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周珩墓出土丝织品

南宋周珩墓出土丝织品

南宋周耀墓位于金坛县毛峰公职杨水库村。位于镇江金坛与句容县交界处的茅岛东麓黑龙市以东，距金坛县30多公里。一九七五年七月发现。这座墓的形制和随葬器物与过去发现的一般南宋墓没有什么区别,所不同的是,在这墓中发现了一份牒文抄件(图版壹),大量的衣物丝织品,以及一具保存完好的墓主尸体。牒文载明死者的姓名、籍贯、家庭出身以及补中太学生的经历,揭示了南宋高等教育制度的反动性;牒文本身则为研究宋代手卷装裱形式和官方文件程式提供了难得的实物资料。衣物丝织品,保存十分良好,其光泽、手感、弹性、弹力和抗叠性,均为过去出土的丝织品所罕见。这批丝织品,以纱罗为主要特色,绮类也很别致,其中的一些产品,织工精细,组织编结巧妙,图案绘制技艺高超,不仅为考查我国宋代丝织技术提供了可贵的实物资料,而且,对我们现代的丝织品的设计和生产工作,也是一批很好的借鉴素材。墓主周瑀的尸体,比长沙马王堆一号墓本文分四部分,由下列单位写成:叁衣物丝织品分析……苏州市丝织试样厂肆尸体解剖研究……上海市自然博物馆上海市第二医学院史表一:《清甲墓》墓为长方形券顶砖室。券顶距现地面2米。墓室长2.75、宽1、高1.6米,砖壁厚15厘米,是用长33、宽15、厚6厘米的青砖错缝顺砌,至高1.23米处改用长27、宽8、厚4厘米的青砖竖砌一层后开始起券,券顶厚10厘米,为长18、宽10、两边分别厚4和2.7厘米的刀形砖砌成。墓室左右及后壁自墓底向上45厘米内凹4厘米,凹内填细砂石灰与墓壁抹平,以防潮湿。前壁距墓底37厘米高处有一小龛,高35、宽41、深15厘米,内置陶瓶、木牌、铁地券各一。墓底舖砖五层,厚20厘米。墓的方向185度(图一)。葬具为一棺一椁,都很完整。椁长2.6、宽0.85、高1.06米,椁板厚6厘米。椁侧板、挡板及底、盖各用两块板错口拼成,以枣核钉卯合,合缝严紧;两侧板和两挡板皆以交叉榫头衔接,再用铁钉钉上底板和盖板。椁木素面无漆。棺木长方形,头挡高,脚挡低。棺长2.18米,头挡底宽77、上宽73、高77.5厘米,脚挡底宽72、上宽68、高72厘米,棺板厚11厘米。棺盖长2.23米,头端宽73、厚22厘米,后端宽68、厚16.5厘米。棺、盖以子母口扣合,子母口内另加铁钉卯死,生漆粘缝,封闭严密。棺外部髹棕黑色漆,漆灰裱以麻布作底,经多次油漆厚达1毫米,出土时仍闪闪发亮。棺内涂一层很薄的黑漆,已经脱落;棺盖里平素,上面墨画星象图一幅。棺下垫有两块枕木,长81、宽7、厚4厘米(图一)。星象图边框长204、上宽58、下宽56厘米。图的上部左边绘日,右边绘月,正中有一大莲花,莲花下面是波涛翻滚的河流,以示“天河”;图的中间部分画两个并列的这幅星象图的大意可能是:日、月、星表示天空,山岳表示地上,在天地之间举行丧礼发引,以一对黻(即两己相背形棺椁用材,经有关单位鉴定,皆为杉木。出土后仍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杉木香。棺内尸体一具,浸泡在无色的清水中,从出土现象判断,棺水系地下水渗入。棺底放多量的灯草,用作干燥剂。尸体仰卧直肢,外形保存完整,毛发俱全,皮肤呈棕黑色,软组织有弹性,肌体大小关节都可活动。详情见本文“尸体解剖研究”。随葬器物,墓室前壁小龛内放陶瓶、木牌、铁地券各一件,衣物放在棺内或穿着尸体上,其它亦置于棺内。现分别报导于下:(一)木牌木字号2号,第32页木架3号陶瓶一件。形如纱绽,俗称韩瓶。内外施黄釉,四系残缺,似为埋葬时有意敲毁。口径6、腹径14、底径7.5、高26厘米(图二)。木牌一件。上部已朽,残高5厘米,底座板长26.5、宽8.7、厚2.2厘米。出土时,牌面有贴纸墨书痕迹,可能是书写墓主的姓名、身世以及生死年月的牌位。铁地劵一块。长方形板,长25.5、宽18、厚0.5厘米。锈蚀严重,字迹不辨。根据过去发现的宋墓情况,此铁板应是买地券。(二)《君玉铭》石之描述除大量衣物、鞋袜外,有锡制模型器、书写文具、银棒、银戒指、竹杖、铜钱、团扇和牒文抄件等。锡模型器有奁一件(内放木梳、竹篦各一件)、盘二件、唾盂一件、圆盒一件、碗一件、小瓶一件、盅和盅托各一件(图版贰,3—7;叁,2、3)。书写文具有砚盒一件(内残存墨一小块),毛笔一支(图版叁,1、4)。笔杆长12、笔头长2.8、笔套长6厘米。杆、套系芦苇管做成。银棒二根,各长13、直径0.4厘米。一端略粗。分放死者两手中,应即“握”(图版叁,5)。《释名·释丧制》:“握,以物著尸手中握之也。”这种葬俗,在宋墓中尚属少见。