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消费金融研究的新突破首届中国消费金融研讨会综述

中国消费金融研究的新突破首届中国消费金融研讨会综述

2010年11月5日，《经济研究》消费者金融研究专栏和中国首次消费者金融学术研讨会在清史经济管理学院举行。本次研讨会由清华大学中国金融研究中心、《经济研究》编辑部和花旗集团基金会共同主办,邀请了来自中国政府机构、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内外高校百余名代表参与研讨。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钱颖一、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兼《经济研究》主编裴长洪、花旗银行中国企业公民总监、花旗银行北京分行行长王力分别代表主办方对参与研讨的全体嘉宾表示欢迎,并介绍了此次活动的重大意义。钱颖一教授认为开展对消费金融的研究是适应中国消费金融发展的需要,消费金融的研究涉及经济、金融、行为科学、统计学等诸多学科。裴长洪研究员认为此次会议将开创一个全新的研究领域——消费金融,希望此次活动能为研究金融活动与消费者之间的联系开创一个良好的开端。王力女士认为无论在经济繁荣时期还是在经济前景不明朗的时候,消费者都是不可忽视的群体。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李扬,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管理学院教授、清华大学中国金融研究中心主任王江,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经济研究》主编裴长洪分别发表了主题演讲。李扬研究员首先肯定这是次开创性的研讨会。改革开放三十年以来,储蓄率很高而消费率很低,导致提高消费率成为我国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一个重要战略,研究消费者金融事关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李扬院长还专门就“‘十二五’规划中的金融改革”发表了观点,肯定了投资、城镇化和高科技产业化在“十二五”期间依然是我国经济发展的主导因素,而且这三个因素都涉及到金融问题。具体而言,“十二五”规划提出的10项具体任务有众多问题都涉及了金融领域,包括构建逆周期的金融宏观审慎管理制度框架;稳步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完善以市场供求为基础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改进外汇储备经营管理;逐步实现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加强金融监管协调,建立健全系统性金融风险防范预警体系和处置机制;建立存款保险制度;深化政策性银行体制改革;健全国有金融资产管理体制;完善地方政府金融管理体制;参与国际金融准则新一轮修订,提升我国金融业稳健标准。王江教授对消费者金融领域所涉及的一些基本的问题做了解答。消费者主要面临的金融问题分别是财富的增长和财富的最优利用,传统研究包括消费/储蓄、信贷(及支付)、投资和保险四个基本方面。消费者金融需要着眼于三个层次:对于消费者而言,是在给定的金融环境下的金融决策;对于市场而言,要为消费者提供金融市场、产品和服务;对于政府而言,要为金融市场、产品、服务提供法律与监管框架,行使监管职能,为消费者提供社会性的金融产品与服务(社保、医保等)以及税收政策设定,而现有的大部分研究主要侧重于消费者方面,忽略了对市场与政府的研究。国家之间的比较也是消费者金融研究的一个方面,数据反映,在1998年时候美国家庭平均持有风险金融资产比例是49.2%,英国是3.4%,荷兰是27.7%,意大利是22.1%,为什么即便在这些经济和市场都比较发达的国家,还存在这么大的差异?是不是存在结构性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一些原因?