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谟法政智慧中的“美德”与“无赖”,法哲学论文

休谟法政智慧中的“美德〞与“无赖〞,法哲学论文休谟是西方具有颠覆性意义的思想家,他将西方传统的肇始于柏拉图的唯理主义转向为经历体验主义,在经历体验主义基础上将西方传统的理性主义道德观转向为情感主义道德观,并在情感主义道德观的基础上将西方传统的法政人性预设由美德转为无赖,这种转换具体表现出了休谟的法政智慧,如老子所言的反者,道之动((老子四十章〕),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休谟的无赖预设绝非是他对无赖情有独钟,而是他对美德有着清醒现实的认识,他是通过对无赖的预防来为美德开拓出生存土壤和发展空间,这是法政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高超智慧。休谟这位无赖原则的始作俑者也是追求美德的满腔热忱者和实现美德的超强能力者。一、自私和有限慷慨的人性自休谟之后,西方的法政逐步步入正轨,这印证了休谟政治能够解析为科学[1]5的预言。休谟以为关于人的科学是其他科学的唯一基础,人性本身是这些科学的首都和心脏[2]7,法政科学必须建立在关于人的科学之上。休谟强调人的科学必须建立在经历体验和观察之上[2]8,而反对在这里之前的两种人性假设:(1)以洛克为代表的、诗人虚构的黄金时代,物质极大丰富和人心极大善良,财产、责任、公正和不公正这些概念也随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假如人的慈祥敬爱和大自然的供给都是无限度的,那么作为正义前提的利益计较和产权区分也就不必要了,把人类的慈善或自然的恩赐增加到足够的程度,你就能够用更高层次尚的德和更有价值的幸福来代替正义,因此使正义归于无用。[2]535例如,父母对年幼子女慈祥敬爱到足够程度,就不会起诉年幼子女讲那件衣服是我的大自然所恩赐的空气极其丰富,没有人起诉讲哪里的空气是我的。(2)以霍布斯为代表的、哲人设想的自然状态,物质极大匮乏和人心极大邪恶,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不断战争,是人类自私和野蛮的本性未受约束的必然后果。例如,匪徒对受害者毫无慈祥敬爱之心,也不会起诉受害者讲那件东西是我的而是直接抢劫那件东西;对于大自然根本就没有的东西,也不会有人起诉讲这东西是我的。休谟以为这两种假设对于人性的认识都是不适当的,这样一种人性状态能否总是存在,假若它确已存在,能否延续相当长一段时期以致能够称之为一种状态,这是完全值得怀疑的。这两种假设在法政理论和实践上有着广泛的影响,如苏格拉底和柏拉图都以为卫国阶级都具有金银铸造的美德,卫国阶级不能够有任何私人财产,由于他们已经从神明处得到了金银,藏于心灵深处,他们更不需要人世间的金银了;另一方面,法西斯暴政则信奉丛林法则,实行赤裸裸的强权法政,对人性做了恶魔预设。对于绝对的美德,根本没有必要用正义规则加以防备;对于绝对的恶魔,任何正义规则也无法发挥规范作用。但人性的准确描绘叙述不是美德也不是恶魔,而是介于二者之间的性质无赖,无赖人性预设对正义规则提出强烈的呼唤。休谟以为正义只是起源于人的自私和有限的慷慨以及自然为知足人类需要所准备的稀少供给[2]536,稀少的供给是自然的性质,自私和有限的慷慨是人的性质。人性的这两个特点是对立统一、相辅相成的,通过相互之间的限制而不使另一方极端化,有限的慷慨对自私的限制使其不至于下滑为兽性,而自私对有限的慷慨的限制使其不至于升华为神性,只要介于神性、兽性之间的人性和自然稀缺性质的结合才诞生正义规则。