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观念和方法朱晓农教授

1、语言学研究中的科学精神：观念和方法2022/8/121科学研究的基本功训练眼的训练（上认目标）脚的训练（下得田野）手的训练（摆弄材料/进得实验室）脑的训练（辨清基本概念）心的训练（鉴赏力的素质熏陶）今天咱们就来分辨一些基本概念2022/8/122先看几条方法论语条儿方法：语言学的灵魂3）演绎，只有演绎，才是推动科学的动力。（后天讲）4）概括是必要的，归纳是无效的。6）具体往往先于抽像但具体又往往成为科学发展中最大的绊脚石（丹齐克）。14）句子那么长，人生如此短需要修正的 “至理名言”：说有易，说无难摆事实，讲道理大胆假设，小心求证2022/8/123今天对流行观点讲点小道理中国特色的语言学实事

2、求是要归纳，不要演绎摆事实，讲道理说有易，说无难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说 “讲点小道理”，是说我没能力没魄力说高话大论我只会抠抠字眼，很小家子气的2022/8/124来不及讲所有的东西用一个共性和特点来开头上海有位对外汉语学院的院长大力宣扬语言学的 特色研究研究汉语的特点才是真正的语言学2022/8/125 科学的目标：共性还是特性？语言学界的争论：研究个性重要还是研究共性重要科学研究中是不会有这种无谓争论的，语条儿之六：“具体往往先于抽像但具体又往往成为科学发展中最大的绊脚石。”把其中的具体改为个性，抽象改为共性，就可解读为：个性观察往往先于共性概括但要是陷入个性探求而不自拔，那就会最大程度地

3、阻碍科学发展。（最好的例子就是中国历史上对哈雷彗星的观察）既然是科学，就是探索共性！咱们分两步来讲2022/8/126相对特点和绝对特点学语言的特点和语言学的特点特殊性/特点可以从相对和绝对两方面来理解。相对的特殊即我们一贯认为的特殊是把汉语跟英语日语比一下说这不同那特殊反过来英语日语在你特殊的地方他也特殊。寻找这种相对特殊对于学语言来说是有用的但强调这种相对特殊对于语言学来说是有害的。放到人类语言共性背景中相对特殊大多失去他的特殊性人类语言中不是不存在变异不是不允许研究特殊但语言学要确定的是绝对特殊。即在人类语言中只有汉语或只有少数语言有的特点那才是语言学所要研究的而不是学语言时所要牢记的特

4、点。如卷舌元音2022/8/127举个卷舌元音的例子卷舌（儿化）元音北京话、北方话里很多但他是不是汉语的特色呢？有次我在新加坡讲学，主人出的题目是：华语音韵的特点我上台就问听众上述儿化元音问题对日教学是特点，对美教学他不是那么他是学语言还是语言学的特点？2022/8/128汉语特殊吗？很久以来我们都喜欢说汉语特殊有人说汉语有很强的人文性意思是说很多场合理解句子含义需要同时或预先理解句子背后的文化含义。这恰恰不是特殊性而是共性。哪个语言没有人文性？反倒是没有人文性的语言才是特殊的不过迄今为止还没发现没有人文性的自然语言。跟 ergative 语一比汉语英语日语南亚语阿拉伯语达拉毗荼语斯瓦西里语印

5、第安语统统属于一个常见的类型受格语accusative。2022/8/129汉语的最大特点是什么？巴布亚-新几内亚这么个岛上有七十个语系七百种语言复杂奇怪特殊相形之下汉语实在很普通很一般。其实，不但汉语，咱们整个民族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特色就是中庸！也就是说：没有特色是咱们的最大特色2022/8/1210科学研究首要条件：实事求是从小学政治课老师到汉书的出处书背得头头是道但怎么能做到 “实事求是”？在处理具体个案时，怎么做到实事求是？那就都不会了。2022/8/1211判断实事求是的个案普通话 “日然让人” 等字的声母是什么？或者看中文版2022/8/1212中文版IPA2022/8/1213能