银戒指十只,锡质,分套于死者十指上。竹杖一根,长154、径6厘米。六个竹节间各系绢带一条。铜钱六枚,放死者腹部贴绣搭裢内。计有“开元通宝”、“天圣元宝”、“皇宋通宝”、“元祐通宝”。团扇二把。木柄,竹丝骨,扇面裱纸,薄施桐油,周边黑漆。扇柄上有一新月形扇托,以护扇面。扇面皆长26、宽20厘米。其中一把为黑漆柄杆,长42厘米,最大径1.1厘米。裱纸已残破,可以清楚地看到扇面的竹丝骨,细如鬃毛,紧密规整地穿插于扇杆上(图版贰,1)。另一把保存完好,柄把镂空,黑漆,长45厘米,最大径2.4厘米。镂空花纹,围绕中间杆轴,可自由旋转(图版贰,2)。镂空柄头部刻“君玉”二字(图三),后刻。据《周礼·春官·大祝》“辨六号”句下郑注:“号,谓尊其名更为美称焉”。瑀,石之似玉者。据此知“君玉”乃周瑀之号。此二字应是扇归周瑀后所刻。牒文以手卷形式置于棺中。质地素纹绢,长114.5、高31—32厘米。牒文外裹素纹绫,长24.5、高35.4厘米。卷心以楠木为轴,高33、直径1.6厘米,两端涂深紫色,各长2厘米许。牒文、素纹绫各不相连,依次卷裹在木轴上,可折、可卷,保存完整。牒文字迹清晰,全文见图版壹。衣物计有短衣二件、裤七件、衫十四件、丝绵袍二件、抹胸一件、裳二件、丝绵蔽膝一件、履一双、袜一双、搭裢一件、幞头一件,以及丝绵被胎三条等。绝大部分保存完好或基本完好,全是生织疋染的家蚕丝织物,质地坚牢。织物品种有纱、罗、绢、细、绮、绫六种,除平素外,有小提花、大提花,出土时颜色已脱变为驼黄、烟色、棕色等。1.短衣有夹纳短衫、丝绵袄各一件。夹纳短衫(14号),合领,大阔袖、襟怀一对系带。丝绵袄(1号),形制同上夹纳短衫。表里皆为绢,絮以丝绵。身长78、身宽69、通袖长148、袖宽30厘米,领缘宽5、系带长21、宽2.5厘米(图版陆,1)。2.裤合裆裤四件,套裤三件。详见表一。合裆裤皆为单裤,裤筒为前后两幅缝合上横接腰,另加三角形裆,于右侧开腰系带(图版陆,2)。合裆裤按《说文》为古之裈,《急就篇》颜注:“合裆谓之裈,最亲身者也”。套裤有夹套裤一件(27号),夹纳套裤一件(15号),丝绵套裤一件(32号)。裤筒为前后两幅缝合上横接腰,两裤筒内侧各上一三角形小裆,但两小裆离异而不缝合,是为开裆,开裆裤于背后开腰系带(图版陆,3)。成年男女皆穿套裤。浙江兰溪南宋高氏女墓曾出土四条套裤3.衫计有单衫十二件,夹衫二件。因领口的不同,可分合领、交领和圆领三种(详见表二)。合领衫:七件,其中单衫五件,夹衫二件。合领对襟,大阔袖,身长过膝;襟怀一对系带,两腋下各舒垂一带。这七件合领衫的衣料、纹饰各不相同。计有素罗合领单衫一件(图版陆,4),绢合领单衫一件,缠枝花卉纱合领单衫一件(图版肆,1),素纱合领单衫二件(图版肆,2),缠枝牡丹花罗合领夹衫一件(图版伍,1),小花绮合领夹衫一件。考查合领衫的形制,应为南宋士人服的长背子。背子合领开跨,据《合璧事类》卷三十五《背子》条记载:“背子本半臂武士服。古礼,士人只系勒帛,盖有垂绅之意,后有勒帛不便于交领单衫:交领右开衽,大阔袖,身长过膝,前襟交错相掩,有二纽绊分别对系于左右腋下。五件交领单衫,计有矩纹纱交领单衫一件(图版伍,2),素纱交领单衫二件,花罗交领单衫一件,素罗交领单衫一件。圆领单衫:圆领右开衽,大阔袖,身长过膝,前襟交错相掩有四纽绊分别对系于左右肩上及腋下,后襟里面自腰部向下另夹一层。《宋史·舆服志》:襕衫,“圆领大袖,下施横襕为裳”即指此下夹部分。二件圆领单衫皆为素纱衫,其中一件(9号)腰间系有素纱夹缝大带(图版肆,3)。以上交领和圆领单衫,应属南宋国子生常服的帽衫、襕衫之类。4.丝绵袍二件(30、37号)。合领,对襟,大阔袖。表里驼黄色绢,絮以丝绵。身长120腰宽72、下摆宽80、通袖长237、袖宽53、袖口宽61、领缘宽8厘米。5.抹胸一件(35号)。抹胸,亦称袜腹,掩胸之衣也。由一块驼色素绢对角缝制成梯形。上宽15、下宽83、竖直30厘米,下边中间打褶2厘米,上下钉有四条绢带,宽2.5、残存最长者63厘米(图版柒,4)。6.裳有折枝花绮袷裳(20号),缠枝花卉绫丝绵裳(12号)各一件。折枝花绮袷裳:棕色折枝花绮面,驼色小花绮里。一幅,横向缝制,长51、上宽116、下宽132厘米,上边有两处分别缝褶6厘米以削幅,两角各钉驼色绢带一条,宽5、残存最长者90厘米(图版柒,5、6)。缠枝花卉绫丝绵裳:烟色缠枝花卉绫面,驼黄绢里,薄絮丝绵。一幅,横向缝制,长55、上宽128、下宽136厘米,上边中部缝褶4.5厘米,左右委角,钉有四条系带,二条驼色绢带长25、宽4厘米,二条深烟色绢带长60、宽3厘米(一条残断)。在二驼色绢带的根部各钉有一纽和绊(图版柒,3)。7.丝绵蔽膝一件(36号)。