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补充赔偿责任的构成要件

1、论补充赔偿责任的构成要件X道俊提要：补充赔偿责任是一种新的侵权赔偿责任形态，它在平衡赔偿权利人和义务人及义务人之间的利益关系上具有独特的地位和价值,在我国的司法实践中已经成为处理某一类赔偿纠纷的有效方式;但一直以来我国法律并没有予以明确的规定，理论界也争论较多，造成各地法院处理不一，因此损害了司法的统一性和权威性。直到2003年12月4日，最高人民法院出台了?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假设干问题的的解释?（以下简称?人损解释?），其第六条、第七条首次对此作了比拟概括的规定，但具体如何适用，仍然存在诸多困惑。本从将从两个案例入手，首先阐述补充赔偿责任的根本理论，然后结合?人损解释?的规定，

2、具体分析行为人承当补充赔偿责任的构成要件。首先看两个案例：案例1，2006年7月19日晚，董某与三位同事到某上网效劳中心上网。期间，董某突然被一高一矮两名男子使用器械殴打致伤。该效劳中心在长达约15至20分钟的时间里，未采取报警等措施，致使两名男子去向不明。经鉴定，董某所受伤害为轻微伤。董某起诉要求上网效劳中心赔偿因此造成的医药费、误工费共计人民币3000余元。法院经审理认为，原告董某与三位同事到被告某效劳中心上网，与被告形成了效劳合同，被告应在合理限度X围内提供平安保障。但伤害事故发生后，效劳中心未及时采取报警措施，致使原告丧失了查清致害人身份、下落等情况，并通过追究致害人责任获得法律救济的

3、最正确时机，对原告受到的身体损害有一定过错，应当承当相应的补充赔偿责任。由于原告所受伤害为轻微伤，且效劳中心对原告受到的身体损害无主观恶意，故法院酌情判决被告补充赔偿原告医药费、误工费共计300余元。案例2，罗剑锋在XX省兴宁市一个中学建筑工地做工期间，与该校学生李某相识，并了解到李某家里很有钱，遂与同乡邬文通、邬家强合谋伺机作案。2003年1月8日晚，经罗剑锋邀请，本应住宿在学校的李某带上同班女同学黄某、X某去其住处玩。罗剑锋、邬文通乘机将3名中学生“请到邬家强家吃晚饭。此后，3名绑匪对两名女生进展强奸。1月9日上午，邬文通、邬家强勒令李某打给其父亲，讹诈20万元，但遭到李父的拒绝。中午，邬

4、文通、邬家强将3名中学生杀害。案发后凶手依法受到无期徒刑到死刑不等的刑罚，已无经济能力赔偿。2004年9月15日，3位受害学生的家长分别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请求法院判令学校赔偿各项经济损失共计16万余元。法院经审理认为，按照该中学的规定，在校住宿学生在星期三下午放学后可自行回家，次日早上第一节课上课时由教师点名检查学生到校的情况。但在血案发生当天，也就是2003年1月9日，正好是星期四，教师在得知这3名学生没有到校时，却一直未与3名学生的家长通报相关情况，学校在管理上存在过失，应承当一定的责任。XX省兴宁市人民法院判决学校承当补充赔偿责任，赔偿死者家属人民币74066.78元。上述两个案例，法

5、院都运用了补充赔偿的原理，有效维护了权利人的合法权益。但在司法实践中，具体什么情况下可以适用，还是存在争论。本文将结合这两个案例，具体阐述补充赔偿责任的构成要件。一、补充赔偿责任的概述补充赔偿责任，又称侵权补充责任，由于之前我国法律对其并没有明确规定，其概念在理论界并不一致。有学者认为，是指多数行为人就基于不同发生原因而产生的同一给付内容的数个责任，各个负担全部履行义务，并因行为人之一的履行行为而使全体行为人的责任均归于消灭的侵权责任形态。还有学者认为，补充赔偿责任的含义是指在能够确定加害人时，由加害人或其他负有责任的人承当责任，补充责任人不承当责任;只有在加害人无法确定时，由补充责任人承当全

