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路径选择

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路径选择2012-11-19共识网摘要：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随着我国改革开放进程的展开，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逐步建立和完善起来，但与此同时，我国的政治体制改革却步履维艰， 严重制约了我国的现代化发展。本文在界定现代化现代化的内涵和发展模式的基础上， 回顾了历史上出现的处于现代化进程中的国家对于政治体制路径选择的困境， 并就中国在现代化进程中政治体制改革的路径选择提出了笔者的看法和建议。关键词：现代化，政治体制改革，路径选择就实行改革开放30多年的实践历程来看，我国的经济体制改革取得了巨大成就，初步建立起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经济持续快速稳定增长。然而，与经济发展的巨大成就相比，我国的政治体制改革虽已起步多年， 但突破不大，累积的矛盾已经成为改革和发展的瓶颈，严重制约了我国的经济和社会发展。 尽管政治体制改革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任务繁杂、阻力较大、问题敏感，但正如邓小平同志所言， 我们所有的改革最终能不能成功，还是决定于政治体制的改革。 ”[1]对于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可以从不同角度进行研究，本文基于中国的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考虑， 把政治体制改革放到现代化的时代背景中加以考察研究，对中国在现代化进程中政治体制改革的途径选择提出笔者自己的一点看法。一、现代化进程及其发展模式现代化通常被社会学家的专业术语概括为 现代社会的变迁过程”，被认为是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变的过程，这一过程涉及经济、政治、社会以及价值观念等领域的系统性变迁。具体来说，现代化这一变迁和发展过程常常包括城市化、 工业化、经济增长、教育普及以及社会流动等等。现代化的进程一般包括两个阶段， 一是工业化、城市化阶段，二是后现代化时期，即从工业社会向后工业社会转变的阶段。各国的现代化进程都会先后经历现代化时期和后现代化时期，但其发展道路却不尽相同。根据不同要素可以把现代化发展路径划分为很多类型， 但是以下两种是最基本和主要的模式：一是先发内生型现代化，这是一种主动的模式，主要包括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另一种则是后发外生型现代化，这种模式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被动的现代化， 主要包括广大发展中国家。在先发内生型现代化国家中，现代化在其内部产生、发展，由于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全面变革，孕育出新的政治和社会结构。在后发外生型现代化国家中， 现代化主要在先发现代化国家的示范效应影响下或者是在西方强国的压迫下展开。 二战后，在主要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业化基本结束的时候， 发展中国家才开始进入工业化和城市化时期。 在此背景下，发展中国家不仅要完成工业化的任务， 同时还必须关注西方后工业化进程中的后工业化任务。因此，后发现代化国家要承受比先发现代化国家更多的压力， 也必须解决更多的经济、政治和社会问题。中国走的正是后发现代化道路。 1840年的鸦片战争使中国进入追求现代化的历史进程。此后100余年间，饱受灾难的中国人民虽不懈奋斗，但未能将中国引上现代化道路。新中国成立后，才进入了现代化的准备和建设阶段。但由于种种原因，直到20世纪70年代以在农村推行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为核心的农村改革开始，中国的现代化进程才缓慢启动。中国的现代化有以下特点：中国的现代化是在一个落后大国进行的现代化；中国的现代化是在西方资本主义加强和平演变攻势、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处于低潮的国际环境中推进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中国的现代化既要完成工业化时期的历史任务，又要关注后现代化时期的种种任务和问题。、现代化进程中政治体制的选择困境有关发展中国家现代化进程的大量研究表明，现代化在政治领域内常常表现为社会动员和政治参与，更多的社会成员和利益群体会进入政治体系。这些社会成员和利益群体为了表达、维护自身的利益，迫切希望参与政治，必然要求民主政治体制。而在现有体制无法提供足够的参政渠道时，政治参与的扩大经常导致制度超载从而引发参与危机。使政治参与维持适度水平，平复参与危机，动员组织各阶级阶层共同推动现代化进程持续进行，这些任务必然要求权威政治体制来完成。这样，现代化进程中政治体制就出现了选择困境：现代化进程既要求民主，又要求权威政治。面对这种困境，主要有两种政治体制可供选择：一种是实行代议制民主政治体制，为政治权力和政府提供合法性来源，强化政府的实际社会管理能力，支撑政治统治。