充分发挥中医辨证高度灵活性的特点,克服证候分型的机械性和繁杂性,从而达到中医辨证的具体灵活,执简驭繁。机素和机元区别,机素是构成中医完整病机的最小结构元素,它的载体是中国汉字,大部分机素的涵义体现了中医理论和人体生命现象的生理病理基本特征,如阴、阳、热、瘀等,但也有部分是动词或虚词(如交、失、受等),必须和其它机素结合使用,才能组合成新的有功能意义的机元。因此,机元的概念高于机素,机元强调的是病机的最小功能单位,可由有意义的机素直接构成,但更多情况则是机素的非线性组合,形成了新的功能单元,如瘀、热可以看成各自的病机单元(即机元),但是瘀热合并又是一个新的功能单元,类似于原子和分子之间的关系。机素、机元与证素的区别,前者是基于中医病机学理论而提出,上可追溯到《内经》病机十九条思想,同时将病机分为机素和机元两个不同的且有层次的最小单元,显然有别于证素的概念,证素基于证而提出,证和病机是有差别的,病机往往更本质,更深入,更接近疾病发生的关键。因此机素和机元的提出是基于周仲瑛教授审证求机的思想提出,不立足于证,而立足病机,因此其中医理论境界不一样。机素、机元与传统辨证论治相比,更具有针对性、本质性。传统辨证论治往往要分很多证型,正是由于证型引入,有时不免会导致辨证的机械性,在某种程度上,失去中医辨证的“圆机活法”。机素和机元的提出,深入到证的形成前体的更小功能单元,从病机层次解析中医辨证过程,用为数不多的更小的机素和机元的病机单元指导临床疾病辨治,该研究有望能突破传统辨证论治机械性等诸多不足。4.3机素机元的中医病机理论在以上分析的基础上,我们试图建立以中医病机为起点,以机素-机元-单一病机-复合病机为主线的中医病机辨证方法。该方法的中医理论意义在于深刻揭示中医病机要素术语组合规律,从机素层次执简驭繁地揭示中医病机的基本要素,既来源于《内经》又是《内经》理论的发展;从机元层次寻找病机组合的最小功能单元,充分体现中医辨证的灵活性和动态演变性,更加容易定义和贴近疾病发生发展的本质。因此,机素、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