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杜世成桉件

杜世成受贿案福建省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08）厦刑初字第25号公诉机关福建省厦门市人民检察院。被告人杜世成。因本案于2007年4月18日被刑事拘留，同年4月2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厦门市第一看守所。辩护人许兰亭，北京市炜衡律师事务所律师。辩护人王越宏，北京市华堂律师事务所律师。福建省厦门市人民检察院以厦检刑诉〔2007〕156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杜世成犯受贿罪，于2007年12月28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遵照最高人民法院的指定管辖决定，于2007年12月29日立案受理，并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08年1月10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厦门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李永军、代理检察员戴静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杜世成及其辩护人许兰亭、王越宏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福建省厦门市人民检察院指控，2000年至2006年，被告人杜世成先后利用担任山东省人民政府副省长、山东省青岛市人民政府市长以及中共青岛市委书记的职务便利，为他人谋取解决企业纠纷、项目审批、开发房地产、购买别墅等方面的利益，非法收受或索朝个单位及个人人民币420万元、1万美元（折合人民币82768元）以及别墅一套（购买价人民币198万元），共计折合人民币6262768元。具体事实如下：12002年下半年，被告人杜世成利用担任中共青岛市委书记职务上的便利，接受山东黄岛发电厂厂长李济英通过杜世成的情妇梁巧云（另案处理）提出的请托，为黄岛发电厂追回青岛市港务局拖欠的约15万吨煤炭款提供了帮助。为此，杜世成通过梁巧云先后2次收受黄岛发电厂给予的人民币共计250万元。22003年初，被告人杜世成利用担任中共青岛市委书记职务上的便利，以将来帮助青岛永盛集团公司董事长张永办事为条件，通过梁巧云向张永索取了位于厦门市湖里区兴隆路228号价值人民币198万元的别墅一套。为此，杜世成先后于2003年、2005年利用职务上的便利，接受张永通过梁巧云提出的请托，为青岛永盛集团公司在青岛市崂山区石老人海水浴场A组团建筑提高容积率以及将该建筑与崂山区人民政府旧办公楼进行同等面积置换等事项提供了帮助。32002年上半年至2004年，被告人杜世成利用担任青岛市人民政府市长、中共青岛市委书记等职务上的便利，接受香港东方联合实业公司执行董事李薇的请托，为其购得青岛市山海关路1号和湛山三路2号别墅两套、获得青岛市太平角6万余平方米土地开发使用权、以大炼油工程配套项目名义在青岛胶南市和黄岛区获得1000亩土地的住房用地使用权以及获得青岛市李村河污水处理项目和青岛市崂山风景区九水十八潭太阳能亮化工程等事项提供了帮助。为此，2004年初至2006年春节前，杜世成先后4次收受李薇给予的人民币共计170万元。42000年7月，被告人杜世成利用担任山东省人民政府副省长职务上的便利，在哈尔滨市新加坡大酒店收受牡丹江市众程实业有限公司经理杜修胜为将来求得其帮助而给予的1万美元（折合人民币82768元）。2003年6月，杜世成利用担任中共青岛市委书记职务上的便利，接受杜修胜的请托，为杜修胜在青岛市投资建设东北虎虎园旅游观赏区项目提供了帮助。