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的致仕制度

中国古代的致仕制度

辞职也被称为“节约”和“节约”，是中国古代官员管理体制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古代文献中很早就有关于“致仕”或“致事”的记载,如《礼记·曲礼》中记载“致其所掌之事于君而告老”,《春秋公羊传·宣公元年》中也有关于“退而致仕”,“还禄位于君”等的记载,可见,致仕就是向朝廷辞掉官职,闲居在家以颐养晚年。自夏商周时期开始出现致仕的现象和记载,至秦汉开始制度化的种种规定,经唐宋元明清的补充和发展,我国古代在“致仕”的年龄、待遇、去向安置等方面,形成了一套较为固定的做法,成为中国古代官员管理制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礼记·曲礼》记载周制云:“大夫七十而致仕。若不得谢,则必赐之几仗。”孔颖达注云:“谢犹听也,君必有命劳苦辞谢之其有德尚壮则不听耳。”到了汉代,“致仕”年龄规定更加明确,据《白虎通义》记载,“官吏年七十,耳目不聪,腿脚不便者,必须致仕。唐代沿袭汉制,规定凡职事官年七十均应退休,甚至“年虽少,形容衰老者,亦听致仕”。631宋代冗官现象严重,政府财力不堪负担,所以对官员致仕的年龄把握十分严格,规定达到法定年龄的官员必须退休,并规定年过七旬的现任官员,一概不得擢升。明代,致仕的年龄一度提前,如明洪武十三年(1380),曾诏令文武官员60以上者即可致仕,不过这样的规定并未持续太久,洪武二十六年(1393)以后再定为官员70而致。由上可见,尽管不同时期对于官吏致仕的年龄要求不完全相同,但历朝各代都没有忽视年龄在致仕制度中的规定。致仕后的待遇与安置是保证致仕顺利实施的重要保证,也是历代官员致仕制度的重要内容构成,各时期致仕官员的待遇标准不完全相同,但总体看来待遇还是优厚的,致仕之后往往加衔晋级,高级官员受到的尊崇则更多。《礼记》中曾将致仕的卿大夫称为“国老”,一般官吏称为“庶老”,以示对这些去官老臣的尊重。唐代三品以上官员致仕后,仍恩准在朝廷行走,参与国家大事,并为致仕官员举行送别仪式,以此表达朝廷对他们的优宠。明朝的致仕官员在参加宴会、祭祀等活动中,也享有与原有职级相同的礼遇。除了政治待遇,历代统治者还在经济上给予致仕官员以优待。如汉代规定,年俸禄在两千石以上的官员退休,可领取原俸禄的三分之一养老。唐代五品以上的官员致仕后得领原来禄俸的一半,六品以下的官员致仕,则赐给一定数量的田地。有些功勋卓著者经皇帝特批,退休后甚至可以保留全薪。如名相房玄龄、宰相宋璟,致仕后均享受全禄的待遇。官员致仕后的去所,大体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在京师或治所安置,如东汉光禄勋刘昆“建武三十年,以老乞骸骨,诏赐洛阳第舍,,以千石禄终其身”。某些学养丰厚的致仕老臣致仕后会被安排在朝廷所设置的文、史、典等馆阁之内,让他们潜心编撰史书、整理国史,发挥他们的学养特长,唐朝白居易,宋代苏轼,明代徐光启等晚年都曾在翰林院任职。另一种情况是官员一旦致仕,即归故里,被尊养于地方管辖的乡,就是常言所说的“告老还乡”,做“员外”。《东汉会要》卷二十五载“司马均为侍中,以老病乞身,汉和帝赐以大夫禄,归乡里。”这种做法不仅为历代所奉行,而且为历代所倡导,如有主动要求告老还乡的高官,朝廷会给予各种优厚的恩典。如唐朝太子宾客贺知章,告老还乡,唐玄宗亲自率百官为之饯行,对于致仕官员还乡且家贫路远的情况,皇帝还会假以公乘,以示优待。明代对返乡的致仕官也有特别的关照,对其出席地方有关场合的座次、礼仪、祭葬等方面,都做了优宠性的规定。官吏是国家存续的重要人力资源,其优劣盛衰决定着家国社稷的命运与前途,以上对官员致仕方面的种种积累,昭示着前人对国运和本位利益的关注和思考。清代是我国封建社会的最后一个王朝,其在对历史上的制度资源进行吸纳和修正的基础上,形成了自己有关“致仕”的种种规定。一、因公权力而以老告退而被罚官员致仕到清代已经在经久的历史长河里演变成一种制度化的规定,即使没有强制性的措施,亦然成为当事人的一种习惯。