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国岱的人生轨迹

冯国岱的人生轨迹

四、同时，文武，总统“豹”国璋1．伙房头，是我不做不做咸丰九年（1859年）1月7日，中华民国第四总统冯胜自然景观首次被击败。他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最喜欢将军。现在，他也是著名的演讲者冯巩的曾孙。冯国璋，河北省河间县诗意村冯春堂的一名士兵。没有传说中大人物降生时的满室异香、佛光高照的吉祥之兆，只有产妇分娩时的呼号和产后婴儿的啼哭，这个男婴就是在清末民初的政治舞台上表演了一番的冯国璋。8岁，冯国璋入塾馆，读启蒙课文“人之初，性本善……”与常人无异。但他会算，几个大学生请师学算盘，冯国璋一旁也学念口诀，人觉厌恶，掷一把算盘令其打“九九归除”，冯国璋不知是羞他，还是考他，居然边念口诀边打算盘，几归几除，一点不错地打完，令村人大惊。后来，冯父送子入保定莲花书院深造。时不及一年，冯春棠对儿子愁眉苦脸地道歉了：“连年大旱，今秋又是碗米无存……仓廪俱空，箱柜如洗，只有辍学……只怪为父的不中用啊！”冯国璋望着满脸沟壑纵横的父亲，也只有一声叹息，收拾了行李，告别了师友，回到诗经村。尽管这时的冯国璋已大开了眼界，心已飞向外面世界，但不能不认命，只能是边干农活边读书，这就是古人用以宽慰寂寞落魄学子的一句口头禅：半耕半读。查诗经村历史，绝不像山西省的礼云，一个小小的村子住着裴姓家庭，居然出了59个宰相！华夏文明史为它取名礼云，名实相符啊！而诗经村不说没出一个宰相，连个进士、举人都没有！冯国璋身在诗经村，内心躁动难安，他渴求有个进身之道，他热恋功名富贵、仕途官场；他有雄心一改诗经村村风，改变这世代为农的不名之地。冯国璋有个族叔冯干棠，也是个不安于老死乡里的角色，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见族侄心高气盛，对族兄冯春棠说：“这孩子既有志于到外边去，那就由他去吧，何苦屈了他？关在家中只能出个农夫，兴许闯荡世界闯出个子丑寅卯来呢！”得到允许，由族叔带领，冯国璋到了大沽口。族叔冯干棠对侄子说，我没有别的门路，只有让你去当兵吃粮了。今后的路，由你去闯吧。就这样，冯国璋投到了淮军聂士成部当了伙头军。伙头军的主要职责是淘米下锅，择菜炒菜，添柴进灶，锅碗瓢盘。吃了几天粮，拨了几天烧火棍，冯国璋刚入大沽口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了。机遇往往在不经意间自己寻来。管膳食的伙房头，亦即后来有称谓的司务长，在冯国璋未来之前，买进多少柴米菜蔬，伙房头一报了事。于是伙食越开越糟，士兵满腹牢骚，而长官却是充耳不闻。冯国璋来后，伙房头报开支账，他记开支账；伙房头报购进数字，他记购进数字，月底清查，冯国璋发现支、进不符，便自作主张地公榜于众。事情闹大了，让军中头儿聂士成获知。伙房头好高兴，这下子该你姓冯的龟孙子吃不完兜着走。谁知命令一下，炊事兵与伙房头互换了位置。成了伙房头的冯国璋兢兢业业，忠于职守，支出收入，清清楚楚，伙食大大改善。这一来，冯国璋的名声大振，受到上下欢迎。一是得力于他的为人干净，二是得力于他的一把好算盘。聂士成在挑选贴身勤务兵时，首先瞄准了伙房头冯国璋，这是个既能算又能写，还能吃苦耐劳的小伙子。机灵的冯国璋，把头儿聂士成服侍得舒舒服服。1885年的夏天，聂士成招冯国璋入室，亲切地说：“你这家伙，硬是我肚里的一条蛔虫，我真不想你离开我半步。