表、里均为驼黄色绢,絮以丝绵,长38、宽63厘米。上左右角各缝一绢带,宽2、残存26厘米。宋濂《送王子充序》:蔽膝,“被于裳衣之上,覆前者也。”(图版柒,1)。8.菱纹绮履一双缺一只(4号)。履面为棕色菱纹绮,履头镶深棕色绢细边为梁,口沿镶深棕色绢边,口梁上饰烟色绢缨结,驼黄绢衬里。履长23.5、后跟深5厘米,无底(图版捌,3)。9.?袜裤一双(2号)。圆头长靿式,靿后上开口,长15厘米,钉二条绢带,袜脚下缘缝有一周环绕的丝线,中间用一根丝线贯穿之。靿长35、宽19、袜脚长24.5、深6厘米(图版柒,2)。10.贴绣褡裢一件(21号)。银锭式。素罗面,牡丹花罗里和背衬,面上用纱、罗、绢剪贴花、叶,以锁针绣法锁边,花梗用不同捻向的两股丝线钉缀,呈现辫子股状,边缘用缠针绣法缝合,绣工细巧。褡裢长14.5、宽12、中腰7厘米(图版捌,1)。11.漆纱幞头一件。圆顶硬脚,脚用竹条为骨,表里二层纱,表纱涂黑漆以使坚硬。高约20、脚长38厘米,后缘开口系带,可伸缩头径(图版捌,2)。幞头亦名折上巾,起自后周,唐中叶以前为软裹,后来士大夫以其不便应急,遂衬以木骨子,并有硬脚之制。据《宋史·舆服志》:宋代“初以藤织草巾子为里,纱为表而涂以漆,后惟以漆为坚,去其藤里”,故曰漆纱幞头。12.丝绵被一条。面里均为驼色绢,两幅缝成,长126、宽97、絮丝绵厚0.8厘米。另有丝绵胎二条,长173、宽65、厚0.5厘米。执笔者肖梦龙《唐纪六宣帝神品》,云:“国学生,太学生。”南宋周瑀墓出土的补中太学生牒文,是一件罕见的文物。它为此墓的确切年代和死者身分提供了可靠的文字根据,对研究宋代的高等教育制度提供了难得的实物资料。一、周瑀补充太学生牒文(以下简称牒文),书于素纹绢上,外裹素纹绫,卷心以楠木为轴。牒文、素纹绫各不相连,依次卷裹在木轴上,木轴与绫均稍高于牒文,绢、绫可折、可卷。故宫博物院藏有梁师闵宋代“宣和装”手卷《芦汀密雪图》是标准的宋代装裱,其装裱形式是“玉池用绫,前后隔水用黄绢,白麻笺拖尾,连本身共五段”二、牒文有文字二十六行,满行最多的有四十二字,有的是小楷行书,有的是寸楷行书,都是墨书,但在不同部位,却用硃笔写了十个“印”字,首行“行在国子监”下面有三个似为“羽字號”三字的左半,上写有一个“印”字。第二行“准淳祐四年”的四字上,写有一个“印”字。在第十一、十二行周瑀年籍的行间,写有三个“印”字。在赞词部份“牒周瑀”的瑀字上,及“补充太学生”的太字上,各有一个“印”字。在最后的第四行“淳祐五年……”旁有三个“印”字。这说明凡是有“印”字的地方,原来都盖有官印的,三个半边字上的印,也应是半印,是和另一个半边,即存根相联着的。淳祐四年的四字上盖印,说明这个四字是很重要的,四字一改动,就会影响到补中太学生的年代。牒周瑀的瑀字上盖印是同样的意义。太学生的太字上盖印,是因淳祐四年补中的有国学生和太学生共二八七名,国学生和太学生因他们出身不同,仕途也不同,这一字是说明身份的,同时也可以看出,当时国学生和太学生的牒文形式是一致的,不同的只是在这太、国一字之差上。连写三个印字的有年籍和淳祐五年这两处,肯定是用的大印,即国子监的印。《宋史·舆服志·印制》:“唐制诸司皆用铜印,宋因之,诸王及中书门下印方二寸一分,枢密宣徽三司尚书省诸司印方二寸”;又“南渡之后,有司印记多亡失……尚方重铸给之,加行在二字或冠年号以别新旧”。牒文首行有“行在国子监”,则此二处所用的国子监印上应有“行在”二字,其余四个只写一个“印”字,所用的印大概是国子监僚属的“印记”,表面上是为了防止伪冒篡改,其实都是一般的公式。牒文应该用印的地方没有盖印,而以写的“印”字来代替,说明这件牒文不是正本,而是一个副本,或是依原式抄写作殉葬的复制本,根据牒文使用的质料来看,也不是正本,此件质地是素纹绢,按《宋史·选举志》所说牒文是用“绫纸”,牒文中也说这次是“素白绫二百八十七道”,宋代吏部官告院用于封赠的,“凡绫纸幅数裱轴名色,皆视其品位高下”,封赠也是用的绫纸,没有用素纹绢的,由此更足以证明此为抄件,不是正本;虽然如此,仍不失为一件重要的文物资料。三、周瑀于宋理宗淳祐四年(1244年)补中太学生,这年二十三岁,牒文是淳祐五年发的,以此推算,周瑀应生于嘉定十五年(1222年)。星象图中绘有马鸡二生肖,嘉定十五年干支壬午,正是马年。如是,鸡一定是代表死年,在淳祐四年以后的第一个鸡年是己酉年,即淳祐九年,第二个鸡年是辛酉年,即景定二年,如果周瑀己酉年死,为二十八岁;如果辛酉年死,为四十岁。据周瑀尸体解剖研究,用骨骼的X线年龄鉴定法,认为周瑀“死亡时年龄为四十岁上下,而以四十岁以下比四十岁以上的可能性更大些”。