而且,人到老年,精力和智力有限,工作能力也会逐渐减退,以老衰之躯行走在官场,难免会出差错,而一旦出错,必然面对罚俸、降职、免官甚至杀身的处罚。另外,清代对官吏考核的四个标准中,年龄被专列为一项,规定对年老有疾、恋职旷官者,勒令休致。鉴于此,很多官员年龄一大便以老告退,有些年事不高,但身体欠佳的官员,往往也会主动告退。所以年老致仕在清代业已成为一种自然。与前代相较,清代官员的致仕年龄有所提前,这样以来,致仕制度执行起来难免会增加难度,贪恋职位不愿致仕者并不少见,于是,清代开始对致仕的方式区别对待。自愿告退属于正常致仕,而勒令休致则属于行政处分。因年老有疾而主动请求退休的官员往往受到肯定和褒奖,那些年老有疾而又贪恋官位不肯主动退休的官员将会受到弹劾,并将被勒令休致。被勒令致仕虽然不是致仕的常态,但毕竟也是清代致仕的一种方式。二、清代官员刑事政策执行中的官员植根于满汉官员的强调致仕于清代以前在制度建设上已经有了很多积累,清代反映出的情况不是将有关的规定进一步固定化、严格化、制度化,而是表现出更多的灵活和随意。如对致仕年龄,此前已有较严格的规定,如《日知录》中所说,“四十曰彊而仕,七十曰老而传,是人生服官之日不过三十年。”“洪武十三年文武官年六十以上者皆听致仕给以诰敕”4-5等等。但清代在这个问题上则较为模糊,虽规定:“官员凡年老或年老患病,即需办理退休手续,年龄定在70岁,新中举人,若其年龄已满70,不许铨选任官,官员年老有病,恋职不愿去者,需勒令其退休”。388但同时又有“年逾七十之教职内有精力尚健、堪以留任者,亦止准展限五年,概行令其休致”128的弹性说辞,所以超过70岁而继续留任者也大有人在。如鹿传霖,宣统元年(1909)已74岁,还授体仁阁大学士,后改为东阁大学士,兼经筵讲官、国史馆总裁。171甚至还有年过80而升官的例子,如陈朝珍,“年跻八秩,奉部推升国子监典籍”。5这说明清代官员的致仕年龄在执行过程中并非十分严格,一成不变。另外,官品不同,致仕年龄也不一样。清代三品以上官员致仕规定要更为宽松一些,只要身体条件允许,一般都能连任,致使许多官员卒于任上。如康熙朝徐元梦时任工部尚书兼翰林院掌院学士教习庶吉士,因年老屡请休致皆不准。乾隆元年(1736)徐元梦逾八旬,虽“允以所请,特加以尚书职衔,照现任食俸,仍在史馆内廷等处行走,”次年再次请求退休,皇帝认为他“虽逾八旬,未甚衰惫,可照旧供职,量力行走,不必引退。”结果老死于馆阁。再如左宗棠,光绪七年(1881)平定西北,入京后被任命为军机大臣,兼职译署,然“同列颇厌苦之,宗棠亦自不乐居内,引疾乞退。九月,出为两江总督,南洋通商大臣”。光绪十年(1884),与法兵和议成,“再引疾乞退”。同年七月,卒于福州,年七十三。261-262另外,清代不论告休,还是勒休,都还要由官员本人先提出请求,即“乞骇骨”,获皇帝批准后才能离任,而获批与否,并没有统一的答案,往往要视皇帝此一时、彼一时的心情,这更增加了该项制度执行过程中的不确定性。待遇情况也是如此,据《大清会典事例》记载。致仕官员的待遇始定于乾隆元年,到光绪时更加完备,《光绪会典》卷十四记载:“满汉大臣年老乞休者,朝廷待以殊礼,或升职加衔,或仍给原俸,或命驰驿还乡。其尤宠异者,或赐袍服文绮,或赐御制,或官其子孙,或遣人存问,或令地方利弊仍许具疏陈奏,皆出自特恩。”159可见,满汉大臣受到的待遇也是因人而异,由皇帝掌握,不为定制。官员致仕问题上表现出的随意和灵活虽是中国古代官员致仕制度中的常态,但清代确实表现的更为显著。这固然增加了政治的灵活性和机动性,但却也在另一个层面上体现出清代政治运作中人为因素的浓厚和皇权在政治中的被突出与被强化。三、元龙县等官的实质和经济官员是重要的政治资源,也是支撑江山社稷的基石,不论其在职,还是离任,对他们的待遇问题都是重要的政治问题,故历朝各代对官员致仕后的待遇都给予了相当的重视。而清代在这个问题上的重视程度与前代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清代官员致仕的政治待遇主要有三方面:一是存品加衔。即致仕后要向朝廷交还其现任职务,但品衔一般仍予保留。依清律规定:“内外三品以下官员老病告休,均准其原品休致。”332京察、大计考绩中因老疾而被勒休的官员,其处分是“罢其职而存其衔”,保存原品级。这一规定目的是使官员在致仕后还能继续保持官的身份,从而拥有相应的荣誉和社会地位。