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性研究方法-第5章 定性资料的整理和编码

第五章

定性资料的整理和编码目录第一节

定性资料的整理第二节

定性资料的编码第三节

扎根理论与编码本章要点整理定性资料，主要是使相对无序的材料变得更加有序，为资料分析提供简洁、有效的资料库。定性资料大体包括三个层次：原始资料、初步整理资料和编码资料。整理收集的定性资料，一方面是为资料分析做好准备，另一方面是为资料管理奠定基础。定性资料整理，通常采用两种方法：一是人工整理，二是电脑辅助整理。定性资料整理有五条原则：建立格式；交互参考；编写摘要；编排目录；编制索引。定性编码是指对初始的定性资料根据其内容和意义用类别标签、概念术语、解释性短语加以标识、说明和区分的过程。定性编码包含三个要素：一是资料分析，二是抽象概括，三是标码。初始编码代表的是对定性资料所做的最初的、基本的整理和编码，其特点就是忠于初始资料，对资料进行最基本、最简单的编排和标识。聚焦编码是指在资料初步整理的基础上，从中选择某种行动、某个事件、某种范畴进行有针对性的、集中的概括、抽象、界定和编排。本章要点扎根理论是由格拉泽和斯特劳斯提出的一套定性研究方法，其含义是要扎根于定性资料去建构理论，或让理论扎根于定性资料。扎根理论的重要意义就在于其发展了一套关于如何更好地处理定性资料与理论之间关系的策略和方法，以及创建了一种定性研究的理论范式。开放式编码是扎根理论的基本编码方法之一，是指在原材料基础上，概括其中所包含的基本概念和范畴，并用那些概念和范畴对材料加以定义和注解。轴心编码是由斯特劳斯和科尔宾提出的一种定性资料整理和分析策略，这一策略的目标就是将定性数据连贯起来。理论编码是格拉泽倡导的编码方法，是指在聚焦编码过程中所进行的更为复杂的编码。理论编码将实质代码整合起来构成具体类属关系，需要把研究对象叙述的零散故事整合成可用实质代码加以分析的连贯故事。第一节

定性资料的整理一、定性资料的层次在定性研究中，研究者收集的初始研究资料，有观察记录、访谈记录、录音、影像、文献资料、田野日志等。资料整理就是根据分析的需要，对这些初始资料加以登录、规整、分类和编码，以使初始资料成为不同层次的研究资料，形成系统的定性资料库。根据资料的抽象程度和整理程度的不同，用于分析的定性资料大体包括三个层次：第一层次为原始资料，即没有经过任何处理、从田野工作中收集的记录材料和文件资料。第二层次为初步整理资料，即经过部分整理或处理的资料，包括田野札记、评论、感想等。第三层次为编码资料，即经过登录和编码的定性资料。形成不同层次的定性资料库，要求研究者在资料整理阶段针对不同性质、不同内容的资料加以处理和管理。在具体的研究实践中，并非层次越高的资料越有利用或分析价值。一、定性资料的层次对原始资料，研究者也需要进行系统性的整理和管理。其中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将松散、繁杂的初始材料，按照时间、人物、类型进行归档。整理原始资料的主要目的是让原始资料变为较系统、有序的资料库，也是为了保留其完整性和增加其可信度。通过田野工作所收集的原始资料经过认真整理，也能产生历史资料的价值。第二层次的初步整理资料通常是在资料收集后的较短时间内进行的。研究者在与信息提供者的互动过程中，通常会形成情境性信息，亦即研究对象直接提供的信息之外的信息。这种情境性信息要靠研究者即时捕捉，并及时加以整理。如果相隔时间过长，那些细节以及灵感就会被快速遗忘。很多田野工作者有写田野札记或短评的习惯，实际上是在整理部分田野资料，即把通过田野工作所获得的灵感、启发变成一种可供参考和分析的研究资料。一、定性资料的层次经过编码的定性资料，属于最高层次的资料。所谓最高层次，主要是就整理、加工和抽象的程度而言的，而不是代表效度和信度最高。要形成这一层次的资料，需要经过较为复杂的资料加工和整理过程，这一过程便是定性资料的编码过程。