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讲 智者派与苏格拉底

智者运动和苏格拉底“他把哲学从天上召唤下来，把它安置在城市中，引进家家户户，使它成为探究生活和道德、善与恶所必须的学问。”

——西塞罗存在论的转向：

由宇宙论转向人类中心论（与认识论的转向同时存在）哲学主题：

是否存在普遍有效性的道德和政治理念主要内容一、智者运动（一）智者的含义（二）智者运动的含义（三）智者运动形成的原因（四）智者的方法和思想特点（五）智者批判精神的原则（六）智者的代表人物及代表观点（七）智者运动的意义主要内容二、苏格拉底（一）苏格拉底之死（二）“认识你自己”（三）德性（arete）即知识（四）是什么（五）“助产术”（辩证法dialektike

）（五）贡献一、智者运动（一）智者的含义

所谓“智者”，古希腊语为sophistes，原本泛指有智有识有才之士。但是到了公元前5世纪时，“智者”一词则专指一批收取高额学费，重点教授修辞学和论辩术，并以此为职业的教师。后来，一部分智者蜕变为玩弄概念游戏、辞藻华丽、歪曲事实术士，被称为“诡辩派”，柏拉图称其为“消食灵魂的商人”。

（二）智者运动的含义由智者的思想及其影响所形成的反传统潮流，既有启蒙意义，也有对文明的破坏。

1.城邦（City-States）民主制及得失1）民主的优越参与认同、公平、正义、独立自主、宽容2）民主制度发展到顶峰，人的主体性地位日显3）民主体制不利时世时滋生弊端

（民主管理的两种方式：充分辩论；投票选举（三）智者运动形成的原因

政治为蛊惑家左右；群众成为生活失去自主、靠城邦养活的“糊涂而有任性的老头子”；法律失去精神，为党争支配，一切为利益支配；个人主义横生，短视、动摇不定随处可见……“一个人将他最好的时光花在法庭上，或是做原告或是做被告，却不知道真正的价值意义，而用这些装饰自己:以不正义的活动为时髦，卖弄聪明，使用遁辞逃避正义，尽做些无聊的事情，因为他不知道如果摆脱了愚蠢的陪审官的安排，他的生活将会高尚得多，美好得多。——汪子嵩，希腊哲学史.人民出版社.第二卷第32页想当演说家完全用不着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正义，他只要知道裁判的人民认为哪些是正义的事情就行了;他也不需要知道什么是善和高尚，认为要说服人只需靠群众的意见而不靠真理”。

——同上“奇异的事情虽然多，却没有哪一件比人更异。他能在狂暴的南风下渡过灰色的海……。他还学会了语言和像风一样快速的思想，知道怎样养成社会生活的习性，怎样在不利于露宿的时候躲避霜和雨。……只是无法免于死亡。”——《安格提涅》

2.Logos的重要性凸显

Logos在对抗常识中，显示出奇异的力量。此外，它在利用常识、引导常识、歪曲事实中，威力无比。（三）智者运动形成的原因（四）智者的方法和思想特点1.善用语言技巧

普罗塔格拉与欧提勒“半费之讼”。2.规定一种相对性，只求论辩中取胜，而不在于追求真理。（类似于赫拉克利特芝诺）3.把相对主义的观点贯穿于伦理学当中。（五）智者批判精神的原则

怀疑注意、虚无主义、相对主义“我想是真的，就是真的；我相信是正确的，就是正确的”。（六）智者的代表人物及代表观点1、普罗泰戈拉（1）“人是万物的尺度”：应把它放在智者运动的背景中来理解，它是表达一种感觉主义认识论的命题。用柏拉图的话说，“事物就是对我显现的那个样子”。

该命题被后人赋予了各种含义：成为表现人本主义、人道主义、主观主义、唯我主义、个人主义等的命题。2、高尔吉亚高尔吉亚的三个命题：无物存在。如果有物存在，人也无法认识它。即使可以认识它，也无法把它告诉别人。

（七）智者运动的意义1、消极影响：对文明的极大破坏性，对哲学的生存和发展构成威胁。“哲学自掘坟墓”。2、积极意义：是创新的必要环节。

它激发了人们的思想，要求哲学、宗教、习俗、道德以及建立在他们之上的制度来辨明自己的合理性。（七）智者运动的意义（1）智者否认认识的可能性，那就使人有必要说明能够认识的道理，迫使哲学寻求认识的标准。（2）智者抨击传统道德，迫使道德反对怀疑主义和虚无主义来保卫自己，找出是非的合理原则。

