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教研究信息

1、高 教 研 究 信 息第 2 期（总第127期）发 展 规 划 处 浙江财经大学 主办 2013年5月15日高 教 研 究 室 本 期 主 旨所谓协同创新，就是多个独立的、没有直接隶属关系的组织形成的目标趋同、知识互补、运作配合、收益共享的创新模式。协同创新引导高校围绕国家急需的重大问题，强化人才、学科、科研三者之间的协同与互动，增强高校发现并解决重大问题的能力，是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的新引擎。本期以“协同创新”为主旨，集中编辑了实施“2011计划”的意义、重点与难点等6篇相关文献资料，为推动我校高等财经教育协同创新提供借鉴。另在“信息窗”中选编了5则高校协同创新的相关信息，供学校各级领导参考

2、。目 录 实施“2011计划”的意义、重点与难点(1)协同创新政策的理论分析 (8)把握协同创新实质 推动高校科学发展 (18)创新体制机制 推动财政高等教育协同创新 (23)面对“协同”，我们该如何“创新” (28)教育部关于2012年度“2011协同创新中心”认定结果的公示(31)信息窗(32)实施“2011计划”的意义、重点与难点丁烈云 东北大学校长 一、充分认识实施“2011计划”的重要意义“2011计划”的核心目标是提升人才、学科、科研三位一体的创新能力。高校不同于科研院所，也不同于企业，在开展科学研究、产出原创性成果之后，还要把知识条理化、规范化，丰富原有学科或者创建形成新的学科，

3、在培养人才、服务社会中实现知识创新的价值。近年来，高等学校经过不断探索和实践，在科技创新、成果转化和合作办学等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2011计划”的实施，为高校进一步提升创新能力提供了良好契机，更为高等学校在原有基础上进一步调整完善科技合作创新机制，探索建立更高层次的协同创新体系提供了难得的机遇。1.“2011计划”是高校产学研合作的新模式“2011计划”是产学研活动中的新模式，旨在强调协同创新。当前，高校产学研模式主要有以下几种：项目驱动的产学研。当前高校的大多数产学研活动是基于项目驱动的产学研活动，占横向产学研活动的80%-90%。其特点是主要满足企业短期的创新需要，只有不足1%是以原始

4、创新和行业共性技术为目的的合作。“十二五”期间，国家科技发展导向更倾向原始创新和行业共性技术的创新合作，这类合作正在日渐加强。例如“十二五”支撑计划、863计划等均要求以企业为主，高校协同参与，进一步增强了校企之间的深度合作。地方政府驱动的产学研。主要指以支持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为目的的产学研合作。这类合作模式带有浓厚的目的性和政府主导性。在美国，地方政府通常是产学研联合的发起者和主要推动力量，也是最早的联合方之一或首笔联合经费的提供方；在英国，政府和企业是产学研联合模式中的主要责任方，高校和研究机构处于协同的地位。在我国，广东省与教育部共建是这种模式驱动的产学研合作的成功先例。校企共建研发平台驱

5、动。主要指企业与高校或科研院所开展长期稳定合作，企业提供必要的研究经费，高校或科研院所提供相应的科技资源，共同建立的技术研究开发机构等。从当前情况看，校企联合共建的研发平台数量较多，但在组织形式及运营状况上，虚拟化较多，真正发挥实质性作用的较少。共同培养专门人才驱动。在企业和高校的发展过程中，均需要各类专门人才，企业更需要拥有丰富技术实践经验的人才，这类人才能较快适应企业发展需求，较快形成生产力。针对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需求和企业需求，高校必须开拓相关途径，加强实用型人才培养。当前，已有很多高校将自己的本科生和研究生安排在企业内部进行学习、实训。例如东北大学通过“卓越工程师”计划与宝钢集团合办的

6、“宝钢班”，还有与东软等大型企业合作的研训基地等。上述四种产学研模式基本构成了高校产学研合作的主要形式，而“2011计划”是在总结吸收传统的产学研经验的基础上，构建新的协同创新活动，或者说是产学研的高级形式，两者既具有相关性又具有差异性：第一，传统产学研主要是“点”的协同，“2011计划”是“面”的协同。传统产学研往往集中于某一成果、某一应用或者某一技术，学科分布具有单一性的特点，在合作对象的层次、广度和深度等方面均有一定的局限性。“2011计划”则涉及到创新链的上、中、下游，既有原始理论创新，又有应用创新，更有成果转化创新，涉及到创新过程的方方面面，对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具有更强的推动作用。第二

7、，传统产学研是以某个企业为目标，一般是围绕企业生产急需解决的技术问题和急需培养的专门人才来开展合作。“2011计划”则是围绕国家战略需求，针对当前影响经济社会发展的某一重点行业而开展的协同创新实践，成果更注重行业发展的关键技术和共性技术，对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第三，传统产学研多数集中在企业内部的某一关键环节以及高校的某些学科，封闭性较强，开放性不足，寓教于研很少。“2011计划”是开放的组织形式，在学科构成上远远高于现今高校倡导的团队模式，在开展科技创新活动的同时，还紧密结合人才培养，实行科教结合，为更好解决当前高校培养模式单一的问题提供了良好途径。2.“2011计划”的实施是

8、建立国家创新基地的新探索经过数十年的探索，创新基地建设取得了丰富的成果。当前，创新基地构成可以分为两个层面：省部级创新基地，包括省部级重点实验室、省部级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省部级人文社科基地等。国家级创新基地，包括国家实验室、国家重点实验室、国家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国家工程实验室、国家人文社科基地、“985”创新平台等。创新基地是国家创新活动的支柱，创新基地建设在国家创新体系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实现了资源的局部整合和有组织的创新。但还存在需进一步解决的问题：开放度不足。现有创新基地依托学科比较单一、跨学科整合不足，制约了基地的创新水平和层次。特别是某些创新基地依托的学科脱离于当前经济社会发展的需求