通过对初始资料的编码，可以将分散、无结构的资料加工成具有一定结构的数据库。而且，经过编码的资料有由一定的理论和分析性概念、术语构成的索引主题。将在资料收集阶段所积累的研究资料根据其特征及研究需要整理为不同层次，既是为了提高资料使用的效率，同时也是为了更好地管理研究资料。对任何一项定性研究来说，研究的价值和意义在一定程度上也体现在资料之中，因为定性资料收集过程包含了研究者较多的创造性劳动。二、定性资料整理的作用田野定性资料的整理是一个完整研究过程的重要环节，是连接资料收集与分析解释的中介。其作用主要体现在：第一，通过资料整理可以更好地组织定性资料。通过定性研究所收集的那些田野记录、录音资料、复制的文献档案等，通常是零散、庞杂的。研究者或专业人员对初始资料进行编排、登录、分类、归档，可以使资料有序地组织起来，构成存档形式的文本资料和器物资料，为研究分析奠定基础。第二，资料整理将提升定性资料的质量。当一手经验材料处于分散状态时，能够为相应研究提供的用来分析的信息、证据会受到一定限制。资料整理的作用就是让重要信息或重要证据从繁杂的初始资料中凸显出来，以便得到重点关注和应用第三，资料整理将有助于定性资料分析。有了系统的资料，研究者更容易从中发现重要信息和可用证据，更容易运用有效资料进行研究分析。一套系统、完备的资料，也会有助于研究者更快形成分析思路和理论框架。二、定性资料整理的作用第四，资料整理将提高定性资料的使用效率。整理已收集的定性资料，将分散的资料组织起来，形成系统的定性资料库，不仅便于一项研究利用其中的资料信息，而且可为其他研究提供资料库，由此使定性资料充分发挥其研究价值。第五，资料整理会有助于保存和管理定性资料。松散的资料不利于保存和管理，而经过认真整理的系统资料，可以按照资料目录保存起来，这也为今后的使用提供了便利的查询条件。得到精心整理和保管的研究资料也有一定的历史资料价值。因为一些从实地调查中得到的信息资料，反映了特定时期某一地方性社会及文化的现状和特征，这些资料能为未来的社会文化变迁研究提供有价值的参照。三、定性资料整理的方法将松散的定性资料整理成系统的数据库，通常采用两种方法：人工整理，电脑辅助整理。人工整理资料是一项基本工作。人工整理方法主要包括登录、建档和分类。登录是将部分零散的材料重新抄写或摘录下来，形成新的文字材料。建档就是将初始资料、信息整理成为可供分析研究的文本、档案和物证等。分类就是把零散的资料按照内容分成不同类别，并按类别将它们编排成系列文档。运用电脑来整理定性资料，通常主要是将各种定性资料存储到电脑之中，形成电子文档，以便编排、保存、检索和分析。此外，电脑辅助整理定性资料，会通过一些软件来录入经过编码的定性资料，形成属性或定性数据库，目的在于便于电脑检索和分析。由此可见，电脑辅助整理定性资料主要有两种目的：一是将初始资料转换成文档并存储下来；二是将电脑辅助的定性资料分析技术引入定性研究之中。目前，相关软件越来越多，在选用软件来整理和分析定性资料时，需要根据软件的功能特征来判定。但是，在具体研究实践中，尤其在基础性的定性研究中，定性资料分析软件的运用依然有限。毕竟运用软件来整理和分析定性资料，难免有将定性研究定量化的嫌疑。三、定性资料整理的方法定性资料整理的具体方法，莱文（H.G.Levine）借鉴图书馆及信息科学的方法，提出了五条原则：建立格式；交互参考；编写摘要；编排目录；编制索引。系统的资料一般需要一定的格式。一些田野记录材料可以被做成一定格式的档案夹和记录卡片，档案夹和卡片上都标有文档名，观察人员、时间、地点，受访者等关键信息。在一份资料卡片或档案中，可以对相关联的资料加以标识，以便相互参考和检验。资料整理一般需要将资料内容简写成摘要，以概括和代表资料的核心内容与信息。编排目录是给按照一定格式建成的文件、档案、卷宗编上页码、卷次或序号，然后根据顺序编辑出整个资料的目录。从目录中，人们能够清晰地看到定性资料的完整结构。编制索引就是结合定性资料的主题、摘要、目录，再从中选择出一些重要的概念、人物、事件、问题等，根据它们在文件或档案中的具体位置，编制出一个可供检索的索引。编制索引，一是为了便于查询资料，二是为了突出定性资料中的重点内容。第二节