为支持指控，公诉机关当庭讯问了被告人，宣读、出示和播放了证人证言、书证、物证照片、视听资料以及被告人的供述和辩解等证据，认为被告人杜世成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或索取他人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6262768元，数额特别巨大，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八十五条第一款、第二百八十六条第二百八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第二款之规定，应当以受贿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提请本院依法判处。被告人杜世成对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对公诉机关当庭宣读、出示和播放的证据均表示无异议。被告人杜世成的辩护人提出：1杜世成在有关部门找其谈话时即交代了全部受贿犯罪事实，应当认定为自首并依法予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指控杜世成伙同梁巧云向张永索取别墅一幢的定性不当，该笔事实应认定为收受贿赂性质。3杜世成于案发前将收受杜修胜的1万美元退还杜修胜家属，归案后认罪、悔罪，积极退赃，且具有检举立功表现。综上，请求对杜世成从轻或者减轻处罚。经审理查明，1995年6月至2006年12月，被告人杜世成先后担任山东省人民政府副省长、山东省青岛市人民政府市长、中共山东省委副书记、中共山东省青岛市委书记。期间，杜世成利用职务便利，为山东黄岛发电厂、张永、李薇、杜修胜谋取利益，非法收受黄岛发电厂、张永、李薇、杜修胜人民币420万元、美元1万元（折合人民币82768元）以及别墅一幢（购买价人民币198万元），共计折合人民币6262768元。具体事实是：一、2002年下半年，被告人杜世成利用职务便利，接受山东黄岛发电厂厂长李济英通过杜世成的情妇梁巧云提出的请托，采用批示、安排分管副市长出面协调处理等方式，为黄岛发电厂追回被青岛市港务局拖欠的约15万吨煤炭提供帮助。2002年12月、2003年2月杜世成、梁巧云先后收受黄岛发电厂给予的好处费人民币150万元、100万元，共计人民币250万元。认定上述事实，有如下经法庭举证、质证的证据证实:㈠证人证言1证人梁巧云证言证实，2002年下半年李济英向她提出请托杜世成帮助黄岛发电厂向青岛市港务局追回拖欠的煤炭，并许诺给予好处费，她告诉了杜世成，杜世成答应帮忙并派宗和代表市政府出面协调解决，还于2003年2月在李济英提交的报告上批示：请宗和、常德传商办。期间，她二次接李济英通知到华欧集团领取金额分别为人民币150万元、100万元的转帐支票各一张，通过张永兑换成现金，杜世成让她用这些钱安排好生活。2证人李济英证言证实，2002年夏天他托梁巧云请杜世成帮助黄岛发电厂向青岛市港务局要回拖欠的15万吨煤炭，并许诺事成给予好处费。杜世成在电厂的报告上批示后，青岛市政府多次组织双方协调，青岛市港务局于2006年7、8月将拖欠煤炭折价人民币3300万元归还电厂。期间，他与黄岛发电厂下属华欧集团的刘吉义、李巨国、于相金研究，决定由华欧集团送给梁、杜人民币250万元好处费，并二次通知梁巧云到华欧集团取款。2003年夏天，杜世成视察黄岛发电厂时交待他要处理好梁巧云拿钱一事。3证人刘吉义、李巨国、于相金、刘明华的证言印证了证人李济英的证言。4证人于鸿证言证实，2002年下半年梁巧云告诉他，李济英托她请杜世成帮助黄岛发电厂向青岛市港务局要回拖欠的十几万吨煤炭，并许诺事成送给好处费人民币250万元。同年12月、2003年2月底，李济英先后支付给梁巧云华欧集团金额为人民币150万元、100万元的转帐支票各一张，梁巧云通过张永兑成现金，由他经手存入他和梁巧云的工行卡上。