6、/敢实事求是地判断吗？对同一事实有五种不同的描写，至少有四人、甚至五个人全都 “不实事求是”。你认为是不是？2022/8/1214什么是“实事求是”？水果求筐第一种 “不实事求是”：苹果进了桃筐第二种：奇异果没进猕猴桃筐第三种：采来了 jianqi 果3a. 没有相应的筐3b. 有也放不进，那么大，甚至进不了仓库3c. 更麻烦的是，你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水果2022/8/1215 归纳啊归纳咱们的学术传统特别喜欢归纳鼓吹归纳，赞美归纳但恕我直言大多数 “归纳论者” 其实不太了解归纳2022/8/1216冰冰有只苹果有次在饭桌上有位归纳论者向我挑战。我说：您别激动，咱们来做个个案分析。我儿子冰冰三岁

7、那年，捧了个苹果说：“爸爸有个苹果，妈妈有个苹果，冰冰有个苹果。大家都有苹果。”这是归纳吗？2022/8/1217冰冰有只苹果这位大教授停箸长考突然急中生智反诘：“你说是归纳吗？”同桌吃饭的哈哈一乐，争论就此愉快地结束。 2022/8/1218什么是归纳？大家都有苹果。是不是归纳，全看 大家 什么意思。如果大家指的就是爸爸妈妈冰冰三个人那么大家都有苹果不是归纳，而是概括、总结如果大家还包括隔壁张阿姨这才是归纳2022/8/1219归纳和概括的区别要分清什麼是概括 (generalization)什麼是歸納 (induction)。 這兩個不同的概念在很多人筆下是不分的。歸納的實質在於在概括的基

8、礎上作預言。兩者的區別在於沒有了預言就是概括。加上了預言就是歸納。归纳 = 概括 + 预言2022/8/1220假设的来源歸納可以是假設的來源之一但遠非全部。假設可以來自純邏輯方法 (即排列所有邏輯可能性甚至不可能性)但大部分來自非邏輯方法如類比類推移植概括歸納觸景生情移花接木棒喝頓悟靈感白日夢甚至真做夢；还有一个稍有不同的回溯法 (abduction)。所有這些非邏輯方法都可歸到“聯想”名下。但這僅僅是做研究的第一步“隨機探索”。重要的是第二步“邏輯評價”。在這第二步只有演繹邏輯派得上用場歸納類比触景生情等等所有非邏輯方法都是不管用的2022/8/1221科學研究兩步驟第一步：隨機探索過程提

9、假設作發現想點子。第二步是邏輯評價的遞歸過程。這兩個步驟也就是康德說的“發現的心理學和評價的邏輯”。科学方法：假设 (演绎) 检验2022/8/1222為什麼第二步逻辑评估才重要呢因為第一步假设要教也沒法教不教也能無師自通再落後的文明中也有的是由聯想 (包括歸納) 產生的“知識”照羅素的說法動物 (火雞和馬) 都會而這第二步就不是人人都會了首先不是每個民族都發展出了演繹邏輯實際上只有說印歐語的才发展出这门学问 (咱们后天讲)其他民族是要西天取經的其次即使西天活佛菩薩也是要通過學習操練才能學得因为这是学问，是文化成就，不是人的先天能力顺便说一下，这也是乔姆斯基理论的误区之一2022/8/1223

10、教育的主要职责科學訓練就是學會證明的方法知道證明的途徑也就是演繹邏輯推理訓練。至於怎麼樣提出假說怎麼樣學會這個本事本質上不是靠有步驟的訓練而是靠講不出所以然的“薰陶”_跟随大师学艺起的就是这作用。這是一個“思想自由創造”的結果“藝術創造”的結果。面對同樣的材料可以做出無數種概括無數種聯想無數種挑選哪一種概括作為假說如何歸納如何聯想其間沒有邏輯之道所以那是科學以外的問題是“發現的心理學”（康德）。你可以說這是“科學鑒賞力” “科學素養”。這一步是我們現在無法控制的只能靠“潛移默化”而學會第二步則是教育的主要責任。2022/8/1224概括是必要的，归纳是无效的概括無處不在你隨便說句話比如“有的人

