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龄产业发展中统计工作的思考

关于老龄产业发展中统计工作的思考

一、老龄产业统计工作的重要性统计是与经济和社会发展密切相关的宏观管理的基本前提之一。任何国家与地区的国民经济部门和企业等组织机构,如果缺乏统计制度与统计数据作为其经济社会活动的支撑,必然会出现许多盲目性决策乃至决策失误。21世纪以来,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快与老龄社会的到来,老龄产业作为一个新兴的特殊产业,在我国经济发展中的地位也日益突出。目前我国老龄产业发展所面临的难点之一,就是缺乏基于企业和行业等层面的统计数据作为制定引领其发展的方针政策的科学依据,从而导致现有的对老龄产业发展的管理、规划和研究等方面工作很大程度上在“黑箱”中运作,带有较大的盲目性成分。因此,及时解决老龄产业发展所需的统计理论、统计制度与统计途径等问题,无疑是我国老龄产业健康成长与发展的当务之急。然而,21世纪出现的新一轮信息革命的发展以及以网络化信息系统为核心的信息产业的建立,尤其是近年来大数据工程的异军突起,已经对传统统计的方法和技术工具等方面提出了挑战,也为过去难以实现的许多统计工作与统计分析提供了创新机遇和技术手段,其中就包括为类似于老龄产业的许多跨行业的特殊产业的统计工作提供了新的途径。本文拟对大数据背景下老龄产业统计新途径相关问题进行探讨。二、老年人行业的统计问题与统计方法的探讨(一)老龄产业统计在统计中的问题老龄产业(AgingIndustry)又被称为“养老产业”“老年产业”或“银发产业”,是伴随着世界性人口老龄化进程加快而被人们普遍认可的一个新兴产业。“老龄产业”是指以老年人口作为供给对象,以养老服务为主要内容,主要通过市场机制来配置多种产权属性的经济资源,以市场交易方式向老年人口提供其所需产品和服务的跨行业产业体系。该产业主要包括:老龄特殊产品制造业、老龄医疗保健业、老龄休闲旅游业、老龄照料护理服务业、老龄住宅地产业、老龄金融保险业等六大行业。科学地界定老龄产业的统计口径与范围,是针对老龄产业统计开展研究的前提之一。首先,老龄产业作为以满足老年阶段人口的多种类型需求为目的而建立起来的新兴产业体系,是一种对其他年龄人口具有排他性的特殊产业,即其在供给设计上主观、专门从事以老年人口为最终消费对象的产品生产与服务。而普通消费品(如食品、水电气等)长期以来就以家庭共同消费的形式存在,其所提供的相关产品与服务并不具有对非老年人口的排他性,所以只能按照一定比例将其纳入老年人口消费统计口径,而不是直接纳入老龄产业统计口径。其次,老龄产业具有明显的跨行业分布特征,是一个以第三产业为主体的跨行业的综合性产业体系。就我国现行的统计结构体系而言,其产业活动被混杂在很多行业的各个类别当中,难以将老龄产业从目前的行业统计中独立出来。其次,老龄产业是一个按照人口年龄阶段来划分的以特殊社会群体作为服务对象的产业。事实上,可以明确地按照人口的年龄阶段来划分的产品与服务并不多见,即使有也是在人口老龄化的背景下才会有所突出(如老龄照料护理服务业),对有关养老机构的产值、收入等统计指标的数量计算,往往只能够通过按比例“剥离”的办法来操作。此外,老龄产业的主体是生活消费服务业,该产业为社会所提供的产品与服务绝大多数属于最终消费产品,主要包括老年人的衣、食、住、行、用、医、护(理)、娱等各个方面。通过对社会最终消费所实现的有效需求的市场交易环节,可以在老龄产业的有效供给水平方面获得较为准确的统计数据。但就目前而言,试图从一般经济活动中识别出具有跨行业特征的老龄产业,并利用现有统计规范为老龄产业的发展提供统计资料,还面临着以下三个方面的问题。