梁巧云使用其中的105万元购买了一辆捷豹汽车并交纳购置税等，为他在佛山购买了一套房子。5证人张永、单连凤、于朝霞、刘秀慧证言证实，2002年底、2003年初应梁巧云要求，张永先后帮助梁将二张金额分别为人民币150万元、100万元的转帐支票从永盛集团兑换成现金。6.证人宗和、王宇礼证言证实，2002年底杜世成过问青岛市港务局拖欠黄岛发电厂煤炭一事，批示由宗和与常德传协调处理。宗和随后批示，要求市经委加大协调处理的力度。2003年至2004年王宇礼组织纠纷双方多次协调，促成双方达成协议。7证人常德传、田广文证言证实，青岛市港务局下属大港公司拖欠黄岛发电厂煤炭，经杜世成、宗和先后批示后，青岛市经委多次组织协调并促成双方达成协议，最后青岛市港务局将拖欠的煤炭折价人民币3300万元归还电厂。8证人何纯锋证言证实，2006年9月1日梁巧云委托他保管一辆车牌号为闽DA0001的白色捷豹汽车。㈡书证1黄岛发电厂反映青岛市港务局大港公司长期拖欠煤炭的报告、青岛市委书记第87号批办件、督办件等来往公文，及转帐支票、进帐单等书证证明，2003年2月17日杜世成在黄岛发电厂提交的报告上批示：“请宗和同志和常德传同志商办”，随后宗和批示：“请常德传同志尽快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并和发电厂协商，妥善处理”。在青岛市委、市政府督办下，青岛市港务局和黄岛发电厂达成协议。2006年8月青岛市港务局支付给黄岛发电厂拖欠煤炭的折价款人民币31900471.63元。2华欧集团会议纪要及华欧集团置业有限公司明细帐、转帐支票；永盛物业公司明细帐、现金支票，银行帐户查询清单等书证证明，华欧集团于2002年12月17日、2003年2月22日以风险资金名义共支出人民币250万元给杜世成、梁巧云作为好处费。2002年12月18日、2003年2月24日永盛集团下属永盛物业公司、永泰置业公司帮助将上述转帐支票兑换成现金，于鸿收款后存入他与梁巧云各自的工行卡上。3厦门富饶汽车有限公司情况说明、收款对帐单、机动车注册登记申请表、销售统一发票等书证证明，2002年12月，于鸿向厦门富饶汽车有限公司购买一辆捷豹S-TYPE2967CC轿车，车款人民币93万元，挂牌闽DA0001。该车于2004年3月过户给梁巧云。4广东省佛山市禅城区房地产档案馆查询结果清单、广东省房地产买卖合同、房地产权证等书证证明，2003年1月8日于鸿支付人民币39.2万元购买佛山市城门头西路2号之二座402室房屋。㈢被告人杜世成关于与梁巧云2次收受李济英人民币250万元，及利用职务便利帮助黄岛发电厂向青岛市港务集团要回被拖欠的煤炭的供述与辩解及自书材料，与上述证据相互印证。二、2002年下半年，青岛永盛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张永通过梁巧云请求被告人杜世成帮助他得到土地开发项目，并许诺事成后付给好处费，杜世成答应给予关照。2003年初，杜世成与梁巧云商定，由梁巧云在青岛找人为他们在厦门买房付款。2003年2、3月，梁巧云向张永提出为她和杜世成在厦门买房付款的要求，张永同意并支付人民币198万元购买了位于厦门市湖里区兴隆路228号博士山庄33号的别墅一幢送给杜世成、梁巧云。2003年、2005年被告人杜世成利用职务便利，先后接受张永通过梁巧云提出的请托，采用向主管领导打招呼的方式，为青岛永盛集团公司在青岛市崂山区石老人海水浴场A组团建筑提高容积率以及将该建筑与崂山区人民政府原办公楼进行同等面积置换等事项提供了帮助。认定上述事实，有如下经法庭举证、质证的证据证实：㈠证人证言1证人梁巧云证言证实，2002年下半年，张永托她请杜世成帮助他获得崂山区1500亩土地，并许诺事成送给她人民币500万元，后又提出要浮山后路南3000亩地，杜世成知道后同意关照张永。2003年初杜世成为在厦门治疗哮喘病，让她在青岛找人出钱在厦门购房。经她联系张永，张永提出要买就买别墅，杜世成知道后表示同意并说张永的事他会尽力。