9、，在推动和改进国民经济水平方面作用不甚明显，致使创新工作的成效也不显著。另外，部分国家创新基地，在管理和建设上逐步变成了单位或挂靠单位的“自有基地”，严重限制了创新基地在创新活动中的重要作用。科教结合不够。各类创新基地实际上是高水平成果的产出聚集地，但很多高水平成果并不能为学生所分享。培养创新型人才是国家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保障，创新基地除了要面向科技学术前沿开展各类创新研究，还应当将研究成果第一时间融入课堂教学中去，使学生能够及时了解和把握科技前沿知识，学会研究方法。同时，还要采取各种途径，积极引导和鼓励学生参与到创新活动中，提升创新人才的培养质量和水平。体制机制有待完善。现有创新基地的管理体制

10、和运行机制相对于日益重要的创新需求来说，已经稍显落后。多元化的人才培养和使用机制，跨学科的人才吸引和配置机制，多学科协同攻关机制，以创新成果为核心、以重大成果为导向的人才评价机制和成果评价机制等仍不健全，在科学机制引导下的创新基地的创新能力发挥还稍显不足。“2011计划”的推出，正是在充分考虑现有创新基地建设的基础上，逐步探索构建一个构架于创新基地之上的更高层次的平台，它的精髓是构建国家创新基地的金字塔。这个金字塔以省部级重点实验室、省部级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省级人文社科基地为底，以国家实验室、国家重点实验室、国家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教育部人文社科基地为肩，力图通过发展建设形成科学前沿协同创新平台

11、、行业产业协同创新平台和文化传承协同创新平台的顶，“2011计划”正在构建的就是塔尖。这种依托创新基地搭建起来的协同创新平台具有明显的特色：面向国家重大战略需求，建设具有国家领军水平的创新平台；在现有创新平台成功元素的基础上，通过现有基地、产学研模式、机制体制保障来建立三位一体的创新推进模式；通过采取协同创新的方式，解决原有创新基地所存在的开放度不足、科教结合不够、体制机制落后等问题。二、准确把握高校与企业在创新链中的定位从基础研究、技术开发一直到产品投入市场的过程其实是一个完整的创新链。在整个创新链中，高校、企业和科研院所发挥着各自不同的作用。创新链由推动力和牵引力共同发生作用，推动力主要是

12、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原创性技术开发和共性技术开发，高等学校和科研院所是推动力形成的主力军和生力军；牵引力强调市场对技术创新或创新活动的需求，企业是牵引力形成的重要载体，体现了技术创新主体的作用。当前，在创新链上需要解决两个重要的问题。 1.上下游对接这种对接的好与坏重点取决于两个因素：企业的创新能力和创新水平。国际上一些大型跨国公司或企业，均有非常强大的技术研发能力，高校和科研院所主要工作集中在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方面。但在我国，企业的研发能力较弱，许多技术创新的工作大都依赖高校和科研院所。即使依托企业建立的国家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作用发挥也参差不齐。因此，研发能力比较强的企业在创新链的定

13、位就要前移，研发能力比较弱的企业在创新链的定位就要后移。例如宝钢集团的研究院，其研发能力比较强，所以宝钢在创新链上的定位就发生了前移，替代了大部分高校和科研院所原来所承担的研发任务。高校自身的定位即如何根据企业的需要去补位。产学研相结合的办学模式使得当今的高校更为开放，不同层次的高校在创新链上也应有不同的定位。如果这种定位把握不好，容易产生三个问题，其一，脱节问题。企业的研发能力不够强，高校也停留在基础研究层面，中间的技术开发和工程转化就不会有人去做，从而产生创新链的脱节。其二，竞争问题。如果研发能力强的企业前移，而高校在创新链上也后移，必定会造成企业和高校的竞争关系，协同创新就很难实施。当前

14、国内高校、科研院所和企业的对接往往只看到了缺位的关系，而没有看到竞争的关系。其三，偏向问题。企业的原创能力不足使得高校在创新链上的定位过于偏向下游，这种偏向可能会使高校陷入单纯的技术复制和重复性技术推广的困境，无法解决原创性不足等问题，脱离了高校重要使命的基本要求。因为，学术是高校的灵魂，技术可以复制，学术是不能复制的。在创新链上，如果企业前移，高校的定位也应当前移，即要把自身所承担的任务集中在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上。反过来，像建筑业等研发能力比较弱的行业，就必然在创新链上发生后移，而高校的定位也相应地要进行后移，使得高校更有机会发挥自身的研发优势。只有这样，才能在高校准确定位的情况下，恰如

15、其分地做好高校、科研院所和企业在创新链上的主动对接。2.强化原创性目前，企业被公认为创新的主体，但我们应该看到，尽管中国企业的创新主体地位不断强化，创新能力却不是很强，企业研发能力还不能达到国外500强、超级企业和跨国公司的创新水平。很少有企业做5年10年的事情，也就是不能较早投入资金研发具有前瞻性的、布局未来的产品。企业创新能力的不强就直接造成企业产品竞争能力差，严重制约了企业的可持续发展。在整个创新链上，创新的源头应当更多发挥高等学校和科研院所的作用，要着重凸显其在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原创性技术开发和共性技术开发方面的优势，从创新链的上游来为企业的发展奠定基础研发的优势。企业应当将自身