这都是消费者金融需要研究的问题。研究消费者金融所需要的数据信息包括个人/家庭的金融决策及基本经济特征、市场状况、法律监管和税收环境、政府的直接作用,而这些数据即使是在发达国家也是短缺和片面的。总的来说,王江教授认为消费者金融在金融和国民经济中至关重要,真正的研究才刚刚开始,虽然理论架构有一定基础,但离吻合实际还差之甚远,而数据是研究的关键。裴长洪研究员系统地分析了我国需求结构变化的趋势,发现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居民收入的稳步提高,最终消费的绝对水平呈不断上升趋势,人们的消费偏好更加多元化,但最终消费支出的增长率变化较大,而且大部分年份里,政府消费支出规模增速都高于居民消费增速。在“十一五”期间,政府消费与居民消费增速差距缩小;城镇与农村居民消费增长率的缺口明显缩小;但2010年消费增长乏力。“十二五”期间城乡居民收入增长将引起收入分配结构的变化并进而引起需求结构的变化,但是我国高储蓄、高投资的现象在相当长时间内难以很快改变,稳定外需对我国经济仍然很重要,形成三驾马车协调拉动的局面不应理解为消费成为经济增长的第一动力,只能逐步增强其作用。本次研讨会还对消费金融名称的涵义和研究领域的界定进行了讨论。由于消费金融是英文consumerfinance一词的对应,钱颖一教授认为应该称之为消费者金融或者是居民金融,因为研究还应该包括消费者或者居民的资产配置问题,而不是简单的消费问题,而消费金融在字面上并不包括这些领域,因为资产配置并不是消费。复旦大学陈学彬教授认为消费金融较限定于为消费行为服务的金融,而事实上这一领域研究还牵涉到居民的收入、投资、消费等多个方面,所以建议采用消费者金融一词。清华大学廖理教授认为消费者一词过于强调消费者个人,而消费金融则能涵盖消费者个人的投资和储蓄行为,也能包括家庭的金融行为和资产配置。裴长洪研究员倾向于廖理教授的观点,认为更多的研究还是着眼于家庭层面。参加首届中国消费金融学术研讨会的论文作者随后就多个主题开展研讨,下文将从五个方面对本次研讨会主要内容加以综述。一、消费金融政策为了扩大内需,改变中国经济增长过度依赖投资和外贸的情况,中国政府出台了很多政策来鼓励消费。在金融领域,政府鼓励金融机构向居民发放消费贷款,以帮助居民平滑其收入分布,增加近期消费。根据郝项超(2010)的统计,截止到2009年底,国内主要商业银行发放的个人类贷款与全部贷款的平均占比已经达到了16.88%。而根据商务部《2009/2010中国消费品市场发展报告》的计算,在2009年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占比也达到了52.9%。消费信贷与企业信贷不同之处在于后者仅与社会产品生产供给有关,而前者不仅会影响到社会总产品的供给,还同时会影响社会的总需求,并最终影响到均衡状态的经济增长。消费信贷作为金融产品的一种,其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实际上是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的一部分。但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绝大多数的研究对金融发展的讨论集中于探讨储蓄有效转化为企业信贷、提高企业资本积累和社会总产出并促进经济增长等问题。而现实中部分储蓄的确被分配到了消费领域,并且随着金融发展水平不断提高,分配到消费领域的资金比例越来越高,而这一现象在近期的研究中才被关注。研究消费金融对于经济增长的作用,不仅需要研究消费金融对于经济增长的积极意义,而且也考察负面影响。具体来看,较低的消费信贷水平对经济个体当期消费的抑制虽然降低了其消费效用水平,但却可以提高稳态的经济增长水平,而较高的信贷消费水平虽然可以增加当期消费,但却会导致其总体消费效用和稳态经济增长水平双双降低(郝项超,2010)。2009年7月22日,中国银监会公布《消费金融公司试点管理办法》,并正式启动了消费金融公司试点审批程序。2010年1月6日中国银行、北京银行和成都银行成为中国首批获批的消费金融公司发起人,这三家公司分别在上海、北京和成都三地率先试点。