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三种主流农协模式之比较.doc

国外三种主流农协模式之比较92豳豳圜翮-JILllttIt.2010年第4期(第17卷,总第1O0期)lXINGZHENGLUNTANI他山之石国外三种主流农协模式之比较唐兴霖,刘国臻,唐琪(1.上海交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上海200030;2.华南理工大学法学院,广州510016)摘要:农业协会(简称农协)在当今世界农业发展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在世界农业协会发展的浪潮中,逐步形成了三大主流模式:传统的欧洲模式,美国模式和东亚模式.这三种模式既有共性,也存在着非常明显的差异性.从兴起的时间和背景上看,三种模式在不同的历史背景中诞生,决定了三种模式是为解决不同的社会问题而出现的;从欧洲,美国和东亚处于不同的地域及不同的文化背景上看,三种模式虽然具有很多相同的特征,比如都遵循现代合作组织一些共同的特点等,其差异也相当明显;从类型上看,欧洲模式和美国模式突出其专业特性,都强调其专业的特征,因此,欧洲模式和美国模式更多的是以专业合作社闻名,而农业协会与政府间的关系不同也成为这三种模式的一个显着性的区别.关键词:农业协会;欧洲模式;美国模式;东亚模式中图分类号:D422.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5460X(2010)04009205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农民作为市场交易的微观主体,应该平等地参与市场竞争,农民与市场的关系应该是平等的.但是,一方面,市场经济遵循适者生存的经济法则,更多地保护强者;另一方面,市场本身天然的缺陷,信息不对称性导致农民与市场的地位本质的不平等性,市场竞争所诱发的垄断性因素,使得市场更多地操控在大的企业和商业组织手中,进一步加深了农民_与市场的裂痕,使得农民本来处于市场弱势更加弱势化了.因此,理论上农民可以直接平等地面对市场,但在市场实践中农民却处于市场相对弱势的一方,农民成为市场主体中被剥夺的一方.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农民依靠单纯的家庭作坊式的分散化生产经营方式.这种分散化的生产经营方式显然不能规避众多的市场风险,因此需要探索新的农民与市场的中介环节,农民需要可以依托的属于农民自己的经济组织代表农民与市场进行博弈,即是说,分散化的农民生产经营方式迫切需要组织化,来改变这种农民的市场弱势地位.因此,在众多促进农业发展的因素中,农民组织化程度的高低是增强农民市场竞争力和促进农业发展的决定性因素之一.这已经成为当今世界的共识.当今世界,不管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把农协发展作为促进农业发展的一大法宝.在农业合作组织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三大模式:即以德国,荷兰为代表的欧洲模式,以美国为代表的美国模式和以韩国,日本为代表的东亚模式.这三种模式都对其所在国家农业发展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而我国作为一个后发的现代化国家,虽然农业所占比重在逐年呈下降趋势,但是农业,农村,农民问题一直是制约我国发展的瓶颈,突破这一瓶颈,提升农民组织化程度是一个必然选择.因此.本文期望通过对当今世界比较流行的农协发展的三大主流模式进行比较分析,概括出其中的相同点和不同点,找出内含在其中的规律,对我国农协的发展提供有益的经验借鉴.一,欧洲模式传统的欧洲模式起源于英国.1844年,在英国曼彻斯特的罗虚戴尔小镇上由28个工人组建了罗虚戴尔公平先锋社fRochdaleSocietvofEquitableJPioneers)的消费合作社,制定了完备的组织章程和价值原则,被世界公认为合作组织的真正起源.