死亡原因,“根据尸体中脂肪组织较多的情况,估计死者并非因慢性消耗性疾病致死”。由此,我们认为周瑀死于第一个鸡年(即淳祐九年)二十八岁仍在太学读书时的可能性很大,以太学生牒文殉葬,可以作个旁证。这里所说死于太学,不一定就是死在太学内,而是说死于做太学生时。在北宋时太学生是不能回家的,当时有诗说“太学何蕃且一归,十年甘旨误庭闱”四、牒文中周瑀年籍是说明周瑀籍贯和阶级出身的重要资料。牒文记周瑀是“镇江府金坛县三洞乡碧鸾里”人。镇江,唐时置州,宋初仍名润州,北宋末政和三年(1113年)升镇江府,领丹徒、丹阳、金坛、溧阳四县。金坛,隋初始置县,初名金山县,沈法兴起义占领此地,改名琅玡县,唐初并入延陵县,后又置东阳郡,仍名金山县,最后改名金坛县。《至顺镇江志·坊乡》:“三洞乡,在县西,有都七,里十九”,三洞即华阳洞、良常洞、燕洞。良常洞在良常山,华阳洞的北口也在良常山,其东南有方隅山,山有燕洞,据《京口山水志》说,这些山都在大茅峰下。现在这些山名已有易失,大茅峰现名头茅峰,在金坛县界内,三洞乡当在头茅峰下,即现在薛埠和茅麓公社沿山一带,周瑀墓出土于茅麓公社之西的夏庄和涧头之间,位于头茅峰的正西,相距约十公里,当时可能仍属三洞乡境。三洞乡有“里十九”,即“荆溪里、青鸾里、碧落里、三茅里……”等,无碧鸾里。宋淳祐年距元至顺年间已有八、九十年,元代是否将碧鸾里分为青鸾里和碧落里,抑或青鸾里即碧鸾里,青和碧只是字音上的不同。碧鸾里当不出青鸾、碧落二里。周瑀曾祖“耆故不仕”,老死于乡里,没有做过官。祖父济已死,曾做过平江府(苏州)嘉定县主簿,官阶迪功郎,从九品。南宋的县主簿,职权较北宋时小,只“掌出纳官物,销注簿书,凡县不置丞,则簿兼丞事。凡批销必亲书押,不许用手记”周瑀以“父为户”,据窦仪《重详定刑统》“户婚律”五、牒文上有国子监官吏四人具名签字。“胥佐魏澄、胥长吴世荣”,这二人是太学中掌理案牍的小吏,牒文的缮写很可能出自此二人之手。“奉议郎丞姚”也签了字,但未具名。国子监“设丞一人,以京朝官或选人充掌钱谷出纳之事”;又“太学其外学官属司业一人,丞一人,”奉议郎是正六品的封阶,姚某当是六品京官,从事国子监丞,“参领监事”六、宋代太学生牒是太学生补中太学的证件,有了这个证件,就可在太学读书,经过一再考试,能够由外舍爬到内舍和上舍,成绩在“中上等者,得不经礼部试,特命以官”七、宋代“凡学皆隶国子监”。国子监的学制屡有变革,在变革过程中,充满着前进与倒退、革新与复古的斗争。北宋初期,豪强大地主、大官僚集团,就是依靠国子监这个机构,把持教育,明确规定,“国子生以京官七品以上子孙为之”,而且人数很少,只“七十人”,这样就能使他们的子弟,很顺利地进入官场,继承他们的统治权,以维护他们的政治特权和既得利益。到了仁宗庆历年间,由范仲淹等人“建议精贡举、请兴学校”,“乃诏州县立学”八、在牒文的前一部分,说到发牒经过时说:“状据国子监申,检准绍兴十三年十二月十一日勅节文”,“补试中选学依仿嘉祐、治平间给画旨赞词绫纸”。这两点说明宋理宗时的办学方针的实质。绍兴十三年(1143年),高宗赵构在临安刚刚伙同投降派与金签订屈辱投降的“绍兴和议”,投降派代表封建社会中最腐朽的势力,他们置国家民族利益于不顾,只图维护他们的政治权势,残酷剥削和压迫人民,为了使他们的子弟能继承自己的贵族特权,把持教育阵地,颁布“参用元祐、绍圣监学法,修立监学新法”执笔者陆九皋分析13岁服装、丝绸纺织品一、桑蚕丝织物的织物江苏镇江地区,远在汉唐时就以“土贡衫罗”和各种花绫著称这批衣物丝织品,以成件计,共三十三件;经分析,全属生织匹染的桑蚕丝织物。织物的品种计有纱、罗、绢、ue837、绮、绫六种,其中纱罗居多(占全部衣物面料的40%),平素、小提花、大提花俱全。颜色已退变呈驼黄、烟色和棕色等。特别可贵的是,作为蛋白纤维的桑蚕丝织物,保存亦十分良好,织物的光泽、手感、弹性及抗叠性等,均为过去出土丝织品所罕见。详见下页织物分析统计表。二、分析(一)线10我们把凡是应用纱罗组织,无横条效应,轻薄而透明的平素织物,称之为素纱,提花的叫花纱。1.基本绞纱组景出土的丝织品,有七件衣物面料为正染的素色纱。这类纱质量较好,纤维条杆均匀,光泽柔和,纬密匀称,质地轻盈飘拂,反映了较高的纱罗织造技术和工艺水平。这类纱,全部采用一纠(绞)一的基本绞纱组织制织(图1)。利用这种组织织成的纱,经纬线较平纹不易滑动,具有良好的使用价值。2.花纱布(1)适于高承包的提花纱矩纹花纱是以一绞一纱组织为地、平纹为花的大提花织物。地明花暗,属于亮地纱一类。别看这种纱的组织简单,外观效果却非同一般,由于作者充分利用了绞纱的特点,采取十分大胆的经纬密度配置(15×21根/厘米),使得织物极为透明、飘逸,成为一只少见的、稀经密纬的提花纱类品种。