可为了你的前程，我不能不让你离开。你打点一下吧，马上到天津武备学堂第一期去住学。”1890年，冯国璋以优异的文、理成绩毕业于天津武备学堂。冯国璋正欲于军中一显身手之时，堂方找到他说：“正是武备学堂用人之际，你怎可离堂？充任教官吧！”冯答：“我是学员，怎可反去教学员！”堂方回复，这是李鸿章大人的决定。冯国璋猛然心头一颤：“一介无名武夫的姓名，怎的让中堂大人知道了！”于是欣然领命，留任于天津讲武学堂。2成为调查党和政府官员那是个崇武不重文的时代。军中升任只论战功不管有无文凭，或是否科班出身。冯国璋既少战功，更无切实可靠的后台，便在讲武学堂潜心教学。他的讲义，首尾衔接，逻辑严谨，加之表达能力强，讲课滔滔不绝，左右逢源，触类旁通，极受学员欢迎。发生于1894年的中日甲午战争，使清廷手忙脚乱起来。已升任太原镇总兵的聂士成，被推上了抗敌的前哨。聂对冯教官说：“开战，军械极显重要。你充任我的军械局管理吧，你最懂得军械啊！”李鸿章指挥的甲午之战彻底失败，聂士成不受丝毫影响升调直隶（河北）提督，升到了皇城脚下，聂将军交游更广，与皇亲国戚有了往来。甲午战败，清廷派满人官员裕庚出使日本。裕庚透消息给直隶提督聂士成，他当驻日本公使，需要一名武官随员，条件是忠实可靠，还得伶俐机巧，八面迎风。但这样的人才实在难觅。“不难，冯国璋可当此任。”聂士成不假思索地向这位皇亲公使推荐。裕庚不识此人，想必毛头小子一个。但口中却说：“从无听说这个名字啊！”聂士成极力推荐：“此人出身科班，又为教官，擅长教学，军事上很有一套，凭真正本领处世，绝无歪门邪道。”裕庚当即同意：“提督看中的人不会有错，让他到我处报到，也好试试。”就这样，冯国璋随裕庚去天津，乘“富士山丸”出海。身为公使馆武官的冯国璋，一出海便感慨起来。冯国璋喃喃自语：“借此机会，要扎扎实实考察一下日本的先进军事，以为我用，方不负此行。”3“教育行”：强化技术学习和正确使用曾为数年军事教官的冯国璋熟读兵书53家，共790篇著作，又复制兵阵图43卷，《孙子兵法》、《吴子》、《孙膑兵法》等名著可以横流倒背了。冯国璋下了真功夫，才在讲武学堂受到学员的尊重。他向学员指出：如今，是冷兵器转换热兵器时代！兵法原理虽同，而实战大殊。冯国璋提出清兵必须改换新装备，学习新兵法。甲午海战是血的教训，必须记取。冯国璋以中国公使馆武官身份拜访后来出任日本士官学校校长的福岛安正。有着良好中国历史修养的日本军事家福岛安正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年轻的中国武官。福岛安正还请冯国璋参观了日本一年一度的“秋操”（即秋季军事演习）。还有个日本军人青木宣纯，与冯国璋极为友善，他带冯参观兵营，为冯提供军事资料。待冯国璋任满归国时，所搜集的日本军事教材以及他自己所做的军事笔记，已装满整整两只木箱。他利用假期，加上业余时间，开始了新兵书的著作，经年乃成。1896年底，冯国璋郑重地将他耗费了大量心血的兵书著作，呈交恩人聂士成。4“军界之东南角无金融者”冯国璋万万没有想到，恩公聂士成回给他的是兜头一盆冷水！冯：“请恩公严审拙著，并请斧正之。”聂：“搞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是想改变大清祖制的各项规矩？”哪知，正是冯国璋遭到直隶提督聂士成冷遇之时，被李鸿章一手提拔的道员袁世凯，接受朝廷旨意，去天津接管胡定武军10个营，以此作为改练新军的基础。