（3）智者抨击传统的宗教信仰，迫使思想家认为有必要提出更圆满和更纯粹的神的观念。（4）智者批评国家和国家的法，必然引起有关国家的哲学理论的发展，必须把这种理论建立在比较可靠的基础上，必须追溯到根本的原理。三、苏格拉底

（一）苏格拉底之死

对苏格拉底之死的评价：哲学的殉道者，是雅典民主政体下冤死（合法而不公平的死刑判决）的牺牲品。

只有象苏格拉底那样思维才能确切地象他那样行事而死去。雅典正确是因为它维护了它的本质，苏格拉底正确是因为他预示了一个以雅典的本质为先决条件的新时代。——黑格尔被控：侮慢本国的神；信奉异端的神；假藉教育手段以蛊惑青年。

“你们如把我杀死，就很难再找到象我这样的人，如我可用一个荒唐的比喻，那就是：我是一只牛虻，由神派遣到这座城市；一整天缠你、激你、劝你、骂你。但是，你很可能会象沉睡中被突然叫醒的人那样，大发脾气，甚至会突然将我打死，接着在有生之年继续睡觉。”——转引自雅斯贝尔斯《苏格拉底吠陀孔子和耶稣》“我要诉你们是准杀了我，我离去之后，惩罚立即就会降临到你们头上，将有更多的控告者控告你们;迄今我一直限制着他们，他们还年轻，不会站在你们一边，他们的危险更大。你们如果认为靠杀人就能阻止人们指责你们的邪恶生活，那就错了。”

“苏格拉底的预言到了证实，他的朋友弄得稚典不得安宁。尽管他投留下任何著作、教条，更不要说什么参学体系，但是，他大大推动了希腊哲学史上最伟大的运动，这一运动至今尚未结束。”（二）“认识你自己”1.与自然主义，与智者的关系2.“认识你自己”命题的涵义3、命题的意义。

（1）重新激发对真理的追求。

（2）第一个把哲学从天上拉回人间。（三）德性（arete）即知识1.命题的含义。“善”：自然的“善”；人的“善”——德性（

arete

）“知识即德性，无知即罪恶”

“无人有意作恶”（人性本善）2.命题的意义。

具有知行合一、真善一体的教育意义。把德性与知识等同起来，奠定了理性主义伦理学的基础。因而被称为“伦理学的创始人”。“他在把德性看做知识时，取消了灵魂的非理性部分，因而也取消了激情和性格”。——亚里士多德（对比：孟子的“心之四端”）（四）是什么“是什么”定义或概念（“本质规定”）“什么是勇敢”“什么是节制”“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德性”“什么是美”以《大希庇亚篇》“什么是美”为例苏格拉底的哲学活动有深刻的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的意义。在某种意义上说，苏格拉底所提出的“是什么”的问题，为整个西方哲学史确定了基本的方向。

（五）“助产术”（辩证法dialektike

）

（The

art

of

intellectual

midwifery）“反讥”是助产术的第一步，指通过反问揭露对方谈话中的矛盾或漏洞。“归纳”是助产术中引导方向的重要步骤。

“诱导”是助产术的实质，也可以看作是狭义的助产术（助产术的精髓所在）。“定义”是助产术所要达到的目的，即通过对所论德性的共同性质作出说明，获得确切的概念性认识，并牢牢掌握它。