6、部责任;如果能够确认加害人，但是加害人或者对损害负有赔偿责任的人的资力缺乏以承当全部责任时，那么先由加害人或者对损害负有赔偿责任的人尽力承当责任，剩余局部由负有补充责任的人承当。因此，责任人和补足人在责任顺序上是有差异的。在承当了补充责任之后，补充责任人获得对加害人或者其他赔偿义务人的追偿权。笔者认为第一种观点将补充赔偿责任与不真正连带责任混淆，不真正连带责任是指多个无意思联络的行为人就基于不同法律事实而偶然产生的同一内容的给付，各负全部履行之义务，并因其中一人的履行而使全体责任人的责任均归于消灭的责任形式，通说认为二者都属于广义的请求权竞合，但还是存在区别的，前者是后者的下位概念，补充赔偿责

7、任只是不真正连带责任诸多类型中的一种，在终局责任的分配机制上存在明显差异。因此，第一种观点将二者等同是不正确的。第二种观点较详细阐述了补充赔偿责任的运行机制，但联系?人损解释?的规定，其中对经营者承当责任的X围有着严格的限定，即“能够防止或制止损害的X围内，并不是承当所谓全部责任，而要求学校等教育机构承当责任的前提也必须在“未尽职责X围内，也就是说承当补充赔偿责任的X围与其过错相当。因此，认为补充赔偿责任人和直接侵权人都是承当全部责任的第二种观点也是不正确。结合上述两种观点以及?人损解释?的规定，笔者认为所谓补充赔偿责任，是指多个行为人基于各自不同的发生原因而产生数个责任，造成直接损害的直接责

8、任人按照第一顺序承当全部责任，承当补充责任的责任人在第一顺序的责任人无力赔偿、赔偿缺乏或者下落不明的情况下，在能够防止或减少损害的X围内承当相应责任，且可以向第一顺序的直接责任人请求追偿的侵权责任形态。补充责任的根本法律特征是与其他民事责任相互区别的重要标志。通过上述概念的分析以及比拟，笔者认为可以从以下几点来把握补充赔偿责任的特点：1、补充赔偿责任由法律明确规定或当事人约定。这一特征，表达了补充赔偿责任产生的法律依据。与其他形式的民事责任相比，其有着独特的责任适用规那么和构成要件。为了防止补充赔偿责任的滥用和维护相关当事人的利益平衡，只有在法律有明确规定或当事人有约定的情形下才能适用。对于法

9、律规定的情形，目前主要表达在?人损解释?第六条、第七条，且是过错责任。当然出于尊重当事人的意思自治，我们也不应该反对当事人在合同中对补充赔偿责任进展约定。只有这样，才能防止补充赔偿责任的随意滥用。2、补充赔偿责任是两种责任的竞合状态。这种责任竞合状态是由于两个侵权行为产生同一损害事实，为弥补这一损失而发生的两个责任的竞合，即基于直接侵权行为的直接赔偿责任和基于违反平安保障义务的侵权行为的补充赔偿责任的竞合。作为共同责任形态的一种，其与连带责任、按份责任等责任形式一样，是解决多个责任人对同一损害承当赔偿责任问题的。3、补充赔偿责任有一定的X围限制。补充赔偿责任并非一定是对全部的责任都承当补充清偿

10、义务，在不同的情形下，其可能承当补充赔偿责任的份额是不一样的，这种份额与过错程度相关。如?人损解释?第六条规定，经营者承当补充赔偿责任是在“能够防止或制止损害的X围内，第七条规定学校等教育机构承当补充赔偿责任是在“未尽职责X围内。4、补充赔偿责任是一种非终局责任。所谓非终局责任，是指责任人承当的补充赔偿责任只是一种暂时性责任或形式性责任，行为人承当责任后可以依法向直接责任人行使追偿权而进展救济，最终承当责任的是直接责任人。这一法律特性，是由补充赔偿责任的法律地位决定的。从损害的成因分析，损害是由直接责任人的侵权行为造成的，补充赔偿责任人的行为往往不是损害产生的原因而只是条件（或者说是间接原因）