2010年2月24日,中国银监会正式批准北银消费金融有限公司开业运营,这标志着在国外已经存续四百年之久的消费金融公司终于在中国“创新”而出。消费金融公司的获批、试点将扩大信贷消费,是为应对扩大消费、落实国务院2008年12月确定的“金融国九条”的重要举措和积极响应。源于《消费金融公司试点管理办法》规定,消费金融公司不吸收公众存款,以小额、分散的原则为境内居民个人提供以消费为目的的贷款,且贷款无需抵押担保,完全以信用为基础,作为货币政策工具之一的存款准备金政策对其将无用武之地,取而代之的应该是贷款准备金制度(黄飞鸣,2010)。赵进文、刑天才和熊磊(2010)认为随着居民个人消费金融在国内的迅速发展,居民新时期消费需求得到满足的同时,居民的消费习惯、投资决策以及风险意识都发生了明显转变,并将购买保险视为居民家庭资产配置和风险管理的有效途径。我国寿险和非寿险消费存在较大差异,寿险和非寿险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也不尽相同。非寿险消费着重通过其分散风险的经济补偿功能影响经济增长;寿险消费则更多地作为强制储蓄的手段实现收入在时间和空间的再分配,通过资金融通功能拉动经济增长。具体来看,我国居民非寿险消费的确会拉动经济增长,而寿险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存在明显的门限效应。在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省份,前一期寿险消费对经济增长有较强的抑制作用,可能的原因是,寿险具有较强的储蓄功能,在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地区由于受整体经济和金融发展水平的限制,寿险很难实现储蓄向投资的有效转换,从而挤占了一部分投资和消费,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经济的增长;在中等经济发展水平的省份,前一期寿险消费对经济增长具有一定的拉动作用,但不显著;在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省份,前一期寿险消费对经济增长具有显著的拉动作用。寿险消费对经济增长影响存在明显门限效应的主要原因是,经济的发展依然是我国保险消费的主要推动力,寿险的融资功能和实现储蓄向投资转化的功能依然是其拉动经济增长的主要途径。只有在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省份,寿险才能充分发挥融资功能和实现储蓄向投资转化的功能,寿险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规模效应和溢出效应才能明显体现出来。二、市场创新扩散长期以来,我国的投融资体系中,政府投资比重偏大,国有企业融资条件宽松,而中、小、微型企业和居民消费融资则困难重重。这种特征与中国缺乏高效的征信体系密切相关。如何克服信用活动中的违约行为?一个可行之策就是建立高效运行的征信体系。姚国庆(2010)指出我国居民消费金融发展缓慢与缺乏高效的征信体系是密切相关的。他通过运用信息不对称随机有限重复博弈模型,证明了征信体系存在使得借款者的信用信息在所有贷款者中实现共享,从而激励借款者按时履约,贷款-还款的诚信合作组合作为序列均衡结果在有限重复博弈的绝大多时期中出现,作者还进一步明确了全面征信、法律保障、市场结构对征信体系效率运行的重要性。随着中国银行业全面进入零售银行时代,作为消费信贷生力军和个人金融业务主要载体的信用卡成为各大银行竞争的焦点。近年来,商业银行为了抢占信用卡市场都争相加大发卡量,2003年,全国仅有300万张信用卡,到2007年,已经快速增长到7100万张。2009年底,信用卡总量更惊人地跳升至1.86亿张,同比增长1倍以上(《中国支付体系发展报告》2009)。李心丹等(2010)认为信用卡贷款问题已经成为中国消费金融市场尤其值得关注和研究的问题之一。黄卉和沈洪波(2010)借助某商业银行信用卡数据对居民的信用卡支付和借贷行为进行了实证分析,发现持卡人对信用卡的正面态度和认同感是信用卡使用活跃程度的最重要决定因素;居住在城市的持卡人比居住在县城及农村地区的持卡人使用信用卡的频率更高;持卡人的职业和收入是影响信用卡使用频率的重要因素;持卡人的婚姻子女情况对信用卡的使用频率存在着显著影响,而年龄对信用卡的使用频率并无明显的影响。