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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31/31哲学的现代化与民族化主持人:追求进步,学术倾听,世纪大讲堂向您问候。关于大多数人来讲,哲学仿佛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往常的学问,关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讲,哲学多少带点洋味道,那今天呢,有人提出哲学也要现代化和民族化,这位大师确实是北京大学哲学系的陈来教授,好,有请陈教授上场。

陈来:你好,阿忆。

主持人:请坐。我听人讲,假如是您跟一个哲学以外的老师讲话的话,那个老师都会笑。然而假如您跟哲学老师讲话呢,哲学老师只能是眼睛里发出深邃的光,一般是可不能笑的。

陈来:北大校庆的时候,有个记者也叫阿什么,阿旭大概是。

主持人:跟我的姓是一样的。

陈来:给我照一张相,不许我笑,要我表现出一个深邃的、冷峻的目光。

主持人:是不是我们在网上轻易搜索,就能够看到您穿着风衣,在燕南园里(的照片)。

陈来:没错,确实是那张。

主持人:而且不管是在哪个网站去搜索,搜索您的第一条信息,确实是这张照片。

陈来:事实上那全然不是我的性格。

主持人:您的性格是老笑。

陈来:我的性格事实上专门随和,而且不能讲喜爱笑吧,然而也不排斥笑。

主持人:让我们了解您一下,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哲学的方法的?

陈来:我哲学意识应该是1969年。

主持人:1969年,您是?

陈来:1969年那个时候,我是上山下乡,那时候我到内蒙古西部。

主持人:您在那么苦的地点,大伙儿差不多上想弄个萝卜吃一吃就专门好了,您在想哲学问题?

陈来:那个时候尽管谈不上温饱吧,然而大伙儿对物质生活的要求并不是专门高。而那个时候呢,社会环境啊,给大伙儿造成一个力量,确实是促使大伙儿去学习这些东西,特不是哲学。因此是马克思本人的(思想)也好啊,毛泽东思想也好啊,那个时候看了专门多这方面的书,那个时候开始有哲学的这些方法。

主持人:据我所知您的本科是工学士。

陈来:没错。

主持人:如何没有当时就报哲学呢?

陈来:因为我上大学那个时候,是不能自己选择志愿的,因为我是从农村出来,那个时候上面给你分配哪一个地点去上学,那差不多是天大的好事了。

主持人:那读这四年地质的时候您是不是特不痛苦?因为您也不喜爱它,是党给您派去的。

陈来:那倒也不是,因为我对知识本身是有兴趣,尽管那不是我自己最心仪的专业,然而专门多的知识对我来讲是新的,好多知识呢,也差不多上我自己自学的,因此大部分能够讲百分之八九十的课程,我差不多上在这门课程的前一个学期甚至前两个学期就自己自学完了。因此专门少有的课程是我被动的听老师学的,差不多上自己主动的把它学习来的。

主持人:那您当时地质学得好吗?

陈来:因为我们那个专业一方面是地质类的课程,另一方面专门多机械类的课程。因此这些东西对我来讲,我觉得掌握起来不是那么难,我也有一定的兴趣。然而同时呢,我在当时那个时代,那时候叫又红又专嘛,确实是你除了这些课,学的专业知识以外,还要寻求一些人生理想,因此我在当时的工科院校也念了专门多专门多的哲学的书,因此也包括历史,经济这方面的书。

主持人:什么时候开始真正学哲学了?

陈来:真正呢,因此是到1978年开始。

主持人:1978年您又考上了研究生了。

陈来:研究生。这是1978年开始恢复中国的研究生制度,第一年我就考入北大。

主持人:谁是您的导师呢?

陈来:我的导师是张岱年先生。

主持人:那专门幸运。研究生完了以后又接着读博士了?

陈来:没有,研究生念完了以后,到1981年我就开始在北大教书了,因为那个时候北大没有开始文科的博士的招生制度,因此到我教书的一年多以后,才又开始,那个时候我才转变为博士生的身份。

主持人:导师是谁呢?

