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文体与潜文本

1、叙事、文体与潜文本一一重读英美经典短 篇小说读书笔记申丹教授的叙事、文体与潜文本一一重读英美经典短篇小说，是一本研 究与应用欧美文学批评的专著。在读完这本作品三遍之后，我仍然如堕五里雾中， 多方面的原因造成了我的理解困难。第一，文学批评的理论研究本身是一门有一 定难度的科学，它有着繁杂的概念，有着多样的研究流派和研究方法；第二，文 学批评理论研究总是处在一定的历史文化环境中，会深刻地受到一定时期的政 治、文化的影响，要理清这些影响也是很困难的；第三，作家的文学创作有一部 分是根据自身经验和天赋进行创作，有一部分是在接受文学理论的学习之后进行 的创作，这两部分的创作都会对文学批评理论产生反作用，

2、所以文学批评的理论 研究是动态的，复杂的，是需要付出艰辛努力的；第四，申丹教授在该专著的上 篇的概述中说到“本书为文学领域的读者撰写”，已经明确指出了受众。文学领 域的读者就应该对文学概论、文学批评理论、文学潮流等有非常熟悉的认知，否 则在阅读、理解该书时就会产生与我类似的困难，进而不能把握该书的理论框架、 理解该书的观点和看法，更不要说对申丹教授提出的方法进行迁移运用了。虽然在阅读的过程中会面对上述种种困难，但读者应选择继续阅读，并通过 收集其他方面的资料来帮助理解。一、为什么要阅读这本专著？前面已经提到这是一本文学批评方面的专著，它提供的是一种方法，一种思 路。文学是人学，文学作品通过虚构

3、、改编等方式或明或暗来展现现实生活的本 质，要了解文学作品的内涵，把握文学作品的实质，就需要掌握文学批评的方法。 作为学科教学（语文）专业的研究生，掌握一定的文学批评的方法，进行文学批 评的实践，对于语文文学作品的教学是大有裨益的。文学作品是作者精心创作出 来的，体现了作者的立场和价值判断，阅读文学作品，能引起读者的审美体验和 思考，这就需要读者能尽可能地走进作者，挖掘出作者创作的真实意图，同情作 者，进而生出自己的思考；同时，文学创作不是简单直白的说教，文学作品的深 层次意义，有可能是不明显的，或者在文本内部是矛盾的，这就要求读者掌握一 定的批评方法，能挖掘出文本的深层含义，进而对现实生活有

4、更深层的认识。语 文教育工作者在对文学作品有了一定的认识之后，在语文教学过程中，才会对学 生的语文学习起到指导作用，才能为学生的文学鉴赏活动提供有效的帮助。文学批评的方法与流派多种多样，造就了文学批评理论的多样性。“而西方 文论则承受了古埃及文明、巴比伦文明、希腊文明、希伯来文明等的远缘与多元 塑造” 1，是一种破裂式的文学批评理论，“西方文论则在远缘多元杂交环境中 长成，屡屡走极端，先后呈现出人学、神学、认识论、语言论和文化论等转向” ，北京师范大学文艺学研究中心、文学院教授王一川在他的文章西方文论的 知识型及其转向一一兼谈中国文论的现代性转向中，在“知识型”和“范式” 理论的视角下，对西方

5、文论的五次转向和在“转向”基础上产生的新的文学理论 进行了详细地阐述，“知识型当于特定时代的具有话语生产能力的基本话语 关联总体，而范式相当于建立在它之上的有助于特定话语系统产生的话语系 统模型。”从文中我们可以看到，西方文论的发展是破裂的，是复杂的，是不 断流变的，例如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发生的“语言论转向”(linguistic tum) 中，语言、语言学模型、语言哲学等被视为知识领域中最重要的东西，并产生了 如现代主义、俄国形式主义、英美“新批评”、心理分析、结构主义、解构主义、 阐释一接受文论等以语言研究为中心的文论流派。而到了 20世纪后期，“文化 论转向”(cultural t