织物的图案(图2)是以铜器上常见的“矩纹”为题材,用之于纱,不仅令人感觉清新,而且也弥补了因平纹花纹面积偏大所造成的发披现象,图案与品种的配合,非常合理。(2)高质量、稳定的花纱缠枝花卉纱系矩纹花纱的姊妹作,两者花地组织均相同,但由于密度的差异(该花卉纱密度为31×23根/厘米),使得前者感觉稀疏,后者细腻,各呈不同的特点。该纱的图案绘制较为工整,布局匀称,是以中型单瓣牡丹为主花,间饰石竹等组成的缠枝花卉(图3)。以上两种提花纱,织造工艺要比一般提花品种更复杂,上机时需要有提花束综装置与绞综(软综)装置相配合,两人协同操作,一人坐顶端,专司挽花,一人在下完成投杼、打纬动作。今江苏省吴县丝织厂生产的真丝窗帘纱,与上述花纱之组织如出一辙,不过,现今的产品是用先炼熟而后染色的蚕丝作杼织成。改用电机后,可不用双人操作,织造工艺与生产效率自远非昔日可比。(二)罗伊尔我们把凡用纱罗组织制织、在织物表面有明显横条效应的平素织物称之为素罗,提花的叫花罗。1.生产生产的“链式罗”生产技术的优点这次出土丝织物中,有三件衣物面料为素罗,经分析,它们都采用了同一组织——“链式罗”组织(图4)。我们将这一特殊的组织,命名为“链式罗”,是因为它的结构有如链状,环环相扣,不可分割;既具备了罗的一般条件,又不同于常见的罗,故以结构的形象来定名之。这种组织,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中曾有发现这类品种,具有殊特的针织外观效应。由于其相邻的经线均通过纬线而彼此环扣,这就使得经线在纬线上的滑移程度,能够控制在较小的范围之内而不再发披,因而也就具备了良好的使用性能。同时,从出土的几只素罗来看,质地有疏有密,有厚有薄,厚者居多,从实用性来讲,较之以往又提高了一步。“链式罗”的生产织造工艺是非常复杂的。它的纠经(绞经)可以同时穿入两片不同方向的绞综(软综)内,轮流向地经左右两侧绞转,亦可分别穿入两片不同的纠综加后综而依次提取。但最困难的是,它绝不能通过普通织机的“筘”来完成“打纬”这一必经的织造运动。因为每一“筘齿”内的经线受“扣片”的阻隔,不会将相邻“筘齿”内经线所发生的“纠转”输送至筘前,因而“打纬”这一运动,只能利用象“绞刀”(木片、竹片)之类的工具来代替。织造时,每投一杼,即用“绞刀”伸入织口进行打纬,打纬过后,又要抽出“绞刀”,变换梭口,如此往复循环,生产效率显然是很低的。《嘉定镇江志》卷十二记北宋真宗时,“润州(今镇江)造罗务旧课十二日成一匹,王子舆制置江浙,匹减一日。自后功课不及,岁终颇以鞭箠督促。”可以想象,当时的织工,在封建统治者的皮鞭下,为织造一匹罗,要付出多么辛勤的劳动和巨大的代价。那么,为什么象“链式罗”这类品种,尽管具有一定的外观与实用价值,而且已经沿传了近两千年之久,最后仍旧不得不被淘汰呢?我们认为,除了本身操作繁复、低效率的因素之外,很可能是由于近代出现了与“链式罗”外观相近似的花式纱罗变化组织(可用筘织),或者更由于简易高效的针织品的迅速发展,才使“链式罗”织物最后被取代,这是符合新陈代谢的普遍规律,也是事物由简到繁、再由繁到更高级的简的必然结果。2.花罗(1)花地主要织物几何花罗也和素罗一样,具有悠久的生产历史。它利用了两种“链式罗”组织的聚散差异,形成孔眼的疏密,孔眼大者为地,小者为花,虽为单色,花地依然分明(图5)。这一链式几何花罗的编结方法非常巧妙,两个如此复杂的组织和谐结合,上下左右,联结自如,似鱼网、如编结,环环相扣,无瑕可击。这种花罗,在当时的条件下,倘或不经反复实践,不断总结经验,是断然设计不出来的。织物纹样为四瓣几何小花朵组成的、两个散点排列的四方连续图案(图6)。织造原理与上述素罗基本相同,但生产工艺更为繁复。这类品种也和上述的素罗一样均已失传。(2)纠经、发梭口、花罗这次出土的两只大提花的缠枝牡丹花罗,无论品种设计与纹样绘制,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平。两只品种的花地组织相同,花部采用三枚经斜纹,地组织以三根经线为一组,一根纠经、两根地经同穿一筘。织造时,利用纠综与提花束综装置相配合,使纠经在地经两侧按组织左右纠转,两根地经则分别以一上二下之顺序,与纠经同时形成梭口,这样织出来的罗,不需间隔平纹,就会自然形成三梭一组的横条效应(图7)。其组织结构之巧妙,实属宋代织工们别出心裁的创造。同样,图案的绘制也非常杰出。其中一只品种的图案是以复瓣、单瓣两朵大牡丹花为主体,由石竹、茶花等相陪衬的缠枝花卉。