16、准确定位在创新链的下游，成为创新链中投入的主体，着重提升企业的研发水平，逐步由原来的国家投入为主转变成企业投入为主。企业还必须深刻认识到自身收益的主体地位，企业的生存和发展是以形成具有鲜明代表产品为主的，这个核心不可更改。另外，作为下游的企业还是需求的主体，由于其直接面向市场的终端，所以能够较为准确和快速地把握科技创新需求，进而影响创新链的上游。但是，从当前国内情况来看，高等学校、科研院所的科学研究与企业的实际技术需求和产品需要还不能很好地结合在一起，也就是说，从创新链的上游到下游的流动仍不顺畅。这种桎梏既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也制约了科技创新活动对国民经济社会发展的推动作用的发挥。从

17、普遍规律上看，企业在创新链上的创新活动将会随着企业的发展不断前移，尽管高校科技创新活动可以直接面向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的主战场，直接面向技术的开发、中试乃至标准的制定，但高校的核心任务必将回归原始角色。只有在创新链中把高校自身定位在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原创性技术开发和共性技术开发，才能做到创新与学术的统一。因此，实施“2011计划”，打通了以企业为创新主体，高校及科研院所为技术依托的完整创新链条；明确了高校服务企业攻克行业共性技术和企业关键技术，为企业提供科技支撑的角色；实现了技术和市场的有效衔接，创新活动和人才培养以及学科建设的有机结合，从而直接解决了我国的原创性不足问题，更解决了高校与企业的

18、对接问题。以东北大学等为依托成立的钢铁共性技术协同创新中心，创新方向定位为企业差异化需求的关键技术和行业技术升级的共性技术，能够较好地实现企业和高校的对接。三、切实解决好“2011计划”实施的重点和难点实施“2011计划”必须高起点、高水平、有特色，其定位也应当围绕“国家急需、世界一流”来确定。因此，在体制机制创新方向必须考虑到以下几大问题：1.协同体的协同机制“2011计划”从组织上必须强调强强联合，包括校校、校企、校所之间的强强联合等。如何真正实现强强联合，值得我们进行深入的思考和设计。在以东北大学等高校、院所、企业共同成立的钢铁共性技术协同创新中心组建过程中，对这种强强联合的协同机制进行

19、了有益的探索。强强联合的各方均须有大局意识。应以国家重大战略需求为牵引，以提升领域、国际竞争力为统一目标。各方还需要有强烈的责任感，求大同存小异，勇于担起共同的责任。应实现优势互补。例如，在钢铁共性技术协同创新中心组建过程中，东北大学主要优势侧重于钢铁生产工艺与装备，而北京科技大学则偏向钢铁材料与品种。两者之间一方面涉及的是行业共性技术升级的定位，另一方面则是产品结构调整的定位，两者区别明显且各有优势，强强联合自然就形成了优势互补。应讲求组织策略。不提倡多单位并列的组建方式，以避免责任主体不明确。强强联合的模式有多种，责任主体的设置不一定明确到具体单位，可以根据创新中心的需求，直接明确到人。在

20、构成管理委员会、学术委员会等组织管理机构的过程中，应进一步强化负责人的责任。在权责明晰的情况下，协同创新中心的构建就不会再受到申报单位的约束，组织形式也更为明晰。2.人事聘用考核机制实施“2011计划”必须通过搭建良好的人事聘用考核机制来实现两个目标：从海内外汇聚一批不同学科的拔尖创新人才或团队；采取科学的激励机制，引导研究人员全身心投入科技创新活动，避免产生以争抢科研经费和科研经费提成等为表象的急功近利行为。实现这两个目标必须搭建几项机制，包括：不拘一格的开放式聘用机制；人才评价与成果评价、团队评价与个人评价、企业评价与学术评价相结合的科学考评机制；固定年薪与绩效奖励相结合的薪酬激励机制。这

21、三项机制中，聘用机制应贯彻统筹设岗、按需聘任、分类引进、动态调整的原则，考评机制应更加重视企业评价的作用，薪酬激励机制应坚决杜绝与科研经费提成挂钩。3.社会资源共享机制一直以来，国家十分注重科技创新工作，投入了大量的资源用以支持科学研究。但由于资源调配及使用机制的不规范，导致国家重复投资多，大量优质资源浪费等现象。搭建协同创新平台，既要利用好当前已有的资源，通过一系列的优化、整合，更要调整、配置好一些优质的资源。一方面，应有明确的设备仪器效益评价，既要评价设备的使用率，还应评价设备使用频次，避免设备的闲置和浪费。另一方面，应积极着手建立低成本的设备共享机制，采取自费与国家补贴相结合的方式，鼓励

22、协同创新的各个参与群体将设备进行群体内共享，既提高了设备使用率，也为急需设备进行试验的研究人员提供科技研发的媒介。4.知识产权共事机制在推进“2011计划”实施的过程中，知识产权问题是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协同创新体的正常运行。当前，很难用同一的知识产权归属模式去规范协同创新基地的知识产权归属情况，但是我们可以借鉴以往的经验来解决这个问题。其中，对于企业投资基金支持项目产生的知识产权归属，可以按照项目协议规定来解决。对国家投入支持的项目产生的知识产权，可以按照国家有关知识产权的法律法规规定权属。但是，对于“2011计划”中协同创新中心自有经费支持的项目产生的知识产权，就需要进行