定性资料的编码一、定性编码及其目的定性编码是指对初始的定性资料根据其内容和意义用类别标签、概念术语、解释性短语加以标识、说明和区分的过程。定性编码所要编制的不是数字代码，而是语意性代码，是将复杂的资料转换成简练的概念系统和语意片段。定性编码包含三个要素：一是资料分析，二是抽象概括，三是标码。要将繁多的初始资料转化为有序的资料库，首先要对整个资料加以初步分析，以了解其大体内容。在资料分析的基础上，还需要对资料加以分段和概括，即根据资料内容进行分段，并对各个片段加以抽象和概括，抽象出各个片段的意义。标码是根据抽象概括在定性资料的片段中标记上相应的代码。定性编码的标码一般为语词或短句而不是数字代码，有时也可加上次序码。例如，有一段对一张姓村民的访谈记录资料，内容主要讲述张姓村民与本村两名李姓村民的纠纷过程。对这段定性资料进行编码，需要在资料相应的位置标记上诸如“张姓１讲述”“李姓１”“李姓２”“邻里纠纷”“宅基地纠纷”“不了了之”“村干部处理”等字样。通过这些标码，人们能更加清晰地了解繁杂资料的核心内容。一、定性编码及其目的对定性资料进行编码，主要目的有：第一，了解初始资料的全貌，形成整体印象。给定性资料编码需要通览所有资料，然后在此基础上对资料加以分段和概括。通过编码，研究者可以把握资料的整体情况。第二，为定性资料的格式化和再构造做准备。给定性资料编码，相当于对资料进行深加工。经过编码的定性资料，如果根据编码进行再登录，那么也可能构造出一种较为格式化的定性数据库。这种定性数据库将为资料分析创造更大的空间。第三，提炼和简化定性资料，提高资料的利用效率。定性编码用概念、范畴、术语等简短代码来概括和代表复杂资料的主要内容及意义，资料的主要内容和意义更加明朗、突出，所以资料的利用效率得以提高。第四，为定性研究的理论建构确立范畴框架。定性编码过程不仅是一个抽象、概括过程，同时也是范畴创建过程。尤其是对经验研究来说，理论建构的基础来自演绎性理论假设。提出假设需要有一些探索性研究作为基础，其中就包括对资料的初步分析和了解。二、初始编码初始编码（initialcoding）既可以被理解为定性编码的一个阶段，也可以被视为编码的一种类型。初始编码代表的是对定性资料所做的最初的、基本的整理和编码，其特点就是忠于初始资料，对资料进行最基本、最简单的编排和标识。作为编码的一种类型，初始编码反映了定性编码的一种理念，即在编码过程中，尽量保持编码的开放性和暂时性。也就是说，尽量把定性编码当作资料整理工作而不是理论分析和建构工作。初始编码的一个重要原则就是尽量贴近资料的本意，不因资料编码影响后来的理论研究。在初始编码中，研究者需要关注以下问题：“资料关涉到什么方面的研究？”“这些资料表明什么样的事实？”“这些资料指向哪些类型的理论？”二、初始编码初始编码的方式主要有：（１）逐段编码；（２）行动编码；（３）事件编码。逐段编码是对已记录的文本资料内容逐行、逐段地加以概括、命名和标码的方法。大多数来自田野工作的定性资料包含了大量琐碎的细节，逐段编码的重要价值就是从繁杂的资料中将重点信息显现出来。此外，逐段编码的过程也有重要价值。研究者如果亲自进行编码，那么也可以在逐行寻找重点信息的过程中了解或回顾具体的田野情境，可能对研究者理解重点信息以及产生新的理论灵感发挥重要作用。行动编码是指按照初始资料中关于人的行动的内容来进行编码，即对定性资料中有关行动的记录内容用语词、概念来编码。行动编码的意义在于“要产生的是行动的语言而不是关于主题的语言”。作为初始编码的一种方式，为保证开放性、初始性，为其他分析和理论构建创造更广阔的空间，在进行行动编码时要尽量减少先入之见。用行动作为编码的依据，主要体现了初始编码反映的是最基本信息，因为社会行动是社会现象的最基本元素。二、初始编码事件编码是指根据初始资料所记录的事件进行逐个编码。