但是如果在不具备民主化的前提条件下推行民主化，或者是民主化步伐过快，容易加剧社会各群体间的冲突以及社会的两极分化，使政府难以控制，反而使其社会管理能力下降，这种情况发展严重时，就有可能导致民主政治体制的解体，出现民主化的回潮，即民主制度的倒退，现代化进程就会被迫中断。另一种则是实行权威政治体制，强化政权的政治统治能力，以支撑其实际社会管理能力，推进现代化进程。这种选择是以抑制社会利益矛盾和政治参与的方法来全力进行经济发展。但这种政治体制长期人为压抑社会矛盾和政治参与，最终易导致“参与爆炸”和社会冲突，整个社会出现政治经济的大动荡，并因此而延缓或中断现代化进程。[2]从上述两种政治体制的基本选择中我们可以看到，对于处于现代化进程中的国家来说，无论作出哪一种选择，关键在于如何把握和维持扩大政治民主与维护政治权威之间的平衡。先发内生型现代化国家大多选择施行代议民主制。由于他们依靠的是内部现代化因素的不断积累和社会创新，其政治现代化和政治民主化表现为一种渐进的、稳定的和自发的过程。虽然其中既有英国式的自上而下的渐进 —妥协模式，也有法国式的自下而上的激进—革命模式，还有德国式的上下力量互动的保守—改良模式，但这一过程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民间力量推动的。民主政治体制的建立加速了封建社会的瓦解，为现代化的发展提供一个宽松的体制环境。在这样的背景下，资产阶级国家不断完善代议民主制，包括议会制度、司法制度和选举制度等在内的政治制度体系日益完善，成为一些程序化的政治要素。国家政治体制的制度化和程序化，强化了政治体制容纳社会力量和整合政治诉求的能力，巩固了资产阶级的统治地位，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政治体制选择的难题。而后发现代化国家在现代化进程中大多采用权威政治体制。俄国和日本的现代化都是比较晚才开始的，而且主要是自上而下进行，由推行现代化的领导人掌握政权，实行政治变革；加强中央集权，政府广泛干预社会生活，以加速现代化进程；利用后发优势，学习参考，形成一种时序独特的现代化模式。但是，俄日的现代化并不全面，发展的偏狭性非常明显，矛盾重重。对于广大发展中国家来说，现代化是在殖民地和附属国体系下起步的，具有明显的被动性，缺乏自主，在获得独立后，由新生政权推动现代化的发展，并且经常会出现专制或独裁政权，虽然在短期内有可能促进经济发展，但长期来看，政权与社会利益的隔离最终阻碍了社会经济生活的发展。三、现代化进程中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路径选择中国作为一个典型的后发现代化国家，其现代化有自身的特殊性，且国家正处于政治体制改革的关键时期，因此路径选择应符合自身的国情。中国有两千多年的封建统治历史，缺乏民主政治的传统，且人口众多，民众整体素质偏低，经济政治发展极不平衡。一方面，某些社会群体（如知识分子）已经有了一定的民主要求，而且我国目前存在的许多社会矛盾和问题，也需要通过发展民主政治来解决；另一方面，我国大多数人口还居住在经济文化相当落后的农村地区，文化水平比较低，缺乏民主的意识和观念。所以我国现在面临的情况就是：一方面，我国必须及时发展社会主义的民主政治；另一方面，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在中国社会很难推行大范围的充分民主。在我国，选择代议制民主政治体制，不具有可操作性，很容易导致形式民主。亨廷顿曾经指出，美国式的民主公式对许多现代化进程中的国家并不适用，因为只有政治上的组织化达到一定的水平，投票真正反映选举人的意志，选举才有意义。但是，如果只考虑在很长时间里很难在中国社会推行大范围的充分民主，无视民众的民主要求，选择专制式的权威政治体制，也是不符合我国的现实情况和发展趋势的。所以，处于现代化进程中的中国选择代议民主政治体制或专制式的权威政治体制都不可取。笔者认为，在现代化进程中，中国应当有“第三种选择”：即在当前的工业化和城市化高速发展时期，实行民主性的权威政治体制；而在进入后现代化时期以后，就必须及时向权威性的民主政治体制转换。中国作为一个典型的后发现代化国家，现代化的动力主要来自外部势力的冲击和示范。为了摆脱贫穷落后的局面，才被迫开始现代化进程。根据二战后东南亚以及拉丁美洲一些新兴工业化国家的发展经验，是否拥有权威政治体制是决定后发国家的现代化能否顺利实现的关键因素。如果没有权威政治体制，就没有政府的强大行政调控权威，也就不可能制定并推行有效的政策，从而无法将有限而且分散的资源集中起来高效利用。因此，在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中，构建一个权威政治体制是至关重要的，以推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构建权威政治体制的同时也应重视扩大政治民主，即前文提到的实行民主性的权威政治体制。同时，在工业化任务完成后，即完成从传统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的转变后，进入后工业社会时，再逐步向权威性的民主政治体制转变，并最终过渡到充分的民主政治。在整个过程中，应当坚持以下两个原则：一是“在任何体制之中，变革与继承性需保持一定的平衡”。[3]二是“依据民主政治的基本原则，吸取各国民主政治发展历程中的经验教训，根据我们的历史—社会—文化设定，推进我们国内民主政治的发展”。[4]结语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经济体制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