11、。根据民事责任归责的一般原理和过错吸收规那么，应当由直接侵权人即直接责任人承当实质性责任或终局责任。由于不存在共同过错，直接责任人不会因为补充赔偿责任人的过错存在而得到减轻。这样有利于使受害人权利得到充分救济，并维护补充责任人的合法权益。二、补充赔偿责任构成要件具体分析补充赔偿责任的构成要件，是指行为人承当补充赔偿责任的条件，也就是说行为人在何种条件下需要承当补充赔偿责任，这主要解决补充赔偿责任如何适用的问题。合理的责任构成要件确实定与运用不仅使归责有明确的尺度和方法，而且有助于正确理解及运用归责原那么，公平合理地处理此类侵权案件。因为本文主要基于?人损解释?的规定，因此笔者将补充赔偿责任的构

12、成要件归纳为四个，即：1、第三人侵权直接导致损害事实的发生;2、行为人未尽合理平安保障义务;3、损害事实与行为人未尽平安保障义务存在因果关系;4、权利人向第三人（直接侵权人）求偿受阻。下面分述之：（一）第三人侵权直接导致损害事实的发生损害是指行为对受法律保护的财产或权益在价值或用途上的减少。可以认为损害是侵权行为的责任根底，无损害即无责任已成为罗马法以来的格言。对于补充赔偿责任而言，其仍然是侵权责任的一种，损害事实的发生是承当责任的前提。作为承当补充赔偿责任的要件之一，其损害事实又有一定的特殊性，即此损害事实是由第三人直接造成，这就决定了权利人可以向第三人直接要求赔偿。就?人损解释?而言，因为

13、经营者的管理X围一般限于其经营的场所，故其承当补充赔偿责任的情形主要是第三人主动来到其经营的场所对权利人实施的直接侵害，如歹徒为劫取财物而进入宾馆的客房对客人实施暴力侵害以及案例1中，董某在上网效劳中心正常上网时被他人用器械殴打致伤等。而在学校等教育机构承当补充赔偿责任的情形不仅仅包括第三人主动来到学校等教育机构内对权利人实施直接侵害，如不法分子进入学校绑架学生等，还包括学校等教育机构由于未尽管理职责而导致学生在校外受到的损害，如案例2中，李某等三名学生，并不是在学校受到的伤害，但由于学校存在管理上的疏漏，其仍然要承当相应的补充赔偿责任。（二）行为人未尽合理的平安保障义务需要说明的是，有人将此

14、要件表述为补充赔偿责任人存在过错，笔者认为这也未尝不可。行为人未尽合理的平安保障义务，也就是其应当预见到自己的作为或不作为可能导致损害的发生而没有预见，或已经预见到了却轻信能够防止，补充赔偿责任人主观上的过失正是通过客观上的未尽合理的平安保障义务表现出来的。为加强对权利人的保护，其只要证明到行为人客观上未尽合理的平安保障义务，就可推定其主观上存在过失，这也是诉讼过程中举证责任合理分配的表达。因此，笔者认为，过错作为一般侵权行为的构成要件，此处为了显示补充赔偿责任不同于一般侵权责任，表达其特征，故将此表述为行为人未尽合理的平安保障义务。平安保障义务是指经营者（学校在此也作为经营者）在经营场所对消