公正或正义的规则完全依靠于人们所处的特定状况,假如根植于人类襟怀中的或者是完全的温良和人道,或者是完全的贪心和恶毒,就会使正义变成完全无用的。人性就是介于善恶之间的无赖,这与西方的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天使还有所不同,由于在无赖中,魔鬼与天使并不是分为两半,而是交织在一起,至于最终显现出来的是天使还是魔鬼,那就仰仗制度保证了。在这种人性预设基础上,休谟提出无赖原则的法政宣言:在设计任何体制和确定该体制中的若干制约、监督机构时,必须把每个成员都设想为无赖之徒,并设想他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了谋求私利,别无其他目的。我们必须利用这种个人利害来控制他,并使他与公益合作,尽管他本来贪得无厌,野心很大。不这样的话,他们就会讲,夸耀任何体制的优越性都会成为无益空谈,而且最终会发现我们的自由或财产除了依靠统治者的善心,别无保障,也就是讲根本没有什么保障。[1]27休谟是讲,古往今来,一个不变的人性是,除极少数的高尚君子和卑鄙小人外,占绝大多数的芸芸众生是自私和有限的慷慨,占主导地位的是自私,谋求私利是行动的主要目的,但有限的慷慨之存在也能够使他权衡利弊,遵守正义规则,使自个的自私行动不至于对别人和社会构成危害,而是有益于社会公益的。正由于人性中有限的慷慨,休谟对西方基督教自私原罪讲也持批判态度:自私这个性质被渲染得太过火了,而且有些哲学家们所乐于尽情描写的人类的自私,就像我们在童话和小讲中所碰到的任何有关妖怪的记载一样荒唐不经,与自然离得太远了。[2]535有研究者因而把休谟当做西方传统中少见的性善论者[3]233,笔者也是不赞同的,由于在休谟的人性中,有限的慷慨终究是第二特征,自私作为第一特征与西方传统是一脉相承的而非革故鼎新之举[3]233,休谟整合这两个相对立的人性特征,就表示清楚休谟既不是性善论者也不是性恶论者,休谟这个观点类似于孔子人性观性相近习相远,而区别于孟子的性善论和荀子的性恶论。休谟和孔子成认人性中所蕴含的善恶对立统一的矛盾,是对人性的深入认识,构成了法政社会的人性基础。假如人性中没有恶的一面,人们是极大的善良,那么用以区别你我他的正义法律也就没有必要诞生了。但是仅仅认识到这一点是远不够的,单单性恶导致不了正义法律,动物也是恶的,动物界奉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而绝无法律规则可言。我们虽然不难看到动物之间的亲子之情,动物中的父母可以以为子女做出牺牲,但那是一种本能而非善性,动物也不可能将这种本能扩展到血缘关系之外,因而,动物不可能遵守以一定的自我牺牲为前提的规则,哪怕这种一定自我牺牲的遵守规则会带来更大的长远利益。动物既然不可能遵守规则,因而动物界也不可能诞生规则。人类和动物相比,人性高于兽性的地方正在于有限的慷慨,也就是相比恶性而言要稀薄得多,但毕竟还有善性,这就避免人性的极大的邪恶,使人类之爱超越动物的本能、超出动物狭小的血缘关系,人类因而能够遵守以一定的自我牺牲为前提的规则,而这种一定自我牺牲的遵守规则会带来更大的长远利益。大部分有限的慷慨的人都因而希望在一个规则的调整下,不去损害别人的利益,同时也希望别人同样地不损害自个的利益,正义规则因而被制定和遵守。从社会学意义上讲,人和动物的区别正在于人是能够遵守规则的动物。因而休谟从情感主义阐述了正义规则的产生:这样,正义就借一种协议或合同而确立起来,也就是借那个被假设为全体所共有的利益感觉而确立起来;在这种感觉支配下,人们在做出每一个单独的正义行为时,就都等待其别人也会照样行事。