消费者行为中的产品创新是以市场的接受度为依据来进行判断的,信用卡虽然为大多数消费者所知道,但信用卡的激活率和使用率都比较低,其真正的市场接受率却相对低下,导致银行浪费了大量的财力和物力,对于中国这一市场而言,信用卡仍是一种典型的创新产品。根据Rogers的创新扩散理论,市场的创新扩散会受到以下三方面的影响:个人的特性、他人的影响及其创新特征。在这一过程中,个人的创新感知对其创新采用决策起着决定性作用,而消费者创新采用行为上的差异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自身的特征。消费者的个人特征在创新扩散过程中主要表现为个体的创新性与消费者对创新的认知能力。信用卡创新扩散的过程中,产品创新属性对于接受意愿的影响程度受到了消费者自身知识水平的调节影响(付晓蓉等,2010)。信息不对称是信用卡风险产生的主要原因之一,信用卡市场的信贷信息不对称主要体现在商业银行很难掌握申请客户的全部信息。由于有问题的申请客户信息披露得不够充分可靠,特别是国家个人社会信用系统、信用环境和法制环境不够完善的条件下,客户可能隐瞒自身真实收入和风险状况,致使商业银行对其缺乏足够的认识与识别。方匡南、吴见彬和谢邦昌(2010)借助某大型商业银行信用卡的数据库,发现信用卡持有者的职业、年龄、家庭人口数、每月刷卡金额、学历、家庭月收入等个人特质在信用评估中最具影响力。三、金融消费的盲目性研究金融市场的巨大变化对人们的资产组合选择会产生明显的影响,如股票持有者的范围变广,共同基金参与量的增长等等。资产选择行为的变化,使得研究者的研究兴趣从简单的消费-储蓄选择转移到了家庭投资者具体的消费计划以及与之相对应的具体资产组合选择上。研究者关心的问题具体有二:个体投资者是否参与某一特定市场,其中股票市场的有限参与问题尤其受到关注;个体投资者如何将总资产在各个具体资产类别中进行分配。研究结果显示住房投资显著地挤出了投资者在流动性资产上的投资;年龄对投资者资产选择的影响并不十分明显;而财富对于投资者资产选择的影响是相当明显的(吴卫星、易尽然和郑建明,2010)。何丽芬、吴卫星和徐芊(2010)分析了中国家庭的总体负债规模和结构,然后运用调查数据采用Probit模型和Tobit模型对影响中国家庭负债的因素进行了实证分析,研究发现家庭的人口统计学特征、房产和金融资产的持有状况、风险态度、是否是企业主、消费预期等因素对中国家庭是否持有负债以及持有负债的程度存在着影响。钟春平、孙焕民和徐长生(2010)考察了信贷约束命题,并对农户的信贷需求和借贷行为进行研究。通过在安徽的实地调查统计,并没有发现支持农户信贷存在约束的证据,相反绝大部分农户的信贷需求得到满足,并将这个原因归咎于农户信贷需求明显偏低。李善民和毛丹平(2010)研究了高净值财富个人为实现生活目标而进行财务资源管理的理财行为,认为财富管理时代与投资时代的差别是居民财富管理的概念与行为将逐步取代盲目储蓄投资行为。金融消费的盲目性主要表现为居民在全球金融市场多元化及经济和金融变革中的无所适从,他们不得不面对养老、医疗、子女教育、住房等诸多人生问题,同时对证券、基金、保险、银行信贷、信托、衍生金融工具等众多金融产品又不知如何选择。徐爽和姚长辉(2010)认为随着我国基金业的迅速发展,与基金相关的金融产品创新是今后我国金融市场发展的一个方向,设立以基金净值为标的的期权合约能够成为今后金融创新的一个重要方向。这些合约构成的投资组合能够直接满足行为投资者或者风险管理者的个性化配置需求。实际的产品设计应该借鉴行为和心理学的研究成果,参考投资界常用的风险管理标准和激励准则,设计出一篮子具有恰当执行价格和参数特征的期权和其他衍生资产,以提供最能满足需要的资产配置解决方案。