第一,统计的基本数据采取困难所导致的统计与计量障碍问题。统计计量首先要以基本数据为前提,因此,统计数据必须可得,这就要求统计对象是一个可观测的对象。而尽管老龄产业统计可以依据其理论定义作为出发点,但事实上严格按照理论定义实现统计计量是非常困难的。例如:许多产品(如保健品)即使主要是以老年人口为消费对象,也难以完全排除其他年龄段的人口也在消费的情况,而有关商家在销售产品与提高服务时往往难以将其明晰地剥离出来,因此,在生产环节往往无法直接获取老龄产品的分类统计数据。第二,统计的行业分类标准导致的统计剥离困难问题。由于老龄产业所涉及的行业与领域众多,单独对这一年龄段人口的生产性投入与产出进行统计存在较大困难,难以对其产值、收入、利润等经济活动指标进行准确地估算。例如:老龄休闲旅游业涉及餐饮、娱乐、文化、住宿、交通、通信、旅游产品等行业与领域,该行业实际上只能够将旅行社为老年人口所提供的服务费计算为老龄休闲旅游业的毛收入,并将其进一步纳入整个老龄产业的统计数据范围,而对于老年人口在旅游休闲期间自行消费的其他费用,则不能被将其纳入老龄产业的统计范围。第三,产业的主管部门缺位所导致的统计渠道不畅问题。老龄产业的行业涉及我国国民经济的各个领域,既包括生产领域,也包括流通领域和消费领域。但在我国目前的行政管理制度下,老龄产业缺乏行政性的主管部门。而同样具有跨行业特征的旅游产业和环保产业等,却有着旅游、环保等政府的行政主管部门,并且建立有符合行政管理规范的部门统计报表制度。目前我国虽然有各级政府的老龄工作委员会,但其只是政府的一个协调机构,市、县一级的有关老龄事务一般都由民政部门来具体负责,而民政部门的管理职权范围主要是老龄福利与救助事业,并不包括对老龄产业中涉及其他行业市场经济活动的管理工作,因此,也不大可能通过民政部门来建立老龄产业的统计报表制度。(二)老龄产业统计工作统计的现状与启示首先,近年来,为了向新兴老龄企业的市场开拓活动提供咨询服务,国内一些市场咨询机构陆续开展了有关老龄产业市场活动的调查工作,通过对某些老龄产品与服务的需求和市场前景等进行调查,取得了一些抽样调查与典型调查数据;但这些活动由于没有统一规范的统计指标,其所收集的数据统计口径往往并不一致,从而导致数据之间缺乏可比性;同时,有些调查范围较为狭窄,难以构成整个国家或地区老龄产业的整体性统计数据。其次,部分学者在缺乏基本统计数据来源的情况下,借助针对不同年龄段人口消费状况的典型调查所提供的数据,通过经济学理论分析与计量模型方法,对我国老年人口的消费水平现状与趋势进行了粗略的估计与预测,其中主要涉及老龄产品的市场需求规模、产品类型的结构变化等数据;但是由于缺乏基本的统计数据来源和理论依据不同,不同研究所得出的结论及预测数据差异悬殊,其科学性、可信度有待考证。最后,目前我国只有民政部门对其所属的养老事业单位的业务活动有部分指标的统计报表制度,但是该制度所提供的有关统计指标属于事业单位统计性质,基本不涉及社会资本参与的老龄企业活动的相关统计信息;同时,老龄产业与老龄事业之间存在较大的统计方面的价值取向差别,这一点尤其表现在反映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统计指标选择方面,因此,该报表制度可以供老龄产业活动参考的统计信息十分有限。20世纪末以来,我国经济学界开始了对新兴的老龄产业的理论与实证研究。其中也包括对老龄产业所涉及的统计问题的研究。郭正模等(2013)在对老龄产业特征进行分析的基础上,提出开展老龄产业统计工作的基本工作步骤、主要指标和方法程序。翟德华(2014)按照我国经济社会统计的行业分类标准,提出由共性指标、个性指标和评价指标三部分构成的老龄产业统计指标体系,并提出可通过设置老年消费系数来间接估算各项统计指标数据。