小站，在天津一隅，袁世凯在这儿为中国历史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一个小站练兵竟给中华民国练出了四个总统！此中有袁世凯本人、冯国璋、徐世昌、曹锟，还有国务总理段祺瑞、唐绍仪、赵秉钧、王士珍、靳云鹏，做过省长的张勋、陆建章、王占元、李纯、孟恩远、鲍贵卿、卢永祥、何丰林、郑汝成、田中玉、雷震春、徐树铮、段芝贵……袁世凯因小站练兵而声誉鹊起，身价高涨，也因小站练兵而与冯国璋有缘接触。袁世凯听说自日本归来的冯武官手头有现成的军事教材，往访这位曾经驻日的外交官，一访即得。几天恭读之后，袁世凯正式聘任冯教官。聂士成见袁世凯自从取去冯国璋几本破笔记，便聘任冯为小站主要教官，甚是狐疑，问袁：“那小子（冯）还能顶用？”袁世凯十分高兴地回答：“军界之学子无逾公者。”聂士成总觉得冯国璋者，手中一炊事兵耳，充其量，由于自己的举荐，随裕庚公使去了一趟日本而已，袁公何作如此夸大之词？袁世凯见同僚不信任自己眼力，便一拍大案：“天下奇才，唯冯公也。袁今得冯公专著，如获至宝矣！”5从“鸿宝”到“工部部部”小站练兵，练出了北洋军阀，北洋军阀又因各自的利益而派生出各系：直系、皖系、奉系。不论何系，包括练兵的“老师”，学兵的学生，都是冯国璋的一套教材教出来的。攻坚之矛，抵御之盾，皆出自冯国璋兵法操典，即袁世凯所赞誉的“鸿宝”。冯在担任小站新建陆军营之帮办兼兵学堂监督之后，随即升任督操营务处总办。可见袁对冯之信任与重用。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小站练兵练出的新建陆军改称武卫右军，由袁世凯率领指挥。在戊戌维新运动中，袁世凯出卖光绪帝而升任工部侍郎，又因镇压义和团有功，升任山东巡抚，成为封疆大吏。冯国璋后因改编山东旧军有功，由补用知州提升为补用知府。6因机应变，成为麻黄人1901年，袁世凯的官运更隆，由山东巡抚又升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和练兵处大臣。袁世凯为练常备兵，成立了军政司，自任督办。司下面再分三处：兵备处、参谋处、教练处。教练处总办非冯国璋莫属。这里摘录一节袁世凯当年上给清廷的奏折：“查有分省补用知府冯国璋，才具明通，谙练武备，堪以委任总办。”由此可知，袁世凯仰仗冯国璋，信任冯国璋到达何种程度。原来的武卫右军改为北洋新军，成立三个协，协统分别是王士珍、冯国璋、段祺瑞。这个定位，自然又是袁世凯的杰作，再一次把冯国璋列为重职，成为心腹。1903年袁世凯上奏，谏议朝廷成立练兵处，获准后，冯国璋可谓青云直上，以二品衔分省补用道，充任军令司副使。不仅如此，冯还在保定督理北洋武备学堂，兼任北洋陆军学堂和陆军师范学堂督办。北洋，指渤海、黄海一带。北洋分裂为直、皖、奉三系后，众头目先后有段祺瑞、冯国璋、王士珍、曹锟、吴佩孚、张作霖。袁世凯手下的三个得力干将是王士珍、段祺瑞、冯国璋，被称为“北洋三杰”：龙杰王士珍、虎杰段祺瑞、豹杰冯国璋，又简称王龙、段虎、冯豹。为什么这样称呼？公认王士珍野心大胆子小，想得大权怕担大风险，谨小慎微，时显时没。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王堪得龙称。段祺瑞性情暴烈，刚愎自用，胆大包天，常发虎威，手段毒辣，人见人怕，故称虎。冯国璋诨号豹，因既忠于袁，又迎合时俗潮流，既能随机应变，又善于策划计谋。豹比虎小，但善奔走，灵活机敏是其特色，也有一定勇敢性，对冯称谓豹是符合实情的。