陈来:张岱年先生。

主持人:依旧他,真是幸运。听到陈来老师这么幸运,我们也就能猜到,在一个大师的领导下,指导下,他能够把学问做得特不行,下面咱们就听听他那个好的学问是如何化做了他今天的讲演,他的讲演题目叫《哲学的现代化和民族化》。好,有请。

陈来:大伙儿好,事实上那个题目呢,《哲学的现代化与民族化》,我今天要紧谈的依旧民族化的方面,里面又牵扯到现代化和民族化的关系。那个关系呢,确实是讲从整个文化来讲,不仅是哲学,应该是一个带有普遍性的课题。

我们看二十世纪中国的历史,假如从现代化的角度来看,我们能够讲,二十世纪中国的历史,确实是中华民族,作为一个民族国家,不断奋起、奋争,寻求现代化的一部历史。因此呢,能够讲追求现代化,是二十世纪中国知识分子的一个普遍的共识,我想这一点呢,大伙儿都能够切躯体会到。但另一方面,二十世纪的中国历史也能够看作具有五千年历史和渊源的中国文化,它在受到冲击,处于失落,如此一个逆境里面,不断地寻求奋起,寻求新的自我确信的如此一段历史。因此呢,我们就看到,在文化上面,除了现代化的意识出现以外,中国化和民族化的意识也是特不明显的。因此在哲学上来看,一方面我们看到现代化的那个观念,它或隐或显的,阻碍到许多哲学家,他们关于哲学的那个理解,成为他们建构自己哲学的重要的动力。

