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经济法价值问题的新探讨

1、关于经济法价值问题的新探讨    【内容提要】经济法价值是经济法一个重要的基本理论题目。本文首先对经济法价值研究之理论意义与实践价值进行了揭示，并在确立经济法价值判别尺度基础之上，提出并详尽阐述了在作者看来经济法最基本的两大价值目标，即社会经济福利价值与经济民主价值。【关  键  词】法律价值/社会经济福利/经济民主法律价值是法学史上一个萦怀千古的课题，不少法哲学家均对此进行了诸多研究。因而，在我们构筑经济法理论体系时，对经济法价值之考量无疑是一个不容回避而又应当着力予以解决的题目。一、为什么要研究经济法价值（注：应当以为，经济法价值

2、的探讨首先应当取决于对经济法调整对象的认知，但这又是个悬而未决的题目，限于篇幅，笔者不拟在此予以探讨。在本文中，笔者对经济法调整对象的认知，主要允从李昌麒先生对经济法的表述。可参见李昌麒经济法-国家干涉干与经济的基本法律形式M，四川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204-214页。）法学研究中是否应导入法律价值范畴，对此法律实证主义与天然法学派立场迥异，识见大相径庭。在法律实证主义看来，法理学的根本任务应当是分析和剖析其实法律轨制，其反对在法学研究顶用形而上学的思索方式以及寻求最终真理的做法，反对法理学家们试图超越现行法律轨制的经验事实而去识别与阐述法律思惟的任何企图。1从根本上讲，法律实证主义就主

3、张"任何道德价值因素都不可进入法律的定义。"2譬如，在对于法学是否应研究正义这一最基本的法律价值题目上，法律实证主义的重要代表凯尔森(AUNS·KELSTN)就以为"正义是一个人的熟悉所不能接近的理想"，3"这个题目是根本不能科学地加以回答的。"4但是，历史更为悠久的天然法学派（包括一些社会法学派的法学家）则以为法律应当而且必需关注并研究一些基本的法律价值，如正义、秩序等。美国法学家罗斯·柯·庞德就曾经指出："价值题目固然是一个难题的题目，它是法律科学所不能回避的。"5"在法

4、律史的各个经典时期，不管是在古代或近代世界里，对价值准则的论证、批判或合乎逻辑的合用，都曾是法学家的主要流动。"6确实如斯，古希腊的柏拉图、亚里斯多德，古罗马的乌尔比安、西塞罗，古典天然法学派的洛克、卢梭、杰斐逊等以及当代的罗尔斯、德沃金都曾对正义等法律价值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表达了这些价值在法律体系的建构及现实运作中的重要作用和功能。究其原因，也许便在于他们大多都赞同这样一种信念，即"一种完全无视或忽视上述基本价值的一个价值或多个价值的社会秩序，不能被以为是一种真正的法律秩序。"7笔者认为，天然法学派对法律价值的崇仰与追寻应当是值得倡导的，其根本原因便在于法律不

5、仅仅体现为一种轨制结构，而且还反映着一种人文精神，含摄了人类对夸姣事物的追乞降向往。因而在经济法学的理论建构以及实践运作中，应当导入法律价值范畴，并将之作为经济法律发展的重要取向。详细而言，这主要是基于以下几方面考虑：首先，这是经济法调整对象理论研究的逻辑结果和必定延伸，在经济法学体系的构建中，明确界定经济法自身的调控范围。在相应的法哲学层面上，就要求构筑与其调整对象相一致的法律价值模式体系，实现法律价值与调整对象的整合，否则，对价值目标研究的冷漠，必将导致经济法价值体系的紊乱与不当，进而反过来影响或波及经济法自身体系的构筑。其次，这是建构经济法法律体系的内在要求。系统论以为，任何一个系统欲施