罗虚戴尔公平先锋社制定了一整套合作组织的组织章程和价值规则,为后来的整个世界的合作组织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从此,合作思想在整个欧洲扩散开来,几乎所有的欧洲国家都先后建立了合作社.欧洲各国在建立合作社过程中,都是以罗虚戴尔公平先锋社所确立的组织章程和价值规收稿日期:20100528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项目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农业协会发展模式研究(08ja810016)作者简介:唐兴霖(1965一),男,四川仪陇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公共管理理论研究;刘国臻(1963一),男,山东莱阳人,教授,从事经济法与政府经济管理研究;唐琪(1981一),男,四川仪陇人,博士研究生,从事行政管理研究.93他山之石JADMINlsTRATIVETRIBUNElVol17.No4.2010(SerialNo1O0)行政论丘则为基础的,这些章程和原则主要内容包括l1:(1)入退社自由;(2)一人一票制;(3)现金交易;(4)社员教育;(5)政治和宗教信仰自由;(6)不从事投机活动;(7)限制单个社员拥有的股份数量;(8)限制分红比例;(9)按正常的零售价格出售商品;(10)根据交易量进行收益分配.这些章程和原则成为影响欧洲各国建立合作组织的重要依据和标准,后经1995年在曼彻斯特召开的国际合作社联盟100周年大会上进行修订和拓展,成为指导世界各国合作化运动的重要原则.在欧洲,由于各国具体的国情不同,各类合作组织的发育状况并不一致.英国以消费合作社的历史悠久而闻名,法国以农业合作社着称,丹麦素有合作王国之美称,它和荷兰,比利时在农产品加工和运销方面享有盛誉,联邦德国流行农业和信贷合作社l2.德国是世界合作社组织的重要发源地之一,自1864年莱弗森创立第一个合作社黑信贷合作社以来,已有140多年的发展历史J.现在德国的农业合作社已经覆盖整个德国农村地区,为农民提供农业生产资料购买,农产品的生产,加工以及销售,农村信贷,农技,咨询等服务,成为德国农业产业化经营的重要组织形式.2806年底,德国农村信用合作社协会有3188个合作社,其中包括2027个农村商品和服务合作社,214个商品贸易信贷合作社,925个农业合作社和22个联邦一级的管理机构4o德国农业合作社有独特的成功之道,朱伟革把德国农业合作社发展的成功要素归结为:严格的审计制度;自愿与互助的原则;政府提供财政支持,税收优惠和配套服务;合作社之间密切合作,形成了自成一体的业务体系;合作社提供了优质咨询和培训服务.荷兰是欧洲国家中农业生产最为分散,私有化程度最高,农场规模最小(有一人农场之称)的国家之一,又是农民进入市场机会最充分,农产品出口量和国际市场占有份额最高的国家之一6.这种分散的和私有化的一人农场使得农民同时面临买方和卖方市场的双重盘剥,个体农民和园艺农在市场中处于弱势地位,农民和园艺农的这种市场处境,说明在荷兰市场秩序中存在不平等的经济力.正是这种不平等的经济力决定了荷兰农业和园艺合作社(统称为农业合作社)因合作而产生的抵抗力主要集中在农业生产资料的购买和农产品的销售层面上.即荷兰农业合作社的产生主要是为了改变农民在市场秩序中的弱势地位,增强对市场大资本的抵抗力.荷兰农业合作社在荷兰农业发展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在供应行业中,合作社在化肥和精饲料市场占有的比例为52%;在销售和加工行业中,农业合作社占有相当大的市场比例,如:牛奶占82%,蔬莱占70%,花卉占95%,甜菜占63%,马铃薯达到100%;大约90%的银行信贷来自信贷合作社;荷兰农业合作社提供的就业人数大约为8.5万人.二,美国模式美国农业合作社是实行按劳分配,民主管理和平等合作的集体所有制组织.1810年,美国康涅狄格州的奶农为了更好地加工和销售生产的奶油就发起成立了奶油生产加工合作社,这是美国历史上农业合作社最早起源.1922年,美国国会通过了卡帕一沃尔斯坦德法,该法确定了农业合作组织的合法地位.自此,农业合作社在美国得到了迅猛的发展.美国农业合作社对美国农业发展的作用巨大:农业合作社是美国农民的强大组织载体,是农业服务的有效渠道,是农工商一体化的实施主体.