那么另一方面呢,如何使那个哲学的工作能够呈现出民族化的特点,也是专门多的哲学工作者,他们内心没有间断的一个内在的冲动,而且随着那个时代和环境的变化,体现为各种不同的诉求和实践。那个现象呢,是我们现在特不关注的。因为新的世纪到来,我们能够展望中华民族的现代化的前景是越来越灿烂的,那么在那个时候,从前不太被注意的,关于那个文化的民族化的问题,我想现在提到日程上来了。今天因为那个课题专门大,我们只能就一个小的方面,提出一些浅显的例子,特不集中在我们北大的已故的闻名的哲学家冯友兰先生,他的一些考虑上面,来跟大伙儿做讨论。第一个,我想回忆一个现象,这是一个具体的讨论吧,确实是我们明白,二十世纪现代化这是个主流,民族化的问题呢,考虑得比较少。在三十年代的时候,有两个闻名的哲学家,一个确实是冯友兰先生,一个是金岳霖先生,这两位先生呢,就注意到有一个现象,他们就做如此一个讨论,确实是讲呢,比如我们今天的题目叫《哲学的现代化与民族化》。但是我们可不能讲,化学的民族化,电子学的民族化,我们可不能提这类的问题,是不是如此子?那么在那个时代,三十年代的时候,冯先生和金先生呢,就注意到那个问题,他讲,我们的语言里面,经常会讲,英国哲学,英国文学,德国文学,德国哲学,但是我们比较少讲英国化学,德国化学,那个我们比较少,那个语言现象如何解释?那么他就做了一个叫“的”和“底”的分不,底确实是瓶子底的那个底,汉语发言,在口语上都叫“de”,然而在文字上面有那个分不。他讲,当我们讲英国文学、德国文学,那个时候呢,我们讲的是英国底哲学,德国底哲学,或者英国底文学,德国底文学,那个“底”呢是一个形容词的意思,表示那个学术形态呢,它有那个民族,那个文化的一个特性。那么当我们讲英国化学或者德国化学的时候,不是指英国底化学,我们只是讲英国的化学,德国的化学,这是什么意思呢?“的”在那个里面是一个所属的关系,表示我在那个地点发生,是在那个地点出现,并不表示讲,它跟英国的语言,跟德国的语言,英国和德国的文化传统有什么特不紧密的内在的关系。那么那个地点面呢,从这儿讨论,他们就发觉“的”和“底”的用法,能够演变出一套宏观的理论,确实是我们在人文科学里面呢,有专门多专门多都能够用到“底”的,特不是文学,因为文学是要用特定的民族的语言,那么哪种语言里面有它自己这种民族语言的一种特不的技巧,那么这种专门的民族语言它会形成专门的一些文学的趣味和文学的技巧,因此包括审美的特点。因此呢,它所体现出来的这些文学作品,这些文学作品里充满了如此的一些东西,因此文学呢,一定是“底”,它是充满了那个文化,那个民族的传统的这些特色。科学,科学一般来讲,是没有这些东西的,科学,不同国家的科学家写作,因此会用不同的民族语言来写,然而他所追求的是一些公共的、普遍的这些真理,这些原理,那么这些普遍的原理,尽管可能借助于某种特不的文字表达出来,然而那个文字和那个原理之间,照它来讲,没有那种内在的不可分割的联系。因此呢,他就指出来,讲哲学到底是属于什么形态呢?他就发觉,哲学处于文学和科学之间,兼有它们两种特点,一方面哲学也是追求这种公共的,普遍的这种原理,但是另一方面呢?哲学跟它那个民族的传统,跟它的语言也有紧密的联系。因此从那个“的”和“底”的分不呢,他就发觉,哲学也是能够有民族性的。那么冯先生呢,他就以金岳霖先生为特点,他讲金先生有两本书,一本书叫《论道》,讲《论道》那个书啊,它是“中国哲学”,而不是“哲学在中国”。他讲金先生还有一本书,叫《知识论》,他讲那个《知识论》不算“中国哲学”,是属于“哲学在中国”。那那个地点面又有一个新的名词出现,确实是“中国哲学”和“哲学在中国”,或者讲中国的哲学和哲学在中国。那个所要表达的分不,跟三十年代表达的“的”和“底”是一样的。那么三十年代他们用的,象冯友兰先生用的那个“的”和“底”的用法,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此用,也有些人“的”和“底”是反过来用的,然而以后呢,现代汉语慢慢变化了,不管哪一种用法,他们的那种区分差不多意义不大了。因此他又用新的语言来作区分,确实是用中国哲学或者中国的哲学,表示有中国性的,表示有中国性的哲学,那么另外一种,叫做哲学在中国,照他来看,确实是有两种,我们做哲学工作有两种,确实是我们中国人做哲学工作有两种,一种我们做的叫做哲学在中国,那么那个地点面呢,不是刻意地去凸显,去表现,或者去继承,或者去发扬,那么跟中国哲学、古代哲学的资源有紧密关系的,那个方向。那么另一方面是中国哲学,或者叫中国的哲学,那么那个方向呢,它是继承、进展,因此也有改造,跟中国的哲学文化传统有紧密关联的那个方向。那么那个是他到晚年提出的,就变成“的”和“在”了,不是“底”和“的”,而是“的”和“在”,中国哲学,中国的哲学和哲学在中国,做如此的分不。那么那个地点表达的同样是,所谓哲学,中国哲学或者中国的哲学,那个地点面所凸显的中国性,事实上确实是个民族化的问题,那个民族化确实是跟中国文化的传统,跟中国哲学的,古代的传统有紧密联系的如此一个方向。那,我刚才讲,我们要以冯友兰先生作为一个具体的例子来看,前面都涉及到他,那么他自己的观念是什么呢?我们在《中国哲学史新编》的最后一册,我们就看到,他讲,中国需要现代化,哲学也需要现代化,这是第一句话。第二,他指出来,他讲,他自己所谋求的,所致力的是作一个近代化的中国哲学,确实是他要作的那个哲学,一方面是一个近代化的哲学,一方面呢,又是一个中国性的哲学。那么要做如此一个哲学,他指出来,做如此一个哲学,不是凭空,我们没有任何基础,一下子就能够做出来,确实是一定要跟传统有一个接续的关系,你那个中国性才能表现出来。那么另外呢,你假如仅仅是跟传统接续,没有任何新的东西,那不是近代化。所谓近代化呢,一定要引进西方的和世界其它的这些文化哲学资源,来重新了解、分析和构造我们的中国哲学。那么这是冯先生他自己一个追求。那么那个目标,如此一种工作的方式呢,他有时候用另外两句话来区分,来表达,他适应上,是什么话呢?确实是“照着讲”和“接着讲”,他喜爱用“照着讲”和“接着讲”那个话来区分,照他来看,照着讲,是保持中国性的一种方式,比如,古人如何讲,我们也照着那个讲,那么这因此是一个中国性的表现。那么但是那个照着讲呢,它不是一个近代化的东西,那么只是重复古人,再现古人的讲法,那个不是冯先生的工作目标,因此他讲,我的工作目标是要采取接着讲的方式,那么什么是接着讲呢?接着讲确实是一定要接引西方的这些的文化资源,对中国的传统的资源进行分析、重建,如此一条工作。因此照着讲和接着讲那个分不,我们适应上呢,是把它作为讲,照着讲确实是不进展,接着讲确实是进展,那个解释呢,是单一了一些,就冯先生的意思不止于此,确实是冯先生不只是强调讲哲学不能够故步自封,依旧要进展,有照着讲和接着讲那个不同,那么冯先生讲的照着讲和接着讲,里面包含着近代化和民族化的统一那个问题,往常那个大伙儿没有专门好的注意。