[2]538在这种情况下,人们能够发扬有限的慷慨的善性一面,以暂时牺牲一点利益来遵守规则而获取长远的更大利益,改变动物界弱肉强食的本能性活动,变成遵守善良规则的意识性活动,在极大丰富人类社会物质生活的同时,也极大地提高人类的精神世界。两个匪徒从绞刑架下经过,甲对乙讲:没有绞刑架该多好,我们能够放心做匪徒。乙回答讲:假如没有绞刑架,人人都去做匪徒,那才糟糕呢!乙的认识是深入的,正是法律的威慑作用,大部分人才放弃做匪徒的兽性,匪徒成为个别现象,而不像动物界那样强大者吃掉弱小者成为普遍现象。尽管人性无法改良,但社会制度能够改良,好的制度能够抑制人性恶的一面,彰显人性善的一面,进而使人类在道德本质并无改良的情况下,道德的表现形式却大有改良。二、美德假设机制下的无赖和无赖假设机制下的美德休谟的无赖原则表示清楚,成员善与不善,并不主要取决于成员本身,而在于民众能否具有防备的自主性:假如民众把官员当做无赖之徒并有着切实可行的防备措施,一个成员即便本质上是无赖的也必然是表现良好的,否则就会被无赖假设机制淘汰掉。在无赖假设机制下,无赖是墓志铭,良好是通行证,纵是本质上的无赖之徒,从理智和本身利益出发,也没有理由不表现出良好。反过来假如民众把成员当做天使、恩人而丝毫不加防备,那么,一个成员即便本质上是良好的也必然是表现无赖的,否则就会被美德假设机制淘汰掉,在美德假设机制下,良好是墓志铭,无赖是通行证,纵是本质上的善良人,从理智和本身利益出发,也有理由表现出无赖。无赖假设机制是指,在制度设计上,把每一个官员当做自私自利的无赖,然后对这种无赖行为进行严厉打击,无赖行为在理智计算上是不利的,必然会被一个理智正常的人所抛弃,哪怕该员的道德修养不怎么样。在无赖假设机制下,无赖之徒出于利益的考虑也会有较好的道德表现形式,只要他还没有丧失理智。在这种机制下,官员的贪心是有贼心而无贼胆,由于这种机制对腐败处理惩罚严厉,腐败在利益上得不偿失;这种机制对腐败的查处严密,通过颁布财产、阳光作业等措施编制密网,使腐败分子很少有漏网之鱼,进而打消官员在腐败问题上的侥幸心理;腐败无异于跳崖、自残和引火烧身,只要精神病和过于侥幸的官员才会做出这样的愚笨之举。美德假设机制是指,在制度设计上,把官员当做道德模范而不加防备或疏于防备,官员的腐败行为若得不到重办就对他是有利的,自利的本性使他把腐败当做理智和利己的行为,整个官场逐步为腐败分子所控制住,清廉的官员反而被当做另类而失去生存土壤和发展空间,构成劣币驱逐良币的恶劣官场生态,官员很难有好的道德表现形式而是成为活生生的无赖了。有人讲,人性如水往下流,官员的腐败是必然的。这句话在美德假设机制下才是符合逻辑,在美德假设机制下,官员满口仁义、好话讲绝;但同时满手肮脏、坏事干尽;美丽的光环掩盖丑恶的真相,这正是美德假设机制下有腐败的一体两面。假如我们改变这种机制,就发现这句话在无赖假设机制下才是不符合逻辑的,在无赖假设机制下,官员讲少做多,做得比讲得好,不可能出现美丽的光环掩盖丑恶的真相,由于无真相可被掩盖,这正是无赖假设机制下无腐败的一体一面。虽然人性如水往下流,但假如机制也是这样,那就会出现萨达姆、卡扎菲这样为非作歹的人,他们在美德假设机制下都曾是全民歌颂的领袖,谁敢不歌颂他们就会人头落地,他们行使权利就像水往下流一样不受任何限制,直至他们被推翻。但是在动力机器下,水又由下往上流,无赖假设机制就相当于那台动力机器,使官员不能随心所欲地行使权利,必须根据机器所要求的轨道逆流而上行使。也就是讲,这种无赖假设机制就能使官员的权利行使不是水往下流知足自个的私欲,而是水往上流知足公众的利益。假如这个机制才是民主法治的机制,每一个民众都是监督官员行为的主人,每个官员不过是民众监督下的雇员罢了,不好好干就被淘汰出局!休谟的无赖原则被人类的法政弯曲复杂发展史反复证明,无论是民众还是官员、领袖,假如我们进行的人性预设是美德因此不进行制度上的防备,那么他们绝大部分最终都会原形毕露为无赖和恶魔。