其素材直接取源于自然生活中的花卉加以写生变化,主花牡丹丰盈饱满,整个图案笔触敦厚,线条流畅,似鲜花迎春,摇枝飘叶,栩栩如生,花回单位因花势而长达60多厘米,显得很有气魄(图8)。另一只花罗则是以两朵单瓣大牡丹为主体的缠枝装饰纹样。小花坐落枝头,摇曳多恣,叶内填花,叶内有叶,较之前幅作品,风格虽近,却另有耐人寻味之处(图9)。(三)润州贡东南角绢是历来出土丝织品中最常见的产品。一般把平纹类的素织物,统称为绢。按《至顺镇江志》卷四记载:“润州贡绢”,“土人所织者,名土绢。”这次出土的绢,经密大多在30～38根/厘米,纬密24～36根/厘米左右,除个别织物外,经纬条杆均感不匀,质量较差,可能都是属于当地个体机户制织的所谓“土绢”。(四)粗纹织物成的粗丝《说文·系部》:“ue837,大丝缯也”。就是说由废茧残丝纺成的粗丝线作杼所织成的平纹织物,应以ue837称之。这次出土的三只ue837,外观均较粗犷,质地厚实,并有疙瘩效果,与今日之柞蚕绸、双宫绸相近,故多用之于丝棉裤、夹纳衫、袜裤一类衣料。(五)花的织物显花《说文·系部》:“绮,文缯也。”文即花纹,缯似布,泛指平纹织物,也就是说,平纹地上起花的织物,可以叫做绮。周瑀墓出土的衣物丝织品中,有四种不同花纹的小花绮,还有一只大提花的折枝花绮。这类绮,都属于单层织物,小提花绮正反互为经纬效应,使用时十分方便。从陪葬的几件绮衣物来看,有的是以经面显花,有的用纬面,经纬密度也大致相近。现分别介绍如下:1.织物组织组织这种织物是属于平纹地上显纬花的小花绮。以四根经线为一组,三梭平纹,一梭织四枚矩形点子花,利用三片提综即可织造(图10)。这种组织的优点,是充分考虑到织物的坚牢度;使用时,即便一梭纬浮因摩损而断裂,另外三梭依然牢固,不受影响。缺点是组织的交组不匀,在同组经线中,三根是平纹起落,一根起四枚,交组率相差50%,织造时容易引起沉经现象。如果我们能将其排列变成图11的样子,无疑就克服了这种毛病,因为这时的交组率之差,已降到12.5%,织造时就可以完全克服沉经现象。2.纬浮花、梭织物图12是菱纹小花绮的外观实绘图。图13为组织图。该绮以一梭织平纹,一梭起四枚纬浮花,利用十片素综织造。组织结构较前一品种更为合理,花部的丰满度,亦较前增加了一倍。3.大几何花浮花该绮的结构与菱纹小花绮基本相同,只是以经线显花(图14)。它是由十七朵小的经浮花组成的一朵1.9厘米×2厘米的大几何花,再由两朵大几何花组成6厘米×7厘米的两个散点排列的方形花,远观犹似大提花织物。用十片素综,112梭循环织造(图15)。4.结构的设计和小组织物的整理应用在出土的小花绮中,要算这只几何小花绮的设计最灵巧、最复杂和最有代表性了(图16)。经纬100×100的组织循环,用了同样的结构原理和十片素综,竟编织出了八种不同外形、不同方向、不同结构的几何纹样,朵朵小花貌同实异,有虚有实,有长有短,有横有竖,有方有圆,饶有情趣。这种设计技巧,直到今天,依然是值得我们学习与借鉴的。5.两个折枝花的织物特点这只大提花绮的组织,也和小花绮一样,地为平纹,花组织一梭织平纹,一梭起四枚纬浮。图案是以中小型单枝星菊和单朵梅花组成的两个折枝花(图17)。经过分析,我们发现,所有出土的小花绮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至少用一梭纬线织平纹,以保证织物的坚牢度,但亦有纬浮稀疏、花纹外观不够丰满的共同的缺陷。这一矛盾,在大提花绮品种中得到了解决,改用粗细两纬轮流投梭,以细纬织平纹,粗纬起花,既保证织物的使用价值,又增加花纹的丰满度,并有一定的立体感,使品种逐渐改善到较为成熟的地步。(六)凌之理也非凌之理也《释名·释采帛》:“绫,凌也,其文望之如冰凌之理也。”在分析这批织物时,我们把应用斜纹或斜纹变化组织,能在织物表面呈现斜条效应的平素品种,称为素绫,以斜纹为地而提花的叫花绫。1.“重”的发挥图18为素绫的结构图。其结构实可归入绮之一类,仅因织物表面呈现了明显的斜条效应,因此,我们把它定为绫。该素绫的质地轻薄柔软但不发披。据了解,采用绮的结构而呈现斜纹效果的品种,至今尚不多见。其织造工艺与素绮相同,经丝穿入四片提综后即可制织。2.物的配置地是四枚右向经斜纹,花为四枚左向纬斜纹。由于经纬密度配置得当,织物手感良好,光泽柔和,左右斜路清晰可辨。该绫纹样是以中型牡丹、山茶花为主体,间饰天竺、桃花等。主花写实,枝叶装饰,叶内填花,缠枝联络,布局匀称,虚实得当,也是写实与装饰图案相结合的佳作(图19)。三、这是探索社会公众的基本前提,它既是实现马克思主义在中国通过对以上周瑀墓出土丝织品的分析研究,使我们部分地了解到我国南宋时期丝织技术的发展情况,而且也使我们受到一次深刻的阶级斗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教育。