他讲,只有用西方的哲学的方法,来分析和研究中国那个哲学资源,那个才是接着讲,因此冯先生他讲的接着讲,他不仅仅是讲要进展,而且包含一个学术转型,不仅要转型,又在那个转型里面,要保持中国性,进展那个中国特色,中国性。因此那个方面呢,我们能够看到冯先生的一些努力吧。那么哲学的那个民族性呢,如何体现,或者有什么地位?他认为呢,能够讲,用两个方面来讲,来表达,一个叫做“就哲学来讲”,一个叫“就民族来讲”。就哲学来讲,他讲呢,就哲学来讲,确实是把哲学作为一个普遍的学科,普遍的一个类型的学问来讲,那么各个民族的民族性的特色,在那个地点面是一个外在的形式的因素。但是呢,假如我们要就民族来讲,那就不同了,比如讲,我们就看爱因斯坦那个个人,那他长的什么什么模样,他的性格如何,甚至他的口音,他的各种爱好,差不多上这一个人区不其他人的一个专门重要的一些特点。因此哲学也是一样,哲学的民族性也是一样,照冯先生讲,假如就民族来讲,一个国家的民族的哲学,它能够提供给那个国家,那个民族的人民,给他一些特不重要的,而不的东西,不的民族的东西所不能给予的一些精神上的一些满足,和精神上的愉快。他甚至提出来,包括能够促进那个民族的精神上的团结。那么在那个意义上,那个哲学的这种民族性,就不是可有可无,外在的东西了,就变成那个民族生存,它的精神生活,在精神上存在的重要的条件,变成相干的,内在的因素。那么那个民族性,就形式上的体现两个方面,一个呢,它的讨论是接着那个民族的哲学史来讲的,这是它体现它民族性的一个方面。而另一个方面,它的民族性体现在,它用它自己那个民族所熟悉的,跟它的那个文化传统紧密关联的语言来讲述的,那么假如你,讲哲学,你是接着西方哲学来讲,不是接着中国自己哲学问题来讲的。那么那个呢,就不能体现那个哲学的民族性。那么这种接着讲,不是冯先生所讲的那种接着讲,因此冯先生所讲的这种哲学的民族性的接着讲,他是讲,你要接着中国那个文化的传统,中国哲学里面传统的这些问题来讲,那么那个叫做中国性的这种哲学。那么现在我们就要问了,确实是讲冯先生这些思想呢,有的刚才我提到表达,特不是讲,他讲那个哲学的民族性的表现,能够促进那个民族精神上的团结,给那个民族以它自己不人所不能给予的一种满足,那个话因此是在抗日战争时期讲的。今天呢,时代是不同了,我们现在是一个全球化的时代,那么全球化的时代,那个民族性的问题,传统性的问题,现代性的问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如何样来看?那么这就涉及到刚才我们提到的,前面所提到的这些问题的互相的连接。那么我想那个地点面仍然能够提到冯先生在谈到民族哲学的时候,它的一个不的区不,“程度的不同”和“花样的不同”。今天我们是处在一个全球化的时代,另外也处在一个多元文化盛行的一个时代,那么在那个时代如何看这今天我们是处在一个全球化的时代,另外也处在一个多元文化盛行的一个时代,那么在那个时代如何看那个问题,冯先生当时呢,应该讲他有一些先见之明,或者他接触过如此的课题,他的方法是如此,确实是讲,假如我们广义地看文化,文化的这种冲突、变化,这种情况来讲,他讲文化的这种差异,和对待差异,有两种差不多的方式和不同,一种呢,那个文化的不同呢,是属于程度的不同,那么这种程度的不同呢,应该把程度低的改进为程度高的。比方讲,牛车和汽车,牛车和汽车那个是程度的不同,那么牛车呢,就应该改进为汽车,这是文化的程度上的差异,那么那个地点面,现代和全球化特不有意义,我想我们这一个世纪以来做的工作,差不多上专门重要,要谋求那个东西。另外,他讲,有些东西呢,文化之间的差异不是这种程度上的不同,是什么呢?是花样上的不同。你喜爱意大利歌剧,那我喜爱京剧。你喜爱吃那个烤猪排,我喜爱吃酸菜鱼,变成如此,变成一种文化的花样的不同,这种花样的不同呢,照冯友兰先生的看法,花样的不同,不是程度的不同,因此不存在哪一方面要改进在哪一方面,这是一个互相对话,互相理解,那么因此,也能够相互汲取,相互学习,是如此的一个情形。因此照冯先生的那个看法,我们对全球化也能够讲有类似的看法,凡是对我们的经济进展有关系,对我们的经济进展有促进,能够使我们这些程度低的改进为程度高的东西,那我们要举双手欢迎全球化,促进全球化。然而假如全球化同时带来一种危险,会消解一切民族文化,把一些地点性的民族文化全部拉平,那么如此的倾向,我们在欢迎那个全球化的那个经济进展的积极作用的同时,也要有所警惕,我们也要注重如何样在如此一种危险面前,如何样能够注重来发掘和保持文化的民族性和中国性,用我们自己的身份来讲,中国性那个问题。刚才我讲了,因为我们今天的主题是讲“哲学的现代化与民族化”,然而我的主题呢,因为时刻的限制,和我个人研究的专业方向,我们是侧重在民族化那个方向。那么由于强调民族化呢,我们比较注重中国底哲学和那个中国哲学,然而这不等于讲我们讲哲学在中国,我们中国人做哲学,只能进展这种,不是如此。那么哲学在中国那个方向,我们同样也要大力进展,要接着进展。跨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我们在接着促进现代化、全球化的同时,我们觉得这一个方向应该受到大伙儿较多的重视,我们要重新挖掘和总结二十世纪那些自觉地寻求哲学的中国性的重建,这些人,我们要总结他们的工作,看看他们在做这些工作的时候有哪些考虑,那么这些考虑有没有什么道理。那么我们因此看到,在这一支进展中,是取得了一些成绩的,象我们刚才提到的冯友兰先生,那么在冯友兰先生之外,也有其他的许多先生,比如讲熊十力先生,梁漱溟先生,以及所谓有些新儒家哲学的一些工作。那么这些工作呢,它跟冯先生的工作可能不太相同,比如讲,刚才提到的那几位先生,他们可能不是讲仅仅把中国哲学作为一些资料和材料,而是注重中国哲学的那些精神的方向,那么以中国哲学内在的精神方向为依归,或者以中国哲学固有的那些观念和理念为主张,比照西方哲学的这些观念,把它加以阐发,把它加以表达。今天,我们在二十一世纪到来的时候,我们要想接着推进那个方向的研究和进展,我们要总结他们的经验,要了解他们在那个地点面的一些苦心和成败,这有益于我们今后我们自己的哲学建设的工作。最后我们能够总结讲几句话,确实是当代哲学和文化的进展,显示出根源性、民族性、地点性,这些东西,和世界性、普遍性、现代性,这两组东西不是启蒙时代所理解的那种非此即彼的那种对立,而越来越被大伙儿理解成为一种我们叫做对立的统一如此一种辩证的关联。因此在那个意义上我们讲,中国的,同时也是世界的,也确实是讲能够普遍化的。因此作为我们在参与迎接二十一世纪,中华文化伟大复兴的一个成员,我们在一方面促进中华民族的现代化的同时,要深入的考虑,考虑如何样进一步的挖掘、再现和重建中国文化的中国性。这是我今天讲的一个差不多的内容,感谢大伙儿。

