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 古代性

1、论文1;现代性是否是我们的古代性？（中文）现代性是否是我们的古代性？波德莱尔具有毁灭的冲动，但是他的这种冲动从来不施加于它的安身立命之处本雅明，Passages接到此次大会邀请时，我的脑海中回想起2007年卡塞尔文献展上组织展览及学 界讨论的德国馆长们提出的三个问题之一，即：现代性是不是我们的古代性。毫无疑问，众馆长们在对众多报纸和评论进行了深入思考后，提出了这一思维框架，是以一 种相当欧化的方式，对全球关注的现代性问题提供一个共同点，为什么说是一 种欧洲的方式或风格呢？下面我将做些解释。若将当下现代性的地位与欧洲历史 上的古代性进行一番比较，便会发现：馆长们是想讨论古代性在我们今天称之 为“

2、现代性”的基础上所扮演的角色.然而，古代性具体从何时开始塑形现代性？这一问题至今尚无定论.这使得讨 论的问题具有多重含义，而回答自然也是多重的.今天我想谈谈与馆长们提出 的主题相关的问题，其中包括与今天的现代性相关的许多矛盾.当我们提出“现代性”是否是我们的“古代性”这一问题时，我们究竟指什么？我们所说的是伴随着文艺复兴盛期和古典主义(16-17世纪)在欧洲开始的“现代时代” (Temps moerdnes)吗？当时受到新的科学发现和新思想的影响， 欧洲人将自己与古代希腊和古代罗马，特别是公元前5世纪到公元1世纪的古希 腊古罗马，进行比较；或者，我们指的是19世纪中叶由波德莱尔提出并在法文 中

3、开始使用的现代性概念及其浪漫主义根源：向法国大革命及狂热的工业革命让步的意图？或者，我们是说20世纪上半叶艺术和设计领域的现代主义？这里我们可能已经注意到，现代时期(Modern times),现代性(Modernity)和现代主义(Modernism),虽然都源于“现代” 一词，却有各自不同的含义和所涉及的问题.同时我们又看到一个共同的过程：一个基于“现代”概念而构成的重复性结构.在此结构中，成为现代(being mordern)意味着一种与过去的关系.尽管作为 一个编年的主题性定义，现代与过去成了对手.古代作为一个明确时间概念被 提及，始于中世纪晚期，当时笼罩着一种相对于古希腊与古罗马的自

4、尊情绪，人们试图恢复，重建过去失去的美好.这一努力从文艺复兴一词便窥见一斑，renaissances意味着重生.这种世界观认为，可以达到的最高境界 是完全，完整的复原已经经历过一次，其完美作为永恒是无法超越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现代范畴被提了出来.与“古代”相反，现代指“最近，当 代，新的”，但由于“古代”很快沦落为古代的追随者与党徒的同义词，“现 代”的模棱两可从而暴露出来.因此，现代，古代这一对概念并不一定涉及“现代的现在”与“古代的过去”的关系.“现在”并不以古代作为参照或“对立”来进行定义.现代针对的是现在，与过去的参照和崇拜无关.古代是指那些觉得需要重新制造的已经存在过的东西，以此来

5、维护，弥补与之相关的 价值.将现代时代，现代性与现代主义联系起来的另一个特点在于对于古代性概念的 严格的历史定义.我们说过，古代是指自雅典古代主义至古罗马陨落期间的那 六个世纪.这一定义，有损其他存在的古代文化，因为它们不是年代太早，就 是地理上相隔太远，所以并不被涵盖在这一图景之中.而对现代性与现代化而 言，古代性甚至包括现代的古人(modern ancients).因为近几个世纪这些现 代的古人意图重建古代价值与状态，与纯现代的形式和思想对立.但他们的核 心概念，地理上定位在北地中海地区，编年上属于我们之前提及的时间范畴， 于是，古代包含的是一些有限的文化，并作为维持一直与其相关的现代化的

6、特 权关系而建构.这一特权关系，或者需要一种新生的共生，一种总是受到变化, 时间流逝与相同重复的不可能性的威胁的共生，或者，需要一个坚定的决断， 与过去权威的“野蛮”决裂.将这一结构模型用于我们与现代性的关系，听起来有些自相矛盾.现代性怎么 可能取代一直以来古代性占据的地位？如果允许这种新的对等方式，现代性取 代古代性的结构性地位，那么在原有的等式中，什么X将在结构中代替现代性 呢？是后现代性还是后现代主义？这些表达方式恰恰表现出他们对试图摆脱的 对象的实际忠诚.这里，现代性提供了我们想赋予其的任何内容，post这一前 缀，意味着我们想成为其他，想到达另一个地方的愿望，表现了我们对于从前 定义