是农业投入的重要来源.20世纪8O年代以来,美国农业生产面l临欧洲和亚洲的冲击,为了应对这种市场格局的变化,美国农民为了谋求自身的发展自发组织起来,成立了新一代合作社.所谓新一代合作社是指20世纪90年代初在美国北达科他州和明尼苏达州出现并成长起来的主要以提高农产品附加值为目的的一种新型合作社l1.新一代合作社是相对于旧的合作社而言的,新一代合作社呈现出新的特征:以投资利润为主要取向;以封闭社员资格为主要产权结构;以交易份额制为主要前提条件;突破区域限制,以全球为服务范围l1.根据美国农业部合作社发展局发布的农业合作社统计资料,2006年美国农业合作社数量为2675个,社员数达260万人,因部分农民参加了一个以上的农业合作社,社员数超过美国农民总数.农业合作社当年的主营业务量(不含合作社之间的交易量)达1105亿美元,净利润达32亿美元_1.由此可见,农业合作社已经成为美国农业发展的一个重要经济载体.实质上,在美国,很长时期以来,农业生产合作一直作为促进土地改革,经济民主和农村发展的重要机制.LI3三,东亚模式东亚模式主要以日本,韩国为代表,由于其同处儒家文化的辐射圈,在其各自的威权体制下逐步发展起来,形成具有东亚特色的农业合作模式.由于日本所处海岛的地域限制,其可耕地比较少,地域位置决定了其不可能开展大规模的农场机械化生产,同时,日本作为后发的资本主义国家,其资本主义的孕育和发展本身就是外国资本主义入侵下被迫发展起来的,其本国的封建势力根深蒂固,决定了日本明治维新不可能是彻底的资本主义变革,而是使日本成为一个半封建,半资本主义国家.1900年,日本通过了产业组合法,使得农业协会的发展具有了重要的法律地位.二战中,日本农协遭到了极大的破坏,二战后,日本在美国的占领下,开始农协的重建,积极推行美国式民主,美国式民主渗透到农村改革领域,日本在1945年和1946年分别进行两次土地改革,废除了封建土地制度.1947年,日本政府通过了农业协同组合法.并随后制定了一系列农业协会相关的法律,建立起一整套促进农业协会发展的法律体系,为战后日本农业协会提供了重要的法律基础,成为现代日本农协发展的重要法制要件.日本农协一般可以分为:出资农协,非出资农协,专业农协,综合农协,一般农协和基础农协等ll.日本农协通过基层组织将农户组织起来,通过组织之间的横向,纵向联系,构成了统一的组织系统:农协成员(正式94羹行政论1ij2010年第4期(第17卷,总第1O0期)lNGZHENGLUNTAN他山之石组合员和准组合员);横向组织体系和纵向组织体系.目前,日本有农协组织(主要是指种植业和饲养业)794个,设管理委员会的有36个,组合成员达915万人,其中正式会员数506万,准会员数409万,99%以上的农业生产经营者加入农协ll63.在经济全球化大背景下,日本农协也面lI着改革和调整.日本通过合并农协的基层组织,使得基层农协的平均规模进步扩大,增强其抵御市场风险的能力,并且进一步修改农业协同组合法,大幅度引用商法和公司法的条款来规范农协的发展.韩国农协是在1948年韩国建国后逐步发展起来的,特别是从1949年开始,韩国进行了耕者有其田的土地革命,农民真正成为了土地的主人,但是韩国农民所拥有的土地面积非常狭小,因此,成立农业协同组合就成为韩国农业发展的必然选择.从1957年韩国制定第一部韩国农业协同组合法到现在,韩国农协发展大致经历了如下过程:农业协同组织(1961-1968年);农业协同组合的重建期(19691974年);农协商业活动的扩大期(1975-1980年);农协管理的强化期(198ll987年);农协的民主化和自治化期(1988-1993年);农协的扩大和增长期(1995-1999年);多功能发展期(2000年至今).从韩国农协的发展演变过程我们可以看出,韩国农协走过了一条从最初的单一功能的专业农协向多功能的综合农协逐步发展的道路.2004年12月31日韩国颁布了新修订的农协法,并于2005年7月】日正式实施,其主要目的在于为农协正在开展的新农村新农协运动提供法律保障ll.韩国农协其典型.生的特征在于其综合性,其所涉及的领域涵盖了农业生产和农民生活的方方面面,并且,韩国农协是一个高度中央集权的庞大体系,对于韩国农业和农村发展而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构,因为它垄断了全国化肥销售权,还向农户出售农药,农机具及其他农业投入品和农民的日常消费品l1.