主持人:好,先看一下来自凤凰网站的问题,第一个问题呢,是一个叫做“思想被我三姨所操纵”的网友提的,他讲,我确实认为哲学是一门古老的学问,我的那个方法来源于我的三姨,有一天,我朋友结婚,我给他们买了一束鲜花,回家后,我姨问我,买花干啥,我讲朋友结婚送礼。三姨回答,要是我,就不买那东西,我买两瓶水果罐头。我蓦然发觉,这确实是中国现实,她连鲜花都不喜爱,况且是哲学?您能不能给我举出一两个哲学有用的好例子,讲服我,我再去讲服我三姨。

陈来:他那个意思确实是讲哲学有没有有用性。那哲学的有用性是要比较广义的看,比如讲哲学包括专门多的门类,哲学里面包括专门多的门类,不是我们现在、往常所讲的,只是一个对世界普遍规律的一个了解,不是那么简单。比如哲学里面有一门学问叫做伦理学,伦理学是讨论如何样做人的问题,那个是专门实际,这确实是专门古老的学问,你到哪里,在我们中国社会里要碰到做人的问题,哲学,特不我们中国传统的哲学,是要跟你讨论如何样做人,做人那个问题重要不重要。这确实是一个专门有用的。比如讲,象新的问题,比如讲现在有所谓的克隆人,这类的问题,克隆什么什么东西,那么引起专门多叫做生命伦理,一些新的伦理学的问题,那么哲学有一支确实是伦理学,伦理学就要讨论这些课题,研究这些问题,那个确实是专门有用的。那么再比如讲,哲学有一个门类是美学,美学因此是在理论上讨论审美的,然而美学呢,也跟我们那个生活中的审美现象有专门多专门紧密的关系。