谢(2010)利用我国1992年到2007年的资金流量表,对我国居民部门的资金来源和资金运用进行了分析,发现虽然居民部门的名义可支配收入和实际可支配收入都随着时间上升,但在国内可支配收入总额中所占的比例却不断下降,更多的利益流向了非金融企业部门和政府部门;居民部门的储蓄率长期在30%左右徘徊,不过近年来有攀升的趋势,在2007年达到历史最高点,为37.9%,这是因为近年来越来越严重的教育问题、住房问题和医疗问题使得居民部门的储蓄率难以下降;储蓄仍然是居民部门资金来源的主要手段,1992年到1996年居民部门没有中长期负债,而从1997年开始,居民部门的中长期负债呈现上升的趋势;存款仍然是居民部门资金运用的主要渠道,保险准备金的金额以及在资金运用总额中的比例都呈现上升的趋势,而通货的金额以及在资金运用总额中的比例都比较稳定,只是在很小范围内波动。肖作平、张金宝和尹林辉(2010)对我国住房公积金缴存比例研究发现:房价的提高和住房投资的增长会推动住房公积金缴存比例的提高,而生产总值、财政收入和城市人口等三个方面的增加,会促使政府规定更小的住房公积金缴存比例;居民自身收入和居住条件的改善,包括工资的增长、储蓄的增加、住房使用的增加,会推动住房公积金缴存比例的提高;我国市场化进程的推进,包括政府与市场关系的推进、非国有经济的发展、要素市场的发育程度,会促使政府提高住房公积金的缴存比例。四、人口结构对中国消费的影响中国经济正处于从“出口依赖型”向“消费主导型”转变的关键时期,政府正大力推进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着力扩大内需。刘璐(2010)在考察1978—2009年中国最终消费率变动的基础上,运用主成分分析的方法,对选取的11个宏观经济变量进行浓缩,探讨了影响中国最终消费率的主要因素。他发现,中国的最终消费率呈现出周期性变化的趋势。改革开放初期,最终消费率经历了从上升到下降,然后再上升过程,进入21世纪后再次下降,且下降幅度大、持续时间长;影响中国最终消费率的因素可总结为三大主成分,其中第一主成分构成中的产业结构、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比例、金融发展水平以及城市化水平四个指标对最终消费率的影响最大;中国现阶段的最终消费率负向偏离于长期均衡值,处于低估阶段,最终消费率的潜能有待释放。杜亚军和陈灯塔(2010)基于转轨时期二元经济的特点,应用新凯恩斯主义的方法论,在动态环境中建立经济博弈模型,认为政府与企业之间的合作博弈是有效解决内需不足的关键。魏瑾瑞、谢邦昌和朱建平(2010)强调了消费者信心对于有效需求的拉动作用。而应千伟、罗党论和廖俊平(2010)认为居民除了获得显性的收入,还有部分未公开的帐外收入,可以认为是居民的隐形收入。对于中国居民的平均消费率倾向长期呈下降趋势,贾男、张亮亮和甘梨(2010)针对农户的研究发现:以食品消费为代理变量的农村家庭非耐用品消费支出存在着显著的“习惯形成”特征;不确定性因素也会显著影响农村家庭的消费行为,农村家庭普遍存在显著的预防性储蓄动机,但是“习惯”因素对非耐用品消费的边际影响比不确定性要大得多;越富有的家庭,其“习惯形成”特征就越强,储蓄倾向也越高,预防性储蓄动机越弱,这从“习惯形成”理论的角度支持了收入分配不均导致消费率低的解释。王宇鹏(2010)引入人口年龄结构因素,在跨期最优消费理论基础上,建立了分析人口老龄化和居民消费行为关系的理论模型和计量模型,对2001—2008年中国城镇居民消费行为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表明人口老龄化因素显著影响中国居民消费行为,在控制其他因素的条件下,老年抚养比越高,中国居民平均消费倾向越高;少儿抚养比对中国居民消费影响影响不显著,可能的原因在于家庭未成年人抚养总支出对抚养数量弹性较小;消费习惯是近些年来城镇居民平均消费倾向下降的重要原因之一。总之,人口老龄化会增加中国居民消费倾向,而不是降低。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中国老年人口数量和比例会不断增加,在21世纪中叶,将会达到峰值。人口老龄化是中国面临的重要社会问题之一。随着中国经济的迅猛发展和财富的急剧积累,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三大的奢侈品消费国。孟祥轶、杨大勇和于婧(2010)选取北京市八个城区的1934户、24个月的居民调查数据作为样本主体,用来研究我国城市居民炫耀性消费的特点及其影响因素。