6、um)则在语言学模型的框架中专注于文化及文化政治、文 化经济、性别、大众文化、亚文化、视觉文化、网络文化等，并产生了如西方马 克思主义、新历史主义、后现代主义、后殖民主义、女性主义和“文化研究”等 文论流派。这是“知识型”和“范式”理论下西方文论的发展轨迹。而“这五 次转向可以成为我们理解各时期西方文论状况及其演变的宏大的知识背景与 方法论基础。”因此了解西方文论的发展轨迹和基本概念有利于了解和深入理 解某一具体的文学批评系统。相对于西方文论，中国文论的现代性建设起步较晚， 多借鉴西方文论，且相关的名家专著已汗牛充栋，在这里就不做阐述了。西方文论在发展过程中，不同的背景知识影响、产生了不同的文

7、学批评系统。 而在这个复杂、不断流变的过程中，批评家或者评论家拥有不同的背景知识，秉 持不同的文学观念，坚持不同的文学批评立场，选择不同的文学批评方法，对同 一个文学作品就会有不同的解读。解读的多样性源于作品文学意义的不确定性， 而误读更多的是由批评家对很多批评方法和批评概念的误读与误解造成的。而申 丹教授在叙事、文体与潜文本一一重读英美经典短篇小说中廓清了一些常常 被理论家误解的概念和关系，因此研读这本专著有助于加深对欧美文学批评理论 知识的认识，同时，申丹教授还在专著的下篇通过具体的文本重读，给已被奉为 经典的文学作品的意义阐释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在这本专著中，申丹教授对西 方权威的批评理

8、论大家的一些观点提出了质疑，并给出了合理的理由、进行了有 力地论证。这就一方面使读者叹服申丹教授扎实的基本功、逻辑连贯的论证思路 和创新意识，而另一方面加深了文学研究的初学者对文学批评工作的复杂性、艰 巨性的恐惧：权威的专家在文学作品的解读方式和批评观念上都有分歧，初学者 要如何有效地进行文学批评工作呢？学习、模仿、借鉴申丹教授的文学批评思路 和方法是我们研读这本专著的主要目的。二、如何运用“叙事”与“文体”进行文学批评就是对于专门的文学批评家而言，文学批评也并不见得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张荣翼教授在他1995年发表的文章文学批评中的“二律背反”困窘中，就 从批评的位置、批评的操作、批评的取值、

9、批评的方法和批评的自觉等方面揭示 出了文学批评面临的一系列“二律背反”的困窘。即便如此，文学批评家们依 然在文学批评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并形成各自的流派，发出各自批评的声音。申 丹教授作为欧美文学研究方面的专家，在叙事理论与小说阐释，文体学和翻译学 等领域都有很高的造诣。相关专著除了叙事、文体与潜文本一一重读英美经典 短篇小说，还有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文学文体学与小说翻译 (Literary Stylistics and Fictional Translation)。相关论文也有很多， 2002年在外国文学评论上发表的“故事与话语”解构之“解构”和2003 年的经典叙事学究竟是否已经过时？，

10、都是针对叙事学理论研究与实践所 做的讨论。作为理论研究专家，申丹教授非常注意对基本的概念作出清晰的界定， 对已存在的文学批评的观点进行客观的评述，进而引出自己的观点。在叙事、 文体与潜文本一一重读英美经典短篇小说的上篇，申丹教授对叙事学与文体学 相关的理论概念和模式进行了论述，通过对叙事学和文体学在西方的发展历程的 回顾，对叙事学和文体学的特征的介绍，指出“（叙事学）聚焦于超越文字层面 的结构技巧，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作品的遣词造句”，“（文体学）聚焦于作品 的语言忽略了超越语言的结构技巧”，提出“叙事学与文体学：互补与借鉴” 的观点，“若要对文学作品进行较为全面的探讨，就需要将这两种方法有机结

11、合”， 将叙事学和文体学作为研究文学作品深层意义的两个工具。在此之前的叙事学 和文体学两大阵营的部分西方文学理论研究家和文学批评家们，在各自的理论与 实践的发展过程中，有偏执于某一方面而忽略另一面的倾向，从而在文学作品阐 释的过程中，出现了阐释浅层化和误读等现象。针对这种现象，申丹教授并没有 用“和事佬”的态度来尝试调和两者在文学阐释过程中的矛盾，而是在分析两者 的基本特征之后，尝试运用两者的长处来对经典作品进行重新解读，以期挖掘作 品的深层意义，“整体细读”是她运用的主要方法，“细读有两个特点：一 是既关注遣词造句，又关注叙事策略。二是在细读局部成分时，仔细考察该 成分在作品全局中的作用。”

