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者翻译语料库与汉英文本翻译测试.pdf

学习者翻译语料库与汉英文本翻译测试 上海外国语大学 陈 怡 提 要 本文以 中国高校外语专业多语种语料库建设与研究 英语语料库子项目 CEM 第 1 期中 的八级考试汉英翻译语料为基础 通过综合分析和判别分析 初步展示学习者翻译语料库在汉英文本翻译测 试上的应用 本文认为 学习者翻译语料库可以改进汉英文本翻译测试的命题和优化评分量表的制定 使汉 英翻译试题的内容更具代表性和区分度 使评分量表更加客观 可靠 更具概括性 一 引言 近年来国内语料库的建设与应用层出不穷 而学习者翻译语料库还是一个相对新的概念 从 本质上说 它不同于基于专家译作的翻译语料库 如平行语料库 而是由相当数量有代表性的学 生译者翻译文本构成的一种特殊的学习者语料 库 正如基于学生写作或口语产出的学习者语料 库可以为二语习得和语言教学提供重要参考 学 习者翻译语料库也是翻译教学研究的重要资源 重要的是 学习者翻译语料库对提高翻译命题和 翻译评分的质量具有潜在意义 近来语料库在语 言测试中的应用常被提及 然而国内真正将语料 库应用于测试的具体研究并不多见 应用于翻译 测试的则更为罕见 由上海外国语大学及其他二十余所院校的外 语专家和教师共同建设的 中国高校外语专业多 语种语料库建设与研究 英语语料库子项目 以下简称 CEM 第一阶段已经完成 该项目搜 集了全国各类院校英语专业学生 2004 到 2006 年 的部分四 八级考试作文和八级考试汉译英译文 并进行了文本的失误标注 其中近 2000 篇汉译英 文本恰好可以作为学习者翻译语料库 以下简称 CEM T 本文正是利用该语料库的前期研究成 果 初步探讨学习者翻译语料库在汉英翻译测试 主要是汉英文本翻译测试的命题与评分量表 制定中的运用 二 改进汉英文本翻译测试的命题 命题是确保测试质量的起始环节 就翻译测 试而言 目前基于篇章或段落的文本翻译测试仍 是主流题型 客观性测试的运用还处于摸索阶段 穆雷 2006b 况且作为直接性测试的文本翻译 测试可以较全面和灵活地测量译者的翻译能力 而且在最大程度上与被测在现实生活中的翻译任 务相吻合 具有 Bachman 和 Palmer 1996 认为的 真实性和互动性 因此 现实的问题不在于是否 采用文本翻译测试这一形式 而在于如何优化翻 译原文文本的选择 以英语专业八级考试汉译英 为例 笔者在 2009年 3月对参加当年八级考试汉 译英阅卷的教师进行问卷调查 在收回的 52 份有 效问卷中 有 25 人对目前八级考试汉译英的命题 感到不太满意或很不满意 11 人选择了 不好回 答 持非明确满意态度的有 36 人 占了 69 2 在被问及主要原因时 给予回应的教师并不多 但 那些给出的回答基本上针对的是试题难度 比较 典型的回答有 考核意图不够清晰 每年题目难度 并不一致 难易程度跨度太大 有的题目过于 简单 选材缺乏考查汉英对比语言特点 差距拉不 开 等等 那么如何来提高汉英文本翻译的选题质量 呢 Alderson 2000 等在谈及一般语言测试时认 为 许多语言测试是围绕一篇篇文章来命题的 因 此 命题的第一步是选择合适的文章 所谓合适 不但指题材 体裁 难易度 长度 而且要求文章有 一定的信息量和足够的题眼 事实上 这一点同 样适用于汉英翻译文本测试 邵志洪 2003 78 提出 衡量汉译英考题优劣的标准 应该是看该 语篇是否在翻译实践中能较集中反映汉英语言在 语义 句法 语用 修辞等在内的各个层面的差 91 外语教学理论与实践 FLLTP 2010 年第 2 期 本文为 2007 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中国高校外语专业多语种语料库建设与研究 英语语料库子项目 批准号 07BYY037 阶段性成果 同时也是上海外国语大学 2008 年科研青年基金项目 语料库在专业八级考试汉英翻 译测试实践中的运用 编号 KX181048 的主要成果 感谢导师邹申教授的悉心指导 也感谢上海外国语大学朱玉山 副教授 潘鸣威博士和上海财经大学刘宝权副教授的大力帮助 异 这是一个非常理想的标准 要达到这一点 离不开命题专家的直觉 这是一种 建立在经验而 不是结构性的数据搜集基础上的原则性阐释 CEF 2001 207 事实上 专家的这种判断是很 重要的命题依据 专家之所以被称为专家 就在于 丰富的理论素养和经验积累赋予他们超越一般人 的思辨力和穿透力 但是 专家的直觉判断不应 当成为命题的唯一依据 主观的认识毕竟具有局 限性 以客观事实 实际数据来论证观点 描述规 律的实证方法 可以是一个重要的补充 因为 比 起建筑在个人对语言的内化了的认知感觉上的主 