研究发现,教育程度对炫耀性消费总额、与外表相关的消费以及服装消费均有非常显著的影响;离退休人员在离开工作岗位后对炫耀性消费这类体现自身身份的消费并没有明显的偏好;在家庭人口不变的情况下,无收入人口的增加会减少家庭总收入,同时家庭炫耀性消费也会随之减少;国家机关、党政机关、社会团体以及专业技术人员具有非常显著的炫耀性消费偏好。城乡分割的户籍制度对居民消费行为也存在影响。陈斌开、陆铭和钟宁桦(2010)认为与城市居民相比,城镇移民具有更高的流动性,而且缺乏社会保障,面临更强的信贷约束,因此,城镇移民的边际消费倾向比城市居民要低15.2个百分点。深入分析表明,两类居民在教育文化娱乐、家庭耐用品和医疗保健类消费上的差异最大,而且这些差异是由户籍制度所导致的,而难以用文化、习惯等因素来解释。在2000—2005年间,由户籍制度制约的消费平均可以解释这一期间消费率下降的54.5%。因此,应该最大程度地给予已经进城的城镇移民城镇户籍和相应的社会保障及公共服务。伴随着城市化和工业化进程的户籍制度改革既是促进消费,增强内需的有效手段,又涉及到2亿城镇移民的福祉,而且还会影响即将进城的约4亿农民的未来,因此显得尤为重要。孙涛和黄少安(2010)认为现有的经济理论并没有更多地关注文化信念等非正规制度对消费、投资乃至整个宏观经济的影响。他们分析了儒家文化对中国居民消费、储蓄和代际支持等经济行为的潜在影响,从理论上说明儒家文化在家庭和家族作为经济互助、互保、风险分担组织中起到的作用和意义,也论述了家庭作为养老制度安排的载体具有的内在缺陷。他们采用1986—2008年有关宏观数据对考虑代际支持的中国居民的消费特征进行实证检验,验证了家庭养老模式的不可持续性和不稳定性。基于上述分析,作者提出的政策建议是应该建立健全金融保险市场,以市场化的手段进行有保障的养老安排,分离出家庭的经济功能,使其养老功能转化为市场保险的一个补充和丰富,从而使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和家庭结构更趋于稳定。龚攀峰(2010)指出从微观层面上来看,消费金融发展满足了居民新时期的消费需求,改变了居民的消费习惯、投资决策、风险管理以及人生筹划;从宏观层面上来看,消费金融发展有利于促进我国经济从投资主导型向消费主导型转变,增强消费对经济发展的拉动作用,进而有利于实现经济增长方式转变和经济可持续发展。他主要从消费习惯的角度来剖析中国城镇居民的消费储蓄模式,认为消费习惯是消费函数的一个重要因素。邱崇明和刘郁葱(2010)把对传统金融约束理论的认知扩展到中国股票市场,并根据银行融资市场和股票市场的金融约束政策变量构建相应隶属函数,运用主成分分析法得到1994—2009年综合性的中国金融约束指数,指数序列表明样本期间内中国金融约束程度呈现总体提高趋势。进一步运用时间序列的误差修正模型检验金融约束指数序列与居民消费水平之间的相关关系,实证结果表明金融约束指数序列在5%显著性水平上对居民消费水平产生负影响,金融约束指数每增长1%,就会引致居民消费下降0.109%,而当居民消费短期波动偏离长期均衡时,误差修正项将以每年0.1346的调整力度将其拉回均衡状态。五、结论与讨论:个人住房违约风险与房地产价格相关研究房地产业是一国国民经济的基础性和支柱性产业,其在国民经济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同时,住房需求作为人们维持衣食住行这些基本生活需求的重要内容,与居民的切身利益密切相关。张宝林和何小锋(2010)认为相对于股票等金融资产,房地产不但具有更大的财富效应和产出效应,而且泡沫破灭经历的衰退期更长、冲击也更大,甚至直接引起金融(或经济)危机。研究表明,尽管我国城镇住宅市场远未出现全局性的投机泡沫,但东部城市总体泡沫度相对于理性泡沫度上升较快;住宅空置率、房价收入比、售价地价比和地价造价比是住宅市场投机泡沫度很好的指示指标,通过监控这些指标能较好地判断我国城镇住宅市场投机泡沫度。近年来以个人住房按揭贷款为主要形式的居民个人消费金融在国内发展迅速,虽然我国个人住房按揭贷款的坏账比例较低,但存在其不良率呈现逐年快速上升的趋势。钱争鸣、李海波和于艳萍(2010)在分析个人住房按揭贷款违约风险来源的基础上,提出外部经济特征、借款人特征、贷款特征和房产特征四个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