6、展其最大功效，不仅要求系统自身机能优良，而且还需要各子系统之间的配合与协调应当是完美无缺和同一有序的。在此我们不妨将经济法看作是一个大系统，那么经济法中的各部分法便是这个大系统中的子系统，而在经济法学的各种法律范畴中，担负着促进各经济部分法协调同一功能的应当是经济法的价值目标体系，即只有将经济法价值目标明确界定，才能使经济法体系中的各部分法可以在价值目标统一的基石上相互配合和作用，不致因价值的紊乱而相互冲突。再次，经济法价值的确立有助于我国经济司法、执法的理性化运作。现实糊口的复杂性和多变性决定了立法者不可能对所有行为都预提高前辈行切当的规制，因而，当社会冲突缺乏相应的法律规范调整时，必定要仰

7、赖于执法者的法律意识来弥补，而对经济法价值的认知应当是执法者法律意识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架构；此外，当经济法体系中的部分法泛起冲突，而执法者又无法借助于一般冲突原理加以合用时，经济法价值便可成为执法者准确选择合用法律的有力工具。确立经济法价值，在我看来，必需遵循以下两项原则：一方面，经济法价值必需反映和体现经济法所调整的社会关系之特质。不同社会关系具有不同的法价值，社会关系之不同亦决定了相应的经济法价值之殊异。如有学者主张经济法的经济价值为："以协调国民经济运行为使命，保证改革开放方针、政策的落实，保障和促进出产力的发展。"8笔者认为，此项价值不仅经济法独具，其他部分法，如民法

8、、商法，甚而行政法将其纳入自己的价值视野又有何不妥呢？因而该项价值只宜作为我国社会主义法律之一般性任务，纳入经济法价值，难以反映价值之前置定语"经济法"所独具之特性。另一方面，经济法价值因为体现了经济法的根本性任务或追求，因而应当更为抽象和一般，过于详细的表述，缺乏理念的提炼与概括的认知都不应作为经济法的价值。基于对经济法价值的上述认知，笔者认为，我国经济法价值主要有二，一是社会经济福利价值，二是经济民主价值。二、社会经济福利价值现代意义上的经济法是伴随"市场失灵"题目的泛起，国家对社会经济糊口进行干涉干与而得以产生的。19世纪完全放任的自由主义经济在给

9、社会带来空前财富的同时，也引发了一系列的社会经济弊害，如可持续发展题目，垄断题目，产品质量，消费者利益保护以及劳动者保护题目，而这些题目的实质便在于个别市场主体利益的过度彰显以及社会整体利益或福利的失踪。因而，国家便需要借助法律来保障和增进社会福利。但是，"历史上的普通法即使在它可能的有限程度上也未能考虑社会福利。"9因而，"财产法、契约法和侵权法并不是解决这些题目的主要法律领域。实在，社会福利立法是需要的，如社会安全法、失业保险法、反污染法、反垄断法。"10基于此，国家便颁行了一系列被后来学者谓之"经济法"的法律法规来促进和进步社会

10、福利。因而我们以为，社会福利体现和明示了经济法天生与发展之本旨，其被纳入经济法之价值范畴，理属当然。社会福利，又称共同福利、社会利益，其含义颇为含混。可谓人言人殊，博登海默便曾指出："对共同福利概念进行详尽分析，具有着很大难题，很多不同的因素和考虑都必然会成为该概念阐述中的内容。"11笔者认为，社会福利含摄内容极为宽泛，大体可分为社会经济福利和社会政治福利（如公共安全）两种，而经济法所关注之社会福利是一种社会经济福利，而且只能从市场失灵对社会福利所引致的侵损的角度来理解。因此笔者在此试图从经济法的视角对社会经济福利给出这样一个定义：社会经济福利，是指社会经济秩序的良性、持续

