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教育是信任的结果

1、美好的教育是信任的结果陈琴拜李振村先生之邀， 最美教师雷夫来到了富阳教育集团， 为期一天的演讲和座谈都在富阳教育集团举行。我是第二次听雷夫的 报告。依然震撼，依然激动，依然时不时会 心一笑。会后，刘晟老师跟我交流时，我们反复追问的一个问题是： 雷夫， 创造的奇迹，真的那么遥远吗？其实，我和刘老师都明白，中国一样可以诞生雷夫式的教师，一样能 有第 56 号教室里的奇迹。只是，我们也都明白，在当下的中国，我们恰恰也不可能有雷夫式的 教师！不是没有雷夫的教育智慧，不是没有雷夫的教育情怀，不是没有雷夫的 教学经验，也不是没有雷夫的教学梦想，是没有雷夫的教学环境。你或许不认同这个观点，但我举几个例子给你

2、看，你就会明白，这些看起来不重要的环境，恰恰是我们的学校教育最缺少的条件：自由！雷夫可以要求他的学生每天提早一个多小时到校，他自己则会提早两 个小时。我们的老师也许能做到，可是我们的家长如果知道他的孩子每天都要 比正常的时间早一个小时到校，你想想看，会是什么局面？雷夫说，一开始所 有的人包括他的学生都认为他疯了，校长也认为他疯了。但是，他的班上 有五个孩子支持他，并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每天迟半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离 校。我们的班上会有五个孩子或者一个孩子这样做吗？那五个听从雷夫建议的 孩子后来用实际的行动证明了雷夫是对的。如果没有绝对的时间保障，一年的 时间，雷夫能把学生培养得那么优秀吗？雷夫的

3、课室是他个人全包的，所有的课程都是他一个人安排。他有时也请人代课，但更多的时间是他自主安排的。因此，你看可以一整个上午 跟学生诵读莎士比亚，演话剧，或者一整个下午在练习乐器，或者随着情绪的 变化而安排一场棒球赛，环校园来一个慢跑，或者跟学生分享一场电影。不会 被铃声突然打断，不会被外界随便干扰。雷夫寒暑假都在教室里，学生也似乎没有假期，跟着他泡在教室里，学乐器，学话剧，背诵莎士比亚的剧本，他们还长途旅行，四处巡演我读雷夫的书，就很感慨：怎么美国的教育行政部门就那么信任他们的老 师？一个教师长年驻守一间固定的课室，几十年如一日在一间课室里，教的年 段永远是一样的，就不拍这个教师偷懒不备课？就不担

4、心这个教师会敷衍塞 责？他们就不查教师的备课记录？不查教师对学生作业的批改状况？再说，要 是在中国，这样的教学时序，也许人们首先想到的是：会不会令老师们互相推 卸责任？想想看，才教一年，能把学生变成多好？教不好肯定不是当下“我” 的责任，是学生的历史原因，是历届教师的责任。现在不是这样吗？大学老师 怪中学老师没教好，中学怪小学老师没教好，小学怪幼儿园没教好，幼儿园怪 父母没教好，父母怪谁？天知道！也正因为互相推搪，所以，父母指望老师， 老师指望父母，到头来，谁也别指望。看看雷夫，教的学生是怎么样的？家庭离异的， 极度贫困的， 父母吸毒的，到第 56 号教室之前，全都是些令我们望而生畏的缺陷生。

5、但是，雷夫说：根本 不可能指望这些家长。他说，有一次，因一个孩子长期不交作业，他去跟这个 孩子的母亲交流，那孩子的母亲当着雷夫，抱着自己的孩子坐在大腿上，对孩 子说：“天哪，孩子，你真可怜！原来这个人就是你的老师啊！哦，我可怜的 孩子，我明白你每天的痛苦为什么那么多了！”雷夫说，从此再也不会跟这个家长交流。他说：“中国有句话，没有教不 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我要对这句话说 NO' ！说这种话的人一定不 是真正懂教育的！”以此可见，雷夫有他不愿意教，或者不指望能教好某些学 生的自由。而我们的教育评价是，要让每一个孩子一刀切般地速成，要在我们 的任期内让每一个孩子脱胎换骨地达到优秀。

6、我还不得不佩服美国教育部门的睿智。 他们让一个老师长年甚至几十年乃至一辈子经营一间课室，再荒芜的课室也会因该教师年复一年的耕耘而变得有历史感。我们的课室有历史感吗？我们有真正的班级文化吗？我想到自己的教学成长经历， 感恩有过那么一个时期， 没有任何人干扰我的教学，让我独自思考，独自尝试，静静地在自己的班级里实验各种各 样的教学设想，最终想通了许多语文教学上的疑难杂症之病因，因而敢于大胆 变革自己的教学理念，将“素读”经典定位为不可替代的必修课程。假如当初， 我的课堂总是被严厉监控着，我每天的教学都要提心吊胆地揣测领导的口味， 以防他们猛然间的推门课，那真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今天的“素读”经典课程。

7、离期末考试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我看到许多老师都在忙于批改孩子们的试卷，都在忙着出一份份的练习卷，把本该给孩子们阅读的时间用于重 复的练习题中，真觉得是在犯罪。我们的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教育的主 动权不在老师手中啊！我们的评价是基于对教师的不信任而设项的。缺少信任, 因此就只能用最低劣的手段来考核所有的教学行为。李振村先生在北京办了一个我理想中的学校。所有的孩子不用参加考 试，但所有的孩子都不亦乐乎地学着各种课程。他曾经力邀我加盟他的团队， 我挣扎了一年多，因不愿背弃当初的承诺而放弃。但是，我知道在当下的中国， 目前只有李振村先生这样有真正的教育境界的人才能办成好的教育。我也相信， 中国式的

8、雷夫一定也是在李振村先生提供的教育环境中才能诞生。昨天晚上，我的一个目前上高二的学生家长打来电话，聊起孩子的情 况，充满幸福感。她对我说：“我们几位家长还时常聚会，大家聚在一起就会 想起你。感谢你曾经给我们的孩子那么美好的小学时代，让他们有许多玩耍的 时光，就连背书也像是在游戏。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幸福啊！”那时候，我很 少考试，别的班常常是一天一小考，一周一中考，一月一大考，而我班的孩子 们在操场上踢球，在课室的图书角里读各种课外书。周晗妈妈昨天还跟我说： “多好呀！她们不仅知道课本知识，也了解天下的八卦新闻！” （晗晗在小学 学了好几种乐器，后来专一学了黑管，过了十级。）我跟他们说：“你们真正 的考试不在小学，在初中，在高中，乃至在将来的为人处世中！我相信你们一 定能胜任，所以现在只管读书，只管学你喜欢的课业，别的不要太在意。”而 事实上，我因为信任他们，整个小学阶段，他们从没给我这个平庸的老师丢过 脸。现在到了中学，一个个都超乎我和家长们预料的好。在今天这样一个人人可以评价教育优劣的时代，我们有多少人真正想 过，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好教育？仅仅基于教学技术的优劣评价是远远不够的。 不少人喜欢华德福，我想那是因为华德福给了学生信任；不少人追求太湖大学 堂，我想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