周瑀是个封建地主阶级的儒生,生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靠着吸吮劳动人民的血汗养活,死后还要绫罗满棺,妄图继续霸占享用,反映了剥削阶级贪得无厌的腐朽本质。伟大领袖毛主席指出:在封建社会中“只有农民和手工业工人是创造财富和创造文化的基本的阶级。”通过这项工作,使我们进一步体会到这一真理。这批丝织品,以纱罗为主要特色,绮类也很别致。其中某些产品织工之精细,组织编结之巧妙,以及图案绘制的高超技艺,充分体现了劳动人民无穷的智慧和创造才能,这是对林彪、孔老二之流宣扬的“上智下愚”反动谬论的有力批驳,是“卑践者最聪明”的又一历史见证。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对于古代劳动人民创造的物质财富,都要给以科学的总结和研究。毛主席教导我们:“学习我们的历史遗产,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给以批判的总结,是我们学习的另一任务。”这批南宋丝织品的出土,不仅为考查我国宋代丝织技术的发展情况,提供了许多年代可靠的实物资料,而且,对于当前我们纺织业的设计与生产工作,也是一批很好的学习与借鉴素材。在对这批丝织品的研究过程中,我们抱着“取其精华、剔除糟粕”的态度,为着当前的设计与生产需要,将分析出来的某些组织,经过进一步的加工变化,已用之于新品种的设计工作中去,从而使文物考古工作在为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服务的正确道路上,作出新的贡献。在分析过程中,除镇江市博物馆的同志和我们一起研究外,还得到故宫博物院织绣组和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有关同志的热情支持与指导,在此一并致以谢意。个体尸检我们接受发掘单位的委托,对南宋周瑀尸体进行解剖,X线检查,光学显微镜与电子显微镜观察,血型测定以及人类学等研究。一、尸体分析尸体于1975年8月6日采用自下颌骨至耻骨联合的前正中切口对尸体进行系统解剖。(一)皮肤组织结构尸体男性,中小身材(身长152厘米),发育、营养良好,尸体完整,全身关节均可活动。未发现畸形。尸体有棺木香味(图版玖,1、5)。全身皮肤呈棕黑色,头面部呈干枯现象。四肢皮肤皱缩成多数纵纹。未发现指、趾甲。显微镜检查发现皮肤鳞状上皮层已全部消失,皮肤附件如汗腺、毛囊等亦已全部消失。皮下组织中胶元纤维保存良好,其排列方向与体表平行(图版玖,3)。头发、腋毛、阴毛、鼻毛等均保存良好,毛色棕黑。全身汗毛均已消失。头部外形完好。眼球已塌陷,角膜尚完整,鼻软骨塌陷,鼻中隔完整。耳廓萎瘪,口张开,唇干瘪。下颌关节仍可活动,软颚、悬雍垂尚存在。全口牙齿共三十二只。牙齿的磨耗情况为:上颌左右两侧之第一、二臼齿与下颌左右两侧的第二臼齿均有明显磨耗,齿质点暴露,均属Ⅲ级磨耗。下颌左右两侧第一臼齿磨耗更为明显,齿质点暴露,而且互相融合连成一片。属IV级磨耗。故估计尸体年龄在四十岁上下。颈部柔软可活动。胸、腹部外形完好。肛门6点处有皮垂突起,为外痔。(二)肺组织病理学观察胸腔:胸腔内脏器位置正常,胸膜腔湿润,但无积液。心包表面有大片棕黄色变性的脂肪附着,其大小为12×4×0.5厘米(图版玖,2)。心脏:心脏解剖位置正常。心包腔内有少量澄清无色的液体。心脏体积为9×8×3厘米,重70克。左心室室壁厚0.8厘米,右心室室壁厚0.4厘米。二尖瓣周径长10.5厘米。三尖瓣周径长11.6厘米。主动脉瓣周径长4.8厘米。肺动脉瓣周径长6厘米。心脏内部结构如瓣膜、腱索、乳头肌等结构均正常(图版玖,4)。右冠状动脉开口处有黄色粥样斑块环绕。左冠状动脉前降支的内膜亦有粥样斑块存在。显微镜检查发现大部分心肌纤维已消失,仅有胶元性网状支架存在。部分网状支架中有细胞碎屑散在。冠状动脉管壁的胶元纤维保存较完整,相当于肉眼粥样斑块处,管壁的胶元纤维有局灶性增厚(图版拾,3)。部分病灶中有蓝紫色钙盐颗粒沉积。肺:两肺均显著塌陷,呈灰黑色。左肺体积为15×9×2厘米,右肺体积为21×11.5×2厘米。两肺共重120克。左肺下叶与膈肌、胸腔侧壁均有纤维性粘连,肺组织内未见钙化病灶。右肺中叶有肺气肿形成。显微镜检查发现肺组织中细胞结构已全部消失,还有结缔组织支架存在。纵隔:纵隔解剖位置正常,在前纵隔内有一卵圆形结节,最大径为2.5厘米。镜下见周围为结缔组织,中央为无结构物质,可能为肿大的淋巴结。