11、运行以及人类经济糊口的共同进步和提高。详细而言，其涵盖以下三方面内容：（一）经济秩序的良性运行。在市场经济前提下，经济秩序的实质是一种竞争秩序，其良性运行必定要仰赖于竞争的公平化运作，而竞争的公平化运作具有两个评介指标，一是竞争过程的公平，二是竞争结果的公平。基于此，我们以为，经济法在促进经济秩序的良性运行方面，其工作重点应在于关注以上两项价值子目标之达致。1、竞争公平。竞争是人类文明社会赖以发展的动力源泉，也是市场机制施展其"看不见的手"的功能的基本前提。竞争效能的施展取决于法律对各竞争主体合用的公平性，为此，就应当做到：(1)市场主体法律地位同等，即指市场交易的介入者之

12、间不因所有制性质的不同，经济实力的殊异而合用不同的法律，进而享受不同的待遇。有鉴于此，一方面应当明令禁止在市场竞争中，不答应任何经济主体借助某种超经济气力进行竞争，以维护市场的同一性和同等性（如行政垄断）；另一方面，经济法在对各经济主体经济负担的划定上不应泛起畸轻畸重的现象，如我国既往经济体系体例在税收政策方面给市场主体的竞争流动设置了重重障碍，如因所有制不同合用不同税率，税收减免尺度的多样化等等，这些划定使市场主体难以站在统一起跑线上竞争，从而阻碍了竞争社会效能的充分实现。(2)市场主体竞争机会均等，即按照同一的无差别原则对待一切市场主体，使他们能够机会均等地据有社会的出产经营前提和资源，并

13、享有同样进行市场交易的权利和机会。2、分配公平，指对资源成果的分享公平。其主要关注的是"如何将权利、权力、义务和责任分配给一个社会或群体的成员题目。"12因而，分配公平必需面对一个分配尺度的决择。考察现代社会经济的运作轨迹不难发现，按劳分配、按需分配和按资分配是三种主要的分配形式，鉴于我国现有出产力的发展水平以及整个社会经济结构的特点，我们主张将按劳分配作为我国当前最主要的分配尺度，唯此才能在根本上保障分配公平的实现。（二）社会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当前，物质文明的不断提高与生态恶化和失衡的矛盾日渐凸起，业已成为世界各国政府都不得不关注并着力予以解决的一个重要课题，联合国因之已

14、将其列为21世游记政议程的重要事项。可以以为，社会资源的可持续利用不仅已成为我们这代人社会经济福利的重要构成，而且也是我们子孙昆裔追求更多社会经济福利的必要条件和枢纽所在。经济法对社会资源可持续发展战略题目的关注，主要是借助国家的"有形之手"，通过颁行法律法规来建立天然资源的公道利用轨制、环境保护轨制，进而实现资源的公道有效利用与环境保护二者的有机结合与共同发展。（三）社会弱者利益之保护。现代社会的发展导致人们相互之间在能力、禀赋、财富等方面的差别愈加明显，假如法律对这些先天性不同等的景况视而不见，依然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只能使"不同等变得天经地义，甚至加剧这种不同

15、等。"13因而，导源于人性主义的现代思潮，基于福利国家理念的倡导，对社会弱者利益之保护便被纳入社会经济福利的范畴，成为其重要的辅助部门。对社会弱者的特殊保护，实质上便是对同等自由原则绝对化的一种修正，其所夸大的是社会财富的再分配和同等化，主旨在于给予社会上处于不利地位的那部门人给予权利的特别保护或者经济上的补偿或救济。在经济法领域，对社会弱者予以特殊保护，一方面要求国家制定社会保障法、最低工资法等，通过多种途径保障低收入者的基本糊口水平；另一方面则是通过制定科学的税率来适当调节高收入者的收入，为社会福利的实现筹集资金。三、经济民主价值法律将民主作为自身的价值目标可以追溯至古希腊时期，