四,三种模式的比较分析欧洲模式,美国模式和东亚模式是当今世界农业合作组织发展的三大主流模式.但是,由于各国的国情和农业发展道路不同,各国的农业合作组织发展的具体模式也存在着很大的区别,见下表.表三种模式之比较欧洲模式美国模式东亚模式时间1844181Ol900西部开发和美资本主义发展与农村起源(背景)工业革命国废奴运动封建土地制度的矛盾市场驱动市场驱动政府驱动特点内生型内生型外生型自下而上自下而上自上而下类型专业合作社专业合作社综合合作社与政府关系独立独立依附首先,从兴起的时间和背景上看,三种模式在不同的历史背景中诞生,这也决定了三种模式是为解决不同的社会问题而出现的.学术界普遍认为欧洲模式最早诞生于1844年罗虚戴尔公平先锋社的产生,这一时间正处于工业革命时期.在工业革命大背景下,农业生产更多的是为工业化大生产服务,工业资本对农业的侵蚀使得分散化的小农生产不能与大资本对抗,同时,由于土地的减少导致的粮食危机凸现,迫使政府和农民都需要调整农业经营方式,来更好地为工业提供原材料和产品销售市场.美国模式最早可以追溯到1810年,这一历史背景最关键的正是美国从18世纪末到19世纪末,对广袤的西部进行开发和拓殖.同时,开始的废奴运动打击了南方的奴隶主,削弱了南方的奴隶制,为美国自由资本主义的发展提供了更多的自由劳动者.这可以看出,美国兴起农业合作组织基本上也是为美国自由资本主义发展服务,一方面西部开发使得美国拥有了大片的土地可以耕种;另一方面美国废奴运动使得具有人身依附关系的奴隶成为可以自由流动的劳动力,为促进美国资本主义的发展提供更好的基础.东亚模式的产生则与西方完全不同,从1900年日本通过产业组合法算起,落后于西方接近100年,同时,由于欧洲模式在资本主义纷纷有所发展的基础上建立,封建残余经过资产阶级革命已经得到基本的清除,而亚洲日本在明治维新以后封建土地所有制依然普遍存在,资本主义发展与农村封建土地制度之间的矛盾难以调和,因此,政府通过建立农业协同组织,其根本目的在于调整资本主义与封建土地制度之间的矛盾,稳固土地改革的成果,推动资本主义在日本的发展.因此,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农业合作社组织不同,日本农协是独立经营的农业小商品队伍还没有形成,依靠工业技术开展的农业革命还没有发展,由工业化和城市化带来的农产品消费市场还没有充分发育的情况下成立的,所以,日本农协的产生不是资本主义内部大生产与小生产矛盾冲突的结果,而是封建地主和资产阶级对立的生产方式相互调和的产物2ol.在韩国,一方面通过土地改革,农民成为土地的所有者,个体农业劳动者和小商品生产者;另一方面,政府通过调控,需要获得经济发展的工业化资本,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这二者之间的矛盾需要一个中介组织加以调节,因此,韩国农协的产生正是调和社会化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与自耕农小规模经营之间矛盾的必然产物_2.其次.由于欧洲,美国和东亚处于不同的地域,也有不同的文化背景,因此其三种模式虽然具有很多相同的特征,比如都遵循现代合作组织一些共同的特点等,但是这三种模式在特征上的差异也相当明显.学术界往往是根据特征的相异来区分不同的农业合作组织模式,例如,周波把农业合作组织模式分为市场推动型和政府推动型.欧洲和美国农业合作组织的产生更多的是基于民众自身的需求,由于欧洲经过文艺复兴的思想大解放运动,把人民从中世纪神学的思想禁锢中解脱出来,自由,民主的思想得以普遍流行,在大资本与小农的博弈中,小农认识到只有联合才能与大资本进行抗衡,依靠单个的力量显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因此,欧洲农业合作组织是农民在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由农民为了维护自身利益的内在需求引发95他山之石ADMlNfSTRATlvETRfBUNEVof17.No4.2010(SeriafNo1O0)行政论坛的,是农民自下而上推动和发展起来的一种典型性模式.同样地,美国历来都有结社的传统.法国学者托克维尔很早就观察到:美国是世界上最便于组党结社和把这一强大行动手段用于多种多样的目的.