李晓梅等(2016)提出:可在老龄特殊产品制造业、老龄医疗保健业、老龄休闲旅游业、老龄住宅地产业、老龄照料护理服务业、老龄金融保险业等六大行业分类的基础上,构建由总量指标、基本状况、各行业经济效益状况、从业人员状况和养老能力、设施情况五部分构成的老龄产业统计指标体系;可依托国家统计部门的统计调查专业机构,选择两条老龄产业统计的探索性途径,其中途经一是开展定期的抽样调查,确定老龄产业各项产品和服务的剥离系数,由此测算出老龄产业主要统计数据,途径二是依托经济普查,在专业普查表中增加老龄产业普查表,由此测算出每个企业的老龄服务和产品的剥离系数,在此基础上,辅以定期抽样调查调整更新剥离系数,取得抽样调查年度的老龄产业统计数据。在物联网技术兴起的背景下,有学者探索了把物联网应用于养老服务的必要性与具体形式,认为其可有力促进居家养老和机构养老模式发展,实现养老智能化,方便老年人的日常生活,为其提供健康服务和安全护理,提高养老服务的效率和质量(陈四清,2015)。张新生等(2014)指出,目前在物联网应用于养老服务统计方面还存在着缺乏统一标准、核心技术不够、信息安全性不足等问题,建议政府实施政策扶持,采取相应措施,积极迎接养老服务物联网时代的到来。但是,这些学者所提出的统计路径设想还需要得到进一步地论证,并得到有关政府部门的认可,将其纳入有关工作计划和调查与普查工作安排,在此基础上才能够真正得以实现。三、在大数据背景下，经济和社会统计领域的创新(一)大数据的特征21世纪以来,人类已经进入一个被称之为“大数据”(BigData)的时代。伴随着移动互联网、物联网、云计算等技术的兴起与广泛应用,“数据已经渗透到每一个行业和业务职能领域,逐渐成为重要的生产因素”(方巍等,2014)。从信息技术角度进行界定的“大数据”,是指无法在可容忍的时间内用传统IT技术和软硬件工具对其进行感知、获取、管理、处理和服务的数据集合,其特征可以归纳为“4V”,即Volume(体量浩大)、Variety(模态繁多)、Velocity(生成快速)和Value(价值巨大但密度很低)(李国杰,2012)。可以看到,这个定义是从大数据的产生、应用与处理的信息技术层面提出的,但时代发展到今天,人们对大数据的含义又有了更为广泛的理解。综合来讲,大数据的特征至少包括如下三个方面:其一,大数据不同于以往的“大量数据”“海量数据”,而是指不限量的数据,“大”具有全体的意思;其二,大数据不仅包括以往的结构化数据,还包括半结构化数据与非结构化数据,它是结构化、半结构化与非结构化数据的总和;其三,大数据不仅是“数据”,更是一种理念与方法论,它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视角,无论是自然物理还是社会生活,都可以对其实现“数据”记录与分析,从中发现传统的数据统计所难以发现的许多规律与现象。(二)大数据时代的经济社会统计业务范围和发展机遇大数据发展到今天,不仅在网购、金融、电信、物流等商业领域产生了巨大的实际经济价值,而且也将深刻地影响和改变人们认识和研究经济社会问题的信息采集途径与方法,这一点对于传统的经济社会统计领域的研究与统计工作而言亦是如此。总体来讲,大数据的发展对于传统的经济社会统计而言,是革新更是完善。第一,这一点体现在经济社会统计数据的可获得性与有效性方面。大数据时代,互联网、物联网等生成与存储了丰富的经济社会活动数据资源,同时又在很大程度上拓宽了统计数据的获得渠道。统计人员通过对大数据的信息处理,可以将自身收集的数据与可查阅的历史数据加以比照分析,从而进一步提高经济社会统计数据的准确性与完整性。第二,大数据大大提高了经济社会统计的工作效率,节约了传统的经济普查、人口普查与抽样调查等所耗费的财力、物力与人力,可以及时地为决策部门与社会其他部门提供相关的信息资料与分析数据。