观众:陈教授,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往常一般的观点都认为,中国的哲学确实是一种儒家的思想,然而现在有些人认为,中国从来没有一个真正的一个哲学占过统治地位,因为在象秦朝往常是百家争鸣,秦朝法家占统治地位,然后汉朝董仲舒对儒家思想进行了一种改造,这时候它差不多不是原来那种真正的儒家思想了,到唐宋时期,然后佛家,还有一些宗教思想开始占有一定的地位,然后到明清,中国正统的哲学思想差不多不太明显,这种概念特不模糊了,您对这种观点是如何看的?中国究竟有没有一个哲学真正占过统治地位?

陈来:儒家也好,道家也好,它是有进展过程,我们的概念、我们的理解里面是要同意它进展的,不能讲,儒家只能是孔子和孟子讲的那个,假如讲得比孔子、孟子多了就不是儒家了,比如讲董仲舒,董仲舒他讲因此跟孔子、孟子那个时代有点不同,他汲取了一些阴阳家的讲法,汲取了一些不的东西,包括一些那个……当时甚至某些,当时的那些比较原始的自然科学的一种讲法,这种感应论,这种讲法。然而不等于讲他就不是儒家。那么到宋代以后,确实是所谓宋明理学,宋明理学里面也自觉不自觉地汲取了专门多佛教的一些理论思维,然而这不等于它就不是儒家,因此儒家本身它是有一个进展的。那么至于讲,中国历史上有没有哲学占主导地位,那么那个呢,因此是各个时代不一样,这不能有一以贯之的讲法,比如讲在先秦,先秦是百家争鸣嘛,然而百家争鸣里面呢,尽管有比较要紧的,比如百家争鸣里面,在早期是儒墨,儒家和墨家,儒墨为显学,这两家势力最大。你刚才讲了,到秦国的时候,法家呢,通过政治取得了比较大的阻碍,然而时刻比较短。那么到魏晋的时候,是新道家出现,玄学,玄学是新道家出现,到了隋唐,因此佛教的阻碍是比较大。然而假如我们看,从十世纪到十一世纪以后,这段历史,那个酝酿着新的变化里面,儒家思想能够讲占了一个最重要的地位,尽管那个时代里面依旧有佛教、有道教,有所谓儒释道三教,甚至还有三教合一的提法,到了明代的后期。然而在那个时代里面呢,能够讲儒家思想就占了比较主导的、中心的地位,特不是它的新的形式,所谓新儒学,确实是理学,而且一直接续到我们的所谓前近代,确实是跟我们现在那个近代最近的传统,我们现在最近的传统确实是那个,因此那个应该实事求是,应该承认那个。

观众:您刚才讲冯友兰先生在三十年代的时候,他的要紧工作是以中国传统的文化和哲学为素材,引用西方近代哲学观点来审视来继承中国的传统哲学,那么什么缘故冯友兰先生不倒过来一下,确实是以中国的传统哲学和思想为基础,来汲取和批判外国确实是近代的那些哲学观点?确实是讲,冯友兰先生不选择后者,而选择前者,在三十年代这种历史背景下,有没有它的历史必定性?

