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币钱书新考

西夏币钱书新考

1979年和1980年，宁夏对古代文物进行了调查，在兰登河和辽台（均位于石嘴山市西部的深山中）发现了一个银币收集池，并挖掘出两个银币。笔者参与现场考察,并进行了分类清理。在考察清理过程中发现,这是两座非常重要的西夏时期的窖藏(1),内有极为珍贵的西夏钱币,从而引起研究西夏钱币的兴趣,本文拟就文献记载和考古发现,对西夏钱币进行初步探讨。笔者不闇钱币学,加之资料缺乏,错误在所难免,尚祈批评指正。西夏文钱钱图最早涉及西夏钱币的钱谱,是南宋洪遵的《泉志》(以下按习惯简称《洪志》)。《洪志》卷十一载:“右梵字钱,余按此钱径八分,重三銖六,铜色纯赤,文不可辩,大抵类屋、吐番钱。”传本并载(大安宝钱)钱图。《洪志》产生于绍兴十九年(1149年),正当西夏仁宗天盛年间,是西夏历史上经济文化最繁荣的时期,如果《洪志》能对西夏钱币有所记载,那是最难能可贵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据专家研究,《洪志》原本并无钱图,钱图是后人妄加的。梵字,即梵文、梵书,指古印度文字。《洪志》所谓“梵字”,当是洪遵尚未辨识的少数民族文字的泛称;其说“梵字钱”(2),只是说“类屋驮、吐番钱”,并未说与西夏有任何关系。六百年之后,历经元明到清,宗诗正等奉敕撰修的乾隆《钦定钱录》(1750年),袭转《洪志》这一内容时,仍称其为“梵字钱”,又说它与“泥婆罗钱同”,仍未与西夏挂勾。《洪志》中的“梵字钱”与西夏联系起来,是与二十世纪初西夏学的发展联系在一起的。清道光年间,金石学者刘青园(名师陆,字子敬,号青园,山西洪洞人),在凉州发现不识之钱币,经与《重修护国寺感应塔碑》(3)中的西夏文对照,方知为西夏文钱,这才联系《洪志》中后人妄加的钱图,认为是西夏币钱。其后,初尚龄《吉金所见录》卷十三,才将袭转《洪志》中的“梵字钱”,明确冠以“西夏”二字。然而其为西夏文何字,并不认识。直到本世纪初,随着对西夏研究的深入,和对西夏文字释读所取得的巨大成果,罗振玉父子才将包括“大安宝钱”在内的四种西夏文钱加以释读,于1914年,在罗福萇的《西夏国书略说》中加以著录,并明确的说:“此为以前古泉学家所未知,此悉抚印于册,以告后世之治古钱学者。”这件从《洪志》开始,历经七百多年之久的公案,至此,才算有了结果。最早明确著录西夏钱币的钱谱,是上面提到的乾隆《钦定钱录》。《钦定钱录》涉及到西夏钱币的有三种:一种是上文提到的见于卷十四的“梵字钱”,内容已如上述。一种是卷十二的“天庆元宝”,原书定为辽天祚帝天庆钱。按辽天庆钱造型欠好,“庆”字很大,与西夏天庆钱轮郭规整,笔画端庄完全不同;视其钱图,与出土的西夏天庆钱也完全一致,无疑应为西夏钱。《钦定钱录》,不辨辽、夏,显属错误。第三种,仍见卷十二:“右夏仁宗天盛元宝”,是钱谱中第一枚明文著录的西夏钱币,也是今天西夏钱币中出土最多的一种,是值得特书的。初尚龄《吉金所见录》(道光丁亥,1827年)所著录的西夏钱币,对研究西夏钱币具有重要的价值。卷十三“宋伪品西夏”,根据刘青园在凉州的发现,著录了六种汉文钱:元德通宝,天盛元宝,乾祐元宝,天庆元宝,皇建元宝,光定元宝:一种西夏文钱:大安宝钱。这使钱谱中的西夏钱币具有一定的规模,为后人研究西夏钱币提供了资料。咸丰李佐贤的《古泉汇》,对西夏钱币的著录也是重要的。