许小乐(2013)指出:大数据可以改变传统经济社会统计的实证研究范式。传统的统计一般从理论假设出发设计一系列的指标,再收集量化的数据进行实证分析;而数据挖掘范式下的大数据统计,则是在已经存在的数据中筛选出有价值的数据,并对其进行归纳定义,以说明其研究对象的性质。另外,大数据时代的经济社会统计方法也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在传统的统计工作中,统计部门要向被调查对象发放结构化的统计报表,然后对收集到的数据加以汇总,进而形成其所需要的数据;而大数据时代的统计可以直接从企业等经济活动主体的网络采集数据,在进入数据库以后再对其进行智能化的加工、整理。大数据统计“关注的重点可能不再是数据采集、加工与获得,而是海量数据如何甄别、提取和加工,从而得到有用数据”(许小乐,2013)。第三,大数据将逐渐打破政府统计部门垄断宏观经济社会数据生产的局面,使宏观经济社会的统计数据得以由政府委托的大数据产业机构进行“社会化生产”。这就要求统计部门创新政府统计管理模式,加快对数据收集与分享平台的建设,为大数据的生产企业或机构提供优质服务,与此同时政府也要制定相关的管理条例与办法,约束及规范社会上的大数据统计机构的数据生产与信息发布等行为。可以说,大数据的出现对于当前经济社会统计工作的发展而言是一个划时代的机遇,其有利于解决目前的经济社会统计难以解决的许多问题,也可以为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提供更多的信息与数据支撑;因此,有必要探讨将大数据应用于经济社会统计工作的相关问题。其中对于一些不符合传统统计分类的经济社会现象的统计,可以从大数据的全新理念和思路来加以探讨,如可进一步探讨如何利用大数据为老龄产业统计寻找新的思路与有效途径。四、在大数据背景下，老年人行业统计的选择与可行性的探讨(一)老龄产业统计应遵循“四统一”的原则,其基本原则即是对社会各行业的基本统计在社会老龄产业统计属于经济社会统计范畴,开展老龄产业统计的目的在于准确、及时地反映老龄产业的发展状况与前景趋势。开展老龄产业统计工作是政府部门经济社会工作的重要内容之一。鉴于政府统计工作具有国民经济社会发展的宏观特征,老龄产业统计要强调统计数据的完整性、规范性和可获取性。所谓“完整性”,是指老龄产业统计要尽可能地做到对产业的全覆盖和具有较为系统的指标体系。所谓“规范性”,是指老龄产业统计所获取的指标要符合国民经济各部门通行的指标要求,以此为基础进一步挖掘老龄产业的其他数据。所谓“可获取性”,是指老龄产业统计对于老龄产业所有行业的主要统计指标而言要具备可以采集、获取的基本条件与可能性。其中的“可获取性”无疑是当前对老龄产业开展传统模式统计工作的最大“瓶颈”问题。而之所以强调将大数据运用于老龄产业统计工作,主要是基于其具有数据可获取性的强大功能与有效途径。具体来说,目前大数据统计的先进技术手段,已经基本可以满足老龄产业统计准确获取其消费终端数据与老年消费者年龄信息的特殊要求。(二)以最终消费端为依托进行老龄产业统计一般而言,产业统计的数据采集既可以从该产业的产品与服务的供给(生产)端数据库进行,也可以从该产业的产品与服务的需求(消费)端数据库进行。但依据人群的年龄特征划分的老龄产业具有特殊性。从生产角度来看,产品与服务的特化程度难以满足其对老龄产业的统计要求。举例来说,轮椅的主要消费需求者是老年人,但不排除非老年人(如其他年龄段的残疾人和病人)也有可能购买和使用。这就造成了如果仅从供给端数据库出发,将轮椅全部定位为老龄产品,或通过剥离系数来进行统计,则其汇总得到的数据有可能会大于老龄产业的实际服务对象数据,从而降低统计数据的精准程度;因此,选择老龄产品与服务的最终消费(销售)端作为老龄产业大数据的采集源,即利用产品与服务的销售端提供的数据进行统计,是大数据老龄产业统计的基础。