有的官员因政绩显著,在致仕时还可以加衔进级。如雍正朝大臣陈元龙,“虽年近八旬,而精力尚健,著加恩授额外大学士,以示优眷至意。寻授文渊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十一年七月,以年老具疏乞休。得旨大学士陈元龙老成练达,学问优长,奉职多年,宣劳中外。朕念圣祖仁皇帝简用旧臣,晋秩纶扉。俾承恩眷,今以年逾八旬乞休,勉从所请,著加太子太傅衔,以原官致仕。乾隆元年,恩予在家食俸,八月卒,予谥文简”87。二是恩荫子孙。清代选拔官员的渠道之一是荫袭制,即子孙可凭父祖官品或功绩而取得做官的资格。如刘之源在康熙四年(1665)乞休,以原衔加太子太保致仕,以其子副都统刘光代为都统。荫袭制是封建社会官僚特权的一个重要表现,对笼络人心以稳定官僚队伍起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三是参预朝政,即官员致仕后仍可参预国家大事决策,并有权向皇帝陈述地方政务情况。这样做,既可以利用致仕官员丰富的阅历和经验来解决朝廷面临的棘手问题,同时也利于培养和提高现任官员的工作能力。在经济方面,清代自入关之初就规定:“凡官员致仕者,督、抚、布、按、总兵各给园地三十六亩,道员、副将、参将各给园地二十四亩,府、州、县、游、守等官各给园地十八亩。”4253后改为赏食俸禄制,主要有“食全俸”、“食半俸”和“不食俸”三种,乾隆三年(1739)规定:“大学士、尚书内原品休致大臣,给食全俸,永为定例。从前谕旨,如自奏乞休,朕加恩准原品致仕者,该旗该部以应否给食半俸,具奏请旨。若非自行奏请,朕特旨令其原品休致,又遇京察自陈,部议致仕人员,不必给食全俸禄。”593这样,食全俸、食半俸或不食俸就有了初步的标准,即:到了致仕年龄,主动请求退休,又恩准以原品致仕者,可以食全俸;未到致仕年龄,但在京察考核中,年老有疾者可“着令休致”,虽“恩准原品致仕”,一般可享受食半俸;“部议致仕”者,属勒令休致,不享受任何食禄。嘉庆六年又补充为:“内外三品以下官员,老病告休,经出征打仗,杀贼捉生受伤,有一二等功绩者,年至六十以上,以可否赏给全俸请旨;五十以上,以可否赏给半俸请旨。未经杀贼捉生受伤,及未经打仗得有功牌者,年至六十以上,以可否赏给半俸请;五十以上,以可否赏给半俸之半请旨。虽经出征,并未打仗,亦未得有功牌者,及原品休致,毋庸给予俸禄。其年仅四十以上,患病告休,虽出征,杀贼捉生受伤,得有功牌,亦止许原品休致,毋庸给予俸禄。”593-594这里,把致仕食俸的标准与年龄大小、是否有军功结合起来,使致仕制度的发展更加完备。道光二十八年(1848)规定,以原品致仕,赏食全俸、半俸者,“任内降革留任之案,均毋庸核扣,仍照原品支食俸禄”。道光三十年(1850)又奏准:“休致官员,奉旨赏给全俸者,止支正俸,不准兼支恩俸。”594从总体上看,清代官员致仕后整体上的经济待遇还是比较优厚的。四、清代官员返籍时,官僚主导地位为广大职方前已述及,对于致仕官员的去向,历朝各代都鼓励返归原籍,这一方面是为了降低安置成本,另一方面也是出于防止官员离职之后继续干预政事的考虑。清代也不例外,鼓励官员告老还乡,不准官吏在任职地区购置产业,并有旗人归旗之令,所以清代官员退休返籍的情况较之其他时期更为普遍。虽然也有某些官吏在致仕后留居京城或“赐第京师”,如清嘉庆朝的大臣庆桂退休时,皇帝除“御书”“齐美延禧,匾额赐之,并御制诗赏之”“晋太子太师”,“加太保衔”,“令原品休致给予全俸”之外特赐他海淀寓园在京“颐养延龄”,但这只是偶尔一见的个别现象。对于致仕返乡的官吏,清代并不是放任自流,而是继续对他们进行着严格的管理。文官隶属吏部,武官隶属兵部。清朝吏部下设考功清吏司,兵部下设职方清吏司,其职责主要包括致仕条文的制定和实施。致仕后的俸禄、赐物,由户部统筹划拨,所在州府支给,八旗随旗俸支领,各省由藩库支给。五、清代官员刑事有效嘴唇下的赦免制度清代官员致仕制度既有对传统的承继,也有在具体操作过程中结合实际情况的创新,而这种创新在效果上来说同样的优劣互见。如致仕年龄的不确定性,为朝廷从实际情况出发任用官员,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