7、现代方式的不满.同时，提出这一问题的可能性暗示了一个时间上的分水岭的存在.这一分界使 我们保持与现代性的关系的同时，避免我们全身心迷醉于现代性当中.而尽管 后现代性，后现代主义概念其本身仍有问题，但它们使我们认识到今天我们已 不再认同进步，不再认同生活，政治组织，艺术与设计中一些模式，认识到我们与现代性的关系的存在问题.从这个角度看来，馆长们的提问更像提议：我们与现代性的关系是否与当年现 代性与古代性的关系如出一辙？换句话说，当年现代人需要定义自己作为现代 人的概念，成为了古人的对手，今天的我们是不是重蹈覆辙，成了现代性的对于？像现代时期想复制，重生古代一样，现代性也是我们想要 或需要复制，重

8、生的东西？是否今天的现代性和当年的古代性一样已失去生机, 需要重新复活？现代性是否已离我们远去，所以我们需要将其拉近？要探讨这些问题，我想回到波德莱尔的现代性的历史地位以及本雅明对诗人的 立场的分析.在现代生活的画家中，波德莱尔谈到了现代性.他对美做了如下定义：美，包含永恒的 不变的元素 其数量之多难以判断 另一方血美还包括相对无法证实的情境元素比如，时代，时尚，道德准则 激情等等这样一个相对静止的二元定义中，现代性是短暂的飞逝的，偶然的它是艺 术的一半，另一半是永恒的不动摇的.然而，作为美的一个组成，现代性远 远未限于转瞬即逝的，而是暗示了现在与永恒之间的动态关系.作为现代生活的画家(提倡寻

9、找现代性的画家)，其目标在于从时尚中提取寄居 在历史信封中的诗歌从短暂中提取永恒尽管现代性被定位于当代生活最短 暂的方面，但它并没有与短暂一同消失.甚至，正是在这种短暂的方面，现代性通过其独一无二性，与历史相连，并无 法复制.画家的任务便是要再现这些方面，现在就再现他们.这一任务并不只是短暂与永恒的处理，更是古代性与现代性的历史转型.而古代性恰恰成为我们称之为现代性的基础，赋予其获得尊严的理想.总而言之，为使任何形式的现代性都值得变成古代性，需要从中提取置身于无 意识中的人类生活神秘之美.从这一观点看来，所谓现代性，是稍纵即逝的生活元素中，注定成为古代性的 东西.因为，对于现代性来说，古代性是

10、“成为”，“变成” (being),而非“给予” (given). 一个时代的特点与时尚，例如新近的事物，并不是通过时 间的流逝而转化成古代性.因为古代性并不只是过去(pastness),而是一个方 法论提取过程的结果，对此，波德莱尔通过一系列的否定曾做了如下定义.那些在古代性中寻找理想艺术，逻辑和普遍方法的人，由于过度投入，他对“现在”视而不见，他抛弃了现实情境而带来的价值特权，因为几乎我们所有的创造力都来自于时间对于我们的感性的作用.艺术家的任务，便是从这些过程中，并且也只能从这些过程中，寻找现代性， 而不是企图复制古代性那些装饰性的包装，例如服装，身体姿态等学院艺术的 陷阱.这类复制实际

11、上是对现在的否定.而情境本身使每一个“现在”都独一 无二，也因此，这种独特性具有一种历史本质.历史是情境构筑的一个行列，他们彼此相连又有所区分，正是由于情境这种短暂，飞逝的本质，使得这一行列无法理解，但艺术家们却能从中提取材料，并赋予这些材料稳定，持久的形式.在此过程中，古代性与现代性的位置又在何处？古代性可以是一系列由传统牢 固并传播的程序，又可以是一堆老朽的形态，即过去的情境.而另一方面，现 代性是欲与抓住现在的能量形式，但本雅明也只指出：这一能量聚集于瞬间攫 取的古代性，艮股将稍纵即逝的现在转化为有迹可循的痕迹.古代性与现代性的二重本质决定了其角色的模棱两可.一方面，古代性涉及的 是一套

12、传统程序，现代性则是从当下提取的当代的精华和新颖的能量.另一方 面，古代性是故去的历史时刻，由一套无法重复的形式与态度而定义，也因此 无法重生.现代性，则由于其卷入当下情境的特别强度而瞩目，即与过去的历史时期无法同享的特定的速度或节奏.这一节奏注定了其在绝对 意义上的独一无二性，就像在摄影中所展示的那样，它“立刻”将现在转变 为过去的情境.的确，摄影对于这种矛盾的种能量提供一种物质综合.一方面它与“现在” 密切关联不可分离，另一方面，它又具有攫取的古代性.不仅很多摄影的题材是短暂的，比如日常生活的元素，摄影器材也昭示其记录 飞逝情境，包括拍摄时回避的自觉观念的事件和对象.摄影以及后来旨在记录情