我们看到,老龄产业的经济活动主要集中在生活消费服务领域,其中一部分老龄行业(如机构养老服务行业)和经营项目(如“夕阳红”老龄旅游项目)已经实现了企业生产经营的特化和产品服务对象的专有化。所以,我们可以通过大数据途径从商务网络的销售端获取相关数据,并对其进行互联网条件下的大数据汇总与分析处理。(三)老龄产业的销售统计数据我们看到,在互联网、物联网技术得到广泛运用的今天,人们的许多最终消费越来越多地通过银行卡、社保卡、手机银行或电子钱包的方式进行支付,这些支付手段采取的都是基于居民身份证信息的实名制方式,而居民身份证具有个人信息的唯一性特征。大数据可以通过与最终消费关联的数据库获取各种产品与服务的消费者的年龄信息,从销售终端的数据库中筛选出老龄年龄段(60岁或65岁及以上)人口的有效消费记录,进而汇总得到所有销售点发生的老龄产品与服务的消费水平数据,甚至可以最终汇总得到该行业以及整个老龄产业的销售统计数据。例如,医院作为老龄医疗保健服务业的主要机构,虽然其在业务上难以直接区分就诊、住院病人的年龄,但是通过实名制登记的医疗卡或医保卡的大数据统计的分类功能,就可以对老年病员的有关就医消费进行单独归类统计,得出就诊或住院人员的数量、平均年龄、平均费用、所服用的主要药物、检查的种类与结构、就诊频率等一系列准确的统计数据;并可进一步通过医院系统的大数据平台,从最终消费层面获取整个地区和全国的老龄医疗服务业的统计数据。此外,以现金方式交易的老龄企业也可以通过实名制登记的方式来获取老年人的最终消费数据。如旅游业中的最终服务单位——旅行社——通过游客个人的身份证登记记录,可以确定专门的“夕阳红”老年人旅游项目的营业信息,以及其他旅游项目中有关老年人的营业信息,再进一步通过汇总数据估算出企业老龄旅游业务的产值、费用、收入和利润等其他统计数据。以此类推,国家可以取得该行业为老年人口服务的较为全面的信息数据。(四)用大数据推动老龄产业发展大数据对老龄产业的积极作用不仅体现在老龄产业统计相关的数据收集方面,还可以其独特的数据挖掘范式推动老龄产业发展。大数据老龄产业统计以大数据理念与方法为指导所收集到的并不是简单的指标量化数据,而是海量的结构与半结构数据。利用这些数据,我们可以挖掘、分析数据之间的内在关系,更加全面地认识老龄产业的发展现状与特点,指导我国老龄产业的发展。仍以老龄医疗保健业为例,大数据老龄产业统计是基于居民身份证进行的,由此可以深入挖掘各个年龄段老年人口所服用的主要药物和所接受的检查的种类与结构、就诊频率等一系列数据,进而指导各个老年医疗药品生产厂家进行合理化经营,以及推动有关部门根据我国老年人口的年龄结构变化合理配置医疗资源。从公共政策角度来说,各级政府可以通过深入开发老龄产业统计大数据,发现不同老龄行业发展的地区差异,从而既可以利用自身优势实现差异化经营发展,也可以加大对老龄产业中的“短板”行业的支持力度,通过供给侧的主动调整来充分满足老年人口的不同需求。(五)老龄产业统计所面临的难点和问题毋庸置疑,将大数据运用于老龄产业统计有着光明的前景,但同时我们也要看到,将大数据运用于老龄产业统计,尤其是要得到规范和准确的统计信息,目前还面临着一些需要解决的困难和问题。1.老龄产品与服务的数据采集不充分的问题利用大数据进行老龄产业统计的前提是最终市场消费的个人信息实名化,从而要求必须通过市场交易记录获得所有或绝大多数与老龄产业有关的企业的产品或服务的销售数据。这些数据必须是能够关联到消费者个人信息(如我们必须依靠年龄区分出购买轮椅的是老年人还是其他年龄阶段的人)的。但从现实层面来说,目前对于部分老龄行业或企业而言,大数据仍处于概念和趋势层面,其所提供的老龄产业的产品或服务数据还不是很容易获得,如许多零售商品销售并不需要记录顾客的个人年龄等信息。