陈来:我想,因为冯先生在三十年代他是一个比较注重现代化的,是比较注重现代化的一个观点。一方面是社会的现代化,一方面是哲学的现代化,他是比较注重那个的。因此呢,当时的知识分子,我想普遍象你讲的那样,特不关切,如何样从西方引进专门多先进的东西,一些好的东西,我们缺乏的东西,来关心中国进一步地进展。因此我想,那个时代应该讲,不就政治层面,帝国主义因此差不多上要批判的,确实是你刚才提到,什么缘故冯先生不选择以中国的思想为基础来批判西方,是吧?我想当时呢,不仅是冯先生,一般来讲没有那个潮流,那么因此了,冯先生在那个时代,他注重现代化,因此他在经济上,在文化上,他都特不注重汲取西方的东西。那么然而因为他同时又是个中国哲学家,他就想把这两者结合,因此他采取的,比如讲《新理学》这本书,他写一本书叫《新理学》,不是老的理学了,是新的理学,新的理学确实是接着讲,照着讲确实是老的理学了,什么叫新理学?新理学确实是那些概念,依旧中国的概念,然而那个讲法,和那个问题的组织方式,那个就变成一个西方了,这是他选择的一个路径,那个选择呢,因此是跟整个当时那个时代,大伙儿如何样考虑东西文化的问题,考虑中华民族的现实处境那是联系在一起的,是跟那个背景有一定的关系的。

主持人:好,下面看两个来自凤凰网站的网友的提问。先看这一个。那个网友的名字叫“会跳迪斯科的现代大儒”,他讲请问陈老师,哲学是否有一个真正的分支叫生活哲学?据讲林语堂和周国平确实是如此的哲学家,确实是生活哲学家,他们写的书差不多上畅销书,仿佛现在的大学教授确实是看不起那些能写畅销书的教授,我认为他们的工作确实是复兴哲学,促进哲学现代化和民族化,您如何看林语堂和周国平,会可不能看不起他们?

陈来:那可不能了。我想他讲的是有一定的道理,确实是讲,这些人的工作是有意义的,而且应该受到重视,我想那个是没有问题的。另一方面,那个,他讲的另一方面也不完全符合事实,确实是讲,因为那个哲学作为一门学科,不管是作为一个学术研究的学科,依旧在现代教育制度里面的一个教学的领域,它确实没有生活哲学这一门。

主持人:全然就没有这一分支?

陈来:它没有那个名称叫生活哲学这一门,那个是确实是如此的。那个什么缘故会是如此呢?不等于不讨论生活问题,我刚才讲了,伦理学里面因此是讨论生活问题,象林语堂里面讨论的问题,象周国平所讨论的问题,有些是属于人生哲学,在伦理学里有一个表达叫人生哲学,是跟人生哲学有关系,然而他们的表达呢,可能是比较具体的,比较文化的,比如林语堂,那么那个呢,在广义上能够看作是一种跟人生哲学有关系的一种表达。然而就哲学里面,我刚才讲作学术研究领域本身来讲,人生哲学呢,它也有它理论上的一套做法,确实是那个学科里面它有一套规矩,确实是要做人生哲学如何样做理论的表达,这些规矩因此不是不能够打破,然而并不意味着这些做人生哲学的人呢,确实是看不起前面提到这两位先生的工作,据我了解,应该不是如此。只是讲,他们不是选择如此的方式,是选择比较理论化的建构方式,而不是选择象林语堂和周国平,他们这种比较具体的、具项的,甚至文学性比较强的那种表达。因此就我个人来讲,我可不能讲看不起,我专门佩服,我专门佩服写畅销书的,因为我写不出畅销书来。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畅销书差不多上好书,这也是同样的道理。我想我要讲的确实是那个意思。

主持人:这位网友呢通过您的那个回答,明白了您可不能看不起这两位写所谓生活哲学的作家兼哲学家,然而他不明白,我觉得我应该替他追问一下,您会可不能不仅是不讨厌他们,而且跟他们一样,也去写如此的书?

陈来:我事实上呢,一直是确信做这种比较有点普及性的哲学工作的学者,因此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的要紧的方向一定是理论、学术的研究这些方面,我自己,能够讲我的职业,我的工作性质,因此也包括我个人的兴趣,是不大会向那个方向进展的。

主持人:行,我听明白了。

主持人:好,先看一下,下面一个网友的问题,那个网友叫“喜爱老梁”,他讲梁漱溟和冯友兰差不多上中国哲学家,但两个人却截然不同,老梁因为直抒心意,而三缄其口,老冯批林批孔,晚节不保,直到他们行将就木,老梁也几乎没有原谅过老冯。据我所知,陈老师曾经是为冯友兰小传写过序,想必呢,有幸认识冯老前辈,不明白您如何样看这两位前辈?