11、喜歡吃肉”甚至“他喜歡吃肉” 都是在概括但由於科學是要作預言的是要用有限材料來作全稱判斷的是要小本錢做大買賣的所以單單作概括 對科學來說是不夠的但如果在概括的基礎上作預言也就是進行“歸納”這樣的預言只是假說性質而不具備證明的效力2022/8/1225歸納是無效的綜上所述歸納對於研究的關鍵“證明/評價”來說是無效的無用的。對于第一步“假設/發現/探索”來說他只是眾多途徑之一而且使用起來一定要注意幾個陷阱。2022/8/1226首先歸納可能是盲目的我在一門研究生的課上 (Research Methodology in Language Studies) 舉過個例子咱們在座十幾個人歸納 (其實是“概

12、括”) 起來有無數條結論。比如“在座所有的人都不超過2米”“不超過2米01”“不超過2米001”“不低於1米”“不低于”“都有頭髮”“都沒有”“頭髮長短和身高成負相關”“聽了這些話都笑” 那麼哪些概括是我們需要的，哪些概括可以发展成歸納？这要看你想做什麼事在什麼理論指導下想證實/證偽什麼假說2022/8/1227其次歸納可能會走叉道舉個兒化的例子甲方言中有如下兒化情況1畫眉兒金戒指兒丁香兒耳環2狗官兒拖油瓶兒貓頭鳥兒3表哥兒老太公兒小娘兒。一级歸納結論之一兒化可以表示各種感情色彩表喜愛如 (1)表憎惡如 (2)表親熱和尊敬如 (3)。乙方言1表喜愛親昵哥們兒老頭兒2表厭惡輕蔑小偷兒混混兒3中性

13、桃兒杏兒棍兒一级歸納結論之二乙方言中兒化可以表示各種感情色彩。2022/8/1228其次歸納可能會走叉道2丙方言中有類似情況1表示喜愛親昵糖囝糖果兒妹囝小姑娘乖囝乖乖罕囝嬌兒2表示輕蔑或厭惡賊囝小偷兒媾囝小娼婦敗囝敗家子。一级歸納結論之三丙方言中相當于兒化的囝化可表示各種感情色彩 二级歸納結論之四各方言的兒化都可以表示各種感情色彩假定沒發現反例或者就到此為止上述一级、二级“歸納”能同意嗎我想大家不會同意否則就要同意如下苏打水歸納了2022/8/1229苏打水有位归纳论者头天喝威士忌加苏打水醉了第二天喝白兰地加苏打水，又醉了第三天喝杜松子酒加苏打水，又醉了他得出结论苏打水2022/8/1230归

14、纳的陷阱有位归纳论者拿跳蚤做实验他切掉跳蚤两条腿，喊道：跳！跳蚤跳起来了。又切掉两条腿，喊：跳！又跳起来了。然后又切掉了两条腿，再喊道：跳！跳蚤没理他。归纳论者得出了结论跳蚤的耳朵2022/8/1231第三歸納可能是無力的归纳论者很强调材料多、材料扎实其实有時候材料再多再歸納也沒用不要說沒有理論上的意義就是想說明一個實際問題都辦不到。例如你蒐集了一千個無定NP主語句的例句你會發現這類句子的“謂語都是動詞沒有發現形容詞謂語句憑語感形容詞做謂語似乎不可能但材料有限不能斷言”。這樣說是不是有點“唯材料至上”“唯歸納可行”一有困難就想到“材料有限”2022/8/1232第三歸納可能是無力的2要是例句增

15、加到一萬個又怎麼樣呢語言是個無限集合要證明什麼有增加材料也許“歸納”得出但也可能辦不到因為他本來就沒有。至於想證明什麼無材料隨你增加到多多還是沒法證明。其實材料再多在整個語言系統中占的比例都趨向於零因為作為分母的語言的全部句子是個無窮集合。邏輯實證主義者卡爾納普想用概率主義來挽救歸納主義以作為知識的可靠基礎就是在這兒走上了麥城。解決這個問題得從假設-演繹著手2022/8/1233第四歸納對于想要建立的知識系統來說根本不夠格所谓知識系統，就是用演繹推理串連起來的命題集合要建立这样的系统，归纳不是遠遠不夠而是根本不夠格。舉個塞音分佈和系統空檔的例子 (朱曉農2003a)。我們知道濁塞音中要有系統空

