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倒塌的坊墙说起——浅论北宋城市商业发展

1、从倒塌的坊墙说起浅论北宋城市商业发展人文萃英班吴凡清人赵翼曾放言：“宋之为国，始终以和议而存，不和议而亡”，这 无疑揭示了有宋一代在军事和外交上软弱无能现实，仿佛给传祚319 年的赵宋王朝定下了悲剧的历史基调。但历史往往不吝会出现一些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戏剧性场面，相信当你将视角从荒凉的古 战场转移到东京城的街头巷尾时，你将会发现这一现实北宋城市 商业的繁华远远超过了她在疆域上对中国历史的贡献。北宋没有挡住辽金的铁骑，却推倒了坊墙，将城市商业从行政干预 的朿缚中解放出来。坊市制源于周，形成于汉，到了唐代渐趋严格， 坊是居住区，市是商业交易区，两者严格分离，坊中不得从事商业活 动，并且通过

2、法律以行政手段对坊市之间商品交易的时间和地点进行 严格的管理和控制。形成了长安城“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 菜畦”的方正格局。同时也从侧面反映出唐代的城市商业交易更 多的是一种制度化和理想化的构建，并不是市民的消费需求为指 向。但这种情况在北宋被颠覆，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州桥夜市”东京的夜市非常繁荣，分布很广，营业时间也很长。东京梦华录 屮曾提到有南北州桥夜市：“出朱雀门，直至龙津桥。自州桥南去, 当街水饭、爐肉.干脯。王楼前猩儿.野狐、肉脯、鸡。梅家鹿家鹅 鸭鸡免肚肺缮鱼包子、鸡皮、腰肾.鸡碎，每个不过十五文。曹家从 食。至朱雀门，旋煎羊.白肠.鲜脯.黎冻鱼头.姜豉类子.抹脏.红丝.批切羊头

3、.辣脚子、姜辣萝卜。夏月麻腐鸡皮、麻饮细粉、素 签纱糖、冰雪冷元子.水晶皂儿、生淹水木瓜.药木瓜.鸡头穰沙糖、 绿豆，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广芥瓜儿、咸菜.杏片、梅子姜、萬 苣笋、芥辣瓜旋儿.细料馆蚀儿.香糖果子.间道糖荔枝、越梅、离 刀紫苏膏、金丝党梅、香根元，皆用梅红匣儿盛贮。冬月盘兔.旋炙 猪皮肉.野鸭肉.滴酥水晶銓、煎夹子.猪脏之类，直至龙津桥须脑 子肉止，谓之杂嚼，直至三更。”夜市的出现说明自唐代以来的运 用行政力量强制限定“市”的交易时间的规定已经渐渐减弱，直 至消失。而且东京夜市的经营方式和营业时间非常灵活，：“至三更方有提瓶卖茶者。盖都人公私荣干,夜深方归也。”、“冬月虽大风雪

4、阴雨, 亦有夜市”.“酒店多点灯烛沽卖，每分不过二十文,并粥饭点心。亦间或有卖洗面水，煎点汤茶药者，直至天明”这说明北宋东京的“市”作为商品交易区域，其布局指向不再是政府的行政需要，而是消费者 的消费需求。正有力地休现出宋代城市经济从坊市格局的朿缚中走 出，并施展出蓬勃的生命力。那么，坊市制度在北宋走向终结，原因何在？笔者认为原因有二：其一，生产力的发展。生产工具的进步、生产技艺的提高以及北宋初期政治稳定导致的人口增加，导致了剩余农产品的增加，促进了商 品交换的空前发展，而城市作为商品交换的主要场所，需要更广阔的空间和更充裕的吋间进行交易，从而在空间上打破了 “坊”、“市” 的界限，从时间上讲

5、，要延长营业时间，向黑夜延仲。其二，城市的区位形态变化。唐初期，全国性大都市诸如长安、洛 阳，都兴建于广阔的平原地区，平坦的地势提供了充足的城市用地， 这为政府进行行政性的整体规划提供了条件，因而长安城才能形成方 格状规整性的坊市布局。但这种城市区位在北宋发生了改变，以东京 城为例。东京的城市布局的核心元素即是汴河，汴河原是隋代兴建的 运河工程的一段，名为通济渠。随着唐屮后期经济屮心的南移，江南 的粮食、赋税对统一政权的意义越来越人，至宋代统一后，汴河成为 将当时粮食主产地江淮地区的粮食和货物运往东京的重要漕运路线。 这样而来，东京的商业区无可避免的要处于汴河两岸，而不再是拘束 于个个规整的坊