23、新的规定。例如，中心自有经费产生的知识产权归发明人所属单位，使用权和权益归中心；国家任务支持的知识产权依照国家规定确定归属，中心享有优先使用权，权益归中心和发明人所属单位；企业投入资金产生的知识产权按协议约定产权、使用权及权益的归属。5.科研项目引发机制协同创新中心建立以后，必然要有明确的研究目标，更要承担大量的研究任务，而协同创新中心研究任务的确定则应当以企业需求为源头，这就需要建立一套科学合理的科研项目引发机制。钢铁共性技术协同创新中心主要建立了两套项目引发机制，一是前沿技术和行业共性技术需求的引发机制，即组织行业专家，进行战略研讨凝练国家及行业需求，推荐进入各类战略规划和指南，形成重大项

24、目。二是企业差异化关键技术需求的引发机制，即建立校企年会会商制度，围绕企业个性化需求凝练研发方向。6.创新人才培养机制“2011计划”推进了创新活动和人才培养的有机结合，为创新人才培养提供了有利的契机。依托协同创新基地或中心进行创新人才培养，既可以继续沿用产学研相结合培养人才的多种形式，也可以根据实际需要采取特殊的人才培养模式。产学研结合培养拔尖创新人才一直是东北大学的办学特色。10多年来，产学研合作已经成为学校创新人才培养的重要模式；例如，与钢企联合探索“4+1”、“2+1”复合型人才培养模式；在宝钢、首钢设立研究生院分院；与钢铁研究总院等联合培养博士研究生；与中国科学院金属研究所等单位合作

25、共办“本硕博贯通英才”实验班；与宝钢、首钢等企业共同实施“卓越工程师计划”等等。钢铁共性技术协同创新中心的建立进一步拓宽了创新人才培养的途径，创新中心一方面采取特区式招生吸引优质生源，根据研发需要按需单独设立指标，提高津贴标准，形成良好的创新型人才的育人氛围。另外，进一步寓教于研，加强校校合作、校企合作、校院合作，提升人才培养质量。在校校合作方面，创新中心覆盖的高校联合招生，单独设置创新课程，共同成立实验班，跨校、跨学科、跨专业选课，实现学分互认。在校企合作方面，实行双导师制，提升工程硕士、工程博士的培养质量；实施订单式培养，按企业需求设立专业方向明确的研究生班，培养钢铁工业的现场工程师。在校

26、院合作方面，建立委托院所共同培养研究生的机制，并进一步扩大合作共办“本硕博贯通英才”实验班的规模。依托协同创新中心而采取的一系列创新人才培养举措，全面形成了科教结合的良好局面，也必将整体提升高校的人才培养水平。（摘自中国高等教育2012年第20期）协同创新政策的理论分析周作宇 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 继国家推出面向高等教育的“211工程”和“985工程”之后，今年又推出 “2011计划”。从政策出发点看，“985工程”是落实江泽民总书记在北京大学百年校庆时的讲话，目标是推进建设世界一流大学，“2011计划”是“为贯彻落实胡锦涛总书记在庆祝清华大学100周年大会的重要讲话精神”，目标是通过协同创新

27、“大力提升高校的创新能力”。“985工程”所及高校范围有限，只有39所高校挂名。而“2011计划”虽然也有很高的门槛，但是面向全国所有高校，目标是搭建“中心”平台，具有广泛的开放性。这样一项政策的出台，对我国高等教育实践的整体影响将会是深广的。从时序上看，政策指向已经十分明确，目标是“面向需求、推动改革、探索模式、提升能力”，概括为“一个根本出发点、一项核心任务、四类协同创新模式和八个方面的机制体制改革”。在全国高校为落实“2011计划”进行顶层设计、连横合纵、营建联盟的关键时期，为高校更好地理解政策意境，从理论上分析协同创新的政策基础是必要的。一、协同创新的政策语境和历史问题新中国成立后，举

28、国开展社会主义改造，经院系调整，高校结构发生变化。公立、私立和教会三大类型高校合流为公。高等教育的公有性质和服务公共利益，提供公共产品（public good）的角色和职能得以确立。作为组织的大学和作为个体的学术人在新的结构中形成新的权力关系。改革开放后，“尊重知识、尊重人才”为知识界定调。随着“白猫”与“黑猫”的因色划界标准消弭，学术界纷纷在个体和组织层面人海试水，学商共谋，私利和公利的位序变得模糊。高校扩招、“一流计划”和创新工程“接力”。单从经费投入的角度上看，纵向比较，各类科研机构的经济资本总量前所未有。以高校和科研院所为主体构成的创新阵线进入经济条件最好的时期。公共财政的高投入刺激政

29、府和社会对创新成果的高期待。创新主体“干了什么、在干什么、应该干什么、应该怎么干”的问题，为政策所聚焦。以解决重大问题和争取世界一流为目标，以协同为手段的创新政策适时启动，符合时代精神。关于协同创新政策出台的背景，政府相关负责人从世界政治、经济和社会格局与创新的密切关系做了说明，指出“创新能力不足既是我国教育、科技与世界发达国家的主要差距，也是制约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薄弱环节。长期以来我国创新力量自成体系、分散重复、效率不高，人才培养、科学研究与经济社会发展相互脱节。”一方面创新和知识已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驱动力和核心要素，另一方面我国又存在创新能力不足诸多问题。因此，通过机制体制改革提升创新能力

30、，进而推进创新、创造知识，自然而然是一条必由之路。从一般性的描述看，这种推理是合乎情理的。但是历史地看，所及变量的关系十分复杂，还需要深入分析。具体地说，要从历史的和理论的立场回答三个核心问题：为什么我国的创新能力不足？为什么不能面向社会需求选择学术方向？为什么我国在创新方面缺乏合作和协同？在当代知识社会的语境下，创新具有较科学发现和发明更为宽泛的外延，但其内核和基础是现代科学，其发展状况与社会结构、工业革命、经济增长有双向约束关系。创新能力的强弱是通过比较反映出来的，强与弱是相对的，需要一整套数据通过标杆（benchmarking）比较来评价鉴定。目前在不同领域或整体或局部，都有一些反映能力