7以不变应万变，信心牢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垂帘听政的慈禧与软禁瀛台的光绪接连死去。不谙人事的幼儿溥仪登基，号宣统。3岁娃娃不懂事，娃娃的父亲载沣以摄政王的名义监国。载沣不是糊涂蛋，他读懂了抑或叫看清了袁世凯多变的本质，认为袁绝不会忠于清室，是一个娘好爬在娘一头，爹好爬在爹一头，有奶便是娘的人物。载沣决定用冯（国璋）而弃袁（世凯）。难道，冯国璋是最最忠于清室的？载沣清楚，运用的不过是拉一打一的变通手法，一旦载沣得势，有了军权，抑或接过北洋军队，那时连冯也会被一脚蹬开。可是形势的发展不如载沣的想象。但载沣还是召见袁大臣说：尔患有严重足疾，朝廷怎忍心操劳一个病臣？现准予“开缺”回原籍“养疴”，一旦病愈即奏报朝廷，再着重用。这一套假惺惺的鬼话袁世凯何曾听不清楚，但有何法？只得忍气吞声下野。冯国璋心想，下一个该是轮到我了。等了月余，载沣还没有找冯，再等月余，朝廷仍无动静。冯国璋便主动以原配病故须奔丧为由，请假回籍，载沣不准。从此，一向活跃善辩的“豹”国璋，一点豹气都没有了，再不敢言军训，也不去军中问事，整日里坐在家中，或阅读，或下棋，所干所言绝不沾半点军事政事的边边。他认为载沣一定派人在监视自己的行为。冯国璋虽坐镇京城，暗中却不断给袁通风报信，让其了解朝廷的一切动作。载沣终于召见冯国璋了。向冯征询朝野大事后，随即言道：“袁养疴去职，朝廷依仗于尔，望体谅圣上尚幼之苦衷，当全力辅佐之。”乃下旨，任冯为东路军总指挥，并立即开展秋操（军事演习）以期压倒各地正在蓬勃兴起的革命活动。正是冯带领军队进行军事演习时，南方传来了消息：武昌起义，革命军占领了九省通衢大武汉。载沣在慌乱中派出陆军大臣荫昌，率领北洋军第一军南下反攻武汉，冯国璋组织第二军作后援。冯不甘心受荫昌指挥，故意在南下进军途中拖延时间。冯到河南彰德时，化装成商人探视旧主袁世凯。老谋深算的袁，对于心腹的忠诚除表示谢意外，还言当今之上策是以不变应万变，具体的办法是：“慢慢行，等等看。”慢步行军，察看清廷与革命军之间的变化，以便投机，立于不败。果然袁这六个字发生了效应。载沣看到眼前的现实：众将领不服陆军大臣荫昌，清兵南下迟缓，那就只得再来启用袁世凯。在颁发的诏书上，把袁世凯大大抬举一番，使得袁立即忘了前次的弃如敝履，只听得如今的悦耳之音，于是重出山河，披挂上阵，督师南下。首先打出心腹牌，命冯国璋打头阵。冯国璋与武汉的革命军激战四天，于1911年辛亥首义后一月———11月1日攻入汉口。为了“奖励士兵”，冯国璋挖空心思，他对他的士兵说：“沿途辛苦，现予犒赏。”北洋官兵心领神会，他们进入繁华的汉口市区，烧杀抢夺，奸淫妇女，从ue2fa口到集家嘴一带，变成人间地狱，一时间成为北洋军的“乐园”。北洋军的暴行，令沿江各地有识之士愤怒，通过传媒，纷纷声讨北洋军，尤其是指挥者冯国璋的罪行。8联合满堂，维护皇室旧制，做好保障皇室的利益因辛亥革命的影响，湖南、陕西、江西、山西、上海、贵州、浙江、江苏、广西、福建、广东等省市纷纷宣告独立。在北方驻军滦州的统制张绍曾与协统蓝天蔚等联名电奏《政纲20条》，向清廷施加压力，另一统制吴禄贞驻军石家庄，近在皇城脚下，毫无顾忌地扬言起来，进军北京。载沣眼看儿皇地位难保，只有紧紧抓住袁世凯这根稻草，一方面下“罪己诏”，采取安抚政策，一方面于11月1日，奕匡力内阁辞职，任命袁世凯为内阁总理大臣。这时袁世凯正倚仗着冯国璋攻打革命军，且已攻下汉口，便试探设立在武昌的湖北军政府：敝人已为内阁总理大臣取代了皇家内阁，这是你们看到的事实。