事件编码方式所编排的是事件的内容和名称。对资料中的事件进行逐个编码的过程，实际上也包含了对各个事件的分析和比较，这对于了解事件之间的关系以及事件的因果关系有重要启发作用。此外，事件编码所突出的是事件，有助于形成注重事实的分析和解释模式，即有助于从事件间的因果关系中寻找理论建构的突破口。初始编码虽是对初始资料的简单编码，但它也是定性资料整理和初步分析的重要方法。它的优势主要体现在：首先，能忠于和贴近初始资料；其次，能提供重点且中立的信息；再次，能为后期理论分析提供更开放的空间；最后，有助于在编码过程中产生新的理解。三、聚焦编码聚焦编码（focusedcoding）是指在资料初步整理的基础上，从中选择某种行动、某个事件、某种范畴进行有针对性的、集中的概括、抽象、界定和编排。所谓聚焦，意指所要编码的内容是定性资料中需要关注、分析和探讨的焦点问题。在通常情况下，聚焦需要在全景扫描的基础上才能进行。如果没有对定性资料加以全景把握，也就不会出现焦点问题。所以，聚焦编码必须有初始编码或初步整理做基础，需要把聚焦编码作为定性编码的第二阶段，或进一步的编码。初始编码与聚焦编码的关系并非连续性关系，很多定性研究有初始编码就足矣。较为常用的聚焦编码方式主要有主题编码和重要事件编码。主题编码是指在确立一个核心主题之后，对与这一主题相关联的资料内容进行再编排和重新组合，形成新的资料集的过程。主题编码的突出优点是有助于确立理论构建的框架。重要事件编码就是在初始编码的基础上，选择一个重要事件作为焦点，来重新编排和组织相应资料的过程。对重要事件的编码，通常按照事件-过程维度、人-时间-场所维度来进行，其中包含对事件具体环节、细节及相互关系的梳理、总结和编码。三、聚焦编码聚焦编码的特点和优势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1）聚焦编码对定性资料的整理更具选择性。（2）聚焦编码使定性资料更具概括性。聚焦编码实质上是对定性资料的深加工，经过这样加工的资料库，其结构和内容通常包括一些抽象的范畴、术语和主题。（3）聚焦编码有助于发现资料中最重要的信息。（4）聚焦编码可以使资料整理和初步分析更加集中。（5）聚焦编码有助于生成新的分析思路和理论建构框架。在对定性资料进行聚焦编码的过程中，通常会形成有一定概括性和逻辑联系的概念和类属体系。具备了一定的理论指向性。作为定性资料整理的第二阶段，聚焦编码接近定性分析，但编码过程与分析过程还是需要有所区别。因此，在聚焦编码中，应尽量贴近和再现初始资料，避免过多、过早地让先入之见进入编码，否则会在无形中影响到后期的分析路径和理论构建。四、编码步骤不论何种方式的资料编码，大多都包括以下几个主要阶段：第一阶段，阅读原材料。对复杂的定性资料进行编码，第一步就需要通览原材料，以从整体上了解和把握原材料的大体内容及类型。为了准确地理解和再现原材料的内涵，有时需要资料编码人员反复阅读原材料。第二阶段，概括和抽象。概括和抽象的任务主要就是把相近或同类的内容用名称、概念或术语概括出来。经过概括和抽象，可以将琐碎的资料加工成具有类属关系的资料，使资料中的重要信息得以呈现。第三阶段，确立范畴或主题。范畴或主题代表一种更为抽象、更具理论指向的总结方式。确立范畴或主题是对定性资料的进一步加工整理，是从原材料中选择出现频率高、备受关注的问题作为重要范畴或主题，然后围绕这些范畴或主题寻找关联信息。通过范畴或主题的确立，原材料将得到进一步提炼。四、编码步骤第四阶段，用概念或主题注解原材料。注解就是在原材料的相应位置标注上概念或主题，用以代表材料的内容和意义。注解是为重构材料以及后期材料的检索和利用做准备，经过注解的材料，相当于给材料的片段内容贴上了标识，从而给材料查询和检索提供了向导。第五阶段，重新登录和编排注解的材料。在对原材料进行注解之后，需要选择一些重要的范畴或主题，并按照选定的范畴或主题对关联的材料进行重新登录，形成新的资料文件。新的资料文件的形成意味着编码工作的主体任务基本完成。第六阶段，编写文件摘要及编码说明。编码的最后一项任务就是在重构新的资料库之后，编写简明的文件摘要及编码说明，以便为新资料库的其他分析和利用提供基本的导向和背景材料。第三节