15、费者或者其他进入该场所的人员以及其他受其管理照顾的人员的人身、财产平安所依法承当的保护义务。1、平安保障义务的来源分析其理论来源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收益与风险相一致原理，效劳场所的经营者从事营利性的活动，并从中得到收益，尽管消费者并不一定实际已经承受效劳或支付费用，甚至只是参观或路过，但是作为整体的消费者群无疑会对经营者支付费用而使其获利，其收益就必须承当一定的风险，经营者当然要对每一位潜在的消费者尽平安保障的义务。二是危险控制理论，经营者作为效劳的提供者，其理所当然比拟了解其所有或管理的这些效劳设施、设备的相关性能以及相应管理的法律、法规的要求，了解效劳场所的实际情况，具有更强大的力量和更专

16、业的知识和专业技能，更能预见可能发生的危险和损害，更有可能采取必要的措施（如如警示、说明、劝告、救助）以防止损害的发生或减轻损害的扩大。国家出于对未成年人的特殊保护，笔者认为学校等教育机构的平安保障义务应该更重。另外，从经济分析以及本钱比拟的角度，经营者防止和减轻危害的本钱相对于其他组织或个人是最低的。而在实践中，平安保障义务来源于以下三个方面，首先是法律的明确规定。在经营者承当补充赔偿责任的情形，经营者的平安保障义务主要是基于双方的效劳合同（有可能是潜在的），是合同的一项附随义务，但我国法律也并不排除在民事、行政法律法规中对经营者的平安保障义务予以宣示，如?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七条“消费者在

17、购置、使用商品和承受效劳时享有人身、财产平安不受损害的权利。可惜的是在我国根底性的法律文件中并没有这样的宣示，我们期待着正在制定的民法典中见到。而在学校等教育机构承当补充赔偿责任的情形中，学校的平安保障义务主要见于?教育法?和?未成年人保护法?以及教育部公布的?学生伤害事故处理方法?。其次是当事人的约定，正如前所述，平安保障义务根植于合同（可以认为学生与学校是一种教育合同），当事人当然可以对法律没有规定或没有明确规定的进展约定，也可以约定高于法律规定的要求。三是依据法律相关原那么推定，尽管法律没有规定，当事人也没有予以约定，但基于公共利益以及平衡利益的需要，经营者必须履行保障他人平安的义务，这

18、也是老实信用原那么的重要表达。因此，法院在处理相关案件时候，首先是看法律有无明确规定经营者的相关平安保障义务，其次看当事人之间有没有约定，如果既没有法律规定，也没有约定，那么就根据相关法律原那么来判断经营者是否应该承当平安保障的义务。2、平安保障义务的根本内容德国学者冯巴尔将危险平安保障义务分为两类：一是那些得以使潜在的受害人对危险自己负责的义务，二是以直接排除危险源为目的义务。王利明教授那么详细的将一般平安义务（笔者认为也就是本文所述的平安保障义务）分为警告义务、指示义务、危险管理义务等七大义务。笔者认为，可以将平安保障义务分为三个层次，即危害预防义务、危害控制义务和救助义务。首先是危害预防

19、义务，也就是冯巴尔所说的使潜在的受害人对危险自己负责的义务，其通过一些警告、告知或友情提醒的方式发出，但在特别危险的情况下可能要求明示制止或提供必要的帮助设备，以使权利人认识到危险的存在，并首先做好自我防护。在平安保障义务根本内容的三个层次中，这是最低层次的，也是最简单、最经济，而效果也是最差的。危险控制义务是指经营者为控制危害的发生而采取的措施，如学校为防止外来人员进入，而在门卫处除设置门卫值班外，另增加保安巡逻，并对出入人员进展详细登记和询问，还有如宾馆在客房过道安装摄像头，并有人实时监看等。积极实施危险控制措施，往往本钱较高，但效果相比照拟好。救助义务不仅仅指当危害实际发生时对权利人予以