31、（综合实力、竞争力、影响力）等方面的排行系统，如瑞士洛桑管理学院（IMD）的国家竞争力排行，财富（Fortune）杂志的世界企业排行，美、英、中等国的大学排行榜。这些排行榜在一定程度上从不同的侧面反映了比较国之间的“能力差距”。虽然可资参考借鉴，但现实比排行榜反映的情况复杂得多，各色排行不足全信。新中国成立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迎来“科学的春天”后，中国的科学事业走上了快车道。从“两弹”爆炸到“神舟上天”、“蛟龙入海”，从专利数量的突进到科研文章的激增，从科研投入不足（人力和财力）到科研队伍和经费的迅速增加，我国的科研投入和成就有目共睹。以SCI为表征的科技发展状况，从2006年开始我国发文收录

32、量已经排到了世界第二位。此外，从发明专利的申请上看，科技发展速度也很快。2011年我国发明专利申请526412件，其中本国人（含港澳台）申请415829件。与美、日、欧、韩四个专利局比较，第一次位居第二。在看到成就的同时，也要看到潜在的问题。根据美国思科公司赞助的全球最具创新力国家最新排名的调查报告，我国创新指数在2004年到2008年之间仅排54位。与SCI的总量比较，创新指数更能反映出科技的质量。如果将科研在工业企业中的应用因素考虑在内，从科技对经济的附加值看，我国科技在产业升级、战略性新兴产业支撑和环境、资源等可持续性方面的贡献，距离期望还有很大的差距。科研体积和总量虽然庞大，质量和水平

33、并不突出。钱学森先生关于“我们的大学为什么培养不出拔尖创新人才”的诘问，核心问题就是“质量”问题，直接诘问的是“培养”，潜在的焦虑是科技水平和创新能力。无论作为一种描述性的事实，还是作为发展的激励性因素，将“创新能力不足”作为衡量科技水平的一个基本判断，其政策意义是明显的。大而不强，多而不精，是建设创新型国家必须正视的现实。以此为认识前提，在为提升创新能力开处方的时候，还需要分析不足的历史与当下原因。许多学者对现代科学的发端及其传承变迁进行了不同程度的研究。继任鸿隽1915年在科学第1卷第1期发表说中国无科学之原因和魏夫特1931年发表为何中国没有产生自然科学？提出为什么现代科学没有在中国产生

34、的问题之后，李约瑟（Joseph Needham）提出了一个吸引他毕生研究中国科学史的问题，即所谓“李约瑟难题”：如果中国朋友们在智力上和欧洲人完全一样，那为什么像伽利略、托里拆利、斯蒂文、牛顿这样的伟大的人物都是欧洲人，而不是中国人或印度人呢？“尽管中国古代对人类科技做出了很多贡献，但为什么科学和工业革命没有在近代的中国发生？”这个问题一方面受到质疑，另一方面吸引了许多学者的关注，求解的热情没有中断。罗斯托的解释是，“17世纪和18世纪的中国所缺少的东西，看来正是一种不断增长的科学、哲学、发明和革新的激情。而且这种激情当时（在西方）弥漫朝廷、大学、首府和各省区的科学团体、咖啡厅和作坊。”从整

35、个历史看，中国有许多科学发明，但是这些发明很少从经济方面得到激励，也没有用于技术的改进。此外，中国还缺少将科学技术知识代代相传的制度。如斯达克尔（Kenneth R. Stunkel）所言，“传统中国没有将技术发明和技术创新制度化（尤其是在18、19世纪），这是造成中西1840年冲突后中国社会悲惨结果的原因。”此外，“中国对与技术进步和与控制自然相关的特殊价值缺乏兴趣。并非停滞和惰性使然，而是在特定历史时期关于优先事项的一贯性的、顽固的表达。这种表达与当时西方欧洲居主流思想有极大的不同。”埃里克琼斯（Eric Joans）辩道，“中国的经验证明科学发现和技术发展之间的纽带真的非常弱。中国缺少严

36、格的实验方法，而这正是导致技术进步的根本”艾尔文（Elvin）推想，鼓励创新和创造的权力掌握在保守的官僚手里。默克（Mokyr）则认为，“公元1400年前，因为拥有大量土地的贵族和受过良好教育的精英们对这些事物不感兴趣，所以政府在推动创新及其成果的传播中具有重要的作用。可是当政府的支持减弱之后，没有别的力量替代政府的角色，创新的动力便随之减弱。”在知识精英的命题性知识（proposition knowledge）和工匠们的规定性知识（prescriptive knowledge）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李约瑟本人的回答是，儒家思想抑制了人们对探究自然的兴趣，“中国的官僚体系重农抑商，因而无法把工

37、匠的记忆与学者发明的数学和逻辑推理方法相结合是中国未能自发产生科学革命的原因。”钱文源则认为“尽管中国在诸如造纸术、印刷术、指南针和火药等方面的硬件出现较西方早，但是国家从来没有提供支持创造发明、技术创新的文化多元主义软件，即政治意识形态的条件”。“帝国的统一和意识形态的统一不容异说，阻碍了现代科学理论方法的发展。”林毅夫不满足于李约瑟和钱文源的观点，对这个难题另有解释。他指出，“科学革命没有在中国发生，原因不在于恶劣的政治环境抑制了中国知识分子的创造力，而在于中国的科举制度所提供的特殊激励机制，使得有天赋、充满好奇心的天才无心学习数学和可控实验等，因而，对自然现象的发现仅能停留在依靠偶然观察