同年3月张永出钱为她和杜世成购买了厦门市博士山庄一幢售价人民币198万元的别墅。张永在为杜世成和她购买别墅后，先后于2003年、2005年托她让杜世成帮助他申请重建石老人海边楼房获得批准及石老人海边拆迁楼房得以与崂山区政府旧办公楼进行产权置换，杜世成通过安排张志光办理或向李增勇打招呼，帮助张永如愿置换得崂山区政府旧办公楼，申请重建一事后因张志光案发而未成。2证人张永证言证实,2002年下半年他多次托梁巧云请杜世成帮他取得崂山区浮山后路北1500亩土地和浮山后路南3000亩地的开发项目，并许诺事成后给梁巧云人民币500万元和项目10%的股份，梁巧云答应帮忙并告诉他杜世成说没问题。2003年春节后梁巧云提出，让他出钱购房给杜世成到厦门疗养居住，他同意，同时提出买别墅才配得上杜世成的身份。在杜世成答应提供帮助后，2003年2月他支付人民币198万元为杜世成、梁巧云购买了厦门市兴隆路228号博士山庄一幢别墅。杜世成共帮他办了两件事：2003年7、8月为青岛市规则局不同意增加石老人村海水浴场A组团容积率一事，杜世成向张志光打招呼，张志光通知他重新提交方案，后因张志光案发而未成；2005年为崂山区政府不同意以崂山区政府旧办公楼与他的海水浴场A组团旧建筑产权置换一事，杜世成向李增勇打招呼，帮助他获得产权置换。3证人焦涛、肇玉岚、谢清涛证言证实，厦门市博士山庄228号别墅购房款人民币198万元由张永支付。2003年7月梁巧云提交购房合同、认购书、发票，申办了产权。4证人于鸿证言证实，2003年2月张永出资人民币198万元为梁巧云购买了厦门市博士山庄228号别墅，梁巧云说买房是为了杜世成到厦门休养使用。5证人刘坤州、张鹏证言证实，2003年3月他们分别应张永要求，出具过99万元、94万元的借款单各一张。6证人张志光证言证实，2003年，杜世成过问青岛市规划局不同意石老人海水浴场酒楼申请重建增加容积率一事，要求青岛市规划局'给予支持，尽量促成”，他表示可以让张永在地下建一二层满足增加使用面积的要求，杜世成表示认可。事后，他通知张永按照增加地下面积的方法提交方案。7证人李增勇、王为达、刘赞松证言证实，崂山区原决定对石老人海水浴场A组团拆迁安置实施货币补偿，业主张永不同意并要求以区政府原旧办公楼进行产权置换。2005年7月，杜世成打电话向李增勇过问此事，说拆一换一方案好，要求崂山区抓紧研究加快工作进度。同年8月，崂山区区委、区政府经开会，决定对张永实施等面积产权置换补偿，并于2005年12月与青岛永盛房地产开发公司签订拆迁补偿协议。㈡书证1关于厦门市湖里区兴隆路228号博士山庄33号别墅的认购书、商品房销售专用发票、买卖合同、土地房屋权证及照片等书证证明，2003年2月19日张永订购该别墅，并于同年3月10日付清房款人民币198万元。2003年7月梁巧云申办产权。2青岛永盛物业管理有限公司明细帐、汇票申请书等书证证明，该公司以刘坤洲、张鹏“借款”为名开具汇票支付了上述购房款中的193万元。3关于石老人海水浴场A组团建筑申请拆除重建的报告及青岛市规划局建设用地规划设计条件通知书等书证证明，2003年6月青岛永盛房地产公司申请对A组团旧建筑拆除重建并增加容积率，青岛市规划局经审查要求按照原建筑的规模、面积、高度，在原基底范围内进行改造建设。4关于石老人海水浴场A、B组团的改造工程房屋拆迁补偿协议和崂山区委常委、崂山区政府会议纪要以及崂山区政府、崂山区建设项目管理中心出具的书面材料证明，2005年8月崂山区委、区政府决定以崂山区政府原办公楼的房屋产权补偿石老人海水浴场房屋，同年底崂山区建设项目管理中心与青岛永盛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签订了房屋拆迁补偿协议。5借条及复印件证明，梁巧云由于鸿代写内容，自己签名，向张永出具一张金额为人民币1980000万元的借款。该借条没有借款时间。㈢被告人杜世成关于与梁巧云一起收受张永厦门市博士山庄的一幢别墅并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