观判断 实证的数据使语言学家能做出基于语言 事实的更 客观 的论 断 McEnery 而在汉英翻译的情境下 汉语原文的存在可 能无形中又大大强化了这种干扰 使学生译者原 本脆弱的目标语 同时也是译入语 概念体系更易 变形 下面举两个出自 CEM T 的具体例子 2004 年八级考试汉译英 在人际关系问题上我们不要 太浪漫主义 一句中的 问题 一词属于范畴词 用 来表达行为 现象 属性等概念所属的范畴 是汉 语常用的特指手段 但是英语通常避免形状 数 量 性质等的同义反复 因此应当将其省略不译 邵志洪 岳俊 2005 笔者对 CEM T 中总共 300 篇当年的翻译文本进行了这方面的标注 发 现有不少学生还是将 问题 译了出来 AntConc 软件 对标 注 的 检 索显 示 这 里 共出 现 issue problem question matter 等冗余翻译 141 例 占 所选语料的 47 同样 该文 这一点颇像是在 餐馆里用餐的经验 一句中的 经验 也是这类范 畴词 诸如 our experience of eating dining having dinner in a restaurant 这样的翻译 也属于 冗余 翻 译 而 译 成 what we experience in a restaurant 或 our experience in a restaurant 就显得 精练许多 符合英语行文的习惯 对标注的检索显 示这里的失误共有 169 例 占所选语料的 56 3 再来看 2006 年八级考试汉译英 农业社会的 人比工业社会的人享受差得多 因此欲望也小得 多 一句 根据上下文 这里的 享受 应当是脱离 于主体之外的一种客观状态 相当于 享有的 物 质生活水平 或 物质文明的发达程度 于是 享 受差得多 指农业社会的物质生活水平 比不上工 业社会 正因为工业社会生产力发达 生活在其中 的人们往往具有更多的追求和欲望 造成人们的 挫折感更强 主观上获得的快乐反而比农业社会 的人要少 因此 这里的英语译文完全可以跳出 enjoy 而译成 have a lower living standard possess less material wealth 等 如果一定要用 enjoy 也需 译成 enjoy less material wealth comfort 等而不可 简单地译成 enjoy less than enjoy themselves less than the enjoyment of people in agriculture society is less than 等 否则这里的 享受 就成 了主体的感受 和文章的主旨就自相矛盾了 根 据笔者对其中 450 篇抽样语料的标注和检索 使 用 enjoy 包括其各种形态变化及 enjoyment 并造 成这类失误的有 256 例 占 56 9 此外 该文 不滞于物 不为物役 中 物 的翻译也是如此 这 里的 物 应该作 财物 财富 或 物质享受 解 而 不应简单的译成object thing matter 相关的标注 和检索显示这里的失误率也高达 42 2 上面举的这几例翻译失误率都在 40 至 60 之间 如果我们套用客观性测试的难度 item facility 概念 这几个测试点的难度在 0 6 和 0 4 之间 属于比较合适的难度范围 第二 很多学生译者缺乏结合语 境对汉语原文中的词语进行深入解构的能力 容 易在表层上将这些词语或词语中的语素与某种惯 常的或先入为主的印象联系起来 殊不知意义取 决于交流中的语境 语义解释 即透彻的理解 笔 者注 是两种思维模式转轨的前提 陆国强 2008 76 随着 CEM 和 CEM T 的规模和标注 检索不 断扩大 越来越多的上述这类信息可以反馈到今 后的汉英文本翻译测试的命题中 如对备选的汉 语原文文本进行评估 考查它们是否在最大程度 上覆盖了这些题眼 使我们的文本翻译命题更契 合于学生译者群体的整体特点和能力分布 增加 学生译文文本的区分度 需要指出的是 通过学 习者翻译语料库中大量文本分析测试点的难度与 客观性试题中的难度分析还是有明显的不同 后 者是一个标准化的二元分类过程 而前者必然要 涉及语料标注者的价值判断 所以选择较为明确 的测试点并提高判断标注的信度 是使用学习者 语料库改进文本翻译测试命题的重要前提之一 三 优化汉英文本翻译评分量表 在语言测试中 评分量表是对语言使用者语 言运用能力的一系列分等级的文字描述 是衡量 考生口语 写作等语言行为表现的主要参考依据 好的评分量表有利于提高评分员打分的信度 事 实上 评分量表对语言行为测试的意义早已超越 了信度层面 与其构念效度密切相关 正如 Weigle 2002 109 在论及写作测试时所说 