我们相信,在原则上大部分人是好的,而面临实际的利益选择时,假如缺乏正义制度的约束,遵守正义规则不利而违犯正义规则有利,大部分人都不会遵守正义规则而变坏的;假如正义规则的约束到位,遵守正义规则有利而违犯正义规则不利,大部分人会遵守正义规则而变好的。假如讲自然科学提升了人们获取资源的能力,那么人性科学的法政设计则大大提升了人们的美德水准,尽管这种提升仅仅仅是外在的、形式上的,缺乏康德所讲的内在动机,被康德称做是没有道德价值的。康德以为,道德是纯粹无功利的,在交易场上,明智的商人不索取过高的价钱,而是对每个人都保持价格的一致,所以一个小孩子也和别人一样,从他那里买的东西。买卖确乎是真诚实在的,这却远远不能使人相信,商人之所以这么做是出于责任和真诚实在原则。他之所以这样做,由于这有利于他。[4]13在康德看来,商人不是出于纯粹责任而是出自利己的真诚实在,其实也是没有什么道德价值的。那么官员不是出自纯粹责任而是出于利己的真诚实在,也没有什么道德价值。显然,我们不能讲康德的观点是错误的,但是他对人性的估计和要求过高,无论是官是民,有多少人是出自纯粹责任而表现出真诚实在的道德品格呢,只要极少数道德君子才能做到,而且不管什么道德运动,都不能使道德君子由极少数变为大多数,康德所要求的这种不计功利的纯粹道德是很不现实的,其实践价值也极其有限。那么,退而求其次,在不能做到出自责任的真诚实在之外,无论官民,出自利己的真诚实在不也具有政治价值和社会价值吗,不也能够带来社会利益而成为一种称道的品质吗?所以,一个好的制度,不是无视和消灭利己自私,而是正视和调整利己自私,使人的利己自私行为符合正义规则的要求,符合社会公益,带来社会利益,由于我们的所有物比起我们的需要来显得稀少,这才刺激起自私;为了限制这种自私,人类才被迫把自个和社会分开,把他们自个和别人的财物加以区别。[2]535在正义规则的调整下,自私能够发挥勤奋、节省、拼搏、成就等积极面,激发人们的工作和创新热情,并能遏制懒惰、奢侈、懈怠、平凡等消极面,打消人们通过歪门邪道发财致富的梦幻想象。休谟也成认,高尚的道德能使正义归于无用,但是人性并不是高尚的道德,而是自私和有限的慷慨,道德君子从来都有但也都是凤毛麟角,对于大多数人和社会来讲,正义比道德更为必需和有用。假如没有正义,社会就会解体,回到野蛮状态;而遵守正义规则,则会给人和社会带来无限的利益。人和动物的区别是什么,回答千万种,在休谟看来是人能够制定和遵守正义规则,动物则不能。正义规则使人们能够协作提高能力、分工增长才干、互助减少偶尔意外事件的袭击,进而使人在和动物竞争中胜出,并促进社会发展,带来社会文明。因而,通过正义规则对利益的调整,使真诚实在的行为有利,不真诚实在的行为不利,那么理智正常的人都会放弃不真诚实在而走向真诚实在,尽管这种利己的真诚实在如康德所言缺乏道德价值,但对人类的法政文明来讲是必要的和贵重的。所以高全喜在研究休谟的政治哲学时指出:一个人的行为能够从他的动机来考察其善恶的本性,但是假如一旦进入社会政治领域,那么善恶问题就被正义问题所取代了。[5]107也就是讲,在这种人性预设的法政设计里,人的道德本质不会改变,人内心的贪心、自私和少量同情心的秉性仍然如故,但道德的外在表现形式大为改变:贪心不仅仍然是无耻的,更是显得弱智,所以不是这种设计里有理性人的明智选择,也就无从表现出来。自私的目的是利己,但这种设计里惟有利人才能利己,损人必将损己也是必须放弃的不明智选择,所以自私也是以不违犯美德的形式表现出来,不再变得面目可憎了。休谟非常自信地以为,不是人之善,而是制度能够使坏人可以为公众的幸福服务。人性并不是很乐观,但立基于人性的法政设计却使我们有理由乐观,在民主法治国家的健全制度下,官员的贪污腐化行为首先是一种愚笨的行为,健全理智的人都不会做的,就是这种制度提升了人们的道德表现形式,而这种制度又是建立在预防人的道德无赖上,这就是我们制度认识上的二律背反。