同时指出,美国除了依法以乡,镇,市,县为名建立的常设社团以外,还有许多必须根据个人的自愿原则建立和发展的社团.为促进公安,商业,工业和宗教,也建有社团,人们的愿望一定会通过私人组织的强大集体的自由活动得到满足.D.B杜鲁I(DavidB.Truman)在政治过程一书中也注意到了非营利组织(中介组织或协会)在维护美国农民权益中的重要功能:代表美国农民协会的主要有三个组织:全国农庄协会,农民教育和合作协会,美国农业管理联盟.这三个集团的出现都是由于农民的习惯行为受到高度干扰后导致交往增加的结果.这三个集团先后都诉诸政府,作为在集团内部和集团之间建立稳定关系的一种主要手段圳.这表明,美国农协的成立本质上是农民为了维护自身利益自发形成的,不是由政府等外在因素强加的,这一点与东亚模式有着本质的区别.东亚模式相对于欧洲和美国模式具有明显的滞后性,这种滞后性从根本上讲根源于东亚历史发展的现实,东亚发展相对于西方国家处于后发地位,特别是随着西方文明的东扩,不可避免地受到西方文明的影响,同时,由于东亚地处儒家文化圈,资本主义相对于西方发育并不充分,封建土地制度在土地改革后并没有得到根本的变革,资本主义发展与农村封建土地之间的矛盾难以协调,农协作为一个协调二者之间矛盾的组织在日本和韩国得以发展.这说明,东亚模式是一种依靠政府通过有意识的自上而下的外部推动发展起来的.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东亚模式显示出完全不同于欧洲和美国模式的特征.再次,从类型上看,欧洲模式和美国模式突出其专业特性,都强调其专业的特征,因此,欧洲模式和美国模式更多的是以专业合作社而闻名.以荷兰为例,传统上,荷兰政府对农业生产的干预较少,农业生产更多依靠市场的调节,市场的强势和单个农民的弱势,使得农民在原材料的购买,农产品生产和销售上处于弱势.因此,荷兰农业合作组织的基本功能是市场性的.也就是说荷兰农业合作组织承担的更多的职能是扭转农民和园艺农在市场的弱势形势,增强农民和园艺农抗市场风险的能力.美国的农业特点与荷兰略有不同,美国农业农场规模大,商品化和专业化程度较高,美国模式的农业合作组织为美国农业提供产前和产后服务,这种模式不仅满足了农民的需求,也能够保证农民的经济利益,使得美国的农业合作组织更多地反映出专业性特征.同时,美国近年来针对旧有的合作组织的弱势所进行的改革引人注目,大力发展新一代合作社,创新了合作社的主要运作机制,提高了合作社的竞争力,合作社越来越多地跨越地域或境域边界,进行跨国交易,成为国际农产品市场的重要竞争主体.东亚模式则完全不同于欧洲模式和美国模式,东亚模式是一种综合性的农业协会.协同组合型的合作道路是13本实现农业现代化的重要经验24.El本农协不仅仅影响于农业生产前,生产中和生产后等环节,并且,农业协同组合也进入日本农民的生活领域,对其生活方式也有很大的影响.13本农协在业务经营方面的一个特点就是,综合农协以信用业务为核心,综合性运营与农民的生产生活密切相关的销售,供应,保险,利用,生产经营指导,仓储运输,福利,生活,文化等各项业务,在世界上也是日本独有的综合农协形态.韩国农业协同组合与韩国新村建设运动紧密联系在一起,是韩国新村建设运动的重要推动力量,干预和影响农民生产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其显着的特征也在于其综合性特点.因此,从类型上看,当今世界主流的三大农业合作模式存在着差异,欧洲模式和美国模式比较相似,都属于一种典型的专业性合作模式,而以日本和韩国为代表的东亚模式则展现出综合性的特征.但是,值得注意的是,专业性和综合性是相对的,以El本为例,El本除了有综合性的农业协会以外,也普遍存在着专业农业协会,这种类型的区分更多地反映出这些模式的一般性特征.最后,农业协会与政府间的关系不同也成为这三种模式的一个显着性的区别.由于欧洲模式,美国模式与东亚模式的产生背景不一样,决定了其特点不尽相同,同时决定了作为农协与政府的关系也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前面已经论述,欧洲模式是在经历文艺复兴的思想大解放运动和工业革命的背景下发展起来的,文艺复兴运动和遍布欧洲的资产阶级革命已经彻底动摇了欧洲的封建统治,民主,自由,平等的思想已经深入人心,因此欧洲模式下的农业协会从一开始都是农民追求和维护自身利益的产物,呈现出独立于政府的特征.