38、的原始科学的阶段，不能发生质变为依靠数学和控制实验的现代科学。”对李约瑟难题的解释上观点各异，但前提一样，都承认中国曾经有一段成就辉煌的历史。此外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中西方人在智力上是不分伯仲的。既然智力条件相当，在西方能够产生和发生革命的科学而没有在中国产生，就说明一定是个体和群体外部的力量在发生作用。不存在没有社会影响的科学，也不存在没有科学史的科学。离开科学赖以存在的社会环境，无法回答李约瑟难题。假如李约瑟难题为真，就人类对历史了解的有限性来看，要么如席文所言，这个问题无法通过研究历史找到答案；要么，即使能够提供解答，所有的解释都是不完备的。于是，我们不能不“苟且”于盲人摸象式的“有限理性

39、”水平。将各种解释缝补起来，可以看到更多的侧面，即使不是全部。综合上述各种观点，至少可以得出这样的共同结论：就外部因素而言，科学的产生和发展是激励的结果。不管是观念性的、政治性的、经济性的还是文化性的，一个拥有足够智力的个体或群体，是不是致力于探究自然法则并用于“改造自然”，主要受外在制度性因素的激励。陈正方先生没有循着李约瑟难题的路线去探讨历史上某一国家或地区没有发生科学革命的原因，而是探讨科学革命为什么能够在某一国家或地区发生的原因。为此提出了解释中西方科学状况的“基因说”。陈正方先生认为“西方与中国科学的真正分水岭不在近代，而远在公元前四五世纪之间甚或更早，譬如说孔子和毕达哥拉斯在世的轴

40、心时代。”“自然科学的起源不是在中国，而是在西方，这是很早就由各自文化基因的不同所决定的。西方人在很早的时候就对自然现象发生一种很根本的、很有理论性的、很神秘的兴趣，而中国人对此始终就只有一种实用的兴趣，没有理论性，没有学术传统，所以后来的发展就不一样。”在谈到当代中国的科学发展时他指出：“中国人这30年来向西方确实学习了很多，可是这并不表示我们很了解西方。”“中国人到现在为止，并没有花力气去了解西方。我们去学西方的科学、引进西方商业运作的系统和办法以及西方的一些法律观念，这是学习。可是他们所有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们一向没有人很注意。”。陈正方此处的观点有两个重要的判断：一是文化基因是现

41、代科学产生和发展状况的解释；二是中国在当代科学发展以及其他方面“向西看”的学习过程中，还只触皮毛，不得要领，是一种表浅学习。通过文化基因着力要解释的是中西方现代科学产生或没有产生的远古原因，而表浅学习则是对时下状况的鉴定与解释。即使文化基因具有相当的说服力，那也是在回答科学发端的问题上有效。如果将文化基因延伸到解释当下的状况，即“当代中国科技落后和创新能力之所以不足，乃是因为远古时代形成的文化基因使然”，就会陷入科学发展中的“文化基因决定论”。假如文化基因是不变的，那么从古到今，落后的科学就是落后的不断重复。若如此推理，必然会导致后发外生的地方科学发展中的悲观论调。事实上，假使有文化基因存在，

42、这种基因也是有可能变异的。这已被日本明治维新的历史后果证明。文化基因论的积极意义恰恰在于，通过彻底的深度学习实现对“基因”的改造，这是创新能力提升的重要条件。科举制度于上世纪初“废科举、兴学校”运动而废除。林毅夫对李约瑟难题的归因从那个时候应该画上了句号。现代科学从西方嫁接过来之后，经历了一个多世纪的积累进化。发展到今天，中国科学业已成为国际科学版图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科学共同体内的规范日益建立，“无形学院”已经形成。如果说创新能力仍显不足，而不足又源于文化基因，那就需要创造条件，促进基因的突变。不过，基因是一种比喻。要改造的，乃是关涉现代科学蕴含其中的场域和惯习。这恰恰是解释为什么创新能力

43、不足的一个重要原因。场域是否崇尚科学的权威和理性的力量，是否确立求真求善的价值地位，惯习是否遵从科学的规律和法则，无不影响着一个国家的整体创新能力。“只有从和外部环境的相互作用中，机体的特性才能够得到理解。机体必须很好地适应外部环境才能生存。在变动不居的世界里，即使是由科学家构成的机体也莫不如此。”当大学毕业生中趋之若鹜地投入到“公考”的大军，你会发现如林毅夫所言抑制科学发展的没有根绝的科举制度“基因”。当“饶施之剑”引发科研管理激辩的时候，你会看到，庞大的科学系统存在着一定的公信力迷局。而当公众质疑高校和其他科研机构获得高投入之后究竟提供了怎样的公共物品的时候，高校和科研系统与政府的社会契约

44、问题便浮出水面。高校承担着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三大任务。协同创新是三大功能共同的使命。但是，三种功能之间本身就存在着资源配置上的矛盾甚至冲突，故内部就存在着协同的需要。高校因功能的不同而与社会建立的契约关系也有所差异。其中，科研因其活动对象、过程、成果和影响的特殊性，构成和社会之间建立契约的特殊部分，在科学成为一种制度化了的系统存在的背景下，具有相对独立的主体地位。科学研究在创新系统中也是最为核心的活动，为讨论方便，此处先将其他功能搁置，重点论及社会契约的科研之维。二、社会契约与创新的价值原理科学研究、技术发明、市场开发、经济增长、人类福祉形成一个基于科学发现的创新价值链。没有科学研究，一切价