16、檔缺的總是軟顎音 /g/。那麼清塞音要有空缺缺的是什麼呢我們可以去歸納找幾百個語言一看原來脣音 /p/ 最容易出缺。歸納至此大功告成。但對知識的探索不會在此躺倒不起。我們得問為什麼濁塞音出缺從發音部位在後的開始而清塞音出缺卻是從部位在前的開始呢把一些空氣動力學聲學心理學中的普遍原理拿來一演繹原來濁塞音出缺是發音上的問題清塞音出缺是聽感上的問題。2022/8/1234第四歸納根本不夠格2歸納所能達到的一個境界就是統計學中最簡單的那部份描述統計用均值和方差的數據最概括也最精確地給出材料的“歸納”結果如上塞音出缺如給出他在幾百個語言中的出現頻率分佈比例就算歸納的最高境界了但是他沒法進一步說什麼。再進

17、一步就需要用數理統計中的推斷統計 inferential statistics這已經是假設-演繹-檢驗法了2022/8/1235第四歸納根本不夠格2過去白滌洲趙元任羅常培周祖謨張世祿王力李榮等都用過描述統計一半的描述統計有均值沒方差陸志韋與時俱進在三四十年代引入了概率論的方法（遭到李荣反对）由於戰後數理統計得到很大發展我們今天就可以用推斷統計來做假設-演繹-檢驗了如t分佈假設檢驗卡方檢驗ANOVA主幹成份分析等等连我这演绎论者都跟上了归纳发展大势归纳论者要加把劲儿了！2022/8/1236第五歸納的極限功能是指出多種邏輯可能性之一。錢大昕的例子我在虛實談第四章裡談過他找到100多個例子得出“古

18、無輕脣音”的“不刊之論”。他材料不少但結論不是“歸納”的結果。要是錢大昕是Sara Thompson的學生准保除了基本語料之外“整篇論文從理論假設立論論證到結論都讓導師批評得體無完膚推理過程有缺陷關鍵的步驟沒有說出來得出的結論缺乏客觀基礎也沒有立論根據成了純粹的主觀臆測。一句話該說的都沒有說清楚不該說的卻羅列了一大堆”(石定栩2002: 371-373)。甚至語料都成問題把不同時間不同地域諧聲、假借直音、讀若性質不一的材料往那一堆了之。細究起來，只有直音、讀若等直接指明同音的材料才能證明古同類，諧聲、假借的材料並不是邏輯上充分的證據。甚至連直音材料都不一定如山鐵證。例如從這麼樣一條記載“蛋黃，

19、上海話音荒”能證明上海話濁音清化了嗎？當然不能，因為有可能：(1) 方言混雜，(2) 古音遺留，(3) 個人怪僻，(4) 條件音變，處於第二音節或什麼，(5) 個別例外，(6) 音變開始，(7) 濁音已經清化，(8) 清音變成了濁音，別以為這不可能，(9) 其他邏輯上可能的情況。這還只是材料问题說到論證問題就更嚴重了。演繹邏輯錢大昕先生不懂不去苛求他。就歸納來說，他也得不出這個結論因為固然有可能古無輕唇音，但也可能古無重唇音 (事實上有幾個人持這看法)，甚至還可能古無唇音 (輕重脣都是從第三者變來)。從那些材料能概括 (不是歸納) 的只是輕重唇古同類。錢大昕實際上還無意識地依賴了別的方法和前提