陈来:那因此,因为冯先生是我们的老师,跟我个人也有紧密的关系,因为我也给他做过助手,一直到他去世。他讲的这段公案,我想不是……他的了解可能还不够细致,另外那个问题牵扯比较复杂,先讲简单的吧,确实是讲他讲梁先生始终没有原谅冯先生,那个讲法呢,我想是不对的。确实是梁先生,他曾经跟一个人讲话,批判过冯先生在批林批孔的时候的一些著述、言论,因此冯先生就写了一封信给那个梁先生,确实是讲那个过程,然后把那个冯先生写的自传类的书叫《三松堂自序》,现在在《三松堂全集》的第一卷,把它送给梁先生,那么梁先生后来就来联系,依旧要跟冯先生见面。

观众:刚才你讲,确实是上个世纪我们对待传统文化的态度,激进主义的批判态度是要紧的,这在一定程度上就割裂了我们与传统的关系,那么您现在也提倡哲学的民族化,那这种割裂给哲学的民族化带来哪些困难呢?

陈来:对,我觉得是造成了一定的阻碍,那个阻碍比如讲,不管从哪一个思潮来看,象五四时代,比如讲自由主义的思想阻碍比较大,那么后来比如讲马克思主义的阻碍比较大,那么在有些时代里面,我们都能够看到,确实是讲,由于过分的排斥传统,因此大伙儿的考虑就不能向那个方面走,他可不能考虑那个问题。比如讲在批林批孔的时代,批林批孔的时代,尽管是表扬法家,批判儒家,然而没有人想如何样建立一个民族化的哲学,哲学的民族性如何体现。或者象文化革命前期,甚至五十年代后期,这方面大伙儿都不太考虑,觉得那个,可能旧的中国哲学差不多没有什么用了,完全没有什么用了,我们可能是有如此的一种阻碍,因此依旧,应该讲是有阻碍的。确实是到了今天,我想大伙儿可能依旧这方面考虑得比较少,我觉得那个跟我们现代化的过程有关系,确实是当处在一个现代化受挫的时代,在那个过程里面,大伙儿的民族自信心不强,在那个时候比较少,因此有些人还能够坚韧的表现、提倡,追求这些东西,然而大多数人就比较少考虑那个问题。然而随着我们整个经济进展的良好的这种前景的出现,现代化,我想现在大概没有人怀疑中华民族的现代化的能力了,因此我想,刚才我讲往常大伙儿少考虑那个方面是有一定的缘故的。

观众:你谈确实是中国哲学的现代化和民族性里,谈二者之间能统一起来,然而我的担忧确实是讲,我认为二者之间专门难统一起来,因为现代化它本身也是一个包罗万象的概念,然而我认为里面确信有三个特不重要的因素,第一个确实是政治,还有一个是经济,还有一个是军事,也确实是讲,在这种特不现实的意义的阻碍下,在诉求中国哲学的民族性,有没有可能,也确实是讲在现实中有没有可能。因为现在老子和庄子对我们现在特不陌生,对我们现在特不熟悉的是美国的大片和麦当劳,这些对我们是特不熟悉的。

陈来:你讲的那个现象因此是存在的,然而我想,这可能是个过程,可能通过一段各个过程,现代化越来越平稳,这些大伙儿看的大片也看烦了,慢慢会有一些内在的,一些精神性的一些东西的要求出现,它会重新亲近老子、庄子、孔子,这些书,因此我想,不必悲观,可能现在只是个过程,再过一段看,那个情况我相信会好转。我觉得,一个民族越现代化,那么它的文化的民族化的意识今后也会慢慢的越来越自觉,越来越强烈。另外,我觉得确实是讲,你讲政治、军事、经济那个力量的问题,因为中国力量弱嘛及因此大伙儿都对自己的东西没兴趣,就对最强的,世界上最强的是美国,就对美国的东西有兴趣。我觉得那个也不一定。那么一般的民众可能会受那个阻碍,然而我觉得有识之士,他会……你比如讲,我们那个世纪到九十年代以来,我想我们是中国最强的一个时代。象假如五十年代、四十年代,乃至三十年代、二十年代,中国的处境显然比现在差,中国的国力,显然综合国力比现在差,但是仍然我们看到,我刚才举了专门多的进展民族哲学的,进展中国性的这些哲学家,象我刚才提到的冯友兰先生,包括金岳霖先生的《论道》,冯友兰先生也认为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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