扎根理论与编码一、扎根理论与定性编码格拉泽和斯特劳斯将他们所运用的一套定性研究方法称为“扎根理论”，其含义是要扎根于定性资料去建构理论，或让理论扎根于定性资料。扎根理论的核心内容实际上关于如何对所收集的定性研究进行编码，并在编码的过程中生成理论。扎根理论对定性研究的贡献不在资料收集方法方面，而在资料编码方面。在定性研究实践中，扎根理论创立了一系列资料编码的方法，这些方法主要包括：开放式编码、轴心编码、理论编码、选择性编码等。每一种编码方法都既包含从资料到理论的理念、原则和策略，也包含具体的方法和技术。一、扎根理论与定性编码扎根理论的编码对定性研究的重要意义主要体现在：第一，缓解了资料整理与理论建构相分离的问题。扎根理论所创立的编码原则和策略，注重在资料整理或编码过程中建构理论，从而使传统定性研究中资料与理论相分离的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得以解决。第二，提高了定性研究方法的合法化地位。扎根理论运用类似于定量研究的方式，通过编码对定性经验材料做数据化处理，然后对已编码的定性资料进行再构造和分析，并在此基础上建构理论。这一过程使定性研究的过程更具客观性和系统性，由此定性研究方法在社会科学领域中的合法化地位得到相应提高。一、扎根理论与定性编码第三，使定性研究方法更加系统和严格。扎根理论的编码方法涵盖了系统的资料整理、分析和理论建构的理论、原则和具体方法。对定性资料的编码，不仅使得分析研究能严格地建立在经验事实之上，而且让定性研究过程的可复制性在一定意义上得以增强。第四，扎根理论的编码提高了定性资料的处理和利用效率。扎根理论提出的定性编码原则和方法，确立了类似于定量数据处理的基本模式，从而可以通过分工途径分担定性资料的整理工作，大大提高定性资料整理的效率。经过编码的定性资料，可以通过重新登录和整理，生成半结构化的定性数据库，被后来的其他研究者使用，这无形中提高了定性资料的使用效率。扎根理论的编码方法在定性研究中有着诸多创新，对提高定性研究在社会科学中的地位有显著促进作用，但同样不容忽视的是，扎根理论的编码是参照实证的定量研究逻辑进行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是通过效仿定量研究来争取定性研究的合法性，这无形中忽视了定性研究自身的特点和优势。二、开放式编码开放式编码（opencoding）是扎根理论的基本编码方法之一，是指在原材料基础上，概括其中所包含的基本概念和范畴，并用那些概念和范畴对材料加以定义和注解。开放式编码属于定性资料编码中最基本的一种编码方法。所谓开放式，其意义在于编码的过程需要保持客观性和中立性，尽量不带有理论倾向。在通常情况下，在对田野工作资料的编码过程中，首先要明确资料记录了“什么事件”“什么行动”，以及研究对象的观点“是什么”。在开放式编码中，对行动、事件和观点常常用原有的语词或原生代码（invivocodes）来加以概括和注解。原生代码就是当地人或研究对象所用的语词和概念。用原生代码来概括和注解原材料，一方面可以使编码与原材料、原材料与经验事实更加契合，有助于增加定性研究的信度；另一方面，也有助于生成新的理论分析和解释的切入点，因为在研究对象的言语中，常常包含了对他们所经历事件或经验的有效解释。二、开放式编码逐行编码（linebylinecoding）是开放式编码的基本方法。逐行编码是指对原材料的每一行内容加以定义、命名、概括和注解。逐行编码的意义在于仔细阅读原材料的内容，并对每一个重要细节加以概括和标明。逐行编码的具体操作方法是将原材料中的重要信息和内容概括出来，逐行加以注解。二、开放式编码进行开放式编码的主要原则包括：简明原则。接近原则。编码要尽量接近资料的真实内容，各种概括、界定和分类应尽可能忠于原材料。