腹腔:腹壁皮下脂肪较厚,为1.5厘米。腹腔中脏器位置正常(图版拾,1)。腹腔中无积液,肠系膜与大网膜中之脂肪组织均已变性,融合成块,肠段包裹于变性脂肪的凝块之中。肠浆膜面有棕黄色、质地松脆的变性脂肪斑点附着。镜下见变性的脂肪组织呈结晶状(图版拾,4)。肝脏:位于肋缘上1厘米,剑突下3厘米。体积为27×12×5厘米。重290克。呈棕褐色,质地柔软。切面上有0.4厘米左右大小的不规则颗粒,镜下见肝细胞已消失,仅有结缔组织支架,在包膜下的结缔组织网眼中有较多的细胞碎屑存在(图版拾,5)。脾脏:呈灰黑色,质地柔软。体积为9×6×2厘米。镜下见细胞结构消失。消化道:整个消化道外形正常,管壁变薄,厚仅0.1厘米。胃粘膜光滑,未见溃疡。回肠被包入变性的脂肪团块中,结肠中有少量的粪便。镜下见肠壁组织中细胞结构已全部消失,仅有结缔组织。部分粘膜上皮的结缔组织间隙中有细胞碎屑存在。胰腺未查见。泌尿系:两侧肾脏外形完好,呈淡棕色。两肾与输尿管共重140克。切面上肾脏的皮质与髓质交界不清。肾盂解剖正常。镜检:肾实质细胞已全部消失,结缔组织中有少量细胞碎屑。膀胱外形正常,细胞结构消失。生殖系:外生殖器发育良好,阴茎长8.5厘米,已萎瘪呈片状,宽4.5厘米。阴囊大8×7×6厘米,皮薄如纸。睾丸鸽蛋大,切面成空壳状,前列腺外形可辨,细胞结构均消失。颅腔:硬脑膜完整,大脑两半球萎陷,偏于左侧。脑组织呈糊状,不成形,其中有网状结缔组织存在。神经:脑神经已不能分辨。脊神经外形保存良好,坚韧而有弹性。正中神经保存情况良好。内分泌腺:脑垂体干瘪。肾上腺、甲状腺等腺体之外形尚可辨认。细胞结构均已消失。肌肉:舌肌、股四头肌等横纹肌细胞较完整,光学显微镜下横纹肌的细胞与细胞核均已消失(图版拾,2)。舌横纹肌的电子显微镜检查发现有成束排列的胶元纤维,其结构清楚,并可见到700A的周期(图版拾壹,1)。未见细胞膜及细胞核。在胶元纤维之间,有多数椭圆形的膜层结构,直径约750nm,横径约250nm,并可看到有几条相互平行的膜和直径垂直的线粒体样结构(图版拾壹,2)。骨与软骨:肋软骨结构完好,镜下见软骨细胞陷窝,其中软骨细胞已全部消失(图版拾壹,3)。骨质中,骨小梁结构良好,成骨细胞已消失。脊柱在胸椎第七、八、九椎骨处向右侧突约2厘米。(三)实验室检查粪便镜检:发现蛔虫卵与鞭虫卵,虫卵外形完好(图版拾贰,1、2)。血型鉴定:取头发,采用抗体吸收放散法鉴定,古尸血型为AB型。(四)胶元纤维的保存与病理发现全身各组织的实质细胞除部分横纹肌尚有细胞轮廓外,其它均已崩解消失。心脏、肝脏等实质脏器中有较多的细胞碎屑存在。脂肪组织中的脂肪细胞已完全消失,脂肪已分解成(脂肪酸)结晶。电子显微镜发现舌部横纹肌碎片中有线粒体样结构的细胞器存在。各脏器的胶元纤维均保存良好,电子显微镜下胶元纤维的周期性结构仍清晰可见。由于胶元纤维的存在,故各个胶元纤维比较丰富的内脏器官,其解剖结构均能保存完好。组织的抗元性仍存在。血型为AB型。骨骼及牙齿均保存良好,根据牙齿的磨耗程度,推测死者年龄在四十岁上下。病理发现:1.肉眼检查发现腹主动脉、左冠状动脉前降支与右冠状动脉开口处,均有淡黄色不规则的斑块。镜下见病变部位的胶元纤维有局灶性增生,估计该病变为动脉粥样硬化。2.左侧胸膜的脏层与壁层有明显的纤维性粘连,右肺有肺气肿,纵隔中有肿大的淋巴结样结节存在,故死者生前有左侧胸膜炎症存在。3.肛门6点处有一外痔。4.粪便中发现有蛔虫及鞭虫卵,证明死者生前有肠道寄生虫病。根据尸体中脂肪组织较多的情况,估计死者并非因慢性消耗性疾病致死。二、古尸综合性研究从马王堆汉尸出土以来,我国古尸研究引起了国内外的重视。古尸的人类学研究也逐渐成为古尸综合性研究的一个组成部分。本文对这具尸体作简要的人类学分析,目的是为今后研究我国古代民族的体质特征和人类学类型及其在种族方面的意义提供一些资料。考虑到头面部的形态特点对种族人类学的意义较大,因此本文着重于头面部的若干观察和测量项目。(一)土地面的形态面尸体身材较短小,头面部也较小。头颅顶面观:头最大宽处在颞部(eu-eu为147.5毫米),头呈卵圆形,顶结节较为显著。其头指数为79.9,按马丁氏分型法属中头型接近圆头型。尸体的面部为卵圆形,形态面指数为99.2,面甚狭,形态面指数值偏高,可能是由于软组织已干瘪,以致测得的面宽值偏小所致。眼球已经干陷于眶内,是否有内眥赘皮和双眼睑已难辨。眼裂的宽度,左眼34.0、右眼33.7毫米;唇干瘪,口裂宽为62.0、耳长为50.3、耳宽为32.2毫米(右耳),耳垂下部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