45、值便无从谈起，失去根基。科学活动本身是一项非常专业化的人类实践。没有专门的训练，没有个体无法遏制的激情和持续专注的投入，没有同行不留情面地理性论辩和批判，不可能有科学的进步和突破。科学家的职业活动目的、课题选择偏好和研究行动策略，是内外两种力量互动的结果。心理的与理性的价值取向是内部驱动力，社会需要、社会价值与社会目的是外部影响力量。研究活动是智力活动，首先是个人的价值选择，但又不可能游离于社会，所以遵循特定的社会规范。这种规范根据活动的场域空间变化，呈现出不同的特点。“国家急需与世界一流”是将社会需要和学术价值结合起来的政策性动员。将其转化为行动中的科学，必然要经过“组织沟通”和“个人解释”

46、。在这个过程中，场域结构与惯习发挥作用。场域是社会位置的系统，以权力关系构成其结构，是人们争取各种资本的竞技场。个人的位置是场域规则、个人惯习和其社会、文化以及经济资本互动的产物。惯习是身处一定场域中的人的性向、训练获得的能力、结构化了的思维、感受和行动选择偏好。惯习既非自由意志的产物，也非被社会结构所决定，而是个体自由意志和社会互动的建构结果。惯习的形成受特定种类和数量的资本的影响。场域和惯习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可以改变的。场域是多维立体存在，其变化有整体和局部之别，也有深度和表浅之别。场域即使不是决定，也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影响着个体、群体和组织（有正式组织，也有非正式组织）的行动。高等教育系

47、统自身构成独特的场域，其中的权力关系与其他组织不同。为一般场域所具有的政治资本、经济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也为高等教育机构（除非特别指明，本文“高等教育机构”与“大学”混用）所拥有。但高等教育机构还具有其他非专业机构所不具备的学术资本。大学组织的身份边界正是由其学术资本所界定的。也恰恰在这点上，大学和政府具有一种契约关系。社会契约是场域的重要构成。在原初意义上，社会契约指个人和政府之间通过相互同意而建立起来的一种关系，据此，个人走出“自然状态”，自愿放弃其自然的自由，拥有公民身份和相应的权利，获得政治秩序赋予的各种利益。科学学研究人员将社会契约移植到科学与政府的关系上来，随之开启了科学的社

48、会契约的讨论。科学的社会契约是科学与社会互动所遵循的一套范式。一方面，政府对科学予以支持，科学家享受自治权（autonomy）；另一方面，研究人员有义务和责任生产和自由分享知识，通过长期的和难以详细说明的方式，为公共利益或公共物品（public good）服务。科学的社会契约在不同国家经历了不同的变迁。在英国，20世纪三四十年代出现了科学的社会关系运动（Social Relations of Science Movement，SRSM）。同期诞生了贝尔纳的不朽著作科学的社会功能。贝尔纳回答了由于世界大战和经济危机而产生的人们对科学和社会经济之间关系的质疑。他指出，“自从文艺复兴以来，科学本身似

49、乎也破天荒地第一次陷于危机之中。科学家已经开始认识到自己的社会责任。不过，如果要是科学执行传统所要求于它的功能，并且避免威胁着它的危机，就需要科学家和普通群众都进一步认识科学和当代生活之间的复杂关系。” “科学已经不再是富于好奇心的绅士们和一些得到富人赞助的才智之士的工作。它已经变成巨大的工业垄断公司和国家加以支持的一种事业了。”1945年11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成立。当时殖民地时代还没有结束，许多西方科学家和普通人一样，怀有殖民性的意识形态。他们没有意识到科学和殖民之间存在密切的关系。作为科学部的主任，李约瑟反对科学的欧洲中心主义思想。他认为“科学像大海，在这里，各种来自不同传统的百川汇聚。”

50、科学家有一种天然的愿意从事国际合作的倾向。他提出了旨在促进第三世界地区科学发展的“边缘化原则”（periphery principle）。于是，在科学的社会功能被强化的同时，科学也在国际范围内走出西方中心主义者所谓的“光亮区”（Bright Zone），进入边缘地带，其国际性的社会功能受到关注。20世纪80年代开始，在英国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逐步占主导地位，政府开始改革高等教育体系，并对高等教育施加了更大的压力。2002年与2003年之交，受财政部的委托，理查德兰伯特（Lambert Richard）领衔对英国大学与企业界的关系予以考察。他在2003年6月提交了中期调查报告，同年12月本项调查的

51、终结报告完成，兰伯特企业与大学关系评价报告出炉。针对中期提出的问题，该报告建议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应该总结他们在治理改革方面的经验，要充分和政府沟通，商讨要想保持在世界上的领先地位应采取的措施。其基本假设是，与一些后起的新型大学校比，这两所古典大学疏离了与社会的关系，在治理结构中缺乏来自外部力量的介入。在随后政府对兰伯特报告做出的回应中表示支持牛津和剑桥进行改革，并称3年后，对改革的进展情况进行检查。这项调查后来证明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剑桥大学校长阿里森将重点放在筹资上，化解了当时面临的财政危机。在治理结构改革上，并没有大刀阔斧地用力响应兰伯特报告的建议。而牛津大学按照既有程序开启的治理结构改