你们已失汉口，武昌岌岌可危。形势如此，何去何从，应当决断了。湖北军政府经过讨论，一致认为，只要封建帝制被推翻，实现民主共和，造福国人，何计谁任什么官职！于是回答袁世凯：你能推倒帝制，可被举为大总统。袁世凯知道自己一言一行在此关键时刻，皆起决定作用。他既不会忠于清室，也不想当革命党，只为加强自己的地位。为了显示自己的力量，又命冯国璋开炮，杀过汉水，夺取汉阳，胁迫武昌。一是向清廷邀功，二是给点颜色给革命党人看看。冯国璋在继而夺得汉阳后，又准备过江攻打武昌。袁看冯国璋不能善体己意，便调他到察哈尔特别行政区当都统去。冯国璋于12月中旬抵京，受到清室的宠幸，任命他为“禁卫军总统”，统筹京畿防务。这种职务，自清兵入关两百多年来，第一次让汉人担任，也许冯国璋感受到了殊荣罢。但禁卫军是容易对付的吗？人数虽有1.2万，可心只有一条：誓死保住大清江山。禁卫军的中下级头目们，包围了冯国璋公馆，问他：“是真心忠于大清，还是假意？”并限定即刻答复，否则采取行动。这时，袁世凯为站稳清廷、革命军脚下两只船，也下密令给冯：“相机一助。”在清室众禁卫军中小头目的威胁下，冯国璋慷天下之大慨：“首先，我表示忠于皇上，上月在武汉的战功可以作证；其次，万一皇上逊位，但也得在保全皇室的条件下，方可与革命军达成协议，即需维护皇宫旧制，一切优待。诸位若不相信，冯以生命担保，有冯在就有皇室在，禁卫军在。”表态后，又从围攻者中挑两人做了自己的副官，意在让副官监视与督促自己的一言一行。于是，禁卫军围攻冯公馆风波得以停息。风波停息后仅一个多月，即到了1912年2月中旬，冯国璋受袁世凯之密令，四处活动，组织60名将军发通电：“北方军界不忍生灵涂炭，现多主张共和政体。”清帝只得宣布退位。当清帝宣布退位时，冯国璋又双目红肿地向皇上致歉说：“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即说不是我要“逼宫”，而是形势逼迫。但是，“冯某以前所言，决无食下之理。一定要保证优待皇室，绝不低于如今生活水平；所有旧制，在内苑范围内一律不变。”冯国璋里应外合，终于迫使清帝逊位，为袁窃取中华民国大总统费尽了心机。9．自我为政，主使刑孙中山当了不到100天的临时大总统，让位给袁世凯。袁世凯亲眼看到当“皇上”的“威仪”，极想尝尝做皇帝的味道。况且，废共和，建君主，江山可传子孙。怎么才能当上皇帝呢？他深切知道，革命党人前仆后继，抛头颅洒热血就是为了推翻帝制建设共和，他的想法能够成立吗？首先需要造舆论。准太子袁克定约了拥护帝制的杨度，恭请梁启超赴宴，试图请梁为他家老爹当皇上写写捧场文章。梁启超一句话即作回答：“我只研究政体，国体如何，鄙人毫不感兴趣。”使袁克定碰了一鼻子灰。梁启超也深知惹祸了，赶快离开是非之地———北京。梁启超特意去了南京，找到时任江淮宣抚使兼北洋军第二军军长的冯国璋。问：“将军可知袁大总统废除《临时约法》，一人集军、政之大权，欲‘帝制自为’？冯将军对此如何看法，启超请教其详。”从1913年到1915年之初，冯国璋为效忠袁世凯，多次通电支持袁解散国会，主张总统制，促使袁“以无限权能展其抱负”。今天，经“神笔梁”这么一问，自己如坠云里雾中，竟不能答。1915年初夏，冯国璋坐立不安，亲身赴京谒见袁世凯：“外间传说大总统欲改帝制，请预为秘示，以便配合。”袁矢口否认。冯再说：“南方对于改变国体并非不赞成，乃迟早事耳，将来‘天与人归’，大总统虽谦让为怀，恐怕是推不掉的了。”袁世凯面色鲜红，大有恼意：“这是什么话？假若有人相逼，我只有弃职亡命欧美了。”冯国璋见如此势态，怎好再往深处去说。