它囊括了《吉金所见录》的全部内容,又增加了天盛元宝铁钱和乾祐元宝铁钱;尤为重要的是将“皆不可识”的西夏文钱增为三品,为西夏文钱增加了新的品种,提供了新的线索,同治十二年(1873年),鲍子年的《古泉丛书》及后来方若的《言钱别录》也将这些西夏文钱著录。《古泉汇》的三品,西夏文钱钱图,摹写很不规整,字迹模糊,且有缺笔,甚难辨识。1940年,钱币学家赵权之,在《介绍新发现一种西夏文钱》(文载《泉币》1940年三期)中说:西夏文钱“《古泉汇》共载三种,审为大安、乾祐、天庆”。笔者也曾仔细推敲,按钱附图次序为天庆宝钱、大安宝钱、乾祐宝钱,赵说完全正确。以上钱谱著录汉文钱六个年号八种,西夏文钱三个年号三种。除上述《钦定钱录》《吉金所见录》《古泉汇》外,清末的其他钱谱,对西夏钱币也有著录。比《吉金所见录》稍晚的张崇懿的《钱志新编》(道光庚寅,1830年),又著录了“天授通宝”“大德元宝”。光绪丁丑(1877年)倪模的《古今钱略》著录的更多,有铁钱“永安一百”,大铁钱“永安一千”,还有“正德通宝”“应天元宝”“乾定元宝”。此外,尚有著录“大德通宝”的。后面将要谈到,这些所谓西夏钱币,实际上都是赝品。民国以后,随着西夏学的发展,在有关西夏的论著中,又有新的西夏钱币著录。罗福蔓的《西夏国书略说》,除著录了《古泉汇》中的大安,乾祐、天庆三品外,又著录了西夏文钱“福圣宝钱”。与此同时,著名学者向达先生,在《斯坦因黑水获古记略》附记中,提出有番汉字合璧的“大安宝钱”(原文误“大”为“太”),“天赐宝钱”。1940年,赵权之在故都得西夏文钱“贞观宝钱”,在其《介绍新发现一种西夏文钱》中发表。综上所述,在清代民国的钱谱论著中,著录计有汉文钱十八种,西夏文钱五种,番汉文字合璧钱两种,总计二十五种。晚夏时的市场清代乾、嘉以来,金石考据之风极盛,人们重视钱币实物的收藏和研究,出版了很多钱谱论著。与此同时,伪造钱币之风也极盛行,钱谱中的西夏钱币,也难免杂有伪品。解放前后,在西夏故地,曾多次出土西夏钱币。这些钱币,结合前人研究成果,对考订著录中西夏钱币的真伪,无疑具有重要的价值。早在清嘉庆十年(1805年),就有出土西夏钱币的记载。丁福保《古钱大辞典·下编》载:“嘉庆乙丑二月,镇番令张君孔采出三钱以赠赵润甫。赵云:凉州府开河掘得一小瓶,内贮钱数枚,此三枚乃元德,天盛及天庆元宝(原注:与辽天庆钱不同)。制作精好,色泽青绿相同。是知元德、天庆确系夏钱矣。”这是第一次出土西夏钱币的记载,实际出土时间当会更早。在此后二十多年,凉州又出土了西夏窖藏钱币数,令人瞩目。这就是《吉金所见录》卷十三所载的刘青园的发现,刘青园曰:“凉州土人掘地,得古钱数其中开元最多,北宋、辽钱及西夏元德、天盛、乾祐、天庆、皇建、光定诸品,亦复不少,此种梵字钱(指西夏梵字钱),亦有数品。”这次不仅出土了西夏汉文钱币,而且出土了西夏文钱币,在西夏钱币发现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如前所述,《吉金见录》《古泉汇》就是根据刘青园的发现著录的。刘青园发现西夏钱币,并且辨识出《洪志》所谓的“梵字钱”是“西夏文字钱”的功绩,是应当充分肯定的。据慕少堂《甘宁青史略》卷二十九载,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凉州又出土古钱两大。这项记载,虽未详列古钱品种,估计很可能是西夏时期所埋。