公仪休很喜欢吃鱼,当了鲁国的相国后,很多人向他送鱼,都被他逐一回绝,以嗜鱼,故不受也。今为相,能自给鱼;今受鱼而免,谁复给我鱼者?吾故不受也。((史记循吏列传第五十九〕)也就是讲,公仪休拒不受贿,并不是由于他的道德很高尚,毫无自私利己之心,出自责任而表现出真诚实在,而是由于他遭到正义规则的调整,出于自私自利而表现出无私和真诚实在,完全符合老子所提出的反者,道之动和无私故能成其私的观点。能够讲,绝大部分商人和官员的真诚实在,不一定和不仅仅出自道德修养的要求,更是理智功利的要求。只要制度健全,正义规则调整到位,自私的人也会表现出无私,在道德本质上只具有有限道德的人却能够在行动上表现出高尚的道德,即便那些自私贪心的官员也会在行动上理智地选择廉洁,像躲避瘟疫一样远离腐败,内心贪心的官员和清正廉洁的双管齐下,就在于立基于对人性的深入洞察而设计出的遏制贪心的正义制度。正义制度有赖法治的保障,法治就是依法治理,法律规则在本质上是诚信,真诚实在信誉是民法的霸王条款,法律规则保卫诚信行为,制裁不诚信行为。假如诚信的规则被谎话的潜规则取代,那将是什么状况?握权的官员、掌刀的医生、分配好座位的小学班主任都能够发挥极致地以权谋私,面子工程、数据工程、豆腐渣工程总是吸引人们的眼球,假文凭、假职称、假身份乃至假离婚打造着全民造假大军,地沟油、瘦肉精、毒生姜腐蚀普通民众的心灵,人们面对谎话节节败退直至缴械投降,越是做着见不得人的事,越是用动人的言语去掩盖,谎话如无限发酵的泡沫一样攻城略地,直至诚信的阵地尽失。人们在精心编织谎话的谋人中哪能够真诚实在谋事呢,日计有余岁计缺乏,一群群本是精明的人却做不成实事。规则是利益的公正调整,意味着为了别人和社会的更大更正当利益而放弃一己的不正当小利。规则具有逻辑可持续性,某人在某次遵守规则中损失一点私利,必然在别人的遵守规则中得到更大的利益回报。这是一种以德报德的高尚行为,当别人也以德报德时,这种高尚行为又演变成明智的有利行为,其结果是人际交往的诸方诸赢俱好。能够讲,没有正义就没有社会利益和个人利益,人们遵守正义规则也是从本身利益出发,甚至每一个人在核算起来的时候,也会发现自个得到了利益;由于假如没有正义,社会必然立即解体,而每一个人必然会陷入野蛮和独立的状态。[2]538正义规则使人们放弃舍远求近的狭隘目光,愿意为了长远的利益而遵守正义规则并牺牲眼前的一些利益,如别人的东西不偷不抢,公家的东西不贪不占,否则社会就会乱套,社会公益没有了,个人的利益也没有了。在正义规则对利益的有效调整下,社会上每一个成员都感觉到这种利益:每个人都向其他的人表示出这种感觉,并且表示决心,愿这种感觉来调整他的行为,假使其别人也照样行事的话。[2]538也就是讲,一个人遵守规则是以其别人也遵守规则为前提,这就要求正义规则的普遍有效,这也是法治社会的真理,惟有法治社会规则才会得到普遍遵守。履行许诺被休谟称为正义三原则之一。所谓履行许诺就是遵守已经制定的规则,通过互相为对方服务而到达双赢。因而,我就学会了对别人进行服务,固然我对他并没有任何真正的好感;由于我预测料想到,他会报答我的服务,以期得到同样的另一次服务,并且也为了同我或同其别人维持同样的互助往来关系。因而,在我为他服务了、而他由我的行为得到利益以后,他就被诱导了来履行他的义务,由于他预见到,他的拒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2]561-562这就是讲,固然人是自私的,遵守规则会有一点眼前和暂时的利益损害,但对于可获取的长远和更大的利益是有利的,遵守规则也就成为理性人的明智选择,并不需要多么高尚的道德。