20、這種無意識說不出所以然是不是就是“蒙”？“蒙”在研究的第一階段 (隨機探索) 是可用的他的現代定義就是用歸納類推等聯想方法猜出邏輯可能性之一。而證明是用演繹法指出邏輯必然性。我們現在做歷史音韻學比起錢大昕來“蒙”還是在“蒙”但有幾點改進了。第一考慮到各種邏輯上的可能性也就是說不瞎蒙了。第二使用實驗語音學這保證我們的“蒙”從生理聲學方面來看是合理的進一步不瞎蒙了。第三使用類型學這引導我們從最大概率角度去“蒙”也就是說去“蒙”最大的邏輯可能性蒙對的機會大增。因此我們現在的“蒙”儘管還不能一定得到邏輯上必然的結果但至少開創了逼近邏輯必然性的道路也就是告別了歷來的摸著石頭瞎蒙走上了理性之路。2022/

21、8/12372022/8/12382022/8/1239 “摆事实，讲道理”这是个关于材料和理论关系的老生常谈，但百谈不厌对这种说法的最高评价是感官经验主义，还达不到逻辑实证主义。这种说法引出的第一个问题是：事实是能放在你手里摆弄的吗？事实如果是指一个有具体时空的事件，那么发生了就发生了，原貌是什么，只有全能者知道。科学研究的是抽取了具体时空的物相事实，是共性。换句话说，事实是研究探讨的对象，而不是你已经掌握的东西，你所能掌握的只不过是观察材料而已。2022/8/1240“摆事实，讲道理”第二个问题更为严重，讲道理讲的是什么道理？最原真的道家之道，理学之理？还是别的儒家学派的理？还是玄学的理、

22、禅宗的理、朴学的理？历史上大学者们的争论都在讲理吧？是这么讲这些理的吧？讲清过吗？讲得清吗？学术要进步，理性要发展，的确需要讲理，但这理只能是逻辑之理，演绎逻辑的推理。 2022/8/1241 说有易，说无难判断事物存在与否，首先想到的就是赵元任的警句 说有易，说无难。有人说这是至理名言。但其实啊，此话有适用范围。在科学研究中，对于存在的判断有三种情况，其中一种情况适用这句话，第二种情况是说有难，第三种情况是说无易。2022/8/12421说有大不易说有易这个有可以是存在命题也可以是全称命题。（1）存在命题，那么就是说存在命题容易得到证实。这话适用的场合是如果所面临的事物是现有认识框架容纳的了

23、的辨认这样的事物相对来说比较容易。而如果新发现是现有框架容纳不了的现有理论说明不了的在现有的概念系统中是空档甚至没位置要辨认这样的事物不是件容易事甚至可以说是很难很难的。例如日母的音值是什么一百年来千百万人天天说多少语言学家用各种语音符号去描写他但对他的认识至今依然蒙查查。对于那些跟现有理论不符的事实我们除了就近胡乱归类更大的可能是听而不闻_说有大不易2022/8/1243来看个野人的例子神农架野人尽管数以百计的目击者说有尽管很多考察队搜集到他的脚印甚至毛发粪便但轻易说有的 (说有易的) 都是业余人士科学工作者却迟迟不敢说有。道理很简单野人在我们生物学知识中没他的存身之处承认在猿科和人科之间还

24、有一个过渡的种会引起学界地震此时说有大不易。2022/8/1244（2）全称命题:有限集合如果说有易是全称命题那就更难证明了。如果这个全称的对像是个有限集合例如 所有语言都有元音 a那么理论上该命题能得到证实只要时间精力经费允许你一个一个去点数点过来又假定在你点遍五千个语言之前这些语言都不变都不消亡。2022/8/1245（2）全称命题：无限集合如果命题中的全称对像是个无限集合例如所有 /a/ 的声学变体其F1和F2之差最多为500 Hz那么这个全称命题是无法得到经验证实的因为共振峰的分布在频率这一维度上是个连续统你无法做无穷多的实验去一一验证换句话说，这已经不是说有易不易的问题了而是难到了从务实角度来看不可能办到的地步2022/8/12462说无并不难 再来看说无难不难。这也分全称和特称两个意思全称或特称否定命题难以得到证实。这话本身不错但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