凉州西夏时称西凉府,这里地居河西走廊东偏,扼守东西交通要冲,在西夏占有重要地位,是西夏三大府之一(其余二府是兴庆府——在银川,西平府——在灵武)。解放后也多次在这里发现过西夏文物,出土过西夏钱币。这些新的发现,不仅证明上述清代的记载是可信的,而且说明西夏时期,凉州的经济、文化是很发达的。解放后的三十年,我国的考古事业空前发展,西夏考古也取得很大的成果。据笔者不完全统计,从1954年到1981年,在宁夏、甘肃、内蒙古西部的16个考古地点,出土过包括唐宋钱币在内的西夏使用过的钱币。有的出土自遗址、墓葬,其中七处本身就是钱币窖藏。1958年内蒙古临河出土了铁钱“乾祐元宝”,1979年鄂托克旗出土了折二“元德重宝”,1981年包头出土了铁钱“天盛元宝”,为西夏钱币增加了新的品种。1979和1980年贺兰山西夏窖藏钱币的发现,是解放后西夏钱币最重要的发现。这两批钱币,总计14,000多枚,其中最早的是西汉的“半两”,最晚的是西夏的“光定元宝”;北宋以前的21种,北宋的77种,辽金南宋的8种,西夏的8种。同一窖藏,出土如此丰富的钱币品种,并且包括五代,辽金的一些稀有品种,是非常难得的,这对研究中国货币史,西夏社会济经,都是极为重要的资料。其中的西夏钱币,不仅有天盛、乾祐、天庆、皇建、光定等汉文钱,还有解放后第一次出土的西夏文大安、乾祐、天庆钱,为我们研究西夏钱币提供了直接的实物资料。综上所述,解放前后出土的西夏钱币,如附表所示,计汉文钱六个年号,九个品种;西夏文钱三个年号,三个品种。也就是说,在前人的钱谱论著中的这些钱币,通过相应的出土钱币证明,可以确认是西夏铸造并流通的货币。可以确认为西夏的钱币,除出土证明的外,有些传世品及文献中著录的钱币,仍可确认为西夏货币。如:“福圣宝钱()”:直译为“圣福宝钱”,“圣”字升读。藏山西省博物馆。小平钱,径长2.20孔径0.50厘米;轮廊规整,字迹清晰,笔画圆润,十分难得。罗福萇《西夏国书略说》,方若《古货杂詠》都有著录。1930年《国立北平图书馆馆刊》“西夏文专号”图版中四枚西夏文钱插图,包括“福圣宝钱”。“贞观宝钱()”:也属小平钱。径长2.50,孔径0.70厘米,形制较大。钱币学家赵权之,于1937年“重游故都”时购得,是西夏文钱发现最晚的一种。现藏何处,不得而知。赵在《介绍新发现一种西夏文钱》进行文字考证时,认为文钱第一字“”,“是否可释为‘贞’字,则以书无确据,不敢漫为推定。”其实,赵先生在其文中推崇的罗氏《西夏国书略说》附录的“河西字藏经书目”,在“贞观政要”目中,已将西夏文“”(贞观(二字释出。1925年罗振玉著《西夏官印集存》,又著录边款为“”年号官印数方。书名中之“”,官印中之“”,与钱币文字相同。钱文为“贞观”,当可确定无疑。折二“大安宝钱()”:藏西安市文管处。径长3.40,孔径0.80厘米;轮廊规正,字体清晰,笔画方正,造型古朴厚重,是西夏钱币中的珍品。此钱未见著录。方若《言钱别录》说:“元德且作重宝,似折二”,已为鄂托克旗出土的折二“元德重宝”证实。汉文钱有折二钱,西夏文钱出现折二钱也就不奇怪了。西夏文字极难认识,西夏文钱极少传世,能涉猎者仅个别专家学者,他人绝少问津机会,从而减少了作伪的可能,这又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上述西夏文钱的可靠性。《古泉汇》著录西夏文钱三品,又说“尚不止三品”。这里所介绍的数品,正是这一论断的最好说明。