13、境的各种其他形式的媒体，无论是图像的，还是听觉 的，对于情境的捕捉记录都呈几何倍的增长.因此，这种可获得性更加强调对 情境的处理，将捕捉的情境处理成为唯一可能的出现.但在记录的过程中，过去的便过去了，不会重演.而且这种记录是将其从原来 的连续统一体中移出并放到另一个平面，于是情境变成了僵死的遗迹.他们需要古代性的一致性，而非作为一套传统的程序，成为大片的，不中断的增长的 废墟.从这个角度来说，现代性最有创造力的定义便在于其前所未有记录每个可能的 情境的努力.哪怕这一情境很微小或是微弱，也要尽可能“立刻”记录，立 即将发生的事情转变为可处理的废墟，以便将来容易将其复原.现代主义先驱运动的白板哲学

14、(tabula rasa)学派就是旨在忘记并消除过去的 权威，在今天看来，现代性，从较大意义上说，借用一部科幻片的题目，越来 越像一个“全面回忆” 1的巨大工程.一切都要尽快变为遗迹，以便将来回 忆复原.这里我想说的摄影处理(捕捉情境并立即将其变为遗迹)并不仅仅在 于体现现代性与古代性的关系，还有现代性本身.因此，对于先前的提问，我们暂时可以给出这样一个正面并十分真实的答案.因为几乎所有的情境都瞬间被现代媒体变为遗迹，现代性的物质原料代替了其 他比较古老的东西（比如文化）成为集体记忆行动的潜在素材.但是，意识到这一点并不意味问题就解决了.如果我们同意现代性正在飞快地 生产瞬间遗迹，以便将来被更

15、好的回忆，那么问题就变成了：现在，应该怎么 处理这些大量的记录下来的素材，是使用还是保存？这里，现代性便有了另一个定义，（至今为止）作为一套主要旨在对付由摄影处 理带来的新情况的传统价值和程序，这套价值，其精巧取代了古典装置的价值，而在表征时代欧洲的艺术家和知识分子正是受其控制.现在，现代主义作为这样一套新的价值受到摄影处理的制约，像是一个遗迹， 一个时间并不久远的遗迹，那么它还能不能作为一套潜在的价值而运作？它是 不是已经变成了我们的古代性？或者它只是另一个纪念场地，用来开采碎片？ 如果现代主义是一座遗迹，一堆僵死的情境，那么又需要怎样的原则来组织这 种开采行为？我想说的是，在上述的过程中，

16、现代主义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失去了曾经粘附在 现代性与古代性关系上的领土排他性，作为历史而存在的过去为摄影处理提供 了潜在素材.于是，从前使现代性与古代性的关系与众不同的那种“与现代为 敌”，现在已经延伸到任何历史时期，事实上，根据时尚的支配力量，延伸到 历史上不同的瞬间和地点，于是，如今古代性和现代性是浩大，未标定的“过去帝国”中两个局部的分 割或省份.二十世纪初，维也纳艺术史学家Alois Riegl首先识别到一种现代 社会中对于过去的新态度，现代社会为了利于一种普遍的美学乐趣而放弃历史, 这种美学乐趣从存在于现在的过去项目中获得，并忽视其存在的具体条件.这 种新态度依赖一种时代价值(age

17、value),与近来支配现在与过去关系的历史 或艺术价值(Historical or Artistic values)相去甚远.前者与断裂的碎片 工作，不需要任何历史知识，但后者则意味着保留思考对象所处环境的知识的 完整性.时代价值成为使过去去等级化的工具，使得复活变为可能，且无任何先决 条件.在一个立即与其残余的美学关系的基础上，整个过去对我们都变得有用，有效. 因此，时代价值的特点在于现在决定复原或唤醒的过去时刻的武断性.事实上，选择这一时刻而非另一时刻来映衬现在已经作为定义特定的现在这一 概念的一个主要元素.时代价值的成功产生两个看上去似乎矛盾的现象.第一是整个过去的审美 可使用性，因为它可以通过物质痕迹来理解：我们察觉到某种事物尽管有所伪装，事实上是另一个事物的痕迹，可以将其保 存下来以便今后使用.第二个现象是每个现在与并不明确的过去所建立的一系 列关系.这些特权关系并不像曾经历史的科学那样通过恢复或符合过去历史时 刻的前提而运作.它们更像是定义现在的一些临时元素，这个现在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