52、革方案，最后在大学教师大会的表决中流产。针对英国学界的生存状况，有些学者认为大学和研究机构正经受威胁。在知识经济日益成为重要经济构成的时候，学术界正经受压力，政府对大学的产出提出更多特别的期待，他们必须将自己的工作更加紧密地和经济需要联系起来。从长远看，这样的潜在后果是有害的。这会导致大学和政府之间的“社会契约”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有人将这种转型描述为知识生产由模式到模式。模式由大学、政府和工业界组成的新型三角螺旋结构形成。针对这样的判断，马丁（Ben R. Martin）通过考察大学“种系”出现和演进过程，指出不同种类的大学在教学、科研和服务经济社会方面侧重点不同。“事实上，当前的现象并不是新

53、生事物。大学和政府的这种社会契约在20世纪前半叶就已经存在。”无论大学圈子内部学术人怎样维持自己认可的“独立意象”，大学和社会在政府的政策引导和干预下，彼此关系日益强化了。即使那些在治理方面对外部的强制消极抵制，它们也已经开始和企业界或其他外部机构“自由恋爱”，结成合作伙伴。学术领域和日常生活的关系日益密切，研究项目越来越面向世界和人类的重大问题。新社会契约强化了科研机构和社会的关系。在美国，建国初期，联邦政府就十分重视科学发展，并从中受益。“二战”前，政府的科技政策以“实用知识的教条”为基础，即只资助那些能够证明对社会目标有利的研究。统治科学的这种社会契约是科学政策变革的一个障碍。该政策不能

54、够为重要的基础科学研究提供大量经费。“二战”期间，因科学在重要军事和商业价值中的杰出表现而备受政治注意。战后的科学生态随之发生了变化。曾参与了曼哈顿计划领导工作的美国科学研究与发展局的主任万尼瓦布什（Vannevar Bush）于1945年向罗斯福总统提交了科学：没有边界的前沿，重塑了政府和科学的关系。他指出，“实用性教条”对正在变化的现实世界而言已经过时。原子弹、雷达、喷气式发动机、火箭、医疗器械等新的发明创造表明，科学知识具有固有的用途。科学获得联邦政府的资金不需要通过实用性的测试。根据他的新“社会契约”：第一，科学进步对国家福利而言是基本性的。但必须注意，科学对个人、社会和经济疾病而言并

55、不是万能药，它只是诸多因素的一个成员。第二，科学可以提供知识“水库”，并不断为知识水库蓄水，藉此服务国家需要。基础研究是科学的重要资本。“如果科学能够不断为水库注入知识，那就不需要担心知识如何被利用。”好的科学本身就证明可以得到社会的支持。第三，科学进步源于自由知识分子的自由探索，他们出于好奇心而自由选择课题。为了科学的自由必须克服政治或其他力量的约束。美国冷战结束后，美国的科学生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布什的科学“社会契约论”受到挑战。公众对政府臃肿不满，期望消减赤字，增强了社会问题意识。作为对公众呼声的反应，立法委员们也对研究机构提出了新要求，希望其为社会做出更大贡献，提高本科生教育质量，研究

56、重大现实问题。是否解决现实问题成为科学资助重要的考虑因素。拜耳利和皮尔克（Radford Byerly，Roger Pielke）认为布什的契约导致了一种将科学和社会问题解决割裂开来的范式。为适应新需要，他们提出“新新”的社会契约：首先，政府要加强科研问责，根据表现分配投入。其次，要求科学与环境保持更加密切的关系，对外部需要反应要更加迅速。第三，科学既要源于科学家的好奇心，也要关注内外部问题并为其所驱使。对新的社会契约，许多科学界同行遥相呼应。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主席珍妮卢比森科（Jane Lubchenco）也呼吁，科学家要时时把握社会的急迫需要，选择项目要和问题的重要性相适应；为了帮

57、助个人或组织明智决策，科学家要更为广泛和有效地传播新发现的知识和认识；要养成良好的判断力、智慧和谦逊的品质。在过去几十年来，美国的科学为“新契约”驱动，越来越切入社会，甚至成为社会经济的直接力量。英、美两国科学的“社会契约”随社会变迁的历史表明，本来就密切联系着的科学与社会关系，在人们的解释上存在差异。无论潜在地还是现实地，任何科学都会产生特定的社会后果。科学共同体和“无形学院”就是一种社会存在。科学机构更是有形的社会实体（social entity）。科学不独立于社会，也不独立于政治。具有内在价值（学术价值）的科学必然具有外在价值（广泛意义上的社会价值）。只不过在内在价值和外在价值之间需要起

58、着“价值转移代理”（value transfer agent）作用的制度、组织或个体。科学没有疆界，社会有特别的需要。科学工作者是国际学术场域中的公民，需要遵循国际学术规则。根据这个规则，学术权力的转移依赖于内在价值的生成与学者对本领域的贡献度，和学者持哪国的公民身份没有关系。如爱因斯坦是犹太人，德国是祖国，但是最后在美国扎根。这些背景不影响他的相对论在全世界的传播和分享，不影响他在这个领域拥有话语权。发现铀235和铀238以及钚，乃是科学家的杰出成就，但是不是用来制造原子弹，科学家是不是参与其中，就超出了科学的学术价值而进入社会价值的论域。在这个过程中，不排除科学家本人就是“价值转移代理”，但是如果没有政府的介入要制造原子弹是无法想象的。于是，科学的价值（V）实际上是两种价值（学术价值Va，社会价值Vs）的“或运算”V（VaUVs）。学术价值和社会价值彼此不是相互排斥的。学术价值可以转化为社会价值。学术价值涉及特定领域的知识创造，是切割知识边缘的程度，满足的是人们的认知需要。参照标准是人类现有的认识限度，具有世界范围内的公度性。社会价值是学术成果能够为社会福利（social welfare）服务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