苏格拉底：我尽可能扮演我的论敌，向你提出问题。如果他听到了你讨论优美的文章，他就会按照他的习惯先盘问你美本身究竟是什么。他会说：有正义的人之所以是有正义的，是不是由于正义？希庇亚：我回答，那是由于正义。苏格拉底：那么，正义是真实存在的？希庇亚：当然。苏格拉底：有学问的人之所以有学问，是由于学问；一切善的东西之所以善，是由于善？希庇亚：那是很明显的。苏格拉底：那么美的东西之所以美，是否也是由于美本身？希庇亚：是的，由于美本身。苏格拉底：我们的论敌要问了：请告诉我什么是美？希庇亚：我想他问的问题是，什么东西是美的？苏格拉底：我想不是这个意思，他要问的是美是什么。希庇亚：这两个问题有区别吗？苏格拉底：有区别。他问的不是：什么东西是美的，而是：什么是美？请你想一想。希庇亚：我懂了，我来告诉他什么是美，叫他无法反驳。什么是美，苏格拉底你记清楚，美是一位漂亮小姐。苏格拉底：好！回答得真妙！不过我要是这样回答，可要遭到论敌反驳呀。我的论敌会这样问我：“苏格拉底，请答复这个问题：凡是美的那些东西真正是美，是不是因为有一个美本身存在，才使那些东西美呢？”我就会回答他说，一位漂亮的年青小姐的美，就是使一切东西成其为美的。你以为如何？希庇亚：他敢说漂亮的年青小姐不美吗？苏格拉底：他当然敢，他会说：“你真妙，苏格拉底，但是一匹漂亮的母马不也可以的美的吗？神不是也曾经称赞过马的美？”希庇亚：不错，神说母马很美，是有道理的。苏格拉底：那好，他会接着说：“一架美的竖琴有没有美？”希庇亚：应该承认，竖琴可以是美的。苏格拉底：一个美的陶罐呢？希庇亚：这可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在正经的谈话中说起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呢？苏格拉底：但是陶罐要是做工精细，可以是很美的呀。希庇亚：这倒也是。苏格拉底：那么你也承认一个美的陶罐也有美了？希庇亚：陶罐做工好当然也有它的美，不过这种美总不能与一匹母马，一位漂亮小姐的美相提并论吧。苏格拉底：正如赫拉克利特所说的，最美的猴子和人相比还是丑，而学识渊博的人和神相比则不过是猴子。既然最美的陶罐也比小姐丑，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最美的小姐也比女神丑呢？希庇亚：的确如此。苏格拉底：但是我们的论敌肯定会讥笑我们：按照你的说法，岂不是美的东西既美又丑了吗？请注意我的问题，我没有问什么东西是美的，而是问美之为美，美本身是什么。正是这个美本身加在了某个东西上，这个东西才是美的。你总不能说，这个美本身就是一位漂亮小姐、一匹母马或者陶罐吧？希庇亚：这问题太简单了！如果他问的是凡是什么东西一旦加上了它就会变得美了，这个美不是别的，就是黄金、再丑的东西一旦镶上黄金，就显得美了。苏格拉底：他会反驳说，那些真正的艺术家的作品可不是靠黄金点缀才是美的，一座雕像没有黄金镶嵌也可以是美的。希庇亚：这么说，你想知道的美，本身就是美，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对任何人都不会显得丑，是吗？苏格拉底：这回你说对了。希庇亚：那好，我告诉你：对一切人来说，无论古今，一个凡人所能有的最高的美就是家里钱多，身体好，全希腊都尊重他，长命百岁，自己替父母举行隆重的葬礼，死后又有子女替自己举行隆重的葬礼。苏格拉底：哈哈，了不起，这番话太妙了，也就是你说得出来。但是我们的论敌一定会说：“我问的是美本身，这个美本身，加到任何东西上都能够使之成为美的，美本身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是美的，换言之，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美本身永远是美的。”…………底吕泰律将苏对话比作助产术，“我不能失去希望。”苏格拉底说:“你是在产前阵痛，腹中已有小孩，快要临产了。”苏格拉底接着描述了他和年轻人说话的方式。象助产士一样，他能够知道你是否怀孕，他的助产术能给你带来痛苦，也能为你解除痛苦。他知道如何辨别真婴儿和假婴儿—仿造品。他承认自已知识贫乏，承认那些指责他只知提阿的人是正确的。“神迫使我成为助产士，却不准我分娩。”和他谈话的人一开始似乎只会变得无知，但这恰恰是由于他们摆脱了伪知识的束缚，“假如神待他们仁慈，他们就会取得惊人的进步·一很明显，他们从我这里一无所获……但是他们将其分娩归功于我和神。”——雅斯贝尔斯《苏格拉底吠陀孔子和耶稣》（五）贡献1.对哲学方法的改进－建立归纳法（Inductive

method）的初步基础；2.是有系统研究知识条件的第一人－建立认识论（Epistemology）的体系；

3.开创了希腊哲学的新方向，使哲学真正成为一门研究“人”的学问；崇尚知识和自由探索的理性精神对后世西方哲学产生深远影响（六）历史影响近则影响柏拉图；远则对近代的理性主义者如笛卡儿（Descartes）、斯宾诺莎（Spinoza）和莱勃尼兹（Leibnitz

）等人均有莫大的启导作用。

“苏格拉底给了哲学以有力的推动，以至于直到整个古代世界的终结，哲学都没有离开过他所指引的道路。”——策力尔“

“苏格拉底就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