20、积极的身体上的救助，以降低或减少对权利人的伤害，如拨打120，还包括及时报警，协助公安机关将直接侵权人控制住，为日后索赔提供方便。在案例1中，当董某被他人伤害后，作为经营者的上网效劳公司在长达15至20钟内既没有将董某送到医院治疗，更未报警，错过了寻找直接致害人的最好时机，造成其最终无法向直接侵权人索赔。据此可以认为上网效劳公司未尽到平安保障义务。（三）损害事实与行为人未尽平安保障义务存在因果关系民法上的因果关系是指行为人的行为或者其管理下的物件与损害结果之间的引起与被引起的关系，理论上有多种学说。笔者认为此处的因果关系应该分为责任成立的因果关系和责任X围的因果关系，也就是说此处因果关系认定的

21、任务有两个，一是确定责任的有无，二是确定责任的X围。1、责任成立的因果关系判断。在由于第三人的直接侵权行为介入的情况下，两个事实导致了同一个损害的发生。平安保障义务人没有尽到相应的义务，其消极不作为（也可能是作为）是损害发生的一个条件，而非原因;第三人的介入才是损害发生的直接而根本的原因。平安保障义务人不履行平安保障义务只是加大了损害发生的可然性，或者说如果行为人认真履行了平安保障义务，那么“极有可能防止损害的发生。如果能够得出上述判断，那么就可以认定行为人未尽平安保障义务与损害事实之间存在因果关系。在案例2中，如果学校在案发次日及时和家长沟通，并采取相关措施，也许三名学生的命运会不至于此（三

22、名学生的被杀时间是1月9日中午）。2、责任X围因果关系的判断。这是解决行为人要承当多大赔偿责任的问题。正如前文所论述的，行为人并不是对直接侵权的第三人造成的全部损害承当赔偿责任，其只是对能够防止或减少的损害承当赔偿责任，也就是只能在与其相对于危险发生的防控能力相适应的X围内承当责任。这就要考虑行为人对权利人受损害的发生有无事先预见、识别与控制能力，还要考虑平安保障义务人的经营场所的状况，是封闭性质还是开放性质。一般来说，经营性社会活动中平安保障义务人防止或者制止损害的X围要大于非经营性的社会活动，也就是前者平安保障义务的程度高于后者;向社会开放程度高的平安保障义务人防止或者制止损害的X围要大与

23、开放程度低的平安保障义务人。另外，在认定能够防止或者制止损害的X围时还应考虑获利多少、具有专业知识多寡、实际经济能力强弱等因素。当然具体数额的判断，还是由法官根据上述原那么来审慎裁量。（四）权利人向第三人（直接侵权人）求偿受阻。这是权利人要求承当补充赔偿责任的程序要件，?人损解释?并没有明确规定，但从立法宗旨来看，权利人要求补充责任人承当责任前，先要对直接责任人进展求偿，类似于“先诉抗辩权，也就是说在能够确定直接侵权人时，权利人以侵权之诉起诉直接侵权人，经过审判和执行程序，直接侵权人确无可供执行财产，即局部无力赔偿或者全部无力赔偿时，由法院作出执行终结裁定书，确认直接侵权人无赔偿能力，权利人据

24、此终结裁定书以侵权之诉向补充赔偿责任人行使求偿权;假设直接侵权人无法确定，应视为加害人无赔偿能力，受害人可以以侵权之诉请求补充赔偿责任人承当补充赔偿责任。上述两种情形下，补充责任人承当责任后，均可以向直接侵权人追偿。通过上述分析不难看出，在诉讼模式上?人损解释?将其设计为单向的必要共同诉讼，即权利人可以单独起诉直接侵权的第三人，却不可以首先单独起诉补充赔偿责任人。当仅仅起诉直接侵权的第三人时，经过审理、执行确认第三人无力或无力足额赔偿时，权利人才可以再起诉补充赔偿责任人。假设首次就单独起诉补充赔偿责任人，法院必须追加直接侵权人作为共同被告合并审理，并在判决书中载明各方承当何种责任以及责任顺序。假设直接侵权人不能确定，权利人方可直接起诉补充赔偿责任人。这种模式设计是由补充赔偿责任特有的顺位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