16、但传统民主理论对民主的探讨却主要囿限于政治民主，对经济民主鲜有涉及，致使"民主失去了一半"。14但是，自本世纪以来，伴随国家对市场干涉干与的日渐强化，市场经济气力的愈趋集中以及资本所有原则的极度彰显，经济民主题目便日渐为人们所关注。正如1944年德国工会联合会的基本纲领所指出的那样："要实现一个真正的民主的社会秩序，形式上的政治民主是不够的，因此，政治糊口的民主化必需由经济民主来增补。"15正基于此，以规范政府对市场的干涉干与，矫正经济过度集中以及克服市场失灵为己任的经济法便将经济民主纳入自己的价值体系，成为其一个重要的价值追求。但是，对于经济民主的切当

17、内涵，学者们却有不同识见，以致其成为一个"无从捉摸的概念"。16我们以为，经济民主是作为经济独裁的对立物而存在的，其基本涵义是指在充分尊重经济自由基础上的多数决定，夸大经济决议计划的公家介入。详细来讲，经济民主包括四个层面，即国家经济治理中的经济民主、经济自治集团的经济民主、企业的经济民主以及市场的经济民主。（一）国家经济治理中的经济民主。市场经济并非是完全自由化的纯粹的市场经济，而是一种宏观调控下的市场经济，国家依然要担负着一定而又必要的经济治理职能，经济法欲实现国家经济治理中的经济民主，就应当通过法律：1、实现所有权的公道架构，即建立国家所有权、集体所有权和个人所有权的

18、多元并存且相互同等的产权结构体系；2、改变高度集中的经济治理体系体例，真正实现两个层面的"两权分离"，一是国家行政权与国家所有权的两权分离，二是国家所有权与企业法人财产权的分离，从而促使企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法人；3、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实现中心和地方经济职权的公道划分，充分施展和调动地方的积极性和创造性；4、切实做到国家经济治理机关经济职权和经济职责的同一，经济权利和经济义务的同一，从而实现经济治理主体权、责、利、义的同一；5、促成经济治理决议计划的民主化，即通过法律，建立公道而又严谨的程序机制，促使国家在对经济进行干涉干与时，应当广泛征求各方意见，协调各种利益冲突，将宏

19、观经济决议计划构建在充分对话基础之上，进而保障和促进国家宏观决议计划的顺利实施，降低社会运行本钱。（二）经济自治集团中的经济民主。这主要是指行业协会等介于国家与市场主体之间的经济组织进行治理中所体现的经济民主。当前，很多发达国家（地区）经济自治集团的经济治理功能日渐凸显，一些传统上隶属于行政机关的行政权力逐渐让位于行业协会等经济自治集团来行使，经济自治集团在经济治理体系或架构中的地位愈趋显要。如我国香港银行业工会对银行业的监管，美国的律师协会、会计师协会、建筑师协会对相应行业的治理等等。笔者认为，国家部门的经济治理权让位行业协会等经济自治集团，因为在更大程度上体现了决议计划的民主与自愿，因而本

20、身即为经济民主一个重要的表象，而且亦体现和明示了经济民主的发展趋势和取向。当然，经济自治集团本质上是一种自律性组织，故在其日常运作中更应当夸大决议计划之民主、自愿以及成员意思之合致。（三）企业中的经济民主。这主要是指在企业等经济组织中应当充分顾及和体现公司关系人，如股东、雇员、消费者等的利益和意志。笔者认为，在公司等经济组织中夸大经济民主，其理论支点可以援引新轨制经济学对企业契约理论的研究。按照新轨制经济学的理解，企业在本质上是一种契约，17但因为有限理性及交易本钱的存在，因而这种契约只能是一种不完全契约。18假如欲使企业这种不完全契约状态运行良好，就必需尽可能地实现信息的充分显示，减少交易本钱。因而，我们在企业中夸大经济民主，其意旨便在于借助充分的对话与双向理解，努力进步信息的显示程度，降低企业交易本钱，进而促进企业的良性运作并实现企业及其关系人的和谐发展。欲实现企业等经济组织的经济民主，经济法就应当1、尽量扩大企业关系人介入企业治理的权力及实在现途径；2、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