用于诸如写 作这样的行为测试的评估量表 直接或间接地反 映了测试所赖以存在的理论基础 即它代表了测 试 或量表 开发者对测试所要衡量哪些语言技巧 或能力的态度 正因为如此 量表 或一系列量 表 的开发以及量表每个等级的特征描述 对测试 评估的效度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虽然汉英翻 译文本测试与写作 口语等语言测试有所不同 但 本质上也属于行为测试 performance test 因此 要提高其测试效度 光靠改进文本翻译的命题远 远不够 建立能反映被测群体汉英翻译能力构念 的评分量表是关键环节 而学习者翻译语料库的 存在 可以帮助我们归纳出不同汉英翻译能力层 次样本的代表性特征 有助于明晰汉英翻译能力 构念的可操作性内涵 进而为开发或修正汉英文 本翻译测试评分量表提供实证依据 以英语专业八级考试汉译英为例 它的现有 评分量表分为 0 10 分五个档次 每档 2 分 具体 的评判标准围绕着对原文的忠实度 语言正确度 和译文的可读性三个方面展开 见附录一 在 2009 年 3 月的问卷调查中 52 位八级考试汉英翻 译阅卷教师中有 15 位对现有的评分标准表示不 太满意或很不满意 不满意度要低于对命题的不 满意度 但是考虑到 19 位阅卷教师选择了中间 一档 不好回答 对评分标准持明确满意的比例 也不算太高 仅占 34 6 这就意味着目前的八 级考试汉译英评分标准还是有值得改进的地方 在被问及 什么原因使您对现有的评分标准不太 满意 时 比较典型的回答是评分标准可操作性不 太强 区分度不够 有位教师这样写道 评分标准 中虽然提及了 可读性 指总体清晰 通顺 连贯 但仍显得太笼统 不好把握 另外怎么样才叫做有 句型变化 还有教师提到每年题目难度差别较 大 使用这样单一的评分标准则不太具有针对性 和应变性 目前 笔者与同事正试图通过对 CEM T 语 料文本的分析 为八级考试汉英翻译评分标准的 修正提供实证的数据支持 例如 我们从 CEM T 中抽取了 150 篇 2005 年的汉英翻译文本 并按照 他们的翻译质量进行分类 所谓通顺流畅是指所译语言要符合规范 行 文自然 流畅 不带有过多生硬翻译的痕迹 邹申 93 外语教学理论与实践 FLLTP 2010 年第 2 期 如果三个评分员给出的等级各不相同 则 将该文本予以剔出 这样做有利于提高评分的信 度 因为这等于是 把多位专家对翻译质量 翻译 标准的主观看法综合起来 使个人的绝对主观性 成为众人的相互主观因素 inter subjectivity 穆 雷 2006a 46 最后的结果没有出现三人给出等 级各不相同的情况 150 篇中有 105 篇三人给出 的等级完全相同 同时我们还对评分员的评分信 度进行了相关计算 结果显示三个评分员的两两 信度为0 789 0 845 0 824 都在p 0 05 的水 平上呈显著性相关 这 150篇文本的最终等级评 定结果如表 1 等级优秀良好合格不合格总计 篇数6397134150 比例4 0 26 0 47 3 22 7 100 表 1 2005 八级考试汉译英 150 篇抽样文本的等级评定 接下来我们对这些体现不同翻译水平的文本 进行特征分析 根据邵志洪 余继英 2006 提供 的译文 连同汉语原文见附录 2 和与另外两位评 分员的商议 我们最终选定了五个观察点 由笔者 对这些文本的翻译失误再进行标注和错误统 计 除了观 察点 5 以外 良好档的文本在其他四个观察点上 的表现都大幅优于合格档的学生文本 而相比之 下 除了观察点 3 外 合格档的学生文本与不合格 档的学生文本在上述观察点上的差距拉得并不 大 接下来再考查这四个档次学生译文的纯语言 失误情况 通过对这些语料原有标注的统计 得出 结果见下表 当语料库数据强烈受到任务的影响时 这 一点更具挑战性 而很多基于应试者表现的语料 库正是如此 2006 3 更为重要的是 语料库 的证据从来都不是终结性的 因此语言测试的研 究者往往会将语料库证据与专家的直觉判断及其 他形式的定性分析结合在一起进行三角论证 triangulate 同上 另一个重要的问题是 表 4 的评分量表只列 出了优秀档的具体描述 其他各档的具体描述可 能还是脱离不了 有时 偶尔 基本不能 这些 频率副词 而 这些频率副词的概念还是含糊的 Hawkey 但 是 大体上看一个人对待生命的态度是否严肃认真 看他对待劳动 工作等等的态度如何 也就不难对这 个人的存在意义做出适当的估计了 古来一切有成就的人 都很严肃地对待自己的生命 当他活着一 天 总要尽量多工作 多学习 不肯虚度年华 不让时间白白地浪费掉 我国历代的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