所以说,在一定阶段内,我们对老龄产品与服务的数据采集不可能是充分而全面的,尤其是对老龄特殊用品销售领域的数据而言,由于难以对实际的消费者加以区别,还必须继续采取传统的统计方式,如利用典型的抽样调查方式确定产品与服务的老龄剥离系数,从而进行相关的老龄产业统计。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要实现较为完整的对老龄产业的数据统计,还需要将经济普查和抽样调查等传统方法与大数据统计方法结合起来进行。2.各行业或部门间的差异难定老龄产业统计需要将来自于千千万万个数据采集终端的数据汇总起来,形成反映老龄产业发展某一方面状况的规范性数据。由于各个数据采集终端系统分别属于不同的行业与部门,其中难免会存在许多统计规范上的差异,从而使得其形成的各个数据记录结构存在差异,难以直接汇总或重叠。有的终端数据库中还存在着大量的半结构数据,更是加大了其汇总的难度。这些半结构数据目前主要涉及公安、民政、医疗、商务、工商、金融、保险、旅游、房地产等部门和行业。同时,目前我国还缺乏为老龄产业统计服务的以多部门基本数据平台为基础的综合性公共平台。3.老龄产业统计大数据化相比于传统的统计工作,大数据的数据挖掘与分析需要专业化的知识与技术,目前来看,这方面的技术还只是应用于互联网、电商、金融、医疗、物流等商业领域。政府统计部门在这方面的人才短缺,制约着老龄产业统计大数据化的进程。而与此同时,许多市场化的大数据公司还处于初创阶段,其内部的专业分工还有待开拓。五、在大数据背景下，老年人和行业统计的创新和有效实施提出了有效的对策(一)大数据老龄产业统计所涉及的居民身份信息是否为隐私从理论与实践层面来看,大数据时代客观上将使人们的个人隐私空间大大缩小,从而也对许多传统的社会伦理规范提出了严峻挑战。同时,实名化的经济社会管理也是大势所趋,如目前政府就要求手机使用者必须凭身份证实名登记。大数据老龄产业统计依照居民身份证上的年龄信息进行识别与认定,虽然涉及居民的个人信息,但这些信息原则上属于公民的基本信息而不是隐私,人们在进行消费活动的同时附带性地提供年龄信息是可以被接受的,大数据技术处理与分析所公开的数据为宏观性、整体性或结构性数据,与人口普查类似,这些数据的公开并不会导致个人隐私泄露的风险发生。不过,从法制社会建设的角度来看,仍然有必要制定关于老龄产业统计工作的法律法规,明确这种手段的合理性与必要性,从公共利益角度推动大数据老龄产业统计技术的推广与使用。同时,也要从法律层面规范该技术手段的利用范围,政府统计部门与大数据机构也应当依法对个人信息保密。(二)行业部门的行政统计报表制度目前我国老龄产业发展存在主管部门缺位的问题,并进而形成了老龄产业统计渠道不畅的问题。若要通过大数据形成类似于旅游、环保部门等跨行业部门的行政统计报表制度,首先就必须解决有相关的政府部门或机构来牵头负责的问题。结合我国当前的政府行政管理制度,开展对老龄产业统计的实务工作可以由统计部门负责。在老龄产业的统计体系与规范设计问题上,统计部门可以与政府的老龄委员会、商务部门等进行协调。统计部门要积极顺应大数据时代的发展潮流,及时改善政府在经济社会统计过程中的数据采集手段,切实将大数据技术运用到老龄产业统计工作当中。(三)发挥大数据的作用要根据老龄产业的终端消费特征,加快推进生活服务业的物联网构建进程,帮助社会中小企业形成生产、物流、交易等环节的经营管理数据化,并将这些数据通过互联网系统采集、存储起来。例如:可在超市收银机上加装统计采集装置,确保将每一笔交易数据及时传送到统计数据平台(陈梦根等,2015)。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