与此同时,美国由于是个移民国家,其广泛的结社传统是农业协会产生的重要情景因素.美国模式更多地反映出农民自身结社的需要,而不是政府强加的,因此,美国模式也是独立于政府的组织.东亚模式则呈现出另外一番隋景.从起源上可以看出,东亚模式本身所要解决的问题与其他两种模式是不同的.东亚模式则是政府有意识地引导,甚至是强制推行的.决定了其独立性较差,更多地成为一种依附于政府的组织,或者可以称之为在农村中的第二政府组织.El本1900年通过的产业组合法最主要的意图就在于解决工农业发展不平筏的尖锐矛盾,为El本工业资本迅速成长创造条件,以增强国家掠夺他国资源和占领海外市场的经济实力.甚至在战争中,正是依靠农业协同组合,以此为基础,El本迅速地进入面向第二次世界大战全国总动员体制中.由此可见.日本以立法的方式建立农业协同组合就是为了13本国家利益服务的,也是13本政府推行其政策的重要工具.二战以后,在土地改革和农村民主化的背景下,农协的独立性有所增强,但是,日本农协仍具有典型的二重性26:既是农民为保护自身利益而自发建立的群众机构,又是13本政府借以推行农业政策的中介机构.五,评述性结论通过上面的比较分析,我们可以发现,欧洲模式,美国模式和东亚模式作为农民合作生产与经营的三种主流农协模式虽96行政论丘2010年第4期(第17卷,总第100期)IXINGZHENGLUNTANI他山之石然在时间,起源(背景),特点,类型以及与政府关系上存在着明显的区别,但是作为农民合作与生产的模式,这三种模式又遵循了农业合作社的基本原则,这些基本原则经过国际合作社联盟(ICA)的总结和推广,体现在世界范围内的农民合作社发展之中.这些基本原则是:入社自愿和开放办社;社员民主管理;社员经济参与;独立性与自主性;教育,培训与信息;合作社间的合作以及关注社区.欧洲模式,美国模式以及东亚模式三种主流模式都坚持了这些基本原则,并且在进一步的国际合作中完善这些原则,通过横向和纵向的比较我们可以发现一些有趣的细节,我们这里所探讨的主要是三种来源于发达国家的农民合作社的模式,这并不是说发展中国家的农民合作运动没有发展,相反,一些发展中国家的农民合作模式也越发具有特色并进一步向发达国家渗透,比如盂加拉国的格莱珉模式已经在全世界引起重大的关注,并且在中国开展了多个项目,着力打造穷人的银行,为穷人提供金融服务;印度的农业合作组织被认为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农业合作组织网络.这些都表明发展中国家并不是独立于世界农业合作运动之外,而是积极地探索适合本国国情的农业合作发展道路,并积极融入到世界农业合作运动之中.同时,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加速,农业作为传统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越来越小,但是其重要的战略地位却越发的关键,农业的基础和支撑地位在国际竞争中也变得越来越重要.市场经济的扩展和经济全球化的进一步提速,使得当今世界已经不可能存在例外世界,不可能存在世外桃源,各个经济主体必须积极地参与到这个洪流之中,在积极应对市场经济和经济全球化的挑战中,三种主流的农协模式之间也存在着竞争与合作,并且在相互学习和竞争中可能越发的趋同,即随着国际市场竞争的加剧和经济全球化的加速,三种主流模式之间的差别在缩小,它们之间的差别是否会因为国际合作发展而消失则有待于进一步的关注和考察.参考文献:1姚文英,时彦民.美国的合作社:一J.农村合作经济经营管理,1999,(9):4445.2彭辉芳.当代国际合作社运动发展的新趋势和我国的对策设想J.外国经济与管理,1986,(6):13.3徐旭初,贾广东,刘继红.德国农业合作社发展及对我国的几点启示J.农村经营管理,2008,(5):3842.4周渡,万小兵,朱朝晖,等.国外农业合作社发展模式探析J.江西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3):68-72.5朱伟革.德国农业合作社的成功之道J.上海农村经济,2007.(10):4142.6折晓叶.荷兰农业合作组织的中介功能及其启示兼谈农民与市场的中介问题J.管理世界,1996