综上所述,可以确认为西夏铸造并流通的钱币,出土加传世品,计汉字文钱六个年号九个品种,西夏文钱五个年号六个品种,总计十五个品种。县等人所获之钱前述文献中著录的西夏钱币总计二十五种,除被证明确为西夏的十五种外,尚有十种。过去,伪造钱币,无非采用翻沙,改刻、挖补、拼合等手法,但无论如何巧妙,总会留下痕迹。前代的古泉学家,作了很多辨识工作。在这十种钱币中除向达先生所说的两种番汉文字合璧钱外,其他八种都是被否定的伪品。兹分述如下:一、天授通宝:《钱志新编》著录。《古泉汇》列入“未见”钱币。《古泉大辞典》附图下注“此伪品”。“天授”是西夏开国皇帝景宗李元昊的年号。在现存西夏史料中,有关李元昊者最多,然而,没有一字涉及铸币。二、正德通宝:《古今钱略》著录。戴熙《古泉丛话》。:“正德钱世人有天下只有两个半之说,于是竟起而伪焉”。《吉金所见录》:“此品形制文字,与西夏诸品不类”。《古泉汇》列入明钱。《古钱大辞典》附图下注“此伪品”。三、大德通宝:《吉金所见录》认为与元钱“不类”,附于西夏。《古泉汇》将“大德通宝”四品列入元钱,说:“西夏崇宗也号大德,然此钱颇似元钱”。《钱志新编》《钱汇》皆列为元钱。列入元钱者皆直读。《古钱大辞典》附图右旋读一品,下注“此伪品”。四、大德元宝:《钱志新编》著录。《古泉汇》列入“未见品”。五、乾定元宝:《古今钱略》著录。《古泉汇》列入“未见品”。《古钱大辞典》附图下注“此伪品”。方若《言钱别录》对此四种年号的所谓西夏钱,作了具体剖析:“张崇懿《钱志新编》载‘天授通宝’疑西夏文字钱中,或本有‘天授’,欲据以坚信。熟知四品中无是也”。(按:意为四品西夏文钱中无‘天授’钱)。倪模《古今钱略》载,‘正德元宝’。四字似不相贯。‘乾定元宝’,中二字似取之‘乾祐’,左右二字似取之‘光定’。又可疑近人复以二体文合成之‘大德通宝’,拟入西夏,然‘德’字,同明‘宣德’钱,为宣德后铸。贸然入之,亦不思之甚已!天授、正德、大德、乾定,岂可据图便信也”,。方氏的分析是十分中肯的。六、应天元宝:《古今钱略》著录。《古钱大辞典》附图下注“此为品”。七、八、铁钱“永安一百”,大铁钱“永安一千”,皆《古今钱略》著录。这两种钱,出土自河北房山。然而究竟何代之钱,自清道光以来,曾引起很大的争论:倪模《古今钱略》认为是西夏,戴熙《古泉丛话》认为属南唐,初尚龄《吉金所见录》和李佐贤《古泉汇》则定为北凉,各执一端,莫衷一是。著名钱币学家郑家相先生,对此作了深入的研究,认为“若属西夏,辽时已称古钱,时代不符;若属南唐,则出地尽在北方,地点不合;若属北凉,则时在六朝,无此制作”。而出土地点房山,“为刘仁恭新建炼丹之所,至其子守光据燕之时,适十国盛行铁钱之秋,此钱之铸,当属守光无疑。且其先后出土,不出顺天府以外,更其明证”(转引自《古钱大辞典》)。郑先生高论,解决了近百年来的纷争,笔者完全赞同。赵权之先生在四十年前说:“数十年来,地不爱宝,出土日多”。解放后有计划的考古发掘,出土的更多。然而我们不能不注意到:不论是清代凉州出土的,还是今天贺兰山出土的,不论是内蒙古河套地区出土的,还是甘肃河西走廊出土的,其钱币品种,大体一致,这种现象绝不是偶然的。反过来说,纵看二百年,横看数万里,在西夏的墓葬、遗址、窖藏中,绝没有出土过被否定的八种钱币之中的任何一种。一枚,这也不是偶然的。这又从另一个方面证明,前人的论断是完全正确的。顺便说说:人民出版社的《中国通史》第六册“西夏部分”,宁夏人民出版社的《西夏简史》,在论述西夏社会济经时,将“天授通宝”、“大德元宝”列为西夏货币,显然是欠分析的。