12、而“整体”性则主要体现在综合考察“作品中各 成分之间的相互作用”、综合考察“作品和语境”以及“对一个作品与相关作品 的相似和对照加以互文考察”。在该书的下篇，申丹教授对“整体细读”的方法 进行了实践。在研读完下篇之后，再次深感文学研究工作的艰辛与不易，也对申 丹教授从重读欧美经典短篇小说中挖掘的新意感到新奇和快乐，更被申丹教授的 西方文论研究的深厚功力深深折服，这是我无论多么努力都达不到境界啊！学科教学（语文）专业硕士的培养目标是培养基础教育的高层次人才，其中 一部分是教师，一部分是研究员。作为学科教学（语文）专业的研究生，不论以 后是走向基础教育的工作岗位，还是做语文教育的研究员，能对语文教

13、材中的文 学作品做出有效的、有新意的阐释，都是非常有必要的。通过对申丹教授叙事、 文体与潜文本一一重读英美经典短篇小说的研读，我认为要在中学语文教材中 做文学作品的有效阐释，应该先做好以下三个方面的准备工作：（一）重新巩固文学概论等文学研究的基础知识作为文学院的学生，在本科阶段已经学习了文学理论等基础知识，但是缺乏 系统深刻的学习和理解，而在文学作品的阐释的过程中需要应用到大量的文学理 论的知识。专业的文学研究者与文学爱好者是有质的区别的，虽然在阅读一篇文 学作品之后，我们都需要对文学作品和自己的阅读感受做出描述，但文学爱好者 多是以自身的感性认识为主，也多结合自身的经历经验为阅读延伸，缺乏理

14、性的 分析和专业的理论支撑。文学研究者在对文学作品做出描述和判断时，不仅是从 个人感受出发，他的文学批评不是给自己看的，不只是自己情感体验的出口，而 更重要的是通过文学批评来阐释和揭示作品的深刻内涵、对现实生活的反映、作 者的情感内里，这些内容有时候并不是直接显现在文字上的，作者在创作时既会 受到其所处的文学社会环境的影响，会不自觉地运用某一创作流派的手法进行创 作，也有可能根据表达的需要自觉地或顺应或超越时代的影响，或接受或排斥某 一创作观念和叙事策略。这就需要在宏观层面对文学理论的知识做系统的学习和 理解，用理论去引导和支撑文学阐释。（二）熟悉巩固古代汉语、现代汉语等语言学知识从微观层面来

15、讲，语言文字是构成文学作品的基石，文字的组合与变形，小 句的铺陈与顺序都是为表达作品的内涵服务的。语言是思维的工具，特定的语言 形式还会对特定民族的思维产生反作用。不同的文字系统包含着不同的思维方式 和认知方式，只有对需要研究的文学作品的特定文字有系统的理解和深刻认识， 才能透过文字的形式领悟到形式之下的意义。申丹教授是欧美文论的研究专家， 对欧美文字系统背后的认知方式和哲学意义有深刻的理解，因此能在重读欧美经 典短篇小说的实践中，运用“整体细读”的方法时能游刃有余。汉语在中国经历 了几千年的发展，反映了中国的哲学思想，同时也深受其影响。而汉语文学家们 进行的都是创造性的工作，是创作者的自主选

16、择的结果，但是其创作过程中不仅 受到语言文字系统的规约，也受到思维方式的影响。因此对汉语的发展史、发展 规律以及其本体的学习有助于对文本的理解和阐释。阅读掌握大量的文学作品单个的文学作品体现着自身的价值和内涵，反映着独特的审美，既是独立的 存在，但同时也与同一作家的其他作品、不同作家的相关作品有一定的联系。在 阐释某一作品时，既需要从其本体出发，研究其独立性和独特性，也需要从外部 出发，关注作品之间的联系。这就需要研究者阅读大量的文学作品，在掌握研究 工具和研究方法的基础上，对文学作品做出有效阐释。申丹教授在做“整体细读” 时就注意“对一个作品与相关作品的相似和对照加以互文考察”，这对文学作品 阅读的数量和质量都有相当高的要求，不是一般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