6、格中。其三，当政者的城市布局理念的变化。唐代统治者从加强自身统治 角度考虑，对城市布局，特别是居住区和商业区管理严格。宋代朱熹 曾记有唐代坊市管理：“唐制最有条理，城中有几坊，每坊各有 墙围如子城，然一坊共一门，出入六街，凡城门街角有武侯铺，卫士 分守，日暮门闭。五更二点，鼓自内发，诸街鼓城振，坊市门皆启。” 体现了统治者对坊市的严格控制。反观东京城，东京的大规模发展发 轲于五代。在后周时得到较为完善的发展，后周世宗柴荣营建东京外 城，奠定北宋东京的基础。柴荣的思路是：“其标识内，候官中劈画, 定军营.街巷、仓场、诸寺公廨院，务了，即任百姓营造。”可见， 民间的自发营建和官方的有限控制改造是形

7、成北宋东京城市构成的 主要过程。由此可见，宋代以打破坊市制度为典型，在城市经济发展上相较唐 代有了跨越性的发展。毕竟城市居民是城市活动的主体，那么这种发 展又为宋代生活带来了哪些影响呢？宋代在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占统治地位的前提下，商品经济得到空 前的发展。城市数量的增加、城市坊市制度的破坏、新型城市格局形 成、农产品商品化趋势的增强、商品货币关系的发展等一系列新变化, 在一定程度上冲破了自然经济的统治。-方面，宋代的生产力的发展，促使更多的为城市商品交易服务的 工商人口从农业人口中分化出来，使城市人口增加；另一方面宋代“不 抑兼并”的土地政策，使大量无地农民向城市流动。这都为宋代市民 阶层和市

8、民文化的兴起提供了条件。东京梦华录中最为典型的即是“京瓦技艺”。瓦，乂称瓦了， 或称瓦肆，是宋代市民文化不可缺少的标志性元素。“街南桑家瓦 子，近北则中瓦，次里瓦，其中大小勾栏五十余座。内中瓦子莲花棚、 牡丹棚、里瓦.子夜叉棚、象棚最大，可容数千人。自丁仙现、王团 子.张七圣辈，后来亦有人于此作场。瓦中多有货药、卖卦、喝故衣、 探搏、饮食、剃剪、纸画、令曲之类。终日居此，不觉抵暮。”瓦了 作为市民的娱乐场所，成为了承载宋代城市文化的主要载体之一。单 从上文所引东京梦华录来看，具有以下特征：其一，瓦子的规模 很大，有“屮瓦、里瓦” z分，且瓦内有大小勾栏五十余座；看棚多, 可容纳数t人进行娱乐。

9、其规模大小可见一斑。其二，娱乐项目繁多, 且有原来在各草市游走的伶人，如“丁仙现、王团子、张七圣辈”在 东京瓦市固定作场，说明瓦子对周边草市的影响，以及瓦子已有固定 的时间性和组织性。其三，在瓦子里进行文化活动的同时，也进行商 品饮食的买卖活动。再者，瓦子的繁荣也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邓之诚在给东京梦华 录作的注屮提到：“吴自牧梦梁录卷十九，瓦舍者，谓其来时 瓦合，去时瓦解之义，易聚易散也，不知起于何时，倾者京师甚为士 庶放荡不羁之所，亦为子弟留连破坏之门。”说明瓦舍之中亦充斥着 无赖子弟和纨绪放荡之徒。北宋的瓦市主要沿河和沿街分布，靠近消费密集区，充分适应了城 市居民的需求，促使文化消费区和商业交易区的联合。这种布局思路 即使今天，在大大小小的城市中仍被广泛应用。城市规划在今天仍是政府不得不面对的主要问题之一，行政的干预 力，和市场经济的自我要求，始终是左右商业规划的两只手。既相互 角力，又共同促进着城市的发展。究竟如何止确处理，不彷去看一看 老祖先的智慧，贯通古今，以史为鉴。宋代是商品经济空前发展的时代，也是中国封建社会中市民阶层产 半和发展的历史时期。随着坊墙的倒塌，宋代市民的h常牛活也从拘 谨束缚的行政条框中解放出来，富裕的市民阶层对娱乐休闲产生出前 所未有的兴趣和热情，极大地促进了茶坊酒市、瓦市勾栏的发展。凡 此种种，都奠定了宋代市民生活娱乐性的基调，促使着宋代独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