由此得出西夏在“李元昊时开始铸钱”的结论,更是没有根据的。向达先生在《斯坦因黑水获古记略》附记中提到的番汉字合璧“大安宝钱”“天赐宝钱”,是文献中出现最晚的西夏钱币之一。然而,向先生所据为何,至今不得其源。《北平图书馆馆刊》“西夏文专号”图版中载有福圣、大安、乾祐、天庆四种西夏文钱钱图,还载有与西夏关系不大,由三种字(包括西夏文)合璧的元代“至元通宝”却无属西夏的番汉字合璧“大安宝钱”“天赐宝钱”。笔者学识浅薄,难决此疑,诚望识者教之。夏、夏的经济经文化差异上面,我们根据出土西夏钱币与前人研究的成果,对钱谱论著中著录的西夏钱币,进行了辩证讨论,剔除了其中的伪品,确定了十五种西夏钱币。就已确定的这些钱币,联系历史实际,可以说明下列问题:第一、西夏设监铸钱的时间,早于文献记载。《宋史·夏国传》南宋绍兴。“二十八年(当西夏天盛十年,1158年),始立通济监铸钱”,是关于西夏设监铸钱仅有的一条史料。“天盛”是西夏第五代皇帝仁宗李仁孝的年号,天盛十年,设监铸钱,距西夏建国已有120年。是否这120年西夏有没铸过钱?上述材料表明,至迟在西夏第二代皇帝毅宗李谅诈时,已铸造了西夏文“福圣宝钱”。毅宗“福圣承道”,当公元1053～1056年,比记载的天盛设监铸钱,提早一百年。以考古出土的“大安宝钱”计(惠宗大安,当1075—1085年),也提早八十来年。第二、西夏汉字钱的铸造,晚于西夏文钱的铸造。以考古材料来说,西夏最早的汉字是第四代皇帝崇宗李乾顺的“元德通宝”。“元德”当公元1120～1126年,虽然早于天盛,然而比“福圣承道”晚了七十年。也就是说,西夏在铸造了西夏文“福圣宝钱”70年之后,才开始铸造汉字钱。西夏统治者在其前期,为了抗衡宋朝,比较强调其在济经文化方面的独特性;而在其中朝(崇宗、仁宗时期)为了巩固其封建统治,比较注意吸收和推广汉族的封建文艺。这与西夏钱币先有文钱,后有汉字钱是一致的。《古泉汇》认为:西夏文钱“当是西夏开国时物,尚与中华文字不通,迨后改用汉字,始有元德以下诸品”。这是不识西夏文字时的一种推测。实际上,西夏是汉文和西夏文并用的:西夏政府规定,和宋朝往来文书,番汉字并列使用;凉州《重修护国寺感应塔碑》是阳番阴汉;银川西夏陵园出土了番汉两种文字的碑文残块。西夏在崇宗以后,同时铸造和流通番汉两种文字的钱币。第三、西夏的铸币制度,深受北宋铸币制度的影响。北宋流行年号钱,同年号钱又有通宝、元宝、重宝之称,名称、品种十分繁杂,如果再以大小、书体、币材、成色、监别、板式细分,更是难以计其品数。西夏钱币,全系年号钱,也有通宝、元宝、重宝之称,币值有小平、折二之分,币材有铜、铁、文别板式也有参差;虽无北宋钱币之繁杂,但其基本形制与北宋无异。第四,西夏钱币制作精美,是西夏济经文化水平较高的反映。西夏钱币轮廊规整,字体庄重,铸造精工,受到古今钱币家的称赞。翁宜泉《古泉汇考》称:“西夏钱制,史册不载,据今所见夏钱,字端楷,制精好”。经济学家千家驹、彭信威对西夏钱币备加称赞,说“制作精,文字整齐”。新近出版的《中国历代货币图册》,也用极其珍贵的篇幅称赞“西夏钱币的制作很精美,文字也规矩,他们的文化看来要超过契丹人”。西夏钱币极少北宋钱币流铜、错范、倒书、传形等弊病,没有因设监过多,盗铸严重而产生的轻重不一,厚薄参差,板式众多的现象。西夏钱币虽然也有版式上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