袁世凯为实行帝制，筹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进行，缘何对冯矢口否认呢？因为袁深悉冯国璋，他未必赞成帝制；况且，冯国璋与段祺瑞等大将羽翼丰满，身居高位，太了解自己，若让他们参与帝制活动，会更增加他们的政治本钱，更促使他们居功自傲。自傲发展到了最后阶段，必是功高而盖主了。若如此，袁家天下极有可能变成冯家天下或段（祺瑞）家天下了。因而，袁的帝制事，宁可让二三流军人政客乃至让外国人帮忙，也不能动用大将们。冯国璋看到袁世凯大光其火，以为不会恢复帝制，安心南归，将袁意转告等待回话的“神笔梁”，梁启超也认为袁世凯这么表白心迹，短期内不会实现帝制野心。然而时隔几时，《亚细亚日报》以显著位置发表一篇文章：《共和与君主论》，大肆吹嘘帝制。作者是袁世凯的宪法顾问古德诺。杨度出面，发起成立筹安会，鼓吹“君宪救国”论。梁启超万万没有想到，冯国璋带回南边来的是假情报。当他看到杨度的谬论时拍案而起，立马成文：《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用以驳斥古论，反对袁世凯称帝。冯国璋既知筹安会立，又读到梁的回肠荡气的千古正文，更加对袁不满，主动与张勋联络，进一步探听袁世凯作为。段芝贵虽为北洋集团成员，毕竟是等而下之角色。他密电各省将军，催其对君主立宪表态。确有回电拥袁为皇帝的人。而江苏冯国璋、徐州张勋、直隶朱家宝、广西陆荣廷不动声色，联合回了一封电：此等大事应“由国务卿定稿领衔，联合文武长官列名陈请，提交参政院代行立法院公议，以名公正，而免参”。回电行文的语气看似和缓，实际是给段芝贵兜头一盆冷水，你不够格发电文征询各路将军意见。云南唐继尧、广西陆荣廷要求国务卿领衔陈请交议，而徐世昌态度明确：反对帝制。袁世凯原本做了准备，之所以将这些大臣派作封疆大吏，就是为了减少称帝阻力。不料，问题就出在冯国璋等将军们的身上。10因难而死，主客观共同影响袁世凯真没有料到冯老弟还来这么一手，借质问段芝贵电达到攻己之目的。怎么办？派出心腹阮忠枢南去金陵，直言拜上：老头子为帝的准备一切就绪，你看么办？老头子把一切都寄托在你冯大将军身上，冯大将军一言九鼎啊。冯国璋左右摇摆无定，更重要的是不愿在政治上冒大风险，反袁不划算，只得违心地，含糊其词地让阮忠枢传回话儿：“俯同民好，早定大计……”。于是袁世凯在1915年12月1日开参政院会，通过了所谓《推戴书》，12日正式宣布为帝，13日受百官朝拜，坐上龙廷。到了18日，袁为安抚老朋友冯国璋，颁诏任冯国璋为总参谋长。冯回电：“政躬违和”，拒不受命。冯国璋不在京城，听得到各地风声，更了解民情民意，确认老头子袁是在逆潮流而动，必无好结果。翻年到了1916年，春暖花开、草长莺飞之时，冯与各方面频繁联络，希望造成两大对立之势力———袁世凯、护国军之外的第三势力，以便两斗俱丧之后，由冯来收拾残局。护国军力量渐大，袁世凯力量渐削，广西陆荣廷宣布独立，讨袁力量大增。北洋军的头头们见袁氏前途不妙，纷纷投到“第三势力”冯国璋名下。在两方对峙下，冯国璋几成核心。四川将军陈宦原是袁世凯的亲信，时局的发展令他主意难定，只好派人就近靠拢冯国璋，讨个何去何从的“说法”。陈宦的代表叫胡公博。胡对冯说：“陈将军对上将军（冯）唯马首是瞻。临行前，陈将军交了我一个电报稿。如果上将军让四川独立，我就交出电报稿。”冯国璋深知陈宦是袁的心腹，但还不能明确胡公博此行真正意图，等弄清了陈宦的真底子，才露出真言：“不知胡先生听说过没有，‘癞蛤蟆过不了端午节’，这是天意。”