契合原则。对定性资料内容的概括、定义、命名及归类，要尽可能地再现研究对象的经验世界，尽可能地客观反映事实。相关原则。在编码过程中，尽可能地建立起有联系的概括和总结。扎根理论的编码的一项基本原则就是将资料与理论分析统一起来，因此每种编码过程实际上都包含了分析框架。开放原则。开放式编码必须对资料的概括、界定要确保中立、开放的立场，不能带有价值和理论倾向。开放性的编码资料对后期的各种分析和理论建构都能提供有效的材料，而不是只对一种分析、一种理论有效。三、轴心编码轴心编码（axialcoding）是指以某一类属为中轴，然后围绕这一中轴建立起密切关联的亚类属，由此把资料内容的类属属性及维度具体化和明确化。轴心编码是由斯特劳斯和科尔宾（J.Corbin）提出的一种定性资料整理和分析策略，这一策略的目标就是将定性数据连贯起来，即在不同的类属概念之间建立起联系。主要包括以下三方面内容：条件或情境。其主要是指资料所记录的研究对象的社会背景及互动的情境。编码人员需要描述概括行动发生的场所、背景及互动的情境，以提供关于研究现象发生原因的背景材料。行动或互动。其主要概括和描述研究对象在特定情境中的具体反应，也即互动过程的细节、内容。通过行动或互动类属的概括，研究者了解了有哪些人选择了什么样的行动，以及在社会互动中，人们各自有什么样的反应。结果或互动后果。其主要概括行动所产生的影响，以及互动行为导致的各种后果。结果或互动后果类属主要回答什么行动最终是如何发展的，以及互动行为最终是如何演化的。这样也就可以把行动类属与结果类属联系起来了，人们由此可看到研究现象的前后关联。三、轴心编码轴心编码主要回答这样一些问题：研究对象是在怎样的环境中或条件下采取某种行动的，互动是在什么情境中进行的。研究对象为什么采取那种行动或互动反应，他们行动的目的是什么。研究对象选择谁作为互动对象。研究对象是怎样行动的，后来的结果如何。轴心编码的优点在于能把分散的概念和类型联系起来，从而构建起较为清晰的分析框架，但是，在编码过程中所构建的类属框架，也可能影响和限制研究者的认识和理论建构。理论编码（theorycoding）将实质代码整合起来构成具体类属关系，需要把研究对象叙述的零散故事整合成可用实质代码加以分析的连贯故事。格拉泽是针对轴心编码提出理论编码的。在格拉泽看来，轴心编码可有可无。因为轴心编码只建立起类属与亚类属之间的联系，而没有将从聚焦编码中提炼的所有类属整合起来。理论编码则更具综合性和分析性，使资料编码更加理论化。所谓理论代码，实际上是由一些分析性的范畴构成的，如“结构-功能”“身份-自我”等。格拉泽概括了18个重要理论代码为其理论编码，其中较为重要的代码就是6-C范畴，指：原因（cause）；语境（context）；偶然性（contingence）；结果（consequence）；协变（covariance）；条件（condition）。四、理论编码从理论代码的特点来看，与其说理论编码是一种对定性资料的处理方式，不如说其是一种定性分析的策略，因为编码过程实际上提供了一种理论分析的维度。除6-C范畴之外，理论代码还包括：一些属性范畴，如文化、社会；一些单元范畴，如群体单元、组织单元、区域单元等；一些序列范畴，如时间序列、结构序列等；以及程度、策略和过程等范畴。理论编码与轴心编码存在原则上的差异：轴心编码偏向于提供一种分析框架，以便把分散的概念、类属和范畴联系起来；理论编码则注重编码的分析性，即提供分析性的代码而不是给出框架。因为在理论编码的倡导者看来，过早确立和依赖某种编码框架，会让人感到有先入之见的嫌疑。而且，清晰的框架虽有助于分析，但同时会限制和制约人们的其他理解和认识。由于理论编码是一种更为抽象、更具概括性的编码，它与理论分析、理论建构密切相连，因此，进行理论编码要求编码人员必须具有扎实的理论基础，并且在通常情况下需要研究者自己去做，否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