规则盛行,谋事不谋人,日计缺乏岁计有余,单个规则行为的于己不利放在大社会这个宽阔的视野里都是有利,在利别人又被别人所利的良性循环中,任何人都只是规则偶尔的失利者却是必然的得利者,遵守规则都是一时的输家和最终的赢家;守规则的这种既道德又明智的行为却被讥讽为迂腐,也是源自鼠目寸光的人生哲学,只想着这次的失之东隅,却没想到下次的收之桑榆,一时的小失遮蔽了长远的大得。当规则失效潜规则盛行时,遵守规则不利而遵守潜规则有利,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除了少数固执的君子外,潜规则会成为人们行为的信条,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谎话遍野、恶事丛生,绝大部分人处于不利地位而要求变革,重新树立规则的权威和效力,潜规则的盛行是张扬人性恶的一面,是法治的反面,也具有暂时性。规则有效而潜规则无效时,遵守规则有利而遵守潜规则不利,卑鄙是卑鄙者的墓志铭,高尚是高尚者的通行证,遵守规则遭到道义和利益的双重嘉奖,遵守潜规则遭到道义和利益的双重惩罚,潜规则在冷落中溜之大吉,除极少数道德极败坏的人外,规则成为人民信奉的教条,黄钟歌唱瓦釜哭丧,诚信遍布、好事丛生,绝大部分人处于有利地位而维护规则的权威,规则盛行是张扬人性善的一面,是法治的正面,具有持久性。通过无赖原则设计而导致遵守正义规则的美德,是有利于人类整体利益和每一个公民的正当个人利益的,最终会成为每个选民、、官员的必然选择,低调的人性预设带来乐观的美德。三、余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史记货殖列传〕)指出,人们所奋斗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6]82除了极少数道德君子外,占绝大多数的芸芸众生都有逐利的行为取向,这是人的本性,不可改变的,绝不可能通过一场斗资批修的思想道德运动就能够将人们自私自利的本性消灭掉,这种道德乌托邦运动的危害性已有前车之鉴。所以又讲: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个出丑。[7]103固然腐败表现为谋取私利,但去除腐败并不在于抛开利益,而在于正视利益,通过健全公正的法律利益调整机制,使腐败和利益逆向,而清廉和利益同向,官员还是从利益出发,自觉地抛弃腐败而选择廉洁。一旦腐败不利,清廉就不再被嘲笑为迂腐的呆子行为,而是一种深谋远虑、大智若愚的精明行为,那么官员清廉的内在动力呈几何级增长,腐败就不再是不可医治的癌瘤,而是药到病除的小病。显然,这种药就是法治。在前法治社会,腐败是不可能根治的,而法治社会是一种全新的利益调整机制,这种机制里,没有腐败生存的土壤。例如,北欧的小国芬兰,曾是腐败盛行的国度,如今却成了最清廉的国家,铲除腐败也是靠民主、法治、制衡、监督、公开、透明、教育等,但是做得很彻底、很到位。官员假如有吃、请、受贿等腐败行为,基本上意味着仕途的终结;企业假如有商业贿赂等行为,立即丧失信誉,成为其他企业不愿打交道的孤家寡人,离破产也就不远了。公款请客,从总理到科员,何人、什么菜、多少钱,都要上网列清单,让阳光杀死一切病菌。在芬兰,腐败之愚笨不亚于一个在十层楼上的人看到楼底下一堆黄金而纵身跳楼,只要神经病才会这么干,只要神经病的官员才会腐败。因而,尽管芬兰的官员和其他国家的官员一样自私自利,但那种机制下,他们是通过清廉来实现自个的自私自利的。芬兰最高检察院总检察长库西马基任职30年里,没有一个人以任何形式向他行贿。这讲明,在法治社会,法律最大,权利服从于法律,就不会有腐败,消除腐败在法治社会绝不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