陈宦这时也真正了解到冯国璋是不满意称帝的，遂交出电报稿。陈宦投到了冯国璋名下，便与护国军蔡锷停火，宣布四川独立。袁世凯听说自己的心腹陈宦也反对自己，直觉得人心不古，天意灭袁。冯国璋接着串通江西将军李纯、浙江将军朱瑞、山东将军靳云鹏、湖南将军汤芗铭，联名要求袁世凯取消帝制，惩办怂勇袁氏称帝的罪魁祸首。联名信转发各省，引起强烈反响。直隶将军朱家宝将联名信转告袁世凯。袁见此尚未公开的秘函后，心血上涌，头脑发胀，心跳加速，连呼：“天灭我也，天灭我也！昨观星象，有大星殒落，难道是孤不成？！”冯国璋的建议（联名函）终于发生效力，1916年3月23日，袁世凯废除洪宪年号，总共当了83天皇帝。6月6日，袁世凯在全国人民咒骂声中死去。这天是民国五年阴历丙辰五月初六日，按冯国璋的说法，袁的死期超期仅一天。袁世凯一死，第三势力的首领冯国璋远在长江之滨，在近水楼台的段祺瑞就近控制了北京局势，并请黎元洪代行总统之职，冯国璋仅为副总统。这样便堵住了冯国璋的总统进程。11．启动最大的代总统—．冯国璋终于登上了代总统宝座前面说到袁世凯已死，段祺瑞迎湖北黎元洪为总统，以拒冯入京。然而历史在这儿又绕了一个大弯：1916年在袁死之后，有个叫张勋的辫帅，搞13省同盟，阴谋策划清室复辟。于1917年6月率兵入京，强行解散国会，赶走民国第三任总统黎元洪，7月1日竟与康有为联合，拥溥仪复辟。段祺瑞率兵讨伐辫子兵，张勋败，逃入荷兰使馆，被段通缉，后来死于天津。这里要说的是张勋复辟期间，他要第三任总统黎元洪“归还政权”给溥仪，黎元洪坚决拒绝，也施了一计：为自身安全，他在逃入日本使馆请求避难前宣布：副总统冯国璋理应代理总统，而安徽段祺瑞应为国务总理。在南京的冯国璋，正在考虑，接不接受这个虚职代总统呢？因为做了10多天复辟梦的辫帅张勋是段祺瑞入京打跑的，段的势力在北京，而自己的势力在南京。举棋难定时，冯国璋直系高层议论纷纷，有的说，冯不能离开老地盘，去做空头总统；有的则说，冯应趁如今北京群龙无首之良机，去那儿扩充势力，争得大权，有什么可虑的？正是这时候，许多将领纷纷发电，公开表示，拥护冯国璋北上就任；段祺瑞也考虑北洋内部纷争不宜，也派人请冯国璋北上。催的催，请的请，冯国璋探听黎元洪已从日本使馆回到湖北黄陂老家，便先发通电，再往访黎。黎元洪清楚自己所处地位，请冯出“山”各方面有利，当然不会马上“复位”。两人终于在黄陂见面。彼此谦让一番、推让一番之后，冯终于出手大方，给了黎一大笔钱，祝黎“不当大总统，应当大富豪”。这年8月4日，冯国璋终于宣布当了代理总统———中华民国的第四位总统。12．吴国工商政府院关系的变化。一国有之时，吴国卿应冯国璋与段祺瑞好比两块石头，任谁添加再多的水，也捏不成一块。冯国璋为加强自己的实力，一方面巩固自己在长江一线的势力，另一方面在京城组建禁卫军，有两个师的人马。冯国璋此举令段祺瑞不安，段也决不示弱，你老冯在京城发展势力，我老段派兵掺合到你长江一线，来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段祺瑞主张向德奥宣战，冯国璋“协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协约国战胜德奥，中国成了战胜国。众多人士认为段祺瑞有眼力，在政治上赢